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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个腹黑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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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月下愁饮

书籍名:《嫁个腹黑郎》    作者:子夜青冥


        秋风凉,夜如洗,皎月弯,辉撒庭院。月影斑驳,树木摇,人心惆怅,意难撩。一壶烈酒一盏灯,孤影遥望对月饮。

        银辉照在银色金属上隐隐散发着清冷之意。一人颓败*瘫坐在石凳上,一手提壶,一手紧紧捏着那个绛色龙纹荷包。荷包中,有她*发。

        他颓然站起身,仰起头,手高抬起酒壶,轻轻一倾斜,壶中琼浆倾泻而下,无情*倒在他口中,些许撒在他银色面具上。月色下,那液体晶莹剔透,却也沁凉人心。

        一身夜行服*他丢开酒壶,再次坐了下去:“拿酒来!”

        本欲再将一壶酒送上来*小二哥被一名女子拦下:“下去吧,这里有我。”小二哥羞红下脸将酒壶递给眼前*貌美女子道:“麻烦姑娘了。”之后小心*退了出了这个小院。

        女子一身月白色罗裙,简单*发饰轻摇,面无脂粉,唇润嫣红。一脸愁容*看着背对着她*他。缓步走至他身边,将手中*酒壶递给他说:“借酒消愁,愁更愁。”

        “不必你劝说。”他粗鲁*夺过她手中*酒壶,看都未看她一眼,仰头又是猛灌。

        她坐到他对面,看着他,她不知他表情如何,但能想象到:“入宫打探,如何了?”这般颓然,一定是发生了他未料到*事儿。

        “没必要告诉你。”放下酒壶,怒瞪着她:“楚悠怜,回房,不需要你陪我。”

        被他称为楚悠怜*女子扬起嘴角笑道:“没见你叫我七公主或是楚七七,真是意外。”

        “回去。”他别过眼,面具正好遮掩了他*尴尬。“不走,我要赏月,今儿晚上*月儿挺亮洁。”楚悠怜作势去看月。清冷*夜,只有两人*小院显得这般静谧,冷清亦然。“盛春悦,你真*不想让我知道关于苏子叶现今如何了吗?”望月*她悠然说着。

        银色面具下*那双眼眸尽然是愤恨:“女人肖想*尽是些权位,她也一样。”

        “我可不是这样哦,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楚悠怜转头皱鼻子对盛春悦道。

        盛春悦*银色面具正好露出薄唇,迷人而性感,此时却带着嘲讽*一抹笑:“你身在上位,何须再去追求什么。而她不一样,她只不过是个太傅千金,想要成为皇帝后宫中*一位,很正常。”

        “嗯,也是呢。”楚悠怜嘟囔了下嘴,又说:“但我不理解*是,一个能够将身子都献给一个傻子*你,怎么可能又为了权位放弃你。女人*贞洁很重要,这点你知。再者说,你们皇帝真是太伟大了,一个别人*妻子他都还要这有点让人费解。”如果不是当初他疗伤期间梦呓不断,她不会得知他有故事,再经追问他毫不遮掩*告诉了她。

        盛春悦对于她想要说*猜到了几分。苏子叶能将身子都给了他,当初也死心塌地*随了他,一个女人最为重要*除了贞洁还有什么呢?除非她放荡到令人寒齿,除非她可以为了权和利可以放弃一切,甚至于贞洁。她真*是这样*人吗?盛春悦不信她真*是这样*人,才回来。

        而,那一场大火,勾起了他*争夺之心。他从未想过夺位之事,更没有想过要威胁天恩。本以为他真*大方到放过他,却未料天恩在他离开香宛**时候下手。这一点,令盛春悦越发*认为苏子叶并非欺骗他*感情。如果是,天恩得到想要得到*。当场,就会杀了他,而非等到他到了泽瑞*。

        按照这样*推理来说,天恩在别*杀他倒是很好*一步棋。第一为了欺骗苏子叶说已经放人。如果苏子叶发现他死了,那么天恩便理所当然*说盛春悦死在泽瑞*与他无关。

        而,留苏子叶在他身边不过一个贵妃*身份,一个别人*女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可是,为何又晋升她为皇贵妃?而今晚他看到*那一幕,将他所有*信任全部打消了。他不该对她有一点*信任,更不该有一丝侥幸。她不过一个攀贵之人,不值得他留恋。

        可是,他心里有她,这三年过*如此之可笑。

        “皇帝确实伟大,他要了她……”要了她,而被他看到。他,没有再继续看下去,因为他经受不起自己*心受打击。对她怀抱着希望,却带来*是无限绝望。

        楚悠怜略显惊讶:“要了她?”天恩皇帝*九皇子就是苏子叶所生,盛春悦知道了吗?她本打算告诉他,但现在看来他探宫必定有所得。

        “是啊,他要了她很正常。她都为他生了个孩子,被他宠幸是她之福。”一切都是今日探宫发现*,盛春悦嗤笑自己*愚蠢。

        楚悠怜似是松了一口气,道:“你今后做什么打算?”他知道了,会死心吗?

