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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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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书籍名:《拼命去死》    作者:九把刀


                                    !

        继续猥亵基督教教义的教派也不少,有个教派很扯,他们说上帝在与魔鬼的万年战争中终于同归于尽了,上帝死在西太平洋底下(去他的为什么是西太平洋啊!),魔鬼被一举击飞到月球,搞得全世界的活人在死后无处可去,只好赖活人间——解决方式就是大家一起到西太平洋底下打捞上帝的遗体,用集体崇拜的力量促使上帝复活。再问问大梦初醒的上帝现在该怎么办。

        目前势力最庞大的,就是拥有赛门布拉克这个“超神迹”的天主降光明教派。

        他们放话说曾经预言赛门布拉克这第一个活死人的降世,因此大受欢迎,主要的论点是“在世永生”——不用等待最后审判,停止轮回转世,人类被赐予无限长的生命,是为了无限期荣耀大光芒上帝用的,而总有一天大光芒上帝将会向世人展现七大灾难、七大奇迹,之后有十分之一的臭死人会分享到大光芒上帝的力量!

        哪十分之一?

        去他的当然是最虔诚巴结他的那十分之一啊!

        大方向定是定了,但细节的内涵教义常常顺应状况变来变去,因为那个华裔胖主教“谦虚”地宣称来自“大光芒上帝”的指示变幻莫测,他唯有透过赛门布拉克进行超感应,才能勉强与大光芒上帝取得联系。

        不管哪一个新兴宗教所提出“人类接下来该怎么办”的答案,都越喊越大声,但听在我这个活人耳朵里,那些理由都越来越贫弱。

        我没有信教,我唯一信的是师父。

        师父心情好的时候会教我一些摔角的技巧,我们就用臭死人当作练习对象。

        我远远没师父魁梧,但只要是跟犯罪有关的东西我都有点天分,几年后摔角的技巧我全都上手了,也试探性干掉过几个落单的死人小孩,可是也被他们打得很惨,我想我还是比较适合在安全的地方放冷枪、在安全的地方引爆炸弹。

        亡命天涯对死人来说可能没什么,但还活着的我超爱这种刺激感。

        在到处猎杀死人的旅行中维持活着,是相当奢侈的一件事。

        我很珍惜。

        有东西吃的时候我一定大口吃大口吞,有酒喝我就一瓶接着一瓶,撞见漂亮的女人我就省下追求的过程,直接把她勒昏就拖进车子里强暴。

        对啦对啦,我是个人渣。

        所以我常常爆掉一些臭死人,当作是对这个世界的道歉啊!

        6

        为了确认赛门布拉克到底会不会到日本,我将电视二十四小时开着。

        关岛解放死人共和国的国父潘乃德总统,在刚刚接见天主降光明教派的华裔肥教主时,公开发表了全世界瞩目的一场演讲。

        “永生人的价值,就是人类价值的无限延伸。

        “人类社会的不断进步,就在于知识与经验的传承,在过去,教育是不可或缺的环节,是培养人类竞争力无可奈何的机制。

        “是的,无可奈何。因为人终将一死。

        “我们绝对无法否认,过去数千年来人类痛失无数英才,倘若达文西未曾死过,我们今天的世界肯定不一样。倘若爱因斯坦未曾逝去,我们今天的世界肯定是另一番面貌。倘若梵谷终于等到了他被这个世界认同的时代,他今日的创作又会呈现出哪一种惊人的神采?

        “现在,每一个伟大的学者专家都将无限期地存在下去,艺术家都能持续创作一百年、一千年,写歌写一千年,唱歌唱一千年,演戏演一千年,导戏导一千年,小说连载一千年,漫画连载一千年。

        “除了从无到有的教育,人类的智慧更在每一个学者专家艺术家的脑袋中无限期积累下去,进步,将不再是循序渐进的,将会是大跳跃的,大突破的,人类的历史将随着永生人的出现更加辉煌!”

        全场死人起立鼓掌。

        那个痴肥的华裔胖教主更紧紧拥抱了那个国父,将气氛炒到更高点。

        “……原来,现在臭死人有另一个超好听的新名字,叫永生人啊。”

