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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爱情只有八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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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书籍名:《成都,爱情只有八个月》    作者:江树


                                    老大很沉稳,很聪明,他完全了解基本的行业情况更明白我的想法。两天后我交了辞职信,老大握着我的手说江树经常回来看看,这里有你一张桌子。

            我要了朋友的营业执照,租了写字间,花半个小时确定了LOGO,买了桌子椅子沙发文件柜,采购了两箱子办公用品,让胖曾拿着证件装了电话再去东华配三台电脑,最后拿着螺丝刀在没有空调的房间中专心地拼该死的板式电脑桌。两天时间,我变出了我和胖曾的公司,胖曾说公司的名字要大一些好,就叫中国商务网。

            我问胖曾还有多少钱,胖曾说还有八千。我说没关系有一个月的工资款就行,从今天起你就是曾总了,曾总,好好干。

            我不知道我低头苦干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不敢说是为了圆胖曾的老板梦,那样显得我太崇高;不能说是为了自己,这起点实在太低;不能象从前那样说是为了给成都企业指明发展方向、对着列强迎头赶上,自己都知道是吹牛。但我知道我应该非常忙碌非常忙碌,否则我会不自觉地想听收音机。

            章鱼说,男人的下半夜总是用上半身思考。这下半夜实在太长,长得令人窒息。

            热裤在下半夜会悄悄耍我的金箍棒,嘴里喊着大大大,观察着我是否装睡,然后死死搂着我,牙咬得吱吱响,听得我的嘴帮子都发酸。电台小妹则是钻到怀里,吸吮着我,说江树你好象我妈妈。

            我总是会想起电台小妹那晚的倒立,她摇曳着是五月的蜜桃,明朝张岱的新剥鸡头肉不过如此,她还摇曳着六月的荷藕,慢慢张开,努力地保持平衡,她甚至摇曳着九月的莲蓬,让我不由自主地寻找滴滴莲子。我只记得我无论如何倒立都没法上她,我说我只会头手倒立,这床太软,我够不着我丢脸。

            电台小妹涨红着脸憋着气说:“江树你要努力撑上来,我等着和你男女双修。”    

            刘美江措说大欢喜佛是双修,你别想着是在苟合,那是对佛的亵渎。    

            中国商务网的第一张单子还是柳胖子。这让我实在无法端正和胖曾之间的关系。我总是记得那个带着一脸邪笑,呼哧呼哧蹬车的新人,把内心所有想法都毫无保留地作为说明书放在脸上,在阳台上踌躇半天鼓起勇气向我表白的胖曾。我在内心中无法把他摆在和我同一个平台上。

            胖曾很努力,带着一帮新人签了不少单。这让我们的前同事和朋友信心倍增,呼啦啦举起义旗遥相呼应,半年中又多了六个公司成为我和胖曾的竞争对手。新年前后。我们战胜了多我们十倍投资的好几个对手,拿下了蓝光地产、成都花园、《汽车杂志》等几个标志性的单子,这让我们的热情和信心都空前膨胀。胖曾说,我要结婚了。

            公司的经营情况不知道是好是坏,五个月来我们有近二十万的应收,没一分钱的应付,但却经常为月工资而捉襟见肘。我借钱给公司买了车,应付日益增加的业务,我借钱给公司买设备,应付日益增加的服务量。合同一天天增多,应收帐款也一万万增多。这段日子以来我对成都人的信用有了更新的认识。柳胖子对我说,90%的私人企业是累垮的,其中一半是因为要帐。

            胖曾在临结婚前的两天才回家准备东西,顺口说扶贫款已经让其他人给挪用了。我说我早就死心了,过了年我去找个投资人融资几十万。    

            从公司成立的那天起,我就和胖曾一块换了手机号。说是减少一些应酬,另一方面是更低调。其实,我知道我是怕热裤冷不丁的电话。

            女人往往有第六感,我与电台小妹的苟合时,热裤发来短信说很想我。我在若尔盖达扎寺看铁棒喇嘛问欢喜佛的时候,手机上也有她的信息。热裤很自觉,很少电话过来,说是万一我有情人约会惹别人误会。几个月来,我玩命工作,尽心地培训,也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无保留地教给了每个销售代表。

            但是,心里总觉得缺了什么。

            萧萧,这样的夜晚是否你也在想着我。    

            胖曾的婚礼很热闹,婚宴是荣乐园吃火锅。胖曾说我做伴郎兼司仪。

            胖曾没有给我说谁是伴娘。这让我看到伴娘时,尴尬了半天。

            萧萧是伴娘。

            胖曾的婚礼是健康向上的,是积极进取的,是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新房没怎么闹,让胖曾在三更半夜背了新媳妇,绕着小区,拎着铝锅和锅铲边敲边喊老子今天结婚了,就算是大功告成。