        “打算?”盛春悦再一次仰头喝酒,罢了说:“我要天恩还我所有。”

        楚悠怜制止盛春悦再一次喝酒说气话,忙道:“万别冲动。等我们回泽瑞再作打算。”

        盛春悦拂开了她温暖*手,心有歉意道:“别担心,我还没有冲动到立马入宫杀了他……”他们,毕竟是兄弟,就算没有兄弟情,他们还有君臣之情。为什么他说杀,便毫不留情*杀。

        那场大火似乎就在眼前,那间客栈*几十口人就此葬身火海。

        若非盛春悦躲入水缸,想必他也如他们一般死无所查。盛春悦虽然命大,但还是受伤,房梁落下砸坏了水缸,夺取了他最后一点栖身之地,后被烧伤,醒来之时已经被人所救。救他之人便是眼前这位楚悠怜,泽瑞*七公主,在外化名楚七七。

        “这就放心了,若你真就这么一去,回不来,我可是亏大了。”楚悠怜微笑看着盛春悦,盛春悦所戴*这副面具还是当初在她*监督下完成*,他戴上后很合适。

        盛春悦蹙眉,“亏?”

        “是啊,你要就这么死了。辜负了当初我救你,给你用最好*药材,给你吃最好*,给你用最好*……要也是还我恩情后再去寻死啊。”楚悠怜欢快*说着,完全不顾盛春悦*心里如何想,也因为她看不到他*表情如何,所以随便诌了。

        反而是她这啰嗦劲儿让他想起了苏子叶。

        那时,他还是呆傻*时候。她会不耐其烦*教他念三字经以外*书。虽然当时他心里有些鄙夷这个老师如此之啰嗦,但心里还觉得有那么一丝*窃喜。

        记得,她得知他是傻子*时候,她只觉惋惜并没有嫌弃。一般,他在自己府中都被自己下人嫌弃,因为他是个傻子,一个总是坐着孩子才做*事儿。就连利广也常常嫌弃。而她,却没有。

        那双眼眸尽是同情和惋惜,教他做事儿*时候,总会流露出来。

        曾经常在想,怎样一个人才会做到波澜不惊?而她就是这般,知道他是傻子不知卷铺盖回家,而是镇定*留在他身边,一心想让他成为正常人。有时候,她*一惊一乍又让人觉得这才是未见过世面*千金小姐*表现。

        得知他不是傻子后,她眼中*怜惜更加浓烈。而他一直没有猜透她为什么这般怜惜*眼神看他。

        而现在,却觉得这种怜惜是讽刺。

        “春悦,你在听我说话吗?”楚悠怜久等盛春悦反应,他却很给面子*不反应。“听到了,你继续。”盛春悦将手中*荷包塞入腰带间,道。

        楚悠怜一时语噎,她说了那么多他就给回这么一句,看来他是什么都没听进去。“我再说一次,不准你去送死,陪我去丞相府一趟。”

        盛春悦听到“丞相”二字立马拒绝:“自己去。”

        “哎,父皇让你保护我*,你怎能让我一个人去?”楚悠怜不依可怜兮兮*撅起嘴巴,拉住盛春悦道:“不准不准,要你陪着,若我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向我父皇交代啊。”

        盛春悦不悦*拂开她*手道:“送你至门口。”

        楚悠怜嘻嘻开心*笑了:“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起身去扶住盛春悦:“走吧,早些休息,明儿早点起。”

        盛春悦又一次拂开她*手:“你是公主,莫要失了身份。”盛春悦不迟钝,她说来香宛*找她表哥凤子祯其实只是为了陪他走这一趟。看凤子祯为次要。而他也明显感觉出,楚悠怜对他*一些不一样之处。

        他受负,却不希望别人和他一样被负,。尤其是救了他*楚悠怜。

        盛春悦踉跄着脚步,却不让楚悠怜扶,她心一阵惆怅。如果他背后没有那么多故事就好了,她不必做他*听众,虽然这个听众是她自己强烈要求*。

        看着他颓败*样子,她心疼却无法说出口。

        她向父皇请求这次香宛*之行,不顾阻挠*来了,陪他。而他一心想*都是他*过去。

        楚悠怜走在他身后,不小心被台阶绊了下“啊……”*一声,整个人要前倾倒过去。

        盛春悦虽喝了酒,但身形依然灵活,九十度转身便接住了要前倾落地*楚悠怜,抱着她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站稳了。看着她惊魂未定*样子,又令他想起了苏子叶……当初他也这般接住被他撞到*苏子叶*。

        楚悠怜借着月光看清了他双眸*神情,那种迷乱*感觉顿然而生。她紧紧抓着他*衣袖,他*双手紧紧搂着她纤细*小蛮腰,她后仰着,他前倾着……

        她*手不由自主*放开了他*衣袖去抚摸他*面具,小声说:“如果没有苏子叶,你还会喜欢别*女人吗?比如我。”

        盛春悦听闻此言立马从回忆中回过神,扶她站好立马放开了她,虽觉尴尬却还是决然说:“没有如果,她存在。”

        “现在她已经成为别人*女人,你……难道守着一个不是你*、不在你身边*女人过活吗?你也该有你*新生活才是!”楚悠怜进一步拉住盛春悦,迫切说。

        “此生,无她无欲,无她绝念。”盛春悦说完快步进了自己*房间,迅速关了他*门,隔绝了和她*接触,阻挠了和她*对话。

        楚悠怜叹息一声,站在门口并未打算立马离去,直到见他房内*灯火灭了,她才离开。他颓然,她又何尝不是呢?

        他可知,这三年来她对他产生了感情?他知,但他躲避她!无弹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