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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美男狂想曲:乱世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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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书籍名:《魏晋美男狂想曲:乱世太子妃》    作者:月斜影清


                                    

        蓝熙之红了脸,低声道:“我怎么知道那些无形的规矩和等级代表着什么意思?哼……”

        “你根本不需要知道那些可怕的规矩!”萧卷叹息一声,想起自己的母亲和惊惶忧郁死去的前太子妃。他的母亲,当朝的皇后临终前,留给自己这支凤钗,本来是要给太子妃的,可是他在忙碌中竟然忘记了此事。

        那几年,正是宫里争斗最激烈的时候,他为了避开是非,常居读书台,几年里都没怎么和太子妃见过面,更别说有多少亲近和贴心的交流了。太子妃生性胆小懦弱,富贵荣耀没享受到多少,青春倒消耗在了深宫躲也躲不过的无数是非里,以致于忧郁成疾,被谢妃一吓一刺激,就卧床不起,不过二十出头就玉殒香消了!

        萧卷虽然和她关系疏离,可是,有时想起她那几年不啻冷宫一般的日子,又如此悲惨的死去,也常常觉得愧疚和伤感。

        “熙之,对一个正常的人来说,宫里的生活不啻为监狱!我自己十分厌恶,所以,从来不希望让你也陷入那种无所事事白白耗费生命的境遇里。我当初要认你做妹妹,就是希望你能永远保持自由自在的天性海阔天空的生活。可是,终究还是我的私心占了上风,我一味希望最后的岁月能够有你陪伴,所以没有替你考虑太多!熙之,你再也做不成‘妹妹’了,原谅我……”

        “哼,我才不会原谅你呢!你不是很喜欢听那个何采蓉跳舞弹琴的么?她不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么?哼……”

        她唧唧呱呱的还要说下去,整个人已被萧卷抱在怀里,萧卷温柔的声音贴在耳边:“有熙之陪我,我怎么还会去看别个女子?”

        那温柔温暖的气息拂在耳边,她在他怀里咯咯的笑起来,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红了脸推开他跑了出去,边跑边笑:“哎,萧卷,今天的事情你才做一小半呢,我们得赶紧哦……”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凤印和皇后册

        小亭外面有一株千年古山茶,树冠优美,叶色亮绿。每当天气晴好的时候,蓝熙之和萧卷就喜欢将文案搬到山茶树下,沐浴着叶间缝隙里的丝丝阳光,伏案工作。

        这是冬日里一个难得的艳阳天,所以,一大早,侍从就将桌几在茶花树下摆好,两人吃过早餐,立刻开始了紧张的工作。

        编辑这套文选的事情已经做了一大半,两人在收录的观点上大同小异,早已定下了选稿的两条原则“丽而不浮,典而不野”、“事出于沉思,义归于翰藻”,读书台里前后共有一百多人参加,因为准备工作充分,很快,就进入了最后阶段。

        萧卷沉溺于一套陶渊明的手稿,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欣然道:“熙之,如果有时间,我一定为陶渊明单独做一本选集!”

        蓝熙之笑起来:“陶渊明是里面的出类拔萃者了,萧卷,清理完这卷,就该作序定稿了。”

        萧卷放下手稿:“文选的序原本该早作,我也曾打算自己写,可是,有蓝熙之在,谁敢抢先?”

        “哈哈,萧卷,你这是在夸我呢?”

        “当然了!”

        蓝熙之也不客气,提笔在早已铺好的纸上就写了“文选”两个大字。萧卷细细一看,点点头:“书画双绝蓝熙之!熙之,我常常觉得自己的书法已经很不错了,可是,每次看了你的字,就会觉得自己不过尔尔……”

        蓝熙之悄悄转动眼睑,“嘿,我不止书画双绝,现在武功也很好了哦……”

        萧卷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拉住她的手,正要说什么,一名侍从走了过来,低声道:“殿下,有密使来了……”

        他身后,一名便衣的宦官立刻跪拜下去:“殿下,请速回宫,皇上病危了……”

        原来,刚入初冬,一场偶然的风寒又让皇帝卧床不起。萧卷知道父亲因为这两年忧心猜忌朱敦的不臣之举,劳心劳力早已快油竭灯枯,上次虽经葛洪诊治,可是,如今再陷疾病,真不知情况会如何了!

        他几乎想也没想,就看向蓝熙之:“熙之,我们走吧!”

        “好的!”

        蓝熙之也是不假思索的立刻答应。

        皇宫。

        宫门设立了四个角楼,每座角楼高达百十米,皇家卫兵日夜在角楼上站岗放哨,俯瞰四周,居高临下,登高望远,呈现出一种强烈的威势和戒备之意。

        一只脚跨进宫门,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尽管是刹那之间的迟疑,萧卷还是察觉到了。他抓住她突然变得有些冰凉的手,微笑道:“熙之,不要害怕!”

