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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与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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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书籍名:《警察与流氓》    作者:程琳


                                    写上为民除害怎么样?”我说:“得了得了。”我把刘长江的事儿说了一遍,我说:“也就是关他十五天拘留。”徐冰泄了气,他以为我们要把刘长江枪毙呢!他向我讲述刘长江在社会上如何如何不像话。

            我没心思听,我在心里考虑怎么去问樊丹。我不希望她是这样的女人。

            徐冰说完问我,“就这样的家伙,你才拘留他十五天,把他枪毙了都应该。”我说:“枪毙谁呀?”徐冰看出我思想溜号了,他笑道:“枪毙你小舅子。”我寻思过味,笑道:“我小舅子是谁?”

            徐冰看着我的眼睛问,“跟我也不说实话,奔驰车还想不想要了?”他曾经和我打赌,我要是把樊丹拿下,他送我奔驰车。我说:“我可能永远也坐不上了。”

            这时,樊丹给我打电话问我:“你把刘长江又抓起来了?”我说:“对呀!”她焦急地问:“为什么呀?”这种口气,我很不舒服。我简单和她解释了一下。她说:“你看朱慧找到我想要走你的后门。”我说:“她早干什么了,我已经把刘长江送走了。”樊丹失望地说:“是嘛!”我不想在电话里说更多,我让她带朱慧到公安局对面的那个酒吧里等我。

            放下电话,徐冰问:“走后门的是不是?”我点了点头。徐冰说:“还是个女的。”我又点了点头。他见我不想往下说,就不再问。他邀请我晚上吃饭。我说:“到时候再说吧!”

            徐冰告辞了。我来到了公安局对面的酒吧里。樊丹和朱慧已经到了。朱慧见到我满脸不愿意,“苏哥,你怎么又把刘长江抓起来了?”我说:“抓他有毛病吗?”见我阴着脸,朱慧不吱声了。

            樊丹有点不知所措。她让朱慧先走,朱慧气呼呼地走了。樊丹说我:“她是我的好朋友,你就不能对她态度好点吗?”我说:“我这态度还不好,你看看她那个态度,她是来求我,还是我求她?”

            樊丹说:“你干什么火气这么大,怎么了?”我平静了一下,就把刘长江种种丑恶的表现说了一遍。樊丹还算通情达理,她说:“是吗?这个刘长江也太不像话了,既然出来了,就在家老老实实地呆着呗。”我说:“这种人呆不住,不信你瞅着,他早晚还得出事儿。”

            我说了半天,最后樊丹还是央求我,看看能不能帮帮这个忙。我心里的怀疑越来越深了。我说:“樊丹,你放心吧,既然你开口了,这个忙,我肯定帮你。但有个事儿,我得先问问你。”樊丹说:“你问吧。”

            我说:“刘长江给过你钱吗?”樊丹疑惑地说:“没有啊,他给我钱干什么?”

            我松了一口气,接着又问:“你和朱慧之间有没有什么经济来往?”樊丹犹豫起来,我心里一沉,她说:“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说:“你别管了,你就说有没有吧!”樊丹说:“这个和你有关系吗?”

            见她这么说,我只好把刘长江的原话说了一遍。樊丹皱起了眉头,她说:“是这么回事,我着急给樊东办事儿,向朱慧借了五万块钱。可她却给我拿了十万,她说办这么大的事儿,五万哪够啊!”

            樊丹说的简单,但我估计朱慧可能还跟她说了很多别的。看起来,刘长江说的事儿确实有啊。我问樊丹:“你给朱慧打条了吗?”

            “打了。”

            “怎么的?”

            “就那么给她打的。”

            “你是打的欠条还是打的收条?”

            “我打的是收条。”

            我不愿意地说:“你既然向她借钱,怎么给她打收条呢?”樊丹也不愿意地说:“我打什么条,你还管得着吗?”我说:“现在已经影响到我了,我当然管得着了。”

            樊丹说:“你可真有意思,我向别人借钱,还能影响到你!”她说完,站起来拎着包离开了酒吧。

            她这什么态度?

            我回到单位坐在椅子里越想越生气。徐冰给我打电话,问我是否在一起吃饭,我说:“不去了。”徐冰感觉出我在生气,他说:“怎么了,谁让你上火了?”我说:“我没上火。”徐冰还安慰我,“别上火了,过来吃饭吧,你要是觉得没意思,我让樊东把她姐也接来。”

            徐冰的话提醒了我,我赶紧让樊东到我这儿来一趟。樊东急匆匆地赶到我的办公室,问我:“苏哥,你找我?”

