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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熊猫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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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书籍名:《来,给熊猫笑一个》    作者:神月离人




“我们有朋友搬进新居时,也会送礼物的。”

“啊,原来如此。”早说嘛,亏了,我和李沛霖交换了个眼神,望着已经关门的大厦,那叫一个后悔莫及啊,我恨马后炮!

“那,假如你们有朋友结婚,那参加婚礼的人要不要送钱?”我对这个问题一直无比好奇。

“很少有人会送钱的。”齐放回答得很认真。

“啊?那在这里结婚,还真是大投资。”果然还是咱中国好,起码还能捞点礼金填补家用,难怪澳洲会流行同居,导致同居都合了法,果然有性格。

“那也不是,我们一般会送家具或者电器,还有些贴心的东西。”他连忙补充,像是怕我们对澳洲有啥不好的印象似的,情急之余,竟红了脸。

好……好可爱!我呆了一呆,不敢相信一个二十余岁的洋人,还有这么嫩的脸皮!齐放,真是百年难遇的……好小受啊啊啊!

Peter啊,把这样的极品给你,实在是太浪费了!呜,我舍不得!

忍不住地,我开了口,相当下意识的行为,却并不排斥:“齐放,你六号有活动吗?”

“六号?”

“春节哦,中国最重要的传统节日。”

“啊,我知道这个!要穿红色的衣服,吃饺子的,对吗?”

“吃饺子是的,但要穿红色衣服这点,就没听说了。中国地大物博,民族也很多,所以各地的风俗都有不同,我对这些了解也不多。”我抽了一下,谁给这孩子灌输的破概念的,“在我们那里,春节是要守夜的,就是十二点前不让睡觉。十二点一到,那烟火放得比这里还绚丽。然后,小孩子会在新年第一天穿着新衣服,挨家到长辈家里拜年,拿红包,吃大餐。”

啊,啊,太美好了,说着说着,就恨不得自己能立刻飞回家去!我的红包啊,呜呜呜!

齐放听得两眼放光,一脸的向往,看得我倍有成就感:“怎么样?六号那天你有被其他人邀请吗?如果还没有的话,就来我们家吧,我们一起办个温馨的小party。”

“恩,好啊。”他几乎没犹豫地应了下来,甚至有些急切。

“不准爽约哦!”话音一落,他已迫不及待地应了声。那双水样清澈的美眸里秀着兴奋的光芒,点点如星,如孩子般的纯然。

我不由笑出了声,为他这副有趣的模样,他大概已经忘了自己还抱着体积庞大的抱枕呢。这样子,可真拙!

我坏心地在心里取笑,记仇的俺可还没有忘记第一次面时,他赏给我的下马威和那个快速的二垒。当时的自己,怕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家伙居然会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存在。

国外的生活确实无聊无比,可是却也时常会迸出意外的惊喜。例如齐放,例如李沛霖,又例如……龚千夜和白翟。

能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里,遇见了曾经和我那么好的他们,其实我真的很开心。远胜于那些烦恼,那些意外,及那些不值得一提的小小过节。

然尽管心里这么想,握着手机的手,却始终没有勇气拨出那个背到烂熟的电话。

千夜,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为什么白翟那家伙,会说出那样的话呢?

千夜……

除夕夜前跳(一)

五根肉肠,在眼前保持匀速地晃动着。

肚子下意识地“咕噜”一声,把我的从绵绵的遐思中抽拨出来。

我定睛一看,靠,原来是五根粗粗的手指!

作孽啊,我的肚子有这么饿了么?不过话说回来,这手指,也长得忒有性格了点吧?我转头看向胡春分,不,是胡谷雨同学,却瞧到了一张同样委靡不振的脸,晕倒!

大家都在墨尔本憔悴么?不看,不看,眼不见为净。我干脆地把没精打采的视线拉了回来,意思意思地问了句:“做啥呢?”

“大白天的,你发什么呆啊?下课了,同学!”胡谷雨同学已然和我混得很熟。

“我郁闷啊!谁规定大白天不能发呆的?”我干脆地趴在桌子上,看着其它同学三三四四地离开,连招呼也不高兴打。

我和李沛霖不同,并不擅长交际。刚到澳洲时,是实在没有办法,举目无亲只能逼迫自己。

现在有了几个固定的伴儿,自然就懒了许多,采取了一向喜欢的就近原则,只能周围的一圈人热乎。

没办法,我信缘分,相信有缘自会相近,无需其它动作。我是典型的等待机会型,不太擅长也不喜欢主动进攻。

在这个班里,我也就和胡谷雨这个固定同桌关系好些。至于他呢,也差不离,绝对是比我还不如。

因为这几周是胡谷雨的第一期班,他初到澳洲,人生地不熟,自然没什么朋友。同班的这段时间里,我没有吝啬给他一些帮助,而他也教了我不少语法方面的东西,所以彼此印象还成,关系自然不错。

“郁闷?是够郁闷的,大年三十还要上课。”

“切,老外又不过春节,自然的了。”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侧过脸看他,“对了,你今天怎么打算?”