        我喃喃自语,不屑地转台。

        为了制衡嚣张的臭死人,全世界的活人都卯起来生小孩,但自杀的比率也一直屡创新高啊,一增一减下,我们活人越来越少,处境越来越不利。

        现在连永生人这种响叮当的名字都出现了,自杀率又会往上飘升了吧。

        我觉得自己的心情应该变差但其实没有,却想装出一点忧心忡忡的样子,于是走到师父房门外,告诉师父我想出去外面走一走,顺便买几罐啤酒。

        “……”我只听见一大串像是不如杀了我吧的女人鬼叫声。

        师父忙着在房间里干女人,没空答理我。

        想想,也好,待会到外面买啤酒,顺便找个女人弄弄吧。

        7

        比起死气沉沉的欧洲,深夜的东京还是很有看头。

        大量流浪汉横七竖八睡在街头,对任何人来说,他们是死是活从没什么分别。

        营业到天亮的居酒屋这时正是人声鼎沸的高点,我喜欢那种纯粹由活人叫嚷出来的糜烂气氛,整条街都是,我刻意挨近走了一段路。

        无关景气,色情产业总是生意兴隆。

        上门寻欢的有活人也有死人,接客的也有活人跟死人。

        我对没办法勃起的死男人戴着假阴茎、硬要玩活女人让她们受罪这种事,无法忍受,但对拥有恋尸癖的活男人兴高采烈点死女人来搞,就多多少少可以想像——亵渎死者这种事我可是佼佼者。

        皮条客大剌刺在街上拉客,我从其中一个手上拿了几张照片看。

        漂亮是漂亮,年轻是年轻,奶大奶小都有。

        问晅是……

        “都是活的吗?”我皱眉,用从师父那里学来的生疏的日语问。

        叼着烟,皮条客颇有深意地打量我这个外国人。

        嫖死人在这个注重伦理的国家“目前”还是违法,要是被检举,罪判得不轻。

        不过这条烂法律随时都可能被修改,反正这个世界越来越烂。

        “要死的也有喔。”

        皮条客左顾右盼,从怀里掏出一份型录给我。

        这份黑色型录上的照片,琳琅满目都是死人。

        死法不同,尸体保存状态不同,也不见得每个死者都动过尸体美容手术……要知道,会找死者做的寻欢客都有点与众不同,有些人就是喜欢自然一点。种种状态,价钱也不一样。
        “我要这个。”我点了一个被继父活活饿死的少女。

        “下面还有很多喔,也可以下去再挑。”皮条客随口说道。

        “不用,我就要这个。”我坚持。这种死法实在不多见!

        “品味很好,这个要二十万日币,手续费五万另收。”

        我数了一叠不断贬值的日币给他。

        皮条客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压低声音跟店里交代我的要求。

        过了两分钟,皮条客还在沟通,语气焦切。

        我开始害怕我要的那个少女被订走了。

        正当我考虑放弃、要改订另一个被暴走族乱刀砍死的胖女人时,皮条客挂上电话,用如释重负的语气对着我说:“跟我走。”

        皮条客带我到一条小巷子里,打开一扇密门叫我沿着萤光指标往下走。

        “两个小时。”他拍拍我的肩膀,用蹩脚的英文说:“Two  hours  fuck.”

        “OKOK.”我竖起大拇指。

        适应着昏暗的灯光,我走到冷气开到让人寒毛直竖的地下室。

        为了遮掩奇怪的气味,空气里充满了浓郁的脂粉味跟香水味,几个暂时没人要的死者排排坐在吧台看电视,死状五花八门,一下子就让我燃起坚挺的性欲。

        环绕着中间的吧台,至少有十间小炮房。

        一个服务生接手领着我,打开其中一间房要我进去。

        房间里早有瘦得只剩一副皮包骨的少女,赤裸裸打开腿在等着我。

        领了我的小费跟中指,服务生微笑关上门。

        “你好。”少女微微点头,她的尸体微微发黑,真是极品。

        我迫不及待脱下衣服裤子,跨上床。

        少女面无表情拿起一大罐润滑剂塞在阴部,挤了挤,再将凹掉的润滑剂放在地板上。坦白说那个动作真是粗鲁到了极点,却让我更加兴奋。

        就开始做了。

        “我问你,你死了,又不用吃喝,搞了也没感觉,干嘛还做这个?”

        我咬着她乾瘪的胸部。

        我故意咬得很大力,反正她不知道。

        “你管我这么多。”她瞪着天花板,像是回答过无数次。

        嘻嘻,什么管这么多,问答游戏才正要开始哩。

        “你继父性侵犯过你吧?是吧?”我抓开她两条腿,用力挺进。

        “……”

        “一定是了,怎么可能没有呢?新闻上看多了,啧啧。”

        “你可以专心做就好了吗?”少女板起脸孔。

        不行。

        不然我去搞活的就好了,干嘛奸尸呢?

        “不过就算他不侵犯你,你也会勾引你继父吧?”我锲而不舍。

        她怒气腾腾瞪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又强忍了下来。

        “不过他干嘛不给你东西吃?真奇怪。真奇怪不是吗?”

        “……”她撇过头去。

        我注意到她的眼皮被剪掉了,所以无法闭上眼睛回避我的视线。

        可见她一定老是不看着客人做爱,跟客人很不愉快过,才被店家剪掉眼皮惩罚。

        “对了!你一定是不乖,你继父才没有给你东西吃喔。”我大叫。

        “我哪有不乖!”她咬牙切齿地说,指甲抓得我肩膀好痛:“做完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