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们都很清楚，如果他不喜欢你，不可能让你住他的公寓，不可能怕你误会，那么久也不交女朋友——”
“不是的，不是的！”叶扬捂住耳朵，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好好，不是这样的，是爸妈说错了，乖啊——”水无岚把叶扬搂到自己的怀里安抚道。
叶扬蜷缩起身子，“你们才看到过他几次，就敢这么说。”
水无岚没有接她的话。
这丫头，还是没有听到重点，不是她和她爸爸敢确定，而是因为沧漠确定了。忍足侑士，她确实没有看到过几次，每次都是看到他陪在自己女儿的旁边。注意看去，他看叶扬的眼神温柔且仔细。那里面浓浓的情感，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就存在的。沧漠敢让叶扬住到他的公寓，就已经算是肯定他了。
“丫头，15岁不小了，我们家没有说不可以早恋——”
“妈！你还不如先给小漠找个女朋友比较实际。”叶扬狠狠瞪了自家老妈一眼。
“呵，他急什么，我现在对我的女婿比较感兴趣。”
叶扬轻轻叹了口气，“妈，很多事情我说不知道便就是不知道了。”
“恩。”最后，水无岚轻声应道。
沧漠跟他们说过，只有叶扬幸福，他才会幸福。
她的两个孩子啊，真是一个比一个傻。
半夜，叶扬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起床，然后帮妈妈掖好被角，带上卧室的房门。
为自己倒了杯热水，窝进沙发里，呆呆地看着阳台，一动不动。
也许是双胞胎的感应，不多久之后，沧漠也关上另一间卧室的门，走到沙发旁，在叶扬的身边坐下。
“小漠。”嗓子有些沙哑地轻声喊道。
“恩，我在。”
“小漠。”
“恩。”沧漠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声回应。
叶扬抿了一口热水，大大的眼睛看上去有些无神，在黑夜里更是有些触目。
“姐，老妈跟你提侑士了？”沧漠把叶扬手上的水杯接过来，放到茶几上。
“不是你告诉他们的么？”叶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和景吾还有侑士从小一起长大——，你也知道侑士只是一直习惯了带着眼镜的那张面具，什么情绪都不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所以，我回答妈妈，我不知道。”知道沧漠想问什么，知道沧漠想知道什么。
沧漠闭了闭眼睛，叶扬习惯性地靠到他的肩头，永远属于她的位置。
过了很久，沧漠才轻声说道，“我都明白，正是因为这样，我才确定的。”
“……小漠。”
“恩。”
“……小漠。”
叶扬把头埋进沧漠的肩窝，再也不说话了。
感觉到肩头的呼吸渐渐平稳，又过了许久，才轻轻把叶扬从自己的肩头挪开。那里已经有些湿意了。
环抱着叶扬，让她能睡得更舒服一点。
这该是他最后一次这么抱着她睡觉了吧。
这该是他最后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她睡觉了吧。
这该是他最后一次可以低头亲吻她了吧。
在她的唇角轻轻印上一吻，然后移至她的脸颊，他知道她的酒窝的准确位置，每次她笑的时候，那里总是轻浅的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印迹。
所以，别哭。
他会永远守着她的。
因为，她幸福，他就幸福。
“叶叶……”唇角滑出一声极轻的呢喃。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也会是最后一次。
第九章
“……这个——”
“嘘！”
水无岚及时阻止了自己老公发出声音。眼前的两个人相拥而眠，却意外的和谐。
细微的声音还是让沧漠睁开了眼睛，动了动手臂。把叶扬抱回房间，轻放到床上。
“沧漠，我跟你妈妈——”
“什么时候的飞机？”沧漠有些低哑的声音打断道。
“晚上。”
“恩，姐姐今天下午就会回训练基地。”
水无岚搂过自己的儿子，“儿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给你老妈找个儿媳妇儿？”
“急什么。”沧漠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
