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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咬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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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孤立无援

书籍名:《被咬了以后》    作者:非旖


        重修完毕我努力回想树林里发生的事情,终于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我因起先被咬的痛感忽略了他重啜一口的感觉,牙印很容易消掉,但吻痕却像某种印迹一般彰显着所有权。

        枝縻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真是我血液的味道一饮难忘,他打算包养我?我不禁想起了那天查到的连环爆炸案,他和索爷之间是不是有纠葛?难道是他对于我身为索爷的孙女这个身份有所图谋?

        我彻底混乱了,感觉是陷入了什么阴谋中,但是这个阴谋像一团捆扎在一起的毛线球,还被淘气的小猫挠得乱七八糟,我丝毫找不到线头的所在。

        “小蓠……你和枝縻……?”禾萝也走了过来,眼神在我和枝縻之间飘忽不定。

        我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辩解无非是越描越黑,还显得我很矫情,无端落了口舌。罢了,反正我现在塑造的形象也是不善言辞的,低调毕竟有低调的好处,干脆让枝縻去应付吧,静观其变也是一种策略。

        我低头作脸红羞涩状,枝縻尚未说话,梧水怒目圆瞪,指着我冷声责问,“是不是你勾引了枝縻?”见我仍旧沉默,她怒极反笑,“哼,看不出来嘛,虽然长成这样,勾人的手段倒不错。”她顿了顿,又变换了语气,“绛蓠,你才来了几天啊?就这效率,怕是不出半年,所有男人都会被你勾过一遍了。”

        她说得好似在为全体女同胞着想,实际上却是拐着弯儿在骂我人尽可夫。我也不恼,反而暗自好笑,梧水这只鬼怕是从小被当成公主养着,以为自己就是女王了,可惜她的言行举止就像个被长辈宠坏的小女孩。最起码的,作为枝縻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她如果嫉妒愤慨,可以使出的手段层出不穷,仅仅停留在牙尖嘴利,未免段数太低,这几十年都白活了。

        “梧水。”枝縻不咸不淡地呵止了她,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激烈厮杀,梧水节节败退,最后,她“哼”了一声,拎了书包就回去了,

        禾萝见状问道:“啊,枝縻,梧水果然不是你的未婚妻吧?”

        “不,她是。”

        “那,你和小蓠……?”禾萝,你是在帮我争取名分吗?

        “小蓠就是小蓠。”枝縻温柔凝望我,但笑不语。

        禾萝微愕,随后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被家里逼迫的吧?但是,这不能阻挡你追寻真爱的脚步……”我拼命忍住白她一眼的冲动,眼角瞟到枝縻意味不明地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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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午休三人行多了一只鬼。枝縻只要是对着我,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堆起笑容满面,我则保持着不接受也不拒绝的态度,大家都误以为我这是羞涩矜持。

        有一次在私下里,枝縻怨声怨气地冲我抱怨,“小蓠,我到底是哪里不好了,你为什么没有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

        我望着他唱做俱佳的表演,无可无不可地说:“你就当你在追求真爱的漫漫长路中。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其实被枝縻关心的感觉很好,他是一个符合所有女生绮梦的男人,可是直觉告诉我事情不简单,也许我父母被牵连进什么阴谋中,而事情未完,又波及到我。无奈的是,我找不到方向,找不到突破口,我只能任由他们牵着鼻子走。

        相较于我的态度,禾萝和樟茹自然很多。禾萝经常和枝縻拌嘴,被枝縻四两拨千斤般打倒后也不恼,反而乐呵呵的。而樟茹敛眉、肃立、端坐、掩口笑,庄重得体犹如世族淑女。

        至于梧水,不知道她和枝縻达成了什么协议,反正屡次与她擦肩而过,她都轻蔑地用眼角瞟我,顺带瞥过枝縻,那眼神,有点“你且出去拈花惹草吧,反正最后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意思。

        在学校里有枝縻处处纠缠,在家里则是索爷无微不至地关怀。

        索爷很忙,能和他见着面的时间无非是早晚两顿饭的功夫,他每天必问我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功课上有没有遇到障碍?要不要请个家教……?

        说真的,连我父母都没有如此日复一日事无巨细地关心过我这么多事情,我一开始以为他这是怀柔政策用得过度了,直到有一次,我发现当我说到枝縻的时候,他会听得格外仔细。当然,他并没有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还是不紧不慢地吃一口食物,停下来听我说两句,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

        不管感觉正不正确,至少我改变了想法,这不是演技拙劣地关心过度,而是一种变相地打探,或者说,搜集情报。

        我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每天用愉悦地口吻说着学校发生的琐事,暗地里却在寻找机会,想从索爷嘴里也探出些情报,无奈,索爷的回答滴水不漏。

        我也旁敲侧击过泓叔,问他索爷不是大老板吗?怎么还这么忙?泓叔只回答我索爷工作认真,事必躬亲,至于其他佣人,除了会恭敬地叫我小姐,满足我一切物质上的需求外,从来不回答我任何问题,

        探查无果,我另辟蹊径,既然索爷那么关心枝縻,那么我就如他所愿。

        我开始逐步增加着枝縻这个名字从我嘴里说出来的频率,说的时候还带着点儿小女孩恋爱的神情。最后一次,当我甜蜜地说出这几天和枝縻形影不离的时候,索爷居然破天荒地来了一句,“枝縻挺好的,你们好好相处。”言语间大有父亲嫁女儿的态度。

        好嘛,既然我和枝縻是众望所归,那我就顺应民意,努力做到习惯成自然,反正我也不亏什么。

        因为孤立无援,所以从善如流。

        我不急,我已孑然一身,有得是时间等,你们的狼子野心总有一天会暴露的。

        父亲说过,宁可做一只蛰伏的猛兽,也不要做一头发狂的母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