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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戏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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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书籍名:《琥珀戏玲珑》    作者:唐茵




不管了!还是找个机会问问大小姐该怎么办才好了。说来说去,都是少爷惹的祸啦!

第九章

裴府因为裴庆秋的乍然来访,上下全忙碌了起来;灶房更是忙着准备裴庆秋爱吃的菜,忙成一团乱。裴家四兄妹则是陪伴在大厅,五人开心地畅谈这一年未见期间所发生的事。

「堂兄,你押镖大江南北的跑,可有趣闻什么,快说来听听。」裴珊瑚最爱听他每回来时说的精采事迹。

「珊瑚,这次可能妳要失望了。这一年堂兄我没遇上什么趣事,倒是几个月前押镖途中显些丧命于山贼手中,好在我闪的快,只在手臂上留下这道伤疤。」

裴庆秋卷起袖子,露出一条从上臂到手肘间有实宽的狰狞伤疤来。裴家三姊妹看得倒抽一口气,不难想象当时的惊险来。

「堂兄,你一年前不是说有意改作生意吗?为何现在还继续押镖呢?」裴璎珞想起他一年前来府时曾说过的话。

「别提了,还在琢磨中。」裴庆秋大手一挥,摇头叹息。

「堂兄,若是有缺银两的话,我很乐意帮这个忙。」裴琥珀主动开口。

「那就先谢了。等时候到了,我一定会跟你开这个口的。」裴庆秋感激地先道谢

此时,大厅外缓步走进一抹淡蓝色的美丽身影,双手还端着一笼不知是什么,阵阵香味飘来,让大厅里闲聊的五人顿感饥饿。

「琥珀,灶房在忙着准备晚膳,我先做了些肉包子让大家尝尝。」黄月娇将蒸笼放在桌上,一掀开蒸笼,蒸笼里几个白白胖胖的肉包子伴随着香味四溢,让五人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

「这位是?」裴庆秋好奇地问。由她方才直接叫堂弟的名字,还有她的衣着打扮,应该不是丫鬟才是,可他怎么从未见过她呢?

「回庆秋少爷,我叫月娇,是琥珀的未婚妻。」

黄月娇将肉包放在油纸上包好,分别拿给五人,回答他的问话时正好将肉包拿给裴琥珀,美眸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此话一出,五人反应各异。裴家三姊妹交换了个眼神,选择沉默低头吃肉包。裴琥珀则是黑眸深沉盯视着面前眸底透着坚决的黄月娇,最为讶异的该属裴庆秋了。

「琥珀,你什么时候订了亲的?我怎么不知道?!」裴庆秋僵呼出声。

「一年前,我救了他,当时我们就互许终身了。」

黄月娇的话是对着裴庆秋说的,目光却直视着不发一语的裴琥珀。她等了一年,无论如何一定要得到他才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琥珀你一年前是出了什么事吗?」裴庆秋即使察觉到大厅里气氛有异,仍是忍不住急问。

「不打扰你们谈话了,我先去灶房瞧瞧等会的晚膳准备好了没。」黄月娇朝众人一福,离开时的语气,俨然是裴府的女主人似。

「有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裴庆秋瞧着表情各异的四人,四人却全不吭一声,真是急死他了。

「没什么,就如月娇所言,一年前我出了事,失去了记忆,等我醒来时,她已在我身边了。」裴琥珀轻描淡写地说,无意透露太多。

「真有这么简单?」裴庆秋狐疑的目光扫过四人。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裴琉璃吃完最后一口肉包,以丝绢轻拭手中的油腻,淡道。

「堂兄,难得来,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吧!我陪你去你一向住的那间厢房看看。」裴珊瑚主动拉起裴庆秋往外走去,不让他有机会再多问。

待裴庆秋离开后,裴琉璃担忧地望着不发一语的裴琥珀。「大哥,月娇她──」

「什么都别说了,我自会处理。」裴琥珀打段她的话,盯视着手中的肉包,黑眸深沉难测。

「施御医,我家大小姐双腿复原的情况如何?」

明珠担心地问着一早就来裴府换药的施御医,正纳闷这个问题怎么会是她在问,一向都是裴少爷在施御医换药时守在床畔关心地问才对。

瞥向站在窗棂、正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裴少爷,再将目光收回望向坐在床榻上的大小姐;似乎大小姐也察觉到今早的裴琥珀情形有异。

「曲姑娘双腿复原的情况良好。三天后,我会再来一趟,到时若是没有问题,就不需要再换药,曲姑娘的双腿就可以行走了。」施御医收拾着医箱,笑着回答。

「太好了!大小姐,妳听到了吗?妳的腿快要痊愈了!」明珠开心地抱住坐在床榻上的曲玲珑。

似乎被明珠开心的叫声给唤回心神的裴琥珀,旋身就瞧见床榻上抱在一起的两人。

「怎么回事?」裴琥珀问着已收拾好医箱准备离开的施御医

「回裴少爷,三天后,我会再来一趟,若是没问题,曲姑娘的双腿就可以行走了。若是没别的事,我先告辞了。」施御医拱手行礼,背着医箱离开。

「施御医,我送你。」明珠连忙跟上去,送他一程。

「发生什么事了吗?瞧你一早就魂不守舍的模样,连施御医帮我看诊你也不关心了。看来我的双腿痊愈,你似乎不怎么开心。」曲玲珑话里有丝埋怨,故意说着反话。谁叫他今早太过反常了。

