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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之大醉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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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翰林学士

书籍名:《天龙之大醉侠》    作者:佣肖


                                    圣旨宣布的是对沈醉、杨东辉、王荣林这新科三鼎甲的所授官职,沈醉被授了翰林学士、知制诰,杨东辉被授了宣德郎、大理评事之职,王荣林则被授了宣德郎、秘书省校正郎之职。

        翰林学士之职始于唐,是唐代官制中的一个重要特点,宋代官制承唐制,亦沿袭此职。唐初翰林院中,除文词、经学之士外,还有卜、医、棋、术等各种专门伎艺人员。他们定期入值当班,待诏于院中,以备皇帝召见,陪伴天子下棋、作画、写字并为其占卜、治病。总之,他们各以其专长为皇帝游居宴乐fu务。此外,皇帝还往往召集一批作为私人参谋的文士,以备顾问。

        至唐玄宗时,始置翰林学士。初唐玄宗选擅长文词的朝臣入居翰林起草诏制,后逐渐演变为草拟机密诏制的重要机构。起草诏制本是中书舍人的专职,但唐玄宗感到中书舍人草拟诏制的制度难以保守机密和应付急需,乃一度挑选擅长文学的亲信官员充翰林院待诏,以备起草急诏(兼撰拟诗文)。后又另建翰林学士院,专供草拟诏制者居住,供职者称翰林学士。

        翰林学士出现之后,便正式分割了中书舍人制诏之权,于是皇帝的命令被分为内制与外制。翰林学士所撰,乃直接从禁中发出,故称“内制”,用白麻纸写;而中书舍人所撰,为外朝所拟,故称“外制”,用黄麻纸写。内制主要是拜免将相,号令征伐,立皇后,定太子等重要诏书,而外制则只是一般诏书。翰林学士是一般行政系统以外的差遣,不计官阶品秩,也无官署。到了宋代,又特定其资权,变成了一种清要而又显贵的官员了。

        所以简单来说,翰林学士就相当于皇帝的秘书,基本上就是陪着皇帝吃喝玩乐、吟诗做赋兼草拟文书之类。当然吟诗作赋、草拟诏命之类沈醉是不会的,他想自己的主要责任就是陪着皇帝吃喝玩乐,兼常陪皇帝身边,方便教导他这徒儿武艺。而赵煦也正是此意,可以说他找人假冒沈醉代考,替他作弊,得中状元皆是为了这一步,好把沈醉弄到他身边。

        北宋前期的翰林学士,亦如唐制,并无秩品。自前朝神宗当政时元丰改制后,翰林学士承旨和翰林学士才成为正式官员,授正三品,并且不任其他官职,专司草拟内制之职,例带知制诰衔。这个官职即清闲又显贵,且又不需担负什么责任,可说正适合沈醉。

        刚刚考中头名状元,便即授正三品翰林学士之职,由此便可看出赵煦对沈醉的重视。且翰林学士之职虽说并无多大实权,但往往宰相多由翰林学士出选。便是不能入相,升迁也会比常人要快许多,可说是前途无量。但沈醉之前既无才名亦无政绩,不过是初中状元便授此职,难免颇多人不服。沈醉、杨东辉、王荣林三人刚刚谢旨起身,殿中便有官员小声议论。

        但所谓“君无戏言”,更何况又是皇帝亲自盖章下诏的圣旨。因此虽颇多人对于沈醉初中状元即授三品翰林学士之职都有异议,却是并无人敢出来反驳。

        这便是君权至上,只是此时的赵煦却尚未亲政,旁边还有个垂帘听政的太皇太后。臣子们不敢言,她却无甚顾忌,当即轻咳一声,向赵煦道:“皇上,这沈醉不过刚中进士一甲头名,却即授三品翰林学士,是否有些欠妥?”

        赵煦道:“沈醉才学过人,文章俱佳,朕极喜之,因此破例而授。”又从御案上取过一页写满文字的纸,递与旁边侍立太监,道:“这是沈醉殿试时所作文章,还请太皇太后过目!”说罢,示意太监呈送过去。

        沈醉在下面看见,心中不由嘀咕道:“也不知是谁代写的!”

