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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四猫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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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书籍名:《小女四猫南音》    作者:南音


你真是特别啊。”郝数轻笑。“也没什么看头,我转过身去就是了。”说着,郝数转过了身子。我轻吁了一口气,其实有内衣、内裤打底,不过就是有些不好意思。“你比我还没看头,还好说我。”我埋怨道,试图摆脱尴尬的局面。“我和你是不同的,呵呵。”郝数听完后,大笑出声,但因扯动了伤口,表情份外狰狞。“是,是不同,你比我漂亮。”我在心中腹腓。

因我的失误,这次连水也没了。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郝数本已受伤的身体趋于极度恶化当中。“郝数,你要撑着点,雷鸣会来救我们的。”四猫焦急地说,“你一个人走吧。”郝数虚弱地说,“不行,要走一起走,你不要有事,都是我不好,你才……呜呜。”我眼泪直流,“傻瓜。不要哭,是我自己变弱了,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看着我,郝数想抬起手,却无力地放下,只能用眼神深深地望着我。“不,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四猫背起郝数,走上了不知道尽头的归程。

“你……”“我不会放下你的。”尽管走得慢而艰难,但是我不曾放下郝数。  “嘻,我是说你可以休息一下,我知道你不会放开我的。”郝数在四猫的肩头轻喘,几句话也说得份外艰难。“你好好休息。别说话了。”我焦急道。

午时的阳光,炽热的黄土地上两个交叠的身影龟速移动着。几天缺水、缺食,我们的身体虚弱得厉害。不远的车道传来车声,我想带着郝数躲藏起来,但终究没了力气,倒下的那一瞬间,我尽量避免背上的郝数受伤。而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一群人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我想:“完了,又要被捉走了。”

在黑暗中醒来,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身体无一处不感到疼痛。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母亲欣喜的目光。吕妈强人一世,平生最不屑的就是落泪,如今却狠狠地不屑了一把,红肿的眼,零乱的发,满脸的疲倦与担心,这是我醒来看到的母亲的样子。  “妈,我没事。”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发现声音嘶哑得厉害,喉咙像火烧一下疼。“醒过来就好,你先别说话,医生说你严重缺水,喉咙发炎,现在不宜多说话。”母亲欣喜地说。  “郝数,她怎么样了?”我想起那位坚强而美丽的少女,把心中最记挂的事说了出来。吕爸、吕妈对视一眼说道:“你不要着急。郝数现在还在抢救中,我们这样真的要好好谢谢他呢。”两人眼中都闪烁着泪光。

“我想去看看他”。我坚定地说。“你现在这种情况,等你好了才……”。还没等吕妈说完,我已经冲动地跑了出去。忘了还在打点滴,点滴脱手那一刻带出了鲜血,虚弱的我也跌倒在地,但仍挣扎地往外爬。“医生说你暂时还不能动,你……”吕妈一脸心疼地扶起我。“算了,由她吧。”吕爸无奈地说。于是吕妈、吕爸带着四猫来到了手术室前。郝姨坐在一旁,低着头沉思。雷鸣看到我后,快步走向我,焦急地对我说:“你不好好地躺着,来这里干什么。“郝数怎么样,他怎么样了。”说着说着我就哭了起来。“会好的,会好的,你不要激动。”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出来了,一群人跟了上去,“手术成功,要看接下来的复健了。”  我听完松了一口气,晕倒在手术室前。一个刚有些起色,一个又晕倒了,真是冤家啊,两家人互看一眼,但眼中却都闪着泪光,没事即是最好的结果。

第十四章离开

第十四章离开

等一切渐渐回到正常轨道时,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为了不让我四处奔波,我与郝数被安排在了同一个病房。郝数虽很虚弱,但精神已渐渐恢复过来,以至于还有机会与雷鸣拿我来打趣。

“听说,某人醒了很快又晕过去了。”郝数状似疑惑地说。

“对啊,某人超没用的呢!”一旁的雷鸣绘声绘色地说着某人的丑事,而一旁的某人羞得无地自容。

病房里气氛异常和谐。当郝妈、吕妈、吕爸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幅画面,心中都有些感慨。“四猫还不躺着,到处乱窜,还真没给你取错名字啊。”缺少浪漫细胞的吕妈首先从和谐气氛中反应过来,朝站着的四猫一阵乱吼,声音堪比河东狮子。刚刚上演的一场青年温情剧转眼变成了家庭暴力片。

“我已经躺好了,就想站站。”四猫小声地回应着,要知道四猫平日里最怕的就是吕妈这脾气,顺着她的脾气一切好说,要是逆着她的脾气,无异于给老虎拔毛,但四猫真的不愿再躺着了,因此小小抗议一下。果不其然,吕妈眉毛一挑,眼睛一瞪,怒气上涌。

