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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大陆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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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书籍名:《风尘大陆纪》    作者:张舍


可是她又转念一想:“现在这儿虽然只有我们二人,可以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闲言碎语。可是我这清白之躯也不能因此就在一个异性面前随意袒露呵,因此他不能在这儿取暖而出去避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呵。毕竟,他是一个男人,谦让和照顾异性是他们理应有的风范。”然而就这样只顾自己的话,终究又让她心里不安。看着那突突乱跳的火苗,仿佛是在对应着她纷扰的内心一样。女孩的心思本就细腻,又哪堪她这般地瞻前顾后。她越想越觉得心绪繁乱,怔怔地几乎把衣裙都给燎着了。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禹涵终于把衣裙全部烘干暖暖的穿在了身上。她向外洞喊着让张舍也进来烘干一下衣服。可是外洞并没有回应。她心下疑惑,提了长鞭向外走去。

20.心绪不宁(下)

  禹涵悄悄地走到外洞,不见了张舍的踪影。她看着洞口外面,此时的太阳已经落山,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她不免觉得有些担心。这时她看到一个人影往这边赶了过来,正是张舍的样子,他一只手拿着水晶剑、一只手提着一只还滴着水的肥兔。原来,他刚才乘着天还未黑时去猎了一只肥兔,然后又到刚才俩人摔进去的潭边去把肥兔的脏器等去除、清洗干净。

他看到禹涵站在外洞里看着自己,就笑了笑道:“晚上咱们不用饿肚子啦。”说着和禹涵一起走进内洞,用粗树枝把肥兔穿好,用水晶剑粗略地剖切了一下,就在火堆上【奇】烧烤起来。不一【书】会儿,兔子身上的肥【网】油就开始滴落火中,燃脂的香气立刻四散开来。张舍和禹涵的肚腹都不由得空响了起来,两个人不好意思地互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功夫,肥肥的兔肉就被烤得外焦里嫩,香气四溢。张舍用几片已经洗好的大大的树叶把兔肉用水晶剑切开。他把两只肥嫩的兔腿递给禹涵,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些青色的、软软的小树果放到禹涵旁边,道:“这是我刚才抓兔子时顺便摘的,我尝过了,酸酸甜甜的,正好可以抹在兔肉上当调料吃。”然后他又洞内洞外来回地出入了几趟,从洞口外拿进几只已经洗好的大大的树果硬壳来,里面盛满了干净的水。他说道:“烤火会觉得发干,你一定已经很渴了吧。多喝些水吧,很干净的。”

禹涵有些欣喜地看着他。他礼貌地笑了笑,说:“你赶快趁热先吃,一会儿凉了恐怕就没这么好吃了。”说完他又到洞外去了两趟,从洞口边抱进许多刚才已经预备在那里的刚采不久的嫩草来放在日月骕骦驹的旁边,让它也能饱餐一顿。忙完这些后,张舍才又坐回到火堆旁,开始吃起他自己那份兔肉来。

禹涵吃得香甜、喝得痛快,她见张舍并不说话,就主动搭话道:“我觉得你很奇怪。其他的男生也都会做一些像是把好吃的兔腿部分让给我之类的照顾女孩子的事情。可是他们无一例外的,都会在和我独处时,不停地逗我说话。你为什么不呢?”

张舍略笑了笑,简单地说:“我怕烦到你。”说完就又沉默不语了。

禹涵觉得很异样,往常自己要是主动和哪个异性说话的话,那个异性都会像喝了烈酒一样兴奋地不停和自己聊。可是眼前这个人却像是不开窍一样的惜字如金。她微微蹙起了秀眉道:“我是不是哪里没有留意,惹你讨厌了?”

张舍连忙摇头道:“怎么会呢!你那么举止得体又乐于助人,怎么可能惹人讨厌呢?”他顿了一下,嘴角微一抽搐,有些落寞地道:“我只是有些闷骚罢了。”

禹涵感到很奇怪地看了看他,她很不确定“闷骚”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默默地吃着东西。

两个人静静地吃完兔肉,张舍递给她一些从干树皮内侧撕下来的棉絮状木丝和另一大壳没有动过的水,让她能够把手嘴擦洗一下。禹涵惊讶于他的细心和周到,可是见他不言,自己也就不语。

张舍把吃剩下的残骨等物清理干净后,就到外面把已经备在洞口边的一大堆干草抱了进来。他把火堆拨散开,分布到转进内洞后的窄道上,又往连成一线封住了窄道的“火墙”里添加了些干柴和树皮。然后,他把抱进来的那一大堆干草厚厚地铺在了刚才烧烤时的火堆的位置上,又在稍微垫高作为枕头的一侧放了一大壳的干净潭水,道:“铺在这儿就不用担心睡觉时染上地面的寒气。把火堆在窄道处布成一线可以防止夜里被什么虫兽之类的跑进来骚扰。火堆不能再往外挪,以免有火光透过大拐角处被外面看到。我在外洞守夜,以防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你夜里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喊我。”说完,他腾身从火墙上跳了出去。