        太皇太后在帘内摆手道:“不必了,哀家年老眼花,看来费事。不若让这沈醉现场作词一首,以试其才,皇上意下如何?”

        赵煦不由得微微一窒,心中发愁。他虽知道沈醉识字知书,有一定的文学素养,但实看不出他文才怎样,若是这首词作不出来却是如何,或是作出来了却只是一般甚或不堪又待如何。虽想回拒,但却苦于找不下什么好的理由,当下只有心中微微一叹,从侍立太监手中收回递出去的那篇文章,心口不一地道:“太皇太后此议甚好!”当即向沈醉打了个眼色,让他好自为之后,便命沈醉道:“沈醉,太皇太后要试你才学如何,你便当即作词一首,让太皇太后品评。”

        沈醉在现代虽说是大学毕业,但却哪里会作什么词,听得那太皇太后的话后便即心里叫苦。好在他有一个优势,就是知道些北宋之后的词人佳作。虽不想做文学大盗,临此却也只能选一首来应急了。

        一想到词却是当即第一个便想到了南宋辛弃疾的那首《元夕》来,这是因燕千寻之故所以记忆深刻,以致脑中第一个便想到的便是这首。只是却觉着这首词似乎有点儿不适合现在的场合,再又去想便即想到了辛弃疾的另一首词《破阵子》。闻得赵煦之命,当即领旨,然后略作沉吟状后,开口吟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到此而止,却是没说最后的那句“可怜白发生!”因他知道全词,便会因这最后一句而词意大变。

        这首词上下片语义连贯,过片不分,直到最后一句突然一个顿挫,读来波澜起伏,跌宕有致,乃是辛弃疾“沉郁顿挫”的典型之作。但他此时初中状元,正是得意之时,没来由地在最后沉郁一番,却是大为不妥了,且也有些煞风景之嫌。

        此词一出,全殿皆惊,苏轼第一个夸口赞道:“好词!”余者也有不少皆异口同赞。

        沈醉心下笑道:“当然好词,这可是入了语文教科书的!”瞧着苏轼第一个称赞,心下不由想道,这辛弃疾与苏轼同是宋词豪放派的代表,后世常将二人合称“苏辛”,词风相近,自是容易引起苏轼的共鸣。想到此处,却也不由心下感叹,这二人一个北宋,一个南宋,缘锵一面,实是至为可惜。否则这两大词人的相识相会,实可比肩唐时的大诗人李白与杜甫。

        赵煦闻得沈醉此词,忍不住心中大大一个惊喜。瞧了那边太皇太后一眼,忍不住心下得意,在上笑道:“当真是好词!”

        太皇太后在帘内点头笑道:“果然是好词,沈相公这首词豪放之气可比之苏相公那首《念奴娇》了。”她将沈醉与苏轼相提并论,对于沈醉之才自是再无所疑,对于他初得状元便授翰林学士之职也是再无异议。

        她无异议,刚被他提到的苏轼却是有异议了,朝向沈醉问道:“沈相公这首词可是填的《破阵子》吗,如是,下阙却是少了最后一句,与上阙不相对称了?”苏轼这一问,立马让众人回味过来,也才注意到这首《破阵子》确是少了最后一句,纷纷附议。

        沈醉转向苏轼笑道:“苏大人目光如矩,我填的确是《破阵子》,下阙也确是少了最后一句。”

        “沈相公却是为何不填完呢?”苏轼不由问道。

        沈醉道:“有时候,残缺也是种美!”他的理由哪能说出来,当下只得拉来这么一个勉强的借口。

        苏轼心下却是觉着沈醉这句话甚有道理,点了点头,不再相问。r  />
        左列文官中段一四十来岁的官员出列,向殿上赵煦拱手道:“沈相公这首词未能填完,令人甚觉为憾。臣斗胆不才,愿接这最后一句,以补其憾,望陛下首肯。”

        沈醉闻声看去,却见这人乃是时任户部侍郎、龙图阁待制、知开封府府尹的蔡京。先前院中相候之时苏轼曾为他介绍过,闻得蔡京这奸臣大名,想及他徒弟武松、周侗徒弟卢俊义与林冲,还有时迁这帮后来的梁山好汉,他当时就有种想当即一掌劈死这家伙以除后患的冲动。不过最终还是咬牙切齿地忍住,皮笑肉不笑地与蔡京见了礼。

        想不到现在这家伙却要来狗尾续貂,沈醉斜眼瞧着他不由心道:“我看这家伙哪里是想补什么憾,不过是想便着法儿地拍皇帝马屁罢了,却要看他能续出个什么来。”

        赵煦心情甚好,闻言笑道:“蔡卿即有此意,便请续之!”