            见到他之后,我又不好意思和他说了。我说:“你坐你坐。”我给他倒水点烟一阵忙乎,他不好意思地说:“苏哥,我自己来,你坐着吧。苏哥,找我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我说:“没什么事儿,就是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挺想你的。”樊东就笑了,过了一会儿,他说:“你是不是觉得离开我姐之后,又开始想她了。”

            我苦笑着,不知说什么好。樊东以为他猜对了,就安慰我说:“苏哥,这很正常,感情这东西就是分手之后才忽然觉得珍贵。没事儿,你放心吧,我姐其实也没忘你,你们俩吧,我感觉就是拴在一起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

            我见他越说越远就和他详细地说了这件事儿的经过。怕再引起他的误解,我强调说,我不是想干涉樊丹为他办事。我只是希望,他姐能把那张给朱慧的收条换成欠条。

            樊东没等我说完,急忙问:“我姐什么时候让段平去办我的事儿?”我说:“你别管了,这个事儿你姐不让我告诉你。你回去之后,和她侧面说说就完了,如果她要是不干的话,就算了。”

            樊东满脸歉意地看着我,“苏哥,这个事儿给你添麻烦了。”我说:“给我没添什么麻烦,今天你姐可能对我产生想法了,你回去和她解释解释!”樊东看了看表,“要不这么吧,晚上咱们一起去找她。”我说:“我去好吗?”樊东说:“你去吧,我怕有些事儿说不清楚。”

            我见樊东为难,就说:“那这样吧,晚上见面之后,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和她说说就完了。”

            我可能也是过分了。樊丹对我这么好,对这个事儿如此叫真,显得我太自私了。我打算和樊丹见面后,好好请她吃一顿,把她哄高兴就得了。

            樊东开车拉着我来接樊丹,我事先坐在后排了。樊丹上车时,她打开了后面的车门,她见到是我,犹豫了一下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说:“知道来接你,特意把前面的座位让给你。”樊丹说:“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挨着你。”

            我征求他们姐弟俩的意见去吃什么。樊丹说:“随便,吃什么都行。”樊东从樊丹上车后就一直没有出声。我问他:“你吃什么?”樊东没回答,他忽然把车停下来,回过头,对樊丹喊道: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不用你管,你怎么还跟着瞎操心呢!你是个傻子你懂不懂,姐呀,姐呀,你怎么就不听我话呢……”

            樊东唾液横飞连续不断地对樊丹大喊大叫,这个兔崽子真不是东西,他让我来原来是让我看着他如何骂樊丹。我满脸通红,如坐针毡。樊丹小鸟依人地坐在我的旁边,像一个没有写完作业被老师罚站的小女孩。

            我紧着说:“樊东,你行了。”樊东依旧不饶,“姐,我告诉你,这个事儿要不是苏哥帮忙,这些钱就打水漂了!”我真不高兴了,“樊东,你有完没完,你是说你姐呢,还是在说我?”樊东还在说,“姐,我问你,那些钱到底怎么回事?”

            我呼地从座位上起来,樊丹拉住我,“苏哥,你让他说吧!”

            我下了车,打开前面的车门,把樊东拽了出来。樊东还想说什么,我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把他塞进了车里。我给司机撇了十块钱,大声地说:“你把他拉到大桥上,从中间把他扔到河里去。”

            我回到车里发动轿车拉着樊丹慢慢地走着,我极其难堪,我说着道歉的话,“樊丹,对不起。我……我……不是让他来说你的,我晚上就是想请你吃饭。你别生气啊!”

            樊丹在后面忽然把手放在了我肩膀上,“我没生气。刚才他要是不说出来,回到家他也得说我。”我说:“樊丹,对不起,这个事儿怨我。我不应该告诉樊东。”

            樊丹说:“你别说了,”她把手拿了回去,通过倒车镜,我见到她在兜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这是那张……收条,我把钱都还给朱慧了。”我说:“樊丹,我……我的意思是……”樊丹用手捂住我的嘴,“苏岩,你什么都别说了,这个事儿是我做得不好,我向你道歉!”

            4

            我估计刘长江出来后会告我,但我一点也不在乎。我们当警察的不怕这种人告,我们怕的是老百姓告。老百姓告我们,有理没理,我们都很被动。去年,有个小子到我办公室来报案。我见他只是丢了一辆自行车,就让他到辖区去找当地派出所。可能是我当时的语调不够温柔,这个人后来就不断地上访。他找到了区委、区政府,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说我贻误战机,态度蛮横,拿人民群众的财产当儿戏。我们领导火了,责令我迅速平息这件事儿。我只好到他家赔礼道歉。他说:“你光道歉不行,你得赔我损失。”我说:“行,没问题。”他报案时说他的自行车价值一百七十九元。我给他拿了两百元。他说:“两百元不够。”他掏出一大堆票据,有汽车票、火车票、存车票,连他家的水电费票子也放在了里面。

            我气坏了,转身就走。他上前拉住我不让我走。我走出他的家门,他还拽着我。我怕惹新的麻烦,不敢推他。他就拉住我不放。也巧,小七从旁边经过,上前破口大骂,并狠狠地踢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