        蓝熙之回头看看紧闭的宫门,清净的庭院、寂寞的宫花,忽然觉出这里的有关生的气息,是如此脆弱。她也紧紧拉了下萧卷的手,又放开,默然的跟在他身边,往越来越深的宫廷走去。

        这场风寒来势汹汹,皇帝缠绵病榻半月后,已经病入膏肓,神仙难治。

        萧卷赶回去守了十来天,皇帝就驾崩了。

        料理完丧事,宫里的一切又开始慢慢恢复正常。先帝子嗣不旺,谢妃的儿子早夭,存活的只有三个儿子,除了萧卷外,另两个小儿子都是浣衣局的同一个宫人所生,一个7岁,一个五岁。

        太子萧卷毫无异议的登基,一切政事照旧,只等来年改元。登基当天,萧卷就宣布立自己7岁的大弟弟为皇太弟,由太尉朱涛任老师进行教育。

        众所周知,太子并无子嗣,太子妃逝世后也未再娶。可是,他尚年轻,今后还会有自己的子嗣,何以刚刚登基就立下了储君?

        那些原本有女儿的豪门大族,原本早已看准从太子妃到皇后的位置,可是,新帝此举无异于给众人泼了一瓢凉水,皇太弟由朱涛辅助教育,更是确保了储君地位,即便女儿封后,所生儿子也无法立为太子了。

        所以,众臣无不疑惑,可是新帝给出的理由又无懈可击,不好谏议。新帝早在做太子的时候就时常代替先帝处理政事,熟悉各种政事。众人皆知,新帝性格决断,并非犹疑不定之人,因此,立储君的事情并未遭到多大阻力。

        众臣里,最失望的是何延,先帝再世时,非常信任他,又经他多次鼓动,曾经强烈流露过会将他的女儿选为太子妃。可是,新帝登基,不封后,先立储君,难免让他失望。更重要的是,新帝再次启用朱家,较之先帝时候更加荣宠,自己的势力无形中又损失了一大截,因此,当和他关系很好的同僚或者同党正要按照他的意图反对时,何延使了个眼色,阻止了众人,想观望一段时间再说。

        接下来,众臣又回到了老路上,还是关心新帝的皇后人选。虽然储君已立,皇后这块金字招牌的吸引力未免打了一些折扣,可是能够执掌凤印,对于豪门大族来说,还是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不过,新帝早前无宠妃,现在先皇刚刚去世,短时间内也不能选秀,因此,皇后人选,更加成为了一个谜。

        这是一个寒冷的阴天,蓝熙之悄悄的站在后宫的一棵大树下,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众女子鱼贯而出,一个个列队走向早已等候多时的几辆大马车。

        这些女人一个个黑衣素服,满脸都是毫无生气的死灰和惨淡。这些都是先帝后宫不曾生育子女的妃嫔,按照惯例,先帝驾崩后,就得到寺庙出家为尼。

        本朝由于先天不足,先帝励精图治,简朴勤政,并非沉溺酒色之君,并非外人想象中的三宫七十二院,饶是如此,也有这十几名妃嫔今后要青灯古佛,寂寥终生了。

        一众妃嫔已经列队上车,一张张麻木的面孔从这庭院深深的后宫扫过,一个最年轻的女子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一名宦官低喝一声:“住口!”

        女子低下头,泪流满面却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很快,马车车厢关上,马蹄、倩影逐渐的就消失在了门外,从此,就再也不会出现在这花开常败的皇宫了。

        “熙之!”

        蓝熙之回过头,萧卷也正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这就是后宫,一切都是违背人性的!被阉割的宦官、将青春殉葬的妃嫔,祸福朝夕,荣辱瞬间,一旦陷入,就再也没有自由的机会了!”

        蓝熙之默然半晌,萧卷拉起她的手,柔声道:“熙之,跟我来!”

        皇帝的寝宫在紫晨殿,但是,萧卷从未住过这里,只在处理政事的太极殿内房就寝。

        两人一起走过重重院落,两边的宫人无不侧目,纷纷好奇的偷偷打量这个古怪的女子。哪怕是皇后也不能和皇帝比肩,可是,这个不知身份来历的女子,却从来无人见她跪拜过以前的太子现在的新帝。不仅如此,自古帝后罕有天天同桌吃饭,更别说妃嫔,即使有,也叫做“侍宴”,可是,这二人吃饭时总是在同一张桌子上,还边吃边谈,毫无上下之分。

        她就像一个谜,她甚至没有任何名分,她最初随太子住在太子府,现在除了上朝以外,几乎每天都和新帝形影不离。尽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是如此离经叛道,可是,新帝的母亲早逝,后宫无太后无皇后无任何宠妃,唯一母凭子贵的皇太弟的母亲,也因为感念新帝大恩,更不会主动来惹新帝不高兴……如此种种,众宫女、妃嫔无论觉得有多不可思议、违背礼教,但是,也并无一人敢出来干涉她或者指手画脚要她如何如何!

        与紫晨殿相连的皇后居住地——显明殿空置已久,众人都在猜测这个神秘的女子很快就会入主显明殿,可是,她依旧住在内房,和皇帝的寝房一墙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