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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个腹黑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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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猜疑成真

书籍名:《嫁个腹黑郎》    作者:子夜青冥


        安顿了苏子叶,本想守到她睡下才离开,不料她却说了句:“如果大叔在,我必然让他守着我,而你……不可以。”

        他,不可以。因为她不信任他,她觉得他会做出出格的事儿来。而天恩,却是她从心底信任的人。是了,从小三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偶尔欺负她,逗她,护在她身边的人是天恩,什么事儿他都护着她,以至于她对其深信不疑。

        单宗泽却成了跳脚的丑角,完美了天恩的形象。他恨,如果不是因为她总是以天恩为首,他怎可能制造那么多麻烦事儿来逗她,为的不就是能让她牢牢记住表哥?可是,这样做却适得其反,她心里对他产生了无形的芥蒂,多年累积,以至于今朝的不信任。

        冷风中站立的颀长身影倒影在回廊台阶,尽显落寞,怅然。身影的主人抬头望清冷的夜空,深蓝深蓝,星稀寂寥。沉沉叹出一口气,低喃了句:“子叶……难道你想让我抹去你所有的记忆吗?”

        他抬步往回廊尽头萧瑟走去,寒风凌乱了他的发,他的衣袂以及他的心。

        躲在月亮门后面的人,探出脑袋,满脸是冰冷的泪水,她完全没有想到,单宗泽竟是这样的人。难怪她总觉得自己脑中似乎少了些什么,似乎很多事儿模糊不堪,以为只是头脑不清楚而产生的幻觉,却不料是因他而导致……

        模糊的眼看着那离去总给人一种寒战而又可怜的感觉的背影,她的心寒了。

        单宗泽来到关押天恩房门前,停顿了下,这才吩咐下人开了门。他深深吸气,推门而入。

        红烛随着肆虐而入的风凌乱的摇曳,明灭了片刻,门关,红烛稳。

        门口的人站定,眼眸直直看向悠闲拿着书看着的人,迟缓开口道:“在这里,会安全。”起码,暂时安全。

        天恩丝毫没有动静,嘴角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似乎沉溺在书带来的乐趣中,修长的手指又翻过一页书,眼眸甚为认真。

        单宗泽蹙了下眉,又道:“子叶很安全。”而后欲开门离去,他不知道来做什么,就是告诉天恩子叶安全?还是为了让天恩失望,因为英雄救美的人是他,而不是天恩。苏子叶有可能因救美而投他怀送他抱?

        可是,他失败了。苏子叶没因此而投怀送抱,反而冷漠了很多。

        “只是为了告诉我子叶安全吗?我一点也不认为有你在,子叶还能安全。”天恩淡无感情的话出口,单宗泽伸手开门的手顿住了。

        “你用轻巧的言语将朕带至西戎国,告诉我苏子叶的下落,却又几番阻挠我去将苏子叶救回,你的目的原来不知是子叶,还有我的命。”天恩明眸一凛,寒光四射,却没有抬头看单宗泽,因为他最是讨厌别人背对着他。

        单宗泽沉眸,低头不语。

        天恩不是傻子,虽然为了苏子叶来西戎国确实有些鲁莽,但当国被人霸,民被人占的时候,头脑十分清醒,将思绪简单捋一捋,便能够猜测出七八分左右。可能,单宗泽和凤子祯早有预谋,更或许,他们本就为达到某个目的而勾结。

        “你,是为了子叶。”天恩嘲讽一笑,继续道:“如果,子叶知道你因她而陷害我,她会如何,你我皆十分清楚,为何你还这么做。”单宗泽这辈子没有什么很强烈的**,犹记的小时候他曾说过要超越自己,但当他明白太子含义后,对自己便恭敬万分,那么一点超越之念就此埋没。

        他继承父业开始并没有什么作为,却因苏子叶的一句话,竟能在一年内垄断了支撑国家运行的三大利国利民的行业:盐商、粮商、铸铁。

        当年苏子叶只是说了句:继承父业,坐吃山空立地吃陷。不如就做个与历代皇商不同的商人啊,让天下人都记住你单宗泽的名字,让天下人都知道天恩皇帝身边有个控制国家财运的人嘛。

        因女人的一句话,他整个人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得不令人佩服。也让他人清楚的知道,能让他做出出格的事儿来,只有女人。