            结婚的胖曾象霜打过的茄子,老是一张苦瓜脸。胖曾说,新娘那边除了单位外,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来,新娘的老爹打过招呼,谁来就和谁绝交,并郑重声明和新娘断绝父女关系。我说新娘是独女,他那几百万不给她给谁,早晚是你碗头的菜,慌啥子。胖曾说,他老头给我批死了,说老子看中了他的钱,老子就是不要他的钱,不来就不来,绝交就绝交。

            婚礼上,新郎新娘郑重把捧花转交给了萧萧。事后,萧萧给我说她也不知道伴郎是我,要知道打死都不来。当晚,萧萧跟我去我那取她的那本《芥子园花鸟集》,帮我把几十双臭袜子集中在一个大袋子中,说:“江树你自己拎袜子跟我回去吧,过了年,我要去法国了。”我说让袜子先回去吧,我今天喝醉了。    

            胖曾蜜月的第二天,我给公司做电话销售培训。猴子跳槽到另一家广告公司做副总,带了几个谈手过来蹭听。

            电话的要点是要有规律性,要么一大早打过去,在对方刚到办公室还在找茶叶找咖啡的时候接到你的电话,对方会认为你非常敬业。敬业的员工说明了优秀的素质,优秀的素质组成了优秀的公司,优秀的公司就有一流的服务。而且要坚持,在每天早上的9点到9点3分准时打过去,如果客户不感兴趣,就说打个电话问候你,与业务无关。记住,一定要天天打,突然一天不打过去,客户会觉得不习惯,他会主动打电话过来关心你。泡女孩子也是如此。我问大家,有没有追过女孩子,有没有被追过。追女孩子或者你们被追的时候怎么说,电话当中就怎么说。

            当年我给萧萧打电话时就是这样。我没有想过要和这个MM怎么样,我只是职业习惯,在每天的例行拜访完成后会给她一个电话问好,从不间断。萧萧说,从第四个星期开始,她就把我当成亲人了。我说我是未雨绸缪,三年前就安排好了泡你,你上当了。萧萧说江树其实你很好玩,而且也不花,你是后青春期躁动,你怕寂寞。

            我泡MM时通常用不了一个星期的电话,这让我当年做业务时经常不知道自己是在泡业务还是在泡MM,通常我是为了业务泡MM,让MM们以为我是借口业务泡她们。因此,我不会通过QQ泡MM,脱离了业务就无法让我想入非非。萧萧在QQ上给我留言,说袜子洗好了,抽空去取。

            我终于搬回萧萧那里,她说再好好照顾我一个月。晚上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分床睡,悄悄去了书房。萧萧说那边冷,还是过来吧。    

            尽管没能从那帮铁公鸡那里挤出应该付给公司的应收款,公司还是慢慢发展了,设备在增加、人员在增加,并在春节后兼并了一个同类公司。但我和胖曾还是没在公司领过一分钱的薪水,我不多的存货早已抛洒得干干净净,萧萧的帐户上也没剩几个了。萧萧说,她不去法国了,等我赚了钱再去。融资的事情比我想象中困难得多,几个相熟的风险投资都说现在的投资方向转向高新农业了,IT不让投了,让我取找几个农业项目编到商业计划书中。我看着新浪、搜狐上连篇累牍关于互联网低谷的分析文章,很是烦躁。

            在美国的导师给我一条消息,让我突然看到了光明。贵州的有两个项目,一个是十多万平方米的系统集成带水电安装总包;另一个是全省的税务系统总包。都是过亿的单子,而且他的同学跟这单子已经两年,把上上下下十多号人都已经全部搞定。现在需要我做的就是在成都找一个足够资质的公司把这两单当中的一单接下来,再分包出去赚差价了。

            我所有的能量顿时被调动起来,这比公司几千几万的单子来得快得多,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已经成为新一代暴发户的江树正开着VOLVO  S80很幽雅地拿出一条白手绢对萧萧说,搽搽手,我们下午去夏维夷。萧萧对风情万种的夏维夷没有兴趣,她只向往欧洲,向往法国,因为法国有莫奈、有卢孚宫、有艾菲尔、有艺术,她是学艺术的。萧萧的热情被我荡漾着诱惑力的说辞点燃了,为了法国、为了欧洲,她决定帮我。

            象全速运转的德国战车,我们有条不紊的分工合作。萧萧找到了她的叔叔,一个捏有过亿资金的股市庄家,出面协调。我则神通广大的找到了某元帅的侄子,以省公安厅前下属公司的名义买标书,再让他们出面给几个地级市的税务系统打招呼,让他们扮演我们的样板客户。萧萧再亲自设计我们的宣传画册,力图把我们包装成省内最大的专业系统商。

            事情运作得非常顺利,从IBM和惠普的首席代表嘴里,我们印证了两项工程的进入阶段;从官方渠道,我们也知道两个项目的资金情况非常好;侧面了解中,我们也确定了关系人的确已经控制了整个工程的发包。合作公司老总给我恭喜,江树,咱们等着分钱吧。

                柳胖子给我打电话,问我公司运作如何。我说还马虎吧,就是帐面上没钱,不过另外运作的项目看起来不错,估计收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