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他俩跟森哥的感情,不是用语言所能表达的。现在,森哥就躺在手术室里,哥俩默默发誓:森哥啊,你不能有事,我们哥俩没有了你,活不下去啊,森哥,你放心,我们一定听你的,脱离海马帮,走一条正道,找一份工作,为自己找一个归宿……
跟随刺驴的小护士阿青,此时正在手术室里帮着医生为贺森做手术。阿青虽与贺森没有太多的接触,但是,贺森昨晚从窗户跳入她的房间,背对着她的赤身裸体,始终不回头看一眼,这使得她砰然心动,与刺驴相比,贺森,绝对是属于另外一个境界里的男人,他比刺驴更有味道。说得一点,刺驴只是披着一件“英雄的外衣”,而贺森,也许属于那种真正的汉子……
金牙狗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透过手术室的门缝,他依稀可以看到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在金牙狗的心里,森哥是他的希望!这么多日子以来,目睹森哥金盆洗手后的种种际遇,他的心一刻也不得安宁。森哥是热血的,是道义的。是江湖上真正的好汉。森哥是她金牙狗唯一可以真正依赖的人。现在,森哥就躺在手术室里,究竟是谁害的森哥呢?这个问题,金牙狗同样猜不出来。因为,从贺森金盆洗手之前到救人事件之后,不少人已经对贺森痛下杀手了。
当金牙狗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吴静频频向他看来。然而,金牙狗似乎并没有看到吴静,或者说并没有刻意地看吴静一眼。这使得吴静心里很是恼火。这要是换作往常,不论是在何种场合,金牙狗必定会寻找一切时机与吴静接触,而此时,金牙狗的心中只有一个人:他的森哥!
吴静没有想到,金牙狗心中,兄弟情已经远远超过了俗人间的那些所谓的莫须有的爱情。因为吴静,虽然他痛苦过,流泪过,但十万火急的时刻,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兄弟!
当手术做完,贺森被阿青从手术室里推出,众人呼隆一声围了过来。人人脸上都是担忧神色。
由于这几位都是海中市的“名人”,所以,主治医生对他们都很客气:“他现在最需要休息!你们让他醒了后再说话,好不好?”
众人当然得听医生的话,毕竟,贺森的生命是掌握在医生的手里。
贺森被推进了特护病房。
第一百三十章 强烈地震
夜幕降临。贺森依旧沉睡未醒。
众人竭力询问医生,贺森会不会有事?
医生的回答是:“他是中了一种奇怪的病毒,我们医院现在还没有专门解除这种病毒的药物和手段,刚才的手术,我们只不过对他的体内病毒进行了清洗,不过,是不是清洗干净,我们到现在也没有把握!”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言。一个医生,当他对病人手到病除之时,人们会把他奉为济世名医!而当他对病人无计可施的时候,人们对他的不满随即而来。海中市第一医院的医生们现在就处于第二种情况。
此时,只听一阵脚步声响,市长吴小平在一帮大小官员的陪同下进入了病房。
贺森遇刺,无疑在海中市引发了一场强烈的地震。
吴市长刚从外面开会回来,没有回家,直接来的医院。他很郁闷,“救人英雄事迹”正在全市范围内进行宣讲,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在一天之内,田洁、刘主任这两位宣讲团的团长、副团长同时染病,作为宣讲团最重要的成员贺森被一帮凶狠的黑社会分子围攻,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在来医院的路上,吴市长已经给公安局打了电话,要求全市所有警力,对贺森遇刺这起事件进行最广泛的调查,务必在天亮之前查出事件的眉目。
目前,全市警方几乎是倾巢出动,公安局谢副局长亲自挂帅,在林湖路公园四周进行严密检查,在各个关键路段进行严格盘查。这呆是吴市长亲自下的命令,谁敢不听?
吴市长坐在贺森的病床前,静静地看着依旧处于昏迷中的贺森,朝身边众人道:“要为贺森配备最优秀的医护人员!”
病房里,包括罗院长在内的所有的医护人员,纷纷胆战心惊。表示要尽最大努力。
吴市长一挥手,以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道:“贺森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们看着办!”
说完,吴市长亲自为贺森盖好了被子,然后走出了病房,到各个路段检查破案情况去了。
吴市长一走,罗院长迅速命令全体医护人员召开紧急会议,只有一个议题:如何治好贺森!