        “她,永远不可能知道。”单宗泽缓缓启唇,心中有一丝的窃喜,因苏子叶根本不会回忆起这些事儿来。

        天恩知道,那个食心蛊已经令苏子叶的记忆模糊了,她能记得的只有多年前她未嫁人之时,更或许是在单宗泽表白之前……

        他的计划,原来一直没有变,都是为他自己准备的。告知天恩不过是个骗他来西戎国的幌子,如今目的达成,单宗泽依然是那个计划的主人。而天恩这个傀儡,可以默默退散了。

        “朕自问没有亏欠过你什么,然,对于子叶,我们也是公平竞争,尔今你使诈!”天恩顿了顿,想到那个害人的虫子,忧心道:“食心蛊,朕不知道有没有害,但朕告诫你,趁早停了那种恐人的东西,别让她再吃。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能力和你争了,别再伤害她。”

        单宗泽侧眸看了眼天恩,一身华丽的藏青色绣边公子袍,青色银边腰带紧紧配了一枚翠玉,倒是简单大方。每日期待着能够见到苏子叶,而他每日换一套衣服,唯独那放在他身边的大氅不变。因为那是苏子叶亲手缝制。天恩有,而自己却不曾得到过。

        即使天恩这个情敌不再与他争,消失不见,她的心也不会是自己的。

        “放心,苏子叶是我喜欢的女人,我怎会伤她。只要她脑中,心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必然不会再伤害她。”

        天恩危险的凛了下眸子,放下书缓步走至单宗泽身边,与之对视:“朕这一辈子最悔的事便是从小默认你待在苏子叶的身边。”

        单宗泽回视微笑:“我这一辈子最悔的事是自己推开了苏子叶,让她越走越远。”

        二人就这么相视,眸子中并没有悔意,杀气却是如刀剑一般直射而出。

        静谧的房中,烛火噼里啪啦响起,房外的风呼啸而过。单宗泽扯了下嘴角,眼眸离开他,侧身拉开门离去:“锁好,不得任何人靠近这里。”

        “是,单公子。”门外下人恭维的哈腰点头。离开前单宗泽撇头又看了眼这间关着真龙天子的房间,为了苏子叶,他和凤子祯得了两全。

        可是,他心中有那么一个声音在喊:违心,违情,不得终善。

        ……

        后半夜,又簌簌瑟瑟的下起了雪,而风似乎消停了一会儿,不再那如魔般的呼叫,然越是宁静,越是让人难以安眠。

        苏子叶坐在围炉边抱着暖裘不知在想什么。

        一夜便是这般坐了过去。

        天大亮的时候,单宗泽带着下人将洗漱用品以及早点送了来,进门的他见坐在围炉边的苏子叶一脸憔容,忙上前蹙眉问:“怎么了,没有睡好?”

        苏子叶躲开了单宗泽的触碰,回答:“没事,认床罢了。回家就好了。”

        单宗泽半伸的手缓慢的放了下来,挥手让下人伺候苏子叶洗漱。苏子叶瞥了他一眼,去洗了把脸,清醒了很多,默不作声的去吃饭。饭后又呆呆的样子坐在围炉边:“没事的话,你出去吧。等你要带我回家的时候我再出门。”

        单宗泽眸子暗了暗,坐定不动,道:“你要这个时候回去送死吗?只要与皇上又一点关系的人,凤子祯都不准备放过,难道你想要让本就不知下落的皇上再为你担心吗?”

        听完他的话,苏子叶动容了下,或许单宗泽并没有全骗她。外面满城风雨,都在说香宛国变天了,那么天恩流落在外有生命危险。“不回家了,带我去找大叔,我要找到大叔。”

        “你心里什么时候有天恩的存在了?你什么时候一直念叨的是天恩了!”单宗泽因苏子叶的话不淡定了,她心里没有了盛春悦,也不能有天恩,不可以有!

        “大叔的名字不是你可以随便叫的,即使他现在身在外,可他依然是你我心中的皇帝,这身份不可变。”苏子叶虽是平和的说完这句,但那口气却令人听着不舒服。

        单宗泽漠然一笑:“别转移话题。”苏子叶一愣,眸子看向他,这个还想抹掉她记忆的人,为什么这个时候变得离她那样遥远,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表哥了。

        “表哥,你今儿很极端好不好?大叔人不知所踪,你说我不关心他我关心谁。关心你吗,你在这好好的坐着,我关心你我脑残啊!”送去她一个鄙夷的白眼,满意的看到他脸挂不住了:“你,也应该担心大叔不是吗?是个香宛国的人,都会关心自己国家的君主,不是吗?”