禹涵感到心里似乎有点儿异样,可是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地异样,只是觉得心里不知道哪个地方有些不自在。她在心里劝慰自己道:“夜晚确实不便和一个异性共睡同处在内洞里,虽然彼此一定会恪守礼数,但终究男女有别。也只好委屈他在外洞里待上一宿。”可是她左思右想仍旧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对外洞的张舍喊道:“我召唤出鸾鹫和猎犬来,让它们在外洞守夜。这样你也可以在外洞睡上一觉休息休息。”

张舍道:“这一夜你都把它们召唤在外太耗费意元气了。我们不知何时还会遇敌,不能浪费意元能量。你赶快好好的休息养足精神吧。”

从小到大,禹涵的善意从来没被人拒绝过,今天却被张舍泼了冷水,她觉得有点儿委屈,就有些不满地轻嗔薄怒道:“你总是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张舍有些歉意地道:“谁都不会没来由地和异性保持距离的,我这只是一种可悲的自我保护而已,请你不要介意。”

禹涵听他说得有伤感的味道,就没再言语。她只是静静地躺在厚厚的草垫上,默默地看着窄道处的乱闪的火苗。她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嗔怒,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现在又沉默了。暖暖的热力从草垫下传递上来,让她觉得又温暖又舒适,倦意袭来,她渐渐地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不知不觉间就沉睡过去。

张舍有些茫然地看着洞外的星空,那一眨一眨、闪闪烁烁的繁星仿佛在嘲笑着他的茫然。他感到心头上一阵地刺痛,就像把心尖浸入到开水中一样,他感到烧灼而疼痛,可同时那也是滚烫而热烈的。他攒紧了眉头,忍耐着心里的复杂感受,他默默地安慰自己道:“爱情其实只能是一场迷人的梦境而已,它需要在应该醒来的时候及时醒来,而自己只是很不幸地睡过了头罢了。”

21.紧急情况

  第二天,禹涵早早地醒来。她怕万一张舍疲倦得睡着了,会被自己的响动弄醒,就轻手轻脚地想到洞外走走。她到了外洞一看,张舍正瞧向这里,他的眼中有几线血丝。他看到禹涵出来了,就礼貌地笑了笑打了声招呼,道:“天刚亮没多一会儿,你起得好早啊。”

禹涵见他的样子显然是一夜未睡,就柔声道:“你也进去好好睡一下养养精神吧。”

张舍摇了摇头,道:“咱们还是趁早离开这儿找到伙伴们再说。他们找不到我们的话会担心的。”禹涵默默地点了点头,进内洞去牵马。

两个人一起走到昨天摔入的大潭边饮马。日月骕骦驹只饮了几口水,就停了下来,转身欲走,颈上的鬃毛有些悚立,这是紧张的表现。禹涵拉着缰绳,用手抚mo着骕骦驹的身体,让它放松。这时,水潭另一侧的枝草间传来了一些响动。张舍和禹涵向那儿看去,顿时吃了一惊!只见一只硕大的蜘蛛踱了出来。这只褐色的巨蛛通体杂布着绿色纹线,体型大约有三四米长。六只布满恶心密毛的长腿支撑着布满鳞片的身躯,绿色的纹线游走在反光的鳞片上面,显得相当的诡异。

禹涵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害怕得紧紧地抓住了张舍的胳膊,身子向他贴了过来。张舍被她的紧张举动弄得心里一跳,他看了看禹涵,又看了看她紧抓着自己的双手。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被巨蛛惊到而心里猛跳了那下,还是因为她忽然贴近而让自己心动了那下。他想把胳膊抽出来保持距离,可是又觉得那样太不近人情,他不忍心让她害怕的时候还要难堪。他的胳膊没有动,只是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挽住马的衔辔,让它别发出响动。他看了看潭的四周,见旁边有只花鹿也在饮水,但是它的样子并不惊慌,并没有因为巨蛛的到来而惊走或乱窜。他就对禹涵轻声说道:“别怕,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否则其它的动物都应该被惊走的。”

那只巨蛛饮完水后,果然并未停留,它转过身去,用按照来路慢慢地踱开了。禹涵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这才发现自己和张舍靠得这么近,而且自己还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她连忙放开手,往旁边挪了挪,秀脸已经羞得通红。张舍怕她觉得尴尬,忙说道:“咱们顺着山脚走,看看能不能绕出这片山林。”禹涵眼望别处,点了点头。

两个人顺着山麓照着大概是烨琉镇的方向走,越走树木越稀疏,渐渐地就走出了山林。他们找到一家茅草搭成凉棚的简易小店,随便点了些东西来填肚子。这时有个有两个穿着简单的人骑马到了这里,他们看到柱子上拴的日月骕骦驹和店子里正在吃饭的二人就立刻下了马。他们自称是黄府的家丁,又说他们少主人正在派人四处寻找二人,请他们赶快回府,有急事商量。

为了能更快的赶回,两个家丁留下了一人,空出一匹马来给张舍骑乘,剩下的一人给张舍和禹涵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