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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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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百五十 赴约

书籍名:《殊颜》    作者:一半是天使


        入深冬,京城的天气也越来越冷,厚厚的大雪覆盖的屋顶,远远看去只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一辆撵车在大街上徐徐驶过,在安静的清晨留下一串“嗒嗒”声。

        “小姐,这个节骨眼上您还是别去了吧。”

        说话的是个穿着男装的女,柳眉杏儿眼,唇红齿白,一身青竹的半旧袍掩住了两分娇柔。

        “翠袖,趁宫里乱着,没人会估计到我这个公主,该办的事儿还是要早些办好。”

        一顶偌大的狐毡帽遮着了说话者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漆黑的深眸,虽然也是男服色,却掩不住剔透的肌肤和窈窕的身段。

        “小姐,这是您交代的假须。”袖见没法再劝,只好作罢,从怀去出个小巧的布袋递给许书颜。再自顾取出一盒黑黄的粉末沾了撵窗阑外面的雪水,合着往脸上涂。

        贴上八字须,许书颜拿出菱花小镜照了照,总算看不太清楚脸上的模样了,这才裹上一件绛色大披风,系紧了领口,将身段一并遮掩了去:“等会儿你自称是我的表弟,在老家落魄了前来投靠帮忙牵线卖卖画,其余一概不说。”

        “奴婢明白。”翠袖装扮好后,也裹了一身棉披风掩住身材:“小姐,皇上给三皇举行国葬,明儿个就要发丧,您免不了要去趟宫里。听奴婢一声劝,别再给皇后求情了。”

        “她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小皇的上,自然无法接受。”书颜吐气如兰,摇摇头:“瑾沛说她虽然还不至于失心疯的地步心迷魔障,早晚都免不了神智崩溃的地步。”

        “皇上今拘了娘娘在鸾安殿内不许她出来半步。祁家人该求地也都求了。太医也上下忙着。小姐您就别惦念此事了。”翠袖心疼地看着许书颜地双膝。伸手轻轻抚了抚:“大冷地天您跪在地上替她求情。皇上正在气头上里会理会。白白受了这些苦。您就忘了当初地事儿了。”

        许书颜想起当时形。免不了有些后怕:“我可是她未来地侄媳妇儿当时那情况。除了我谁还会替她求情。皇上一张脸气得乌青。看来是早知道秦如月怀孕地事儿。猛然见到一尸两命还不怒火上头。她因为儿死了。也疯了一大半。两人就那样对峙着。身边人一样要遭殃地。”

        “皇上难道对三皇地死就没有追究么?”翠袖问。

        摇摇头书颜话音冷寂却很平静:“后来听瑾沛说。三皇好像是先前不慎落入了御花园地湖。被救起来后就高烧不退。内侍们说好像看到秦如月曾出现在御花园。皇后她自然会认为是她有心要害死三皇。这才叫了她到鸾安殿问话。谁知到”

        翠袖也是长叹了一口气:“这秦家二小姐也是个烈性地。知道自己身上坏了龙种。就敢独自去见皇后。恐怕那三皇真不是她给弄下水地吧。”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今皇后失势。祁家也跟着受了连累。”许书颜握紧了竹拳在广袖:“皇帝正在气头上。也不会顾及皇后地心情。他只知道自己一下失去了两个孩一个女人。没有直接撒气在皇后地身上就不错了。宫里怕一时半会儿气氛都不能轻松起来。”

        “希望皇后能早些清醒过来。”翠袖虽然不太喜欢这个祁含烟,但好歹她是祁家的一张护身符没了,总会有些艰难至少祁家那三十八家御用的书院就会受到影响。

        “因

        ,内务府顺带取消了一年内宫里所有生辰和节日~上元节留着。”许书颜呵了一口气,拢紧披风:“倒和我当初进宫求祁含烟的事儿一样,得了个答案。”

        “正好祁家顺带趁着这段时间避避风头,皇后的事儿,就让她自己好生想明白再说吧,谁劝,都是不用的。”翠袖撩开帘,眼看着撵驶入了京都河码头的一侧,知道那家画坊要到了,忍不住压底了声音:“小姐,那个连鹤公果真信得过?”

        “他不过是想为将来在祁家求得个保障罢了,不然也不会帮我做这些事儿。”许书颜也低声道:“他求财我可以帮帮,若求其他,却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万一他说出此事”翠袖不得不想的多些。

        “他不会。”书颜理了理身上的服色,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那样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若是能帮着我,以后祁家的日定好好过些,这才是他打的主意罢了。”

        “颜公,您终于了。”说完,帘外正好响起了连鹤的声音,他早就来了画坊门口等着,许是觉得太冷,如今看到撵车驶来,有些高兴,赶紧迎了上去。

        被翠袖服下车撵,瞧着连身边一袭靛蓝锦袍的男,五十岁上下,知道他定是这家画坊的老板墨有砚,许书颜捏粗了嗓音带着笑意上前一步:“再下许颜,见过墨老板。”

        “久仰颜公大名,这边请,先进院喝杯热茶暖身吧。”墨有砚白面无须,青丝高束,一排儒生风范,也不似寻常商人那般,倒像个好说话的。

        画坊临水而建,墨老板带了许书颜和鹤直接去到水边的一间暖阁,里面放了许多书和房四宝,隐隐墨香萦绕,像是寻常的书房,却又大了许多,摆上桌椅也能用来待客。

        “此地乃是犬时常习画的地方,所有些凌乱,颜公别介意。”墨有砚招呼小厮上茶,引了客人坐下。

        扫了眼那个大画案,上面似乎躺着自己所绘的一幅烟山雨夜图,许书颜觉得有些奇怪:“三幅画连鹤公说都交由墨老板卖出去了,怎么还有一幅?”说着指了指那边的画案。

        “哦,是犬觉得公的画作意境尤为飘渺如仙,便临摹了一幅。”墨有砚解释道。

        能把画作临摹地如此相似,连许书颜自己也没看出来,不由得带了两分兴趣:“看来墨公也是同道人,若有机会,墨老板倒可请出来一叙。”

        “犬也是宫廷画师,与连鹤公份属同僚,只是不如连鹤公年轻有为。”墨有砚说起自己的儿也有些得意之色,看来很是看重。

        “墨公比之在下画艺精湛许多,在下不敢与之相比。”连鹤笑着饮了口热茶:“不过他的画风和颜公有些类似,你们呢两人倒真可以切磋切磋。”

        “可惜在下不久就要回杭州老家,可惜了。

        ”许书颜确实有心想见见那个墨公,但自己身份特殊,刚才说的也不过是客套话罢了。不过那墨公既然是宫廷的画师,要见他或他的人,或者作品,想来也也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