        不以国为重的人,不以家为重而只为自己私利,只为女儿之情的人不值得苏子叶为之多看一眼。

        “得,你说的对,我该关心皇上的,而不是在这里吃味。”单宗泽挑眉,似笑非笑的说:“应你的话,过几日便带着你出去找他吧。”

        苏子叶眸子亮了亮,心底还是有不信之念:“好,这是你说的,一定要说话算数。”单宗泽点头:“多走动走动,别在屋子里闷出病来。病了可就不能去找皇上了。”苏子叶倒是乖巧的点头:“嗯,明白。”如此之轻易的答应了她,她不得不警惕。

        “我先去看看耶律骅,昨晚打昏了他,今儿闹脾气呢。”单宗泽起身理了理衣服说。苏子叶点头:“去吧。”心里怎么感觉单宗泽这话说得有些暧昧。

        单宗泽离开了,苏子叶便让下人带着去院子里溜达会儿,透透新鲜空气。

        ……

        耶律骅房中,传出耶律骅暴怒的声音,“混蛋,你不是说这个计划是为天恩而准备的吗?怎么你成了主角!你和苏子叶在一起了?苏子叶呢,我要杀了她!”

        “你冷静一点。”单宗泽沉声,看着自己对面暴躁不已的男人,挑了下眉。在西戎国能够帮他的只有耶律骅,然耶律骅这个人……有怪癖。

        如果昨儿他真污了苏子叶,那只能因为酒的缘故。

        “我当个傻子给你演了一场戏,让你得到了苏子叶,你说我能冷静吗?我悔,悔了帮你将苏子叶劫来,更悔了答应你演这场戏!”耶律骅那张本是耐看的脸此时扭曲的不****形,且他那嘹亮的声音此时一吼,就跟雷打似得,十分有能吓坏小朋友。

        “我说过,此生除苏子叶不娶。”

        耶律骅怒气冲冲,完全没有了那刚毅的一面,反而跟个泼妇似得吼叫:“苏子叶心里没有你,你娶了她能做什么?行尸走肉的在你身边,心里却想着别人,你受得了吗!”

        “这么多年都受过去了,还怕今后受不了吗。”单宗泽淡无感情的说,子叶……真的要他走哪一步吗?如果这样,她身心都会是他的。可是,他忍心吗?

        “单宗泽,你混蛋!”耶律骅失了魂的上前揪住单宗泽,拿拳头“狠狠”的打在了单宗泽的胸口:“不准,爷不准你心里有苏子叶。有我在一日,绝不让你娶苏子叶!”

        单宗泽握住了他的手,“够了。”

        “够个屁!”拳头继续落在他胸口:“爷不准你再见苏子叶,今儿晚上我就送她走,再不行杀了她更省事儿!”

        单宗泽抓住了耶律骅的另一只手,怒声道:“够了!”耶律骅哪里肯放开,整个身子压向单宗泽,将其压倒在地,唇就那么毫无预兆的贴了上去。

        “唔……”

        单宗泽大惊,这一辈子没有亲吻过女人的唇,也不必让男人夺了他的初吻吧!惊诧的从后劈了一掌,将耶律骅打昏了。

        耶律骅在他面前,从来不防备,从来不。以至于,单宗泽一掌他便昏了。

        “混账!”单宗泽推开了耶律骅,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的抹了把自己的唇,耶律骅竟然……

        他怒,怒不可制。踹了叫地上的死尸,要离开。

        却未料,苏子叶蹲在门口偷听到他和耶律骅在房内的话……


        门开了,苏子叶差点就倒了过去,好在单宗泽扶住了她,她忙不好意思的站起来,结巴道:“那个啥……嗯,啊!我只是要下人带着我逛逛院子,真的是不小心听到的,真的真的。”说着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下人,以示她真的是光明正大的偷听的。“不过耶律骅竟然喜欢你啊,接受吧。你看耶律骅一副小受模样,玩起来一定很好玩啊。”

        单宗泽眯了眯眸子,道:“从哪儿开始听的?”

        苏子叶想了下,故作