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柳航
望天，那个玉佩素莫有情晚上扔在莲华床头滴，那其实是属于暗卫滴牌牌，莫有情杀了人家，顺便捞个牌牌让莲华去救银，虽然感觉还有些BUG，但是俺当初就素这样想滴，莲华扮成女装后有简单的易容一下，而且声音也改变了，虽然碰到高手会认得出，但是鸨公毕竟还属于平常人范围百花楼今天的客人稀稀疏疏，不为别的，今个儿是当今公主樱薇楼与皇城第一富商包包子小姐的大喜之日，富贵的人们全去凑那热闹就巴望着能够跟包小姐拉拉关系，贫穷的人家也都纷纷前往，要知道包小姐可是宣布连续十天免费酒席请全皇城的人，平日里吃不上好东西的，现在就是好机会了。
不仅仅是百花楼，就是这附近的几家青楼也是如此，公子们要么在厢房中叮叮当当地调曲自娱自乐，要么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聊聊八卦，唯一那清冷素静的厢房中孤单地躺着一个玉人儿。
玉竹挑起竹帘，小心地拿着水盆，将盆放在架上，细细地拧了条毛巾，小心地为柳航擦着额头的汗珠。
“玉竹，别为我费心了，只要躺会儿就好，外头那么热闹，难得鸨公许了你一天假，你去散散心也好，免得在我这闷坏了。”柳航柔声细语地劝着玉竹，他自己的身体自个儿知道，虽然后庭伤得重些，可昨个儿擦了药，今天好了许多。
“公子，别说话了，如果看着你这样，玉竹还能出去玩耍，那玉竹还是个人吗？鸨公也太过份了，明知道那小姐体粗力重，还让您服侍，楼里的公子们不愿意接的，就让您接，让您就这么受着苦，那些富贵的，怜香惜玉的，都让那些公子们抢去，怎么说公子以前也是名动皇城的花魁，如果不是公子心善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总有一天，玉竹要让那些人好看。”玉竹拧着柳眉，恨声说道。
“当我落入这烟花之地，我就早料到有这天，玉竹，宁做心善之人，莫要为恶，他们也不容易，以前他们也是如同我现在这般，心善的人，后来遇上的事多了，心也冷了，眼中只有那上面的位子，只有爬到那位子，才能有更大的机会逃离这里，玉竹，我不奢望能够逃离这，只希望哪天能够遇上个好的客人，让她帮你带出这烟花之地，即使做妾也好，我能够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你一世。”柳航看着那窗外，烟花绽放，好热闹，当年那小小的男娃如今也要嫁人了，可惜柳哥哥不能看着你穿上嫁衣了。
“公子，你是玉竹见过最心善的人，自你救下玉竹那天起，玉竹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不要说什么做妾，那些会来烟花之地的女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玉竹不屑地冷哼，他这辈子只要跟公子在一起就满足了，谁也别想让他离开。
“傻玉竹，只有夫妻才会说这话，你我都是男子，可不能这么说，玉竹就像我的弟弟一样，那么可爱，生气的时候小脸都皱在一起，开心的时候脸红扑扑地，也不知道那总是抱着我喊着航哥哥的弟弟现在在哪？”柳航想到那小小的娃儿，当初抄家女的发配边疆，男的冲为军妓，只有自己留在这皇城百花楼。
柳航不由得想到那天，一纸圣旨居然落得抄家灭门，娘亲姐姐那不可置信的面孔，爹爹昏迷的样子，娃娃那天被孙叔带了出去玩耍，也不知道现在何处。
“公子，相信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玉竹柔声安慰。
“呯呯！”一阵敲门声响起，鸨公那令人做恶的声音从门外传到两人耳里。
“航儿，莲小姐来看你了，快点来开门。”
“莲小姐？”两人不由得疑惑地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虽说他接过的客人何其多，但是以他过目不望的本领不可能不记得有位姓莲的小姐啊！
“玉竹，先去开门，让莲小姐进来再说吧。”柳航拍拍玉竹的手。
玉竹不情不愿地起身，管它什么莲小姐还是花小姐，总之没一个好人，他就不信会有人真心来看望公子，那些都是想在公子身上占便宜的。
玉竹打开门，看到鸨公身边站着一位年纪小小的小姑娘，那姑娘眉清目秀，柳叶儿的弯眉，水灵灵的大眼，小巧的鼻梁，不点而红的小嘴，怎么看都比公子更像公子，如不是那胸口稍鼓的身材，玉竹还真看不出她是位姑娘家。
“赏你的，下去吧。”莲小姐随手就赏了几个金币给鸨公，乐得鸨公直点头，爽快让玉竹好生服侍便走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莲小姐看着黑着脸的玉竹笑道。
“请进。”玉竹很不情愿地侧身让这个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小姐进去，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还未成年居然往青楼跑，真是不知羞耻。
“柳公子，小心，好好躺着，别碰着伤口。”莲小姐才刚进门便看到柳航要爬起来，赶紧好好扶他躺下，就连声音都忘记掩饰了。
“你……”柳航不解地看着她，或者是他。
莲华见已经被识破，便转身对玉竹说道：“玉竹公子，我有重要的话跟柳公子说，可以麻烦你守住门口，不让别人进来吗？”
玉竹犹疑地看了莲华一眼，见柳航微微点了点头，才说了声好，守在门边，心里不住地好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莲小姐应该就是那天送饺子过来的伙计，怎么会男扮女妆地跑到青楼来。
“不知公子找柳航所谓何事？”柳航在莲华的帮助下撑起身子靠在床头。
“公子还记得十年前在桃园遇见的小男娃吗？”莲华并未回答柳航的话，反而向柳航问道。
