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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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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书籍名:《从囚徒到省委书记》    作者:白石


                                    令人奇怪的是她的汇报不管真的假的,队长都深信不疑。她的诡计屡屡得手,闹得人们鸡犬不宁,她却步步高升。很快当上了班长,以后又成了妇女队的大总管,队长一走就是她当家。可以随便找借口扣别人的粮食定量,你盛到碗里的饭她可以夺过去给别人。家属探望拿来的东西或是寄来的邮包一律经她检查。你不仅不能表示任何不满,而且还要拿出一部分来“孝敬”她。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27(2)

            后来妇女队人多了,自己建起了伙房,全队的粮食都在她掌握之下。别人连掺野菜的饼子还吃不饱,她却可以敞开肚皮吃。而且经常不吃这种饼子,在伙房另开小灶。有一天夜里她们正在伙房开小灶吃油炸馒头,香气四溢,被步淑琴撞见了。步淑琴因为闹肚子,想找点开水吃药,她看见伙房亮着灯,以为是炊事员起早做饭呢,便朝伙房走去。还没等她走到跟前,就听见有人叫喊:“谁在那里?”随着就冲出来三四个人,质问道:“你来干什么?准是来偷东西!”步淑琴说:“不!不!我是来找口开水。”乔含一见是步淑琴,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马上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三更半夜,找的什么开水?胡说!就是偷东西,打!”随着几个人拳打脚踢,尽管步淑琴一再解释,也无济于事。打人的除了伙房的人以外,还有一个极特殊的人物——奶油小生。奶油小生这外号名副其实。留着一头男人的短发,高高的个子,瘦长的身材,宽宽的肩膀,胸部虽略有隆起,却并不臃肿,倒显得格外健壮,颇有点男儿气。在这个长年累月见不到男人的女儿国里,性饥渴也不亚于肚肠的饥渴,她就成了一些人心中的男性偶像,炙手可热的宠物。

            伙房有两个人原来是街道无业妇女,因流氓问题送到了这里。在家里一日三餐都发愁,到这里想不到熬上了一个好差事,在伙房做饭,掌握这么多人的生存命脉。她们让人们吃多少,人们就得吃多少。她们吃剩下的,才是别人的。在饿死人的年头里,她们却吃得贼胖贼胖。入所时黄脸皮上那一道道的核桃纹,竟也慢慢消失了。在这里受管制,实际比在社会上还自由。在社会上干她们那种勾当整天提心吊胆,老得提防公安局或居委会抓住什么把柄。在这里,你只要喂好了大班长,维护好了队长,别人敢说什么?看谁不顺眼,勺子一歪,就让她少吃点,哭都没地方哭去。何况只要有人说声吃不好吃不饱,就是攻击政府抗拒改造,谁愿意往这刀尖上碰?

            在挨饿的年头手里只要有了米面鱼肉,要想维护好一两个领导那还不容易吗?你不用去找她们她们就会自动找上门来。乔含那么厉害那么刁钻,整天绷着脸训斥人到她们这里也是一进门就满脸堆笑。当然她们也不会亏待她,吃一回鱼肉,总要给她留出个三天五天的来。实在没什么好吃的,油还多着呢!是炸是炒随她一句话,这样还有养不住的吗?至于有权势的队长,经乔含的手也没少送。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当然并非人人如此,不过对于没有理想追求尤其是一向性生活放纵的人来说,这可是千真万确。吃不饱的人们还有性饥渴的问题,对这些吃得好吃得饱又整天无所事事的人来说,性的渴求就更似干柴烈火了。这方面她们可没有在外边自由,所以只有不得已而思其次,奶油小生便成了她们首选的对象。这两个做饭的和奶油小生经常猫在一个被窝里脸对脸嘴对嘴地亲哪啃哪。这奶油小生确曾在小戏班里演过小生,在演男做女方面还真有点特殊的招数,用一些自制的简单淫具,得到了又当男又做女的双料的满足。后来不知她们谁回家还带回一种外国流入的现代化的双向淫具,更使她们如醉如痴。这件东西在她们很小的一个圈子里秘密流传,终于在一个外号叫大美人的手中败露。

            大美人本是乔含的好友,不仅长得漂亮,尤其是那一身洁白的细皮嫩肉,不仅男人看了眼馋,女人看了也会心动。她虽是三十岁的人,两个鼓鼓的乳房,仍然高高耸立,一如处女,丰满柔软的屁股洁白如玉。乔含经常带她到炊事员宿舍里去,不仅如鱼得水似的使用那种淫具,而且对着那鼓鼓的双乳,又亲又咬,弄得两人又笑又叫,让伙房的那两个人都替她俩担心,一再提醒她俩注意。自然伙房那两个人也不会袖手旁观,乔含不在的时候,她们也都有份儿。可是在这种场合大美人终究都是处于被动的被玩弄的状态,她不甘于这种角色,又把这开心的淫具偷偷带回去,黑夜和她身边的人干了起来,她也要居于玩弄别人的角色。这种活动尽兴时绝不会毫无声息,结果败露了。