然而,两个小时过去了,一套完整的治疗方案依旧没有确定下来。因为,通过医院的各种仪器的观测和统计,贺森的那条受伤的左臂,虽然表面并无什么要紧,但是,皮质下面的各种组织已经呈现萎缩和老损。从刚刚观测的结果来看,贺森的左臂皮肤内部,似乎有无数的蓝色小蠕虫的游动。
这一消息在医院里秘密传开了。
不少医生护士私下里认为,如果治不好贺森,那么,罗院长的官帽别想戴安稳,整个医院所有的人员将会统统倒霉!因为吴市长的脾气大家有目共睹,谁惹他不高兴,那么,他就拿谁开刀!现在,“救人英雄事迹宣讲”活动他非常重视,原因只有一个,只要海中的社会风气能够有好转,那么,他在市长任上的政绩将会是非常重大的,那么,他的升迁之路将会越走越宽阔。除此之外,并无他因。
深夜。
金牙狗与刺驴一起守在贺森的病房里。林雨暂时回到了二十六中接待部写稿,他要把贺森遇刺的事件,写成一片反响强烈的大稿,题目已经想好了第一稿的题目:《救人英雄遇刺,海中人民揪心》;第二稿的题目是《是谁伤害了救人英雄?》;第三稿的题目是《原来是他们伤害了救人英雄!》
林雨把三篇文章都已经写好,只不过,一些具体的细节和行凶之人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稿子之中。因为,她自己都不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
不仅是林雨想不明白,就是昏迷中的贺森亦是不明白是谁要害自己!
贺森的病房里,刺驴一拉金牙狗的衣服,俩人来到了病房外,关紧房门,俩人站在走廊里,一边抽着烟,一边低声聊了起来。
刺驴道:“老狗,你说说,森哥这回被人围攻,是不是跟我们俩人有关?”
“废话,肯定跟我们俩人有关了,森哥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你老驴别想逃脱责任!”金牙狗指着刺驴的鼻子尖道。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森哥的事,是不是我们俩人引起来的?”刺驴道。
金牙狗微一沉思,不解地道:“你发什么神经啊,森哥被人围住的时候,我们俩并不在场,后来我们接到森哥的电话才赶来的。就从这一点来讲,跟我们俩没有任何的关系。”
刺驴听着金牙狗前言不搭后语,怒道:“我们俩昨天晚上割了田浩和刘主任的小鸡鸡,想叫他们成为太监,永远也不能和女人上床,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开始反攻了!”
金牙狗道:“他们昨晚想害死我们弟兄三个,没想到我们都没有在房间里,他们扑了个空,不但扑了个空,而且小鸡鸡被剁成了两断儿,他们能不气恼吗?”
刺驴道:“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似乎并没有弄清究竟是谁把他们的老二捅了,不然的话,他们要对付咱哥俩了。”
金牙狗点了点头,道:“嗯,看来,森哥替咱俩挨了一刀!”
刺驴道:“老狗,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你看行不行?”
金牙狗道:“说!”
刺驴道:“你先在病房里守着森哥,千万别走远,任何不认识的人进来探望森哥,都要问清楚再说。”
金牙狗道:“那你呢?”
刺驴道:“我想偷偷回到二十六中看看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动静,说不定,田浩和刘主任这个时候正在庆祝呢!”
金牙狗道:“那好吧,我陪你一起去吧!咱兄弟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刺驴拍了拍金牙狗肩膀,道:“你还是好好地照顾好森哥吧,你的任务更重要!”
顿了顿,刺驴又道:“森哥为咱们付出了很多,咱们也该做些事情了!”
金牙狗道:“嗯,你就去吧,不过,要小心,我估计他们已经很防备了!”
刺驴笑了,穿好衣服,走出病房,踏入茫茫夜色里。
金牙狗望着刺驴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森哥、老驴,这三个才是我老狗真正的亲人啊,才是我老狗的真正的兄弟啊,爱情呀啥的,都***是鸡巴情,都他娘的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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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驴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了,如果打的的话,此时早已到了二十六中接待部。金牙狗心中记挂着刺驴,很想给刺驴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怎么样了,但他刚刚拿起手机又收了起来。他知道,刺驴此时一定是身在暗处行动,如果给他打电话,手机铃声一响,必定惊动接待部的刘主任和田浩等人,到时,这老驴可就吃不了好果子了。
于是,金牙狗只好在心中默默地为老驴祈祷:兄弟啊,你就平安地回来吧,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你平平安安地回来,完完整整地回来,别让我老狗为你担忧了。
这时的金牙狗,突然有了一种异常孤独的感觉:森哥已经昏迷了好几个小时了,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老驴秘密潜回二十六中探听消息,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音讯。如果老驴再出个啥事,他这条老狗可就真的孤立无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