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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东方龙遇到西方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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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书籍名:《当东方龙遇到西方狼》    作者:弋阳


                                    

        半梦梦醒间,有人在拉正我的头,我坐直身子,睁开不怎么清醒的眼睛——是南。

        “干嘛啦,让我靠一会都不行啊!我很困啊。”什么情人嘛,一点都不温柔。

        “让你靠是可以,但是请你不要靠到别人身上。”

        啥?经过南“善意的提醒”,我扭头看向左边,身旁的男士正和善地冲我点头微笑。虽然光线很暗,但经过我的火眼金睛,仍能看到他右肩上那一片淡淡的、淡淡的——口水渍。

        不用想了,那一定是我干得好事!对那位“飞来艳福”的好心男士报以尴尬的一笑,转回头将炮火攻向原承担者。

        “你怎么搞的,都中场休息了,现在才叫醒我!”

        “我听得津津有味,一时失察嘛。”南抿唇,翻了个白眼。“我还在奇怪你那边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原来是去对别人投怀送抱啊!”

        “我无聊嘛。”就音乐这一点来说,我和南的欣赏层次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异。

        “我们走吧。”南突然拉着我起身,向外就走。

        “还有半场呢!”我不解地提醒他。

        南停下步子,牢牢看定我:“你还想继续睡啊?”

        “当然不是。”我心虚地摇头。“可是,你不是很爱听的样子吗?如果你喜欢听的话,我可以继续睡。这次我绝对不会靠错人了。”

        他就是这样的男人——也不管剧院里有多少人,温温的唇贴到我的额上。

        “看见你这么难熬,我怎么有心情再听下去?”

        好中听的话,我不再犹豫,微笑着牵住他的手一起走出这巨大的建筑物。迎着满天的星子,我们决定乘着清风散散步。

        从繁华的市区中心,一直走到朴素的石板小路,缓缓踏去。晚风从椴树顶上轻轻吹过,把片片花瓣撒落在旁边的小河上,天竺葵和三叶草挽着淡淡的芬芳在蝉翼般透明的空气里轻歌曼舞。

        “看惯了香阁酒肆笙歌伴宴,好久没有人和我一块散步了。”南莫名感慨。

        “你不是有很多情人吗?怎么会没人陪你?”

        “美人是需要香车的,你认为穿著一双高跟鞋,可以走多远的路?哪像你啊,一步三跳,刚才还在桥墩上练金鸡独立,甚至把桥栏当平衡木,你就不怕一个跟头没翻好,掉到河里去?”

        “如果我掉下去的话,正好给你个机会——美男救英雄啊!”

        “敢调侃我!过来,让美男我香一个。”

        柔柔星光,微醺情话。

        是美景,总让人陶醉;是良辰,总让人沉浸;如果飞来一只苍蝇,就会让人产生一种冲动,一种想干掉它的冲动。你可以捏死一只苍蝇,但是你不能掐死它。南说,他可以。

        转进一个巷口,南示意我噤声,静静地等待了5秒钟,一颗鬼鬼祟祟的头颅从墙角处探了出来。南一个踏步,牢牢地揪住苍蝇的衣领,拖进暗巷:“谁派你跟踪我们的?”

        “没、没有人……”

        “少给我废话。”南收紧掐在他颈项上的五指。“从你的尸体上,我一样可以查出你的来历,你是选择现在说,还是死了以后‘说’?”

        “咳、咳……我、我是神田会的,是我们会长神田佑一想、想请奥尔契拉先生见个面。”

        南的脸上出现了然的神色,冷哼一声:“上次会谈的时候我已经拒绝和神田的交易了,你回去告诉他,如果再来骚扰我,你们整个神田会就要败在他手里了。”

        “是、是,我一定转达。”苍蝇不停地鞠躬,带着半条小命一溜烟地爬走了。

        “这个给你。”南递过来一个金属制品。

        “打火机?你干嘛送我打火机啊?”我不解。

        “这是微型照相机,我从那个人身上摸来的。”轻笑着,南在街灯下为我示范。

        “是照相机吗?那……里面一定有我们的照片,我要好好收着。”看样子,要跟着他一块混黑道,我得回去看两遍《不可能的任务》,还要再买本《世界特工大全》。“神田会是日本新崛起的帮派吧?你跟他们有过节吗?”

        “两个月前神田佑一向我们购买军火,可是在见面的时候,他一进门,我就拒绝再多谈什么了。”

        “为什么?”

        “因为……他有口臭。

        “口臭?”我失笑,“你有隐私歧视!就为了这种原因,你拂袖而去?”

        “自从那次以后,他就不停地找人当说客外加电话骚扰,非要和我们奥尔契拉家族交易,简直是烦不胜烦。要是再惹到我一次,我保证让他永远也翻不了身。”

        好狂的男人——对待挑战的雷厉风行完全不同于对待情人时的春风化雨!看着眼前的小巷,我跟南第一次的“有缘千里”,也是在这种黑不隆咚的巷子里,今晚的月色也是同样的雾影朦胧,我突然万分感激那一晚的“相遇相知”——南的人生经常这么多姿多彩、妙趣横生吗?

