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楼希下意识就伸出手去，被蓦然一把拉住。
双手紧握的温度让楼希另外半边耳朵也红了。
“幸会。”蓦然还是笑，笑得楼希好不心虚。
“呃……”
“我靠阿白你怎么跟那些迂腐的老头子一样，除了你好和幸会还有握手你就不会说点别的了？”mori噼里啪啦地轰炸他，“快称赞下我们F妹漂亮啊混蛋。”
“喂。”kyou一手肘子就落到mori的胸前，mori立刻哇哇叫，“你再说，F妹脸上就可以煮鸡蛋了。”
“你们好讨厌啊！”楼希终于恼羞成怒地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推开她们八卦二人组，边甩开蓦然的手，结果蓦然握得紧一下子没分开来。
“嘿嘿嘿。”mori和kyou笑得那叫一奸诈。
救星总算来了。
Ci从正门很英俊潇洒（至少在楼希现在眼中是这么看待的）地闯了进来。
“哦哦哦ci~”mori扑上去。
Kyou也扑上去。
不过mori扑上去是为了揍他，后者是为了拦住mori。
“你早知道了？”蓦然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瞬间让楼希又回到这边尴尬的气场。他还是拉住她的手，不肯放。楼希瞥了下四周似乎除了风之暂时还没有人发现。
“不用看了，光明正大的怕什么？”
“……”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呃……”
“嗯？”蓦然反问的语调总是漫不经心地。
“一开始不知道……”
“然后？”
“你在yy上说话我发现了……”说到最后，楼希觉得自己比蚊子还斯文。
“结果呢？”
“啊？”
“发现你重新爱上我了？”
楼希吓了跳，这才将埋得极深的脑袋抬起来。再次四目交接，蓦然的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在她的感觉里，似乎从没有变过。
“楼希，”张胜哲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公会那群人说要认识认识你。”
“啊？”楼希这次真的吓了跳，很用力地挣脱了蓦然的手。张胜哲瞥了眼蓦然，也没说什么，就只是笑。
“要叙旧待会。”留下这么一句话，他就拉着楼希走到房间另一头。
风之一下有一下没地玩弄打火机，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她身边坐着两个公会的人，一直跟她搭讪说话，她都挺爱理不理的。偶尔飘一个眼神到蓦然这边，而蓦然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他的注意力只放到那个人身上了。
他真的被吓到了。
F妹就是楼希。他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过。可是真相来得那么措不及防，就连一向自诩淡定的他，也忍不住动摇了。
各方面的动摇。
有一瞬间他想的是，这次不想放手了。尤其是看到楼希还是跟以前那样，就好像从来没有变过，他们也没有分离过，一切照常。
楼希昨晚的电话他不是没有困惑的，也不是没有动摇的。再到刚刚，所有一切几乎都可以确定下来了。
楼希还是喜欢他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后来的饭局也就这样，根本没有机会让他们单独相处。会里的人大多数都是热闹的性格，饭局上基本没有人闲下来。最悲惨的不过是张胜哲，他被迫要为群体卖单。
“你们这群小子，平时没将我这个会长放在眼里就算了。”张胜哲笑着点烟，语气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谁让你是老大呢，老大就必须受压迫的。”mori很认真地说。
“压迫我最深那个就你。”张胜哲不咸不淡地说。
“噗。”kyou笑出声音。
其他人也开始起哄。不知道谁说了句“F你成功追到风之妹子没啊”，场面却突然冷了下来。风之一开始脸上还挂着笑，听到这话好像也不怎么乐意似的，就埋头吃饭。张胜哲笑了笑说：“总有一天。”
结果自然是被几个公会的男人唏嘘了一番。
人总是八卦的，尤其是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能侃上。
几乎没有人幸免于八卦，mori被问什么时候跟飞鸟结婚，ci和kyou直接被摆上台面了，被群众调戏，张胜哲和风之不用说，爱丽丝也被众人疯狂追求，就连楼希也被提起了。
“F妹你跟阿白有什么新进展吗？”发问的是爱丽丝。爱丽丝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罗莉，长得娇小，声音也很甜。而她估计是跟多了mori和kyou，其八卦因子也是完全不输给别人的。这回她很无辜地眨巴着眼睛看着楼希，一脸渴望得到真相的表情。