“什么怎么打算?除了在家睡觉玩游戏,也没别的选择了哇。”

“哇靠,你怎么这么堕落的?就因为人在国外,才更要过个好年啊!”

“我又没什么人认识,最多自己做两个菜,买点酒喝喝。”

“……别说的自己那么惨。你要真没活动,就来我们家吧,我们打算办个小型party。”我默默算了下人数,尽管餐厅很狭窄,不过我们并没有邀请很多人,加他应该也坐得下。

“方便吗?我怕到时候,都是我不认识人。”

“不会,基本都是在这里学语言的,你有见过我室友吧?其他的,也就几个常见的朋友,而且他们都很好说的,没事。另外,就还有我的homestay,之前一直满照顾我的,你也可以认识一下。在这地方,谁认识谁啊,不都是见面就熟了么,你怕个鬼啊?”

他闻言微微一楞,半点没说出话来。因为,这就是最大的现实,根本容不得反驳:“那我要带点什么吗?”

“不用,帮忙做饭就好了。”我随意地挥了挥手,把东西全都扔进书包,背起就走。

“做饭,这个我拿手!”他自然地起身跟在我身后,一起往车站走去。

“那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恩,我先回家收拾一下。”

“原来你也会收拾的啊,失敬,失敬。”

“……去,去!”

……

几分钟后,我们和过去一样,说了句再平常不过的拜拜,就各往一方。

尽管我们都住在clayton,不过国外和国内不同,一个区域的范围相当的大。例如我们,就隔在主校区的两头,一南一北,两个方向。所以采用的交通方式也就完全不同,胡谷雨一般坐校车或900路,而我则风雨无阻地坚持着火车的路线。

一个人候在火车站台,很是无聊,只能傻望着站内的时钟。郁闷,每十五分钟就有一班车,我居然还得等上十二分钟。

无语地赏了老天一个白眼,我的人品有这么差么?这是□裸的歧视啊!

我心情复杂地坐到一边的凳子上,等着下班车的到来。因为时间还早,站台上人影稀疏,对面去城里的候车位,倒是等着不少的人。很多估计和我一样刚放了学,穿着漂亮的衣服,热络地和身边的朋友聊着天。

不知道她们是否也在讲着春节。到这里才知道,其实韩国人和越南人的新年,竟和我们是同一天。中国的文化,果真影响甚远。

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直到手指不经意地抚过,才发现这个事实。微微一楞后,是更无奈的轻笑,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等着回老家的孩子般期待春节,真是可笑。

可是,却一点都不讨厌这样的自己,甚至有点莫名其妙的沾沾自喜。我真是病得不清,想红包想疯了的怪病。

自嘲地拉了拉唇角,心变得轻飘飘的,很随意,很放松。视线涌进那条古旧的铁轨,长长的,一望无边。在炎炎的烈日下,泛着斑驳的旧痕,丛生的杂草宁然静立,如同时间的年轮,刻下了记忆的痕。

时间,看似模糊,察觉不出,却比任何东西都忠实地陪人度过了每一分、每一秒。

心下一热,突然有了些难懂的感触,不明白为什么澎湃,为什么激动,只是忍不住就摸出手机,拨出了那个一直想拨却反复犹豫的号码。

听话音嘟嘟时,仍会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我承认自己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偏偏对某些事又天性敏感,察觉到不妙的趋势就不想面对。

非常的……狗熊!

“喂,哪位?”话筒里传出熟悉的声音,带着蒙胧的睡意,一点点的迟钝感。

“是我。”

“是你啊……恩,你啊……你是谁?”

喷,这是什么问题?

我的嘴角一抽,忍不住地想笑,心里的沉重一下就不见了影踪:“我就是我啦!猪,还睡,都几点了!”

“猪……猪是谁?”睡意依然很重,连声音都愈来愈轻。

Md,我想挂电话了!

“龚千夜,你给老娘清醒一点!”

“老娘……老娘……老……娘……”不断重复,重复声慢慢变重,突然又没了音。

老娘……老娘你个头啊!

忍无可忍后,是必然的一声长哮:“龚千夜,你给?我?起?来!”

天杀的,知道我做了多久心理建设才能拨出的号?居然给我弄出这种乌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