        那家伙的确多姿多彩,就我们两个人,还非要住什么超级豪华太上皇套房。虽然爸爸妈妈留给我一大笔钱,让我不用为了吃饭而奔波,可是一个晚上六万美金的费用还是让我咋舌。

        “喂,你不洗澡吗?”南在浴室里喊。

        “你先洗吧,我要看电视。”

        “进来吧,帮我搓搓背。”客厅里继续飘来他的穿脑魔音。

        “只是搓搓背吗?”蓝色眼珠居心不良,素有前科。

        “只是搓搓背,我保证。”

        “嗯……好吧。”

        到底是要六万美金,浴室不比南家里的那个差。搓啊搓,最后就变成他帮我“搓背”外加“搓全身”了……

        冲出浴室,我拼命地喝冰箱里饮料降火。

        “喝那么多,你小心撑着。”

        “不行,这些都算在六万美金里了,不多喝点我心痛。”一罐接一罐,我拼命地喝。唯一的后遗症是——在晚间的激烈运动黄金档期,我老是中途喊“卡”,投奔厕所的怀抱,害得南几次都在关键时刻断火,忍无可忍大声咆哮,不许我以后再在睡前喝水。唉,到底谁比谁更惨?

        假使若干年后我们分了手,说不定他还会用“那一夜跟厕所爱得死去活来的男子”来回忆我。

        南一向比我起得早,醒来的时候,他在摆弄笔记本计算机。

        “原来神田会在这里有个分部,怪不得敢这么猖狂地跟踪我。看来,是让它彻底消失的好机会。”

        不愧为黑道世家,一早上起来,就想着并吞帮派的事。我想的,只有我的胃。我决定先到楼下去吃我的早餐。

        “你先下去吧,我一会下来。”和我一样,南不喜欢窝在房里吃饭。

        “那我先到大堂去了。”  好高兴,趁着他还在楼上跟计算机交谈的时候,我岂不是可以多看两眼餐厅里穿著帅帅制服的服务生!偷得浮生半日闲!

        吃完了一份酸酸的芒果沙拉,湛蓝眼眸还没有出现,我乘机先去趟“观瀑楼”,免得让他想起昨晚的“一波三折”。一边烘手,一边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一个陌生男人靠了上来。

        “别出声,乖乖地跟我走。”

        腰际那硬硬的玩意顶了一下,那是枪。

        “你是神田会的人?”那种特殊发音的日式英语,让我一下就猜到他的身份。

        “告诉你也没什么,我们会长想请奥尔契拉先生谈一谈,所以……”

        “所以让我当人质?”我抢在那个人前面回答。

        “知道了就老老实实地跟我走,只要这次交易谈成了,我们会长不会为难你的。”

        在他推着我往外走的时候,每三步就露出一个破绽,我动动小手指头就能撂倒他。突然地,我想起南的那句话“是让它彻底消失的好机会”。也许,这次我可以帮他的忙。嘿嘿,感动地哭吧,南!

        我的爱情观还真是伟大!而且……绑架哎,好象很好玩的样子。

        坐进候在外面的车里,一左一右两个“绑匪”操着他们以为我听不懂的日语对话:“我怎么看他一脸想笑的样子。”

        “……不知道,也许吓傻了吧。”

        我低头看着被铐在前面的双手,非常地感动:手铐啊手铐,虽然我很早就认识你了,但这还是我们俩“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愿我们合作愉快!

        “贼窝”是在半山腰,完全看不出有日式风格的建筑里。他们并没有为难我,除了不准走出屋子外,我可以看电视,还有不是很丰盛但也绝对没有发霉变质的午餐可以吃。可是我还是觉得无聊,强烈抗议没有游戏玩,并且还说,如果不满足我的要求,等南和他们会长谈判的时候,加个附带条件,让他们三个月没有工资领、六个月不能碰女人,所以他们又给了我一台最新的SONY  PLAYSTATION。疯玩到晚上,宅子里有一阵骚动,好象是他们会长大人来了,然后我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就是你吗?奥尔契拉的情人。”

        那是一个很高大的男人,有着日本人少有的深刻五官。原来是个少壮派的当家,我还以为会看到个油光满面的老头呢!可是那是怎么回事——那种火辣辣的视线,我太熟悉了,因为我也经常用那种视线去扫描别人。唉,人长得帅一点,就是没办法啊!

        他很喜欢你吗?一天要做几次?性感带在哪?”

        我倒……我真是自作多情、自命不凡,这位神田会长喜欢的人是南啊!所以才会这么执着地要跟南“做生意”。可怜哦,身患隐疾,为所爱之人所唾弃,难怪他对横刀夺爱的我射出毒辣辣的视线性。

        一想到我居然荣升为别人眼中的狐狸精,心底里真是说不出的——爽!

        “南很喜欢我,一天要做X次,性感带在……我干嘛要告诉你啊!”我努了努嘴,坐回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