「说这什么傻话。妳双腿痊愈,我当然开心了。不过,倒真是有一点不开心。」

裴琥珀修长的身躯在床畔上落坐,长指勾起她的一绺青丝在指间把玩,俊脸温柔地笑望着她。

「哪一点不开心?」曲玲珑好奇地侧首望着他。

「当然是再也不能动不动就抱着妳了。」裴琥珀笑着揶揄她,一时玩兴大起,将指间把玩的青丝往她脸上戏弄去。

「你……」曲玲珑闪避不及,双颊绯红,又好气又好笑,小手一挥,拍开他顽皮的大掌,却在下一刻被他搂入怀中,只能借机轻捶他胸口出气。

「到底是什么事?」忍不住在他怀里轻问。

「小心月娇,若是我不在妳身边时,别让明珠离开妳身旁。」裴琥珀在她耳畔慎重交代。

昨日月娇的行为举止,还有她眼里的势在必得,令他无法不担忧。好在她的双腿快要痊愈了,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至于无法逃走。

曲玲珑双眸一黯,忍不住在心底叹息,无意提起月娇早已找过她麻烦的事。

「走吧,我推妳四处走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停放在房门口的轮椅,将她放在轮椅上,正准备推她离开。

「等等!裴少爷,先让大小姐把这碗药喝完再走。」明珠双手端着一个托盘,上头摆放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快一步地阻止。好在来的及,不然大小姐又要借机不喝药了。

曲玲珑无奈地瞥了眼明珠,这丫头还真是盯她盯得紧,让她想漏喝一次药都不成。认命地接过面前的汤药,慢慢地吹凉。

「琥珀,没想到你房里竟藏着一位姑娘!」

一道惊呼声伴随着一抹颀长身影踏入月洞门,在亲眼瞧见下仍不免感到讶异。

「堂兄,你来得正好,我正打算带玲珑去和你见面。」低头对着皱着秀眉、正吹凉汤药的曲玲珑柔声低道:「玲珑,这位是我堂兄。」

想也知道,裴庆秋一定是听到了什么,才会特地来他院落一探究竟,正好介绍两人认识。

正在吹凉汤药的曲玲珑一抬头,目光在对上裴庆秋打量的目光,还有在看清他的脸后,小脸倏地刷白,双手一松,汤药先是整个泼洒在身上,接着药碗碎裂一地。

「大小姐!」

「玲珑──」

裴琥珀快一步地抱起曲玲珑,疾奔房里;明珠连忙尾随在后。而在两人匆匆进房后,读留下的裴庆秋脸上若有所思地望着地上的碎碗片。

「裴少爷,我帮大小姐换好衣裳了。大小姐大腿有些烫伤,好在隔着衣裳,不严重,我已经替她擦好药了。裴少爷你陪着大小姐,我再去煎一碗药来。」明珠从内房走了出来,对坐在小厅的裴琥珀说。

裴琥珀起身走入内房,看着坐在床榻上双眸微敛、不知在想什么的曲玲珑,走到床畔落坐,长指勾起她尖巧的下颚,黑眸直视她眸底。

「妳有什么话想告诉我吗?」她方才见到堂兄时反应太大,让他察觉到有异。

「那个人真是你堂兄?」曲玲珑确认地问。

「没错。」

「你们两人感情好吗?」她再问。

裴琥珀黑眸一瞇,注视着她小脸上惊慌的神情。「很好。玲珑,你是不是曾经见过他?」

曲玲珑娇躯微僵,双手拉住他的大掌,思索着该如何起齿才好。「琥珀,你堂兄不是好人,你一定要小心他才行。」

裴琥珀俊脸一沉,反掌握住她紧张微颤的小手,嗓音紧绷地说:「把话说清楚。」

「一年前,我曾见过他两次。一次是他一身黑衣蒙面,手里还提着剑,剑上头还沾有血迹,向我询问是否看见一个受伤的人。隔天,他换了一身装扮,又跑来问我是否有看见他的家人,说是他的家人在这附近失踪。他以为我认不出他来,但他脸上右眉头有一颗米粒般大小的黑痣,泄露了两人其实是同一人的身分来。琥珀,你一定要小心你堂兄!」曲玲珑一脸紧张地望着他,不管他是否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只一径叮咛他要小心。

所以,玲珑的意思是,一年前堂兄要找的那个受伤的人其实就是他?

虽然她从头到尾没有说出那个受伤的人的身分来。因为这一说,就代表她认识失忆时的他,但由她着急的模样,还有直叮咛他小心提防的态度,不难猜出她的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