        蔡京谢过赵煦,微一沉呤,便即拱手道:“臣续‘持戈策马征’。”

        “‘了却君王天下事,羸得生前身后名。持戈策马征!’嗯,不错!”赵煦连着前两句吟了一遍,点头道。

        沈醉自己默念了一遍,也觉着还不错,不由心道这蔡京倒是还有几分真材实学。

        “臣也请续一句,‘男儿付此生’。”有了蔡京开头,便有人附骥其后。当下便有人争先恐后,七嘴八舌,请之一续。

        沈醉见得这种情况,不禁摇头苦笑。其中虽也有几句不错的,却是总觉着没原来的好,也失了那种意味。或也有先入为主的思想作怪,不过他终是觉着没有一句能比得辛弃疾原创的那一句。

        殿中众人以此为题,也不管是拍马屁还是显摆自己的才华,文官基本都请奏续接了一句。当然也有不少人未同流合污,苏轼便在此列,他弟弟苏辙也未请续。

        这一番请续,又花费了不少时辰。太皇太后年纪已老,最近又有些精神不佳,未待朝散便先行告辞离去,众人恭送。等到要续的人都请续完毕后,众人又讨论了哪句为佳,然后选了几个出来,一一记下比较,却是最终未能敲定。见日影渐西,已至傍晚,便即作罢,留后再议。随即赵煦宣布散朝,并往集英殿设宴相庆。

        赵煦先行离去,百官恭送。随即便有太监带领众人往集英殿而行,到得之时,美酒佳肴已然摆上。众官按序入座,等到赵煦来后众人三呼拜过方才在赵煦的首允下开宴。开席不久便即有宫女进殿来歌舞助兴,殿旁两侧自有乐官奏乐相和。

        众人一边食用着美酒佳肴,一边欣赏着佳人歌舞。席间不谈政事,只论风月,又有几名文臣即兴填词送上以助兴。杨东辉与王荣林二人见先前沈醉在文德殿时出了采,此时也各填了一首词向赵煦献上。

        君臣共乐,尽欢而散。

        宴散之后,沈醉便即随同百官出宫,一路上许多官员争相结纳,并要宴请沈醉。沈醉不想与他们有什么纠缠,且又嫌麻烦,便一一婉言谢绝。

        回到家中时,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还有武松尽皆在院中相候,木婉清笑言道说是他再不回来,便要闯进皇宫去找他了。问及为何竟会莫明其妙成了新科状元之事,沈醉只有实言相告赵煦的身份。说是赵煦想让他入宫相伴,好随时请教,才将他弄成了状元。

        四人听罢,皆是不由大为惊讶,想不到他收的大徒弟竟然是当今大宋朝的皇帝。感叹一番,又问沈醉吃过晚饭没有。皇帝宴请,大多官员都不敢放开来吃,怕被皇帝瞧见有失礼仪,沈醉却是没甚顾忌。别人怕皇帝,他可不怕。难得有生第一回吃御宴,便即放开来吃,饱得都有些撑了。

        燕千寻三女与武松却是想要等他一起回来吃晚饭,因此皆是没吃。他既吃过了,当下便即开饭。沈醉虽已吃了个饱,却是仍坐下来相陪,喝着酒向三女述说了一遍他今日的行止,并回答着三女不时提出的问题。多是当状元好不好玩儿,皇宫漂不漂亮之类。却也有些患得患失,说道他今后做了官儿,便不能常陪她们了。

        沈醉也觉如此,不管翰林学士一职有多闲,终是不如以前闲了。且也被限制了一部分自由,心想先做段时间,待觉着没意思时找个机会请辞了便是。

        吃完饭又闲聊一会儿,便即各自散去回房睡觉。燕千寻自初四那晚住下来后,却是便再没神偷门住去,一并住在了这里,换洗衣物及私人物品也一并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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