            事情一败露,乔含知道掩盖不住也保护不了,立刻把脸一翻,变成了正人君子。不仅添油加醋地向领导汇报,而且提议大张旗鼓地批斗,以大刹这种不安心改造的淫荡之风。这样光明正大的建议,自然得到队长的恩准。

            本来这事儿是自己把人家拉下水的,而且在她心目中这种事又算得了什么?事情败露了走走形式遮人耳目就可以了,何必大张旗鼓让自己好友大受皮肉之苦呢?要是这样乔含也就不成其为乔含了。这女人自有她的想法,这事要是不疼不痒地过去,过后她很可能把事情的实底儿抖搂出来,那时事情就会全部败露。所以必须把她整个死去活来,欲生无望欲死不能,使她为求活命永不改口,才能保全自己和一伙同党的安全。

            批斗时乔含、奶油小生和伙房的那两个人及她们的同伙把大美人紧紧围住,一边义正词严地骂她是浪货是荡妇丢尽了女人的脸,一边不顾脑袋屁股地乱打。她们早商量好了,不管她说什么先砸她个稀巴烂再说。这一下大美人可吃了大大的苦头,没完没了的批斗撕打,使她苦不堪言。有几个人还去拧她的下身,把她的下身都撕裂了。她一直大声哭着喊着求饶说:“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我改呀!”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27(3)

            乔含看看斗得也够火候了,便摆出一副菩萨假面来,要不斗你也不难,你得说真话这东西是哪儿来的,都是谁玩过。大美人一看眼前这几个凶神恶煞,哪里是让我说真话,这不明明是让我说假话把她们掩护下来吗?要把她们说出来还能有我的活路吗?东西在自己手里不说出来源来当然过不去,就自己大包大揽了,说是她入所带来的。人们说入所时所有东西包括身上的衣服口袋都搜查过,你怎么能带进来?她没法只好说当时就在下身里插着。这下那些人放心了,便义正词严地骂她不要脸是个骚货烂货,着着实实打了她一顿,真正的来源再也没人过问了。这时乔含才算罢手。她本来是罪魁祸首,但却两头儿落了好人:队长那边,说她斗争最坚决;她那些同伙说她够朋友,保护她们安然过了关,更死心塌地地当她的腿子。她真可以说是左右逢源、称心如意了。

            不过她也有不如意的时候。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28(1)

            王雅兰就是乔含最大的一块心病。全队里只有王雅兰公开不买她的账,明显地瞧不起她,有时还顶撞她。但以前因为王雅兰戴着“花岗岩右派”帽子,是全队有名的死硬分子,不买账不要紧,她可以随便斗她。既可以在队长那里立功,又可以解心头之恨。可是现在不行了,王雅兰眼看又成了新的红人了,不认罪那一码事没人提了,成了什么电气化能人,工具改革运动的积极分子。她再也不能随便动她了。你看她神气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她在外边干什么也不汇报。出工时姓白的一来她就跟走了,一男一女,干柴烈火,独来独往,还能有什么好事?那姓白的准不是好东西,要不起淫心他这么关心一个死硬分子干什么?这不是瞪着眼睛让他们去勾搭吗?我还没有这份福气呢,你王雅兰倒吃到嘴里了。好!你等着早晚还得让你进禁闭室。

            乔含经常不出工,住在队部办公室。收拾得窗明几净,队长来了在这里办公,找人谈话,了解情况,她都在场。什么情况也瞒不了她,队长也不想瞒她。她的行动是自由的,愿意出工就到工地走走。这一阵子她为抓住王雅兰和张强云、白刚的把柄,经常去草绳厂转悠。可是费尽了心机,仍然没有一点踪影。只是发现收工后白刚有时也在草绳厂不走,她想收工不回去里面一定有鬼。所以便不时的在收工以后,在草绳厂外面隔着玻璃偷偷窥视。

            那时草绳机的电气化正在紧张施工。原来的草绳机非常笨重,完全靠脚蹬,上机子的妇女,蹬一天机子下来,回去连上床都很困难。这么重的劳动,加上吃不饱,身体都很虚弱。在各地还没闹浮肿的时候她们就最先闹起了浮肿,许多妇女还没了月经,所以人们都盼着电气化。新的电气化也很简单,就是用一根地轴把24台机子连结起来,用一台马达带动,操作的人坐在那里只管用手往里续稻草就行了。这一改革使劳动强度大大降低,工效可以提高六七倍。安装试验时,张强云、白刚通过队长从妇女队抽了一个班长吴小金帮忙。

            她原来是工人,干过机器活。想将来让她当维修工,简单的活就可以靠她了。当然她也愿意干这个又轻闲又自由的差事。她是个天性活泼开朗的姑娘,但有些轻浮,和男人们无拘无束,几次搞对象都被人耍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