这时,郝数哀戚的声音幽幽地传遍了整间病房,“阿姨,四猫走走也挺好的,不像我如今只能躺着。”一句话说到了吕妈的心尖上,怒气变成了心疼,安慰地说“郝数,别这么说,你很快就好了,到时你和四猫走几万里都成。”丝毫没注意病房中众人的表情因她这句话僵硬了几十倍。我担心地看向郝数,却看到她调皮地向我闪了下眼睛。

“原来是这样。”我在心里简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要知道老妈发火,天打雷都避免不了,如今将其扼杀在摇篮当中,真非常人能够做到。

我回顾四周,困惑不已,于是问向雷鸣,“怎么醒来后,没看过雷叔叔和雷阿姨?”雷鸣作苦恼状,说道“他们最近不知在忙些什么,我连他们的面都不太见得着,不过有叫我向你们问好。”问题得到解决,却不太让人满意。雷鸣话锋一转,兴奋地说:“嘿!你们可真能躲了。听我爸说去到的时候绑匪已经不在了,花的时间都在找你们。”“那当然,逃命的事谁不捉紧点……”我在一旁拼命吹嘘自己的临危不惧,英明与果敢,却忘了自己那时哭得多么惨,听得病房中的众人纷纷摇头。“你是说,拯救人员去到的时候,绑匪已经走了。”突然,吕爸插入了一句奇怪的话,听得大家莫名其妙。“对啊,吕叔叔。怎么了!”雷鸣奇怪地发问。“没什么,没事就好。”老爸的表情略显古怪。

更为古怪的是他之后私下里问了我许多问题,其中大部分都是关于绑架的细节,当我说到头目打电话给雷鸣他爸时,老爸的表情陷入了沉思。

终于到出院的那一天,我想生活终于回到了原来的轨道,我又重回我平凡而普通的世界中,没想到命运接下来给我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

生活依然在过,但我发现身边的人都突然忙碌起来。雷鸣老是哭丧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看得我们干着急;郝数与郝妈发生争执,时常望着我出神,弄得我不知所措;特别是老爸,平时忙可以理解,但如今忙到几天都找不着人,就有些奇怪了。直得那一天,老爸满身是血地晕倒在家门口,命运的车轮开始偏离轨道在转动。

又是医院,我开始讨厌这个地方。又在手术室前,不过这次我没有晕倒,但很悲伤。吕妈低头颓然地坐着,吕家二老焦虑地看着手术室上的灯。医生出来了,伤心地说:“吕老,大哥情况不是很乐观,身上多处砍伤,外伤已经处理了,但,但颅内大量出血,尽快转去大型医院比较好。”哭声一片。

作为一位拥有多年从医经验的医生,吕老自然知道哪里治疗最有效,当机立断,联系了国外的朋友,希望转到当地最有名的脑科医院进行治疗,但钱,钱,钱,钱是目前吕家面临的最大问题,大家都在集钱,但仍少了20万。然而吕爸的情况不能再拖,于是吕老决定后天出发,之后再作打算。

家里的事让我忽略了朋友,等回过头时,朋友已渐渐远离了我。我看到邮箱里放了一张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几个字,“我走了,还有我恨你父亲。”落笔人正是数日未见的雷鸣,笔迹潦草,可见写时十分匆忙,而字条的内容令人心惊。  

回到学校,才知道雷鸣已几天没上过学了。不久,雷鸣的父亲雷东林贪污受贿,协助非法组织走私的报道成为各大媒体的头条,我终于明白了我父亲受伤和雷鸣恨他的原因。在那一刻,我知道我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朋友永远,永远……

我把一切都告诉了郝数,她沉默了许久,只是轻轻抱着我,轻声说着:“没事的,一切会好起来的,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如同我们被绑架时,安慰我的那样。

“铃、铃、铃……”家里响起电话铃声,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我接起,郝数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小猫,现在来我们常去的那个公园好吗?我有话跟你说。”语气中透着疲倦,但坚决。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还没等我回答,电话已挂断。

午时,公园里人影稀少。“郝数,你在哪,郝数!”空荡荡的公园里,我呼喊着郝数的名字,却无人答应。许久,就在我最终失望之际。“小猫。”轻柔的声音响起,我抬眼望去,那是一个柔美的少年,雪白的衬衫,黑色长裤,短削微卷的头发,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逼人的贵气。而那张脸我是认识的,“郝数?”我不太确定的叫道。

“嗯,来得这么急,还穿着拖鞋呢?”郝数朝我微笑,慢慢地走进我,但被旁边一身笔挺的男人阻拦,“少爷!”“我只是去和她说几句话,我想逃的话,你们以为可以拦得到我吗?”郝数说,“但是”男人还在阻拦,但在郝数迫人的目光中,低下头去。

“少爷说的话,都不听了吗?”轻倚在骄车旁的男人厉声说道,只是一直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我却浑然未觉,只是沉静在一个出人意外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