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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咬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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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刹那芳华

书籍名:《被咬了以后》    作者:非旖


        改章节号。当我看着前面十八个人答题时,开始庆幸枝縻提供的帮助。说是考礼仪,正儿巴经的与人结交的礼节全不在考察范围内,女生们抽到的题目竟是些同我生活相去甚远的舞会、社交、西餐礼仪。最要命的是光回答还不够,居然还有操作题,有一个我们年级的女生抽中的题是吃鸡腿,她手握刀叉愣了半天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好不容易下刀了,却因为紧张戳到了骨头,刀一滑磕到了盘子,发出尖锐的声音,之后的讲解说其实在不太正式的场合只要拿着纸袖吃就可以了。而相同类型的题目,梧水女王的表现出色很多。她的任务是吃鱼,女王将刀尖的一半刺入鱼鳃附近,划开一条直线,把鱼的上半身挑开后,再从头开始,将刀放在骨下方,往鱼尾方向划开,把骨剔掉并挪到盘子的一角,最后再把鱼尾切掉。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完美地如同在表演刀功,精准得骇人。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梧水看,她手里的刀明晃晃地反着光,我几乎能看见她脸上又高傲又阴森的表情,脑海里闪过她特殊的物种,顿时觉得寒毛直立。就在我即将露出受到了惊吓的表情时,枝縻的声音在耳畔出现,“小蓠。”我一回神,这才想起聚光灯下的自己,万人瞩目。

        收回惊吓,保持微笑立好,想搜寻枝縻在哪里,无奈底下黑漆漆的,甚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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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我感叹礼仪文化纷繁复杂中过去,很快轮到我出场了。

        穿着校服与众不同的我用柔美亲切的语调诠释我理解的淑女,按照枝縻的指示落落大方地完成了问答题,其中有一道题印象深刻。司仪问怎么点菜,枝縻答点菜并不是由前菜开始点,而是先选一样最想吃的主菜,再配上适合主菜的汤和其它。我觉得这和演一场戏或是策划一个阴谋是一样的,先找到你要的,然后拉上一堆东西作陪,作陪的东西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角色,可怜地以为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我又在感叹中迎来了操作题,看起来上天还是眷顾我的,安排了摆放午茶器具的题目给我,这个工作我经常看到泓婶做,所以并不难办,如果真抽到类似于切鸡翅膀的题目,我绝对会因不耐烦而把它搞得支离破碎一塌糊涂,连枝縻也帮不了我。

        总之,我完成了这一环节,平安地回到准备室,一路上面露喜色者有之,双眉紧蹙者有之。我通过传音石淡淡地感谢枝縻,顺便关心让他准备的乐队怎么样了,他轻笑着说放心,不忘嘲笑我会怯场。我哼了一声,不准备和他打口舌之战。

        “绛蓠,快坐下,我来给你化妆。”楠凝招呼我过去,开始在我脸上捣鼓起来,她会帮我粉饰一个稍显浓烈的舞台妆。

        等全部的妆容妥当了,长发又被放下,全部理顺拉直,不再做修饰。

        我的服装还是校服,但是短裙变成了膝上七厘米的迷你裙,白皮鞋换成了黑色五厘米尖跟长筒靴,脖子上松垮垮地挂着男生的领带,整个人英气中带点小性感,夺人眼球。

        这身装扮当然不是去弹钢琴的,千金们从小习琴者不计其数,我自然不会不自量力到与她们斗琴。

        因为曾经有人说过,我的歌声虽没有完美的技巧,但是很尽情,很尽兴。所以,我要歌唱,带着乐队一起唱,我自信能在视觉与听觉上震撼全场。

        “楠凝,那个女生打算跳孔雀舞吧。”由于我顺位靠后,打扮好后就和楠凝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准备室里千姿百态,争奇斗艳。

        “嗯。真是一只骨瘦如柴的孔雀,不要跳一半晕倒就好。”楠凝把玩着她的卷发说道,“你说梧水那个打扮是要表演什么?”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梧水穿了件改良版的欧式宫廷装,雍容华贵,“大概是演舞台剧吧,唱歌跳舞表演都包括了,多好啊。”楠凝听罢赞同地点头。

        半小时之后,终于轮到我上场了,楠凝说了声加油就回观众席去了。我深吸一口气,站在台侧。舞台上司仪正念着串词,乐队已经站定了,鼓手在最后,贝斯手、吉他手一左一右,中间一个立麦,这就是我的阵容。

        灯光全暗的时候,我朝台上走去,在中央站定后示意右侧的吉他手起音,一瞥之下赫然发现这个人是枝縻。传音石里他的声音响起,“小蓠,演出开始了哟。”

        顾不上想其它的,第一个音奏响,灯光打亮整个舞台,我全身心投入演唱中。

        旋律、节奏、词藻,所有的东西从嘴里倾吐出,夹杂着厚重的情愫漂浮于空气中。

        “蜿蜒的小道上,梦在延续。

        其实并非想回到过往,却仍在找寻失去的天空。

        在这思念消失之前,人生还很漫长。

        到底在逃避什么?莫非是现实?

        为了什么而活着?我的呼喊能听得见吗  ?

        已经不能返回到故事开始了,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但是在遥远的尽头,有谁会在等着谁呢?”

        我放声唱着,弦乐丝丝划在我肤上,鼓点声声敲在我心房。单薄的立麦支撑不了我满溢的情感,索性抽出话筒,一脚踢倒了它。双手握住麦克风,扫视观众席,用歌声霸占全场;回望我的后侧、左侧,默契微笑;最后看向枝縻,互相凝视,良久痴缠。

        我如果是落花,不会沦落为俎上肉;我如果是银芽,也不会随风乱舞。但若我哪一天站在鸢尾花丛放纵狂笑,请提醒我,并非已自由。

        一曲终了,几秒的肃静之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我鞠躬退场,这个结果,我已经满意了。

        没有回到准备室,我随意靠在走廊里,看到我的人都露出感到惊艳的表情,我一律回以温和的笑。倾情演唱的那份气势留在台上就好了,现在的我还是那个平凡的绛蓠。

        “嗯哼。”枝縻不知道什么时候同我以一样的姿势靠在墙壁上。

        见我不说话,他问道:“怎么,还沉浸在那首歌里不可自拔?”


        我无力地瞪他一眼,心想这只鬼怎么这么敏感,嘴里却不肯承认,“当然不是,是被你的潇洒英姿迷晕了。”

        “既然这样,晚上的舞会,我们一起领舞吧。”他伸手作邀请状。

        我拍掉他的手道:“这么肯定我能赢?”

        他神秘一笑,无言地再次伸手。

        我放纵我自己将手轻放在他的手掌上,他握住,垂首礼节性地印上一吻,“我的荣幸,公主殿下。

        我抽回手,顺着人流准备最后一次踏上舞台,走了几步又站定,背对着他说:“我宁愿成为狠辣的巫婆,而不是娇弱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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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奏响,礼花绽放。

        轰轰烈烈的比赛就这样结束了,而结局如枝縻所料,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