楼希再次觉得压力很大。
“挺好的，我很喜欢。”蓦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倒是解救了楼希说不出话的困窘，但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也将她推进了尴尬的境界。
因为他们已经开始起哄叫他们直接离座开房得了。
楼希欲哭无泪。
广东人都这么开放吗？怎么他们说话都这么直啊？不是说广东男人很含蓄吗？都是骗人的……
而蓦然则是继续笑眯眯地挡下了这些话，边说：“成啊，不过暂时不扫你们的兴，之后一定去。”
楼希杀了蓦然的心都有了。
偏偏他还要一脸无辜，就好像他根本没有错。可是心里有一丝甜蜜的感觉，楼希托着腮看蓦然。他们现在真的就像是从来没有分开过。
一直好好的，没有说出那些伤人的，或者是不信任人的话。就好像他们只是闹了一个小小的别扭。
但楼希知道不可能会这样的。她不想再自欺欺人了。她知道他们过了就是过了，想要再重新开始其实真的需要很大的力气，费很大的劲。
没有见到的时候这般想念，可是见了又悲哀地觉得或许不会再有未来了。
楼希知道自己总是这样想些有的没的真的不应该，不仅辜负了自己的感觉，还辜负了蓦然对自己的感觉。
只是她没有自信，蓦然会不会还在这种时候重新接受她。在她的印象里，蓦然并不是一个那么执着的人。她总是觉得，分开了第一次，就不会再有第二次。
发现得太迟，第二次她没有把握好距离，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所以她才放任自己，让自己最后任性一次。
不自觉跟蓦然的视线对上，蓦然眼底沉溺着的温柔神色让她心底一慌，就好像是很久很久都没有过的这种感觉，突然那么清晰地，浮现在心头。
第二十七章
她曾经告诉过自己，不可以悲剧第二次。
可是还是一次又一次地陷了进去。这好像是命运设置的一个循环无止境的局，站在局外看得透彻，跌进去的时候义无反顾。
晚上在KTV的时候，灯光忽明忽暗，她和蓦然相隔不到半米的距离。她觉得拘束，觉得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力量让她离不开。同时她也觉得难过。
多少个月了呢。
总是一个人享受无边的孤独，生活就像是一个大漩涡，最终到底的时候可能什么也不会发生，但你必须得忍受过程那要命的折磨。
她现在跟蓦然离了一个指尖的距离，但却好像隔了两个海岸。她忘不到对岸，也到达不了。
“楼希。”蓦然在她耳边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怎么了？心情不好？”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见到我也不高兴？”耳朵痒痒的，心脏跟着有力地跳动。
KTV嘈杂的声音和MTV背景乐，酒杯相碰的清脆响声，连带着耳边那沙哑的呼唤，随着低音炮有规律地震动。
蓦然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不如我们重新开始吧。”
不如我们重新开始吧。
怎么办呢，多么具有诱惑力的话语。怎么办呢，漩涡在面前无限放大，跳还是不跳？
“阿白。”隔壁清亮的女声响起，打断了楼希的思绪。
蓦然微愕地回过头去，见到风之正举着酒杯对他笑。“喝一杯？”
“呃，好。”他也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往里头倒满啤酒，“我干杯你随意。”
“一起干。”风之低头笑了下，就将杯子里的酒全喝光，随后又对楼希眨眨眼睛，“F妹，你也来吗？喝一杯，冰释前嫌。”
“啊？”楼希没料到风之会想跟她喝酒，明显呆滞了一下，然后机械地拿起酒杯，“好……”
“她不能喝，”蓦然很体贴地拿过她的杯子，“我来。”继续干了。
风之微微蹙眉：“这可不行，代酒是卑鄙的行为，而且你也不能代表F妹啊。”
“为什么不能？”蓦然撇嘴。
“先别说你们没什么关系，”风之耸肩，“就算你们有什么关系也不行，我已经跟你喝过了，我要跟F妹喝。”
“……”
“我喝我喝。”楼希连忙识趣地抢过蓦然手上的杯子，很自然地倒过酒，也不管他刚用过就跟风之的酒吧碰了下，“嗯，风之妹子果然很漂亮，我们冰释前嫌吧。”
风之这才挺满意地歪头笑了下，昏暗灯光下化了妆的脸更显得比较精致，轮廓分明，虽然她不算什么美人胚子，但女人漂亮七分靠打扮。在这一点上她倒是比楼希略胜一筹。
不过楼希从来不会跟别人做什么比较，尤其在认为风之根本没什么竞争力的情况下——她不是歧视风之年龄稍大，真的不是。
后来她也跟会里其他人喝了几杯。她酒品真的不好，她自认，于是脸蛋开始发红的时候，在蓦然暧昧的眼光下逃窜似地逃进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