“好，不急不急。”颇为无趣地放开这个儿子，兴冲冲地想要回房间把叶扬给叫起来。才站起身，就被沧漠发现了意图，“妈，让姐再睡会儿。”
“哼，有了姐姐就不要老妈了。不行，我得拖她去逛街，难得回来一次。”水无岚一点也不给沧漠面子，一个眼神把儿子交给老公解决。
推门进去，看到已经把整个身子都缩进被子里的叶扬。真是不太好的睡相呢。这个丫头，是缺乏安全感么，把自己抱成一团。
“叶叶！起床了，我请你吃早饭，然后我们去逛街！怎么样？”
“恩？再睡五分钟。”
“不行，起来了起来了，我掀你被子咯？”
叶扬不情不愿地揉揉眼睛，“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
“乖女儿，我跟你爸爸晚上的飞机，所以我要抓紧时间陪我女儿逛街呀。”
磨磨蹭蹭下了床，情绪有些低落地应了声，“哦。”
父子俩去公干了。所以老妈要陪她么？
随手拿了件T恤换上，“好了，出发吧。”
水无岚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叶扬，“你平时都这些衣服？”
“啊？怎么了？”
“哼，出门还不化妆？”
“我不会化妆。”叶扬别扭地说道。
“好吧，今天的任务有些繁重了！”水无岚拉起叶扬的手就走。
“不要！我不要穿这件！”叶扬把头摇得像波浪鼓。
“今天要听我的！”的
水无岚今天强硬地让叶扬不停地去试穿衣服。好难得有这样的感觉，这个就是为自己女儿选衣服买衣服的心情吗？满足，满足，满足。
裙装，少女装，除了T恤衫和牛仔裤之外，其他的美美的衣服，只要叶扬穿的好，就买下，让店家一起送到家里。
下午的时候，母女两人窝在一家安静的咖啡店的角落里，手边有大包小包的东西。点了一些下午茶，终于歇了下来。
“叶叶，我要教你化妆。”
“哈？妈，你开什么玩笑，你不是晚上就又要走了么？哪有时间教我化妆？”叶扬喝了一大口热咖啡。
“笨丫头，女人呢就要学会好好打扮自己，不为任何人，就是为了自己，明白么？”
叶扬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水无岚托起叶扬的小脸，仔细看了看，没有经常化妆的痕迹，干净地纯粹，轻轻叹了口气，“算了，你还小，以后，再说吧。”
“恩。”叶扬绽开笑容。
“要回那个训练基地了？”
“不急，我晚上送完你们回去也来得及。”
水无岚摸摸叶扬的头发，“丫头，自己好好照顾好自己，天冷了记得加衣服，知道吗？”
“妈妈——”
“恩？”
用了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红红的，“妈妈——”
“放假了，休息了就来瑞士，那里环境好，空气好。”
“好。”
“有些时候劝着些沧漠，他从小听你的比较多。”
“好。”
丫头，水无家虽然很开明，但是总归有家族的无奈啊。所以，水无家的人都很独立，她很庆幸，她生下的孩子是龙凤胎，两个人一起总归好过一个人孤孤单单。
晚上，叶扬回到训练营的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匆匆忙忙地洗了个澡，连头发也来不及擦干，也怕吵醒宫崎，蹑手蹑脚地就爬床睡觉。
被折腾了一天，虽然很是开心，但真的是浑身酸痛，她最近再也不要去逛街了。
她也有个好妈妈，有个温暖的家。
快乐的情绪占据了整个脑子，满满的。
曾经的笑靥总是那样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那是代表快乐的面具。
为了让身边的人都开心。
其实，不过是掩饰了自己的悲伤对每个人笑。
其实，都是孩子，何必如此。
也许15岁的年纪不懂得什么才是爱，也许人生也才刚刚起步，连光辉的时期也称不上，也许，也许有很多的也许，什么都不敢去确定。
却也只是凭着一股冲劲，想要试着抓住属于自己的小幸福。无关成人复杂的世界，无关世界，无关国家，无关事业，就仅是关于两个人的小幸福。
平静而又美好。
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
妈妈说的，她懂。
不是傻瓜，不是白痴。
忍足，侑士。
一个可以张口就喊出的名字。
拥有让她熟悉到习惯的味道。
只是，她还不确定。
不明白。
这个到底是不是——
喜欢。
甚至是——
爱。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去往教练员的会议室，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