“十年前，桃园的男娃！”柳航轻轻一笑，笑中有着哀伤，“十年前的事我又如何能够忘记呢？是小公主让你来的吧。”
“以前总听小公主说他有个一起长大的侍童，聪明又善解人意，想必就是莲公子你了吧！”柳航一脸肯定地看向莲华。
“是的，今天是公主的大喜日子，皇上也去了，我是乘着一些达官贵人都去驸马府道贺才偷偷跑来的，公主让我一定要把你赎出来，请柳公子跟我走吧。”莲华急切地看着柳航，虽然他自己也有些泥菩萨过江，但是也许今天就是唯一的机会了。
柳航深深地看了莲华一眼，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如果救我出去，恐怕会连累你，即使你不在意，也要想想你现在所依靠的人。”
莲华诧异地看着柳航，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柳公子并不像公主所说的那样心善。
“别太惊讶，在这种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有些消息即使我不去打听也会传到我的耳里。”柳航轻轻一笑，“而且身为与公主一起长大的侍童怎么会没跟去驸马府而去当饺子铺的店小二，只要想想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而且公主跟皇上之间的矛盾关系我在认识他们开始便晓得些，皇上虽在民间算是个好皇上，可是暗地里不知犯下多少杀孽，为了她的私欲被强加罪名的更是多不甚数，我又如何不知呢？”
“以你的样貌，想必也被皇上看中，公主冒着危险送你出宫，你就该好好珍惜，莫要像我这样，被捉后便是凄惨一生，而你如今投靠的人家估计也会被受连累。”
“公子不仅心善，而且聪惠，这样的您更不该呆在这烟花之地，公主让莲华一定要救您出去，请公子让莲华为公主尽最后一份心吧。”莲华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那样心善的人儿，一定不会忍心让自己为难，对不起，莲华利用你的善心了，对不起，莲华辜负您的好意了。
“快点起来。”柳航急切地起身，不小心扯到下面的伤口，不由得冷汗直流。
“求公子答应，只要公子答应了，莲华才起来。”莲华抬头，眼中满是恳求。
“罢了罢了，今后如何听天由命吧。”柳航闭上眼睛，“麻烦莲公子帮忙把玉竹也一起赎出来吧，那孩子不能呆在这里。”
“是，请公子放心。”莲华擦干眼泪，理了理衣角，走到门边看到表情复杂的玉竹，知道刚刚的一席话玉竹全部听见了。
“麻烦玉竹公子请鸨公过来吧。”莲华的声音又变成女声。
玉竹有些复杂地看了莲华一点，打开门走到楼下把鸨公请了进来，此时莲华已经端坐在椅上，柳航则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捶背。
“不知莲小姐叫鸨公有何吩咐？”鸨公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
“航儿侍候本小姐侍候得舒服，本小姐决定把他赎回家，不知鸨公意下如何？”莲华在公主身边呆久了，摆着富家小姐的架式，那是轻而易举的。
“这，航儿可是我们百花楼的花魁，可不是能够轻易就赎的，小姐如果喜欢，可以包下航儿一个月，让他好好服侍你，不就成了。”鸨公眼珠子一转，虽说当初柳航是被皇上抄家才到这当公子的，但怎么说他也是前任的花魁，再说了如果没有柳航接那些变态的客人，其他公子可就不依了。
“鸨公，我们真人不说假话，航儿不做花魁已经很久了，而且他现在接的是什么客，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本小姐是不忍心一个聪慧的玉人儿就这香消玉殒，我在这好声好气地跟鸨公说话，那是本小姐是个知理的人，也不想鸨公人财两失，虽说小姐我身家比不上万家堡、包驸马，可我也是有身份的人，那万家堡在皇城的人我也熟悉，鸨公，开个价，我就把航儿接回家。”莲华手里转着一个玉环，那玉环上一面雕一头机械龙，一面雕着樱花。
鸨公眼尖地看到那上面写着小小的樱字，不由得吓了一跳，莫不是皇上又改主意了，派了个人来把柳航赎回去，可又怕别人知晓，如果是那样，那皇上知道柳航接了什么样的客人，会不会怪到我头上，不行，要问清楚才可以。
“不知小姐手上的玉佩从何而来？”鸨公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鸨公对本小姐手上的玉佩很感兴趣，其实也没什么，就前阵子入宫碰到皇上，皇上看我喜欢就给的，怎么，鸨公想要，那也不成问题，就当是赎航儿的价码好了，反正我跟皇上熟得很，相信她并不会介意我拿着玉佩赎个美人儿回家。”莲华似笑非笑地看着鸨公，其实这玉佩是前天晚上就放在他的床头，莲华初见时还以为皇上找上门了，可是等了两天却不见有任何风吹草动，于是心地暗下主意，干脆就利用这玉佩解救柳航，反正等救到后将柳航安排好，自己继续窝在饺子铺洗碗，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给小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要啊，既然莲小姐跟皇上交情非浅，那柳航就直接送给小姐好了，希望小姐不要再吓小人了。”鸨公颤微微地站在一旁，脚拼命地抖着。
“那怎么行呢，我看就给你十个金币吧，顺便玉竹也一起，相信航儿也习惯了玉竹的侍候，换了人他不习惯，我会心疼的。”莲华笑咪咪地扔下十个金币，也不管鸨公心疼想吐血，一手拉起柳航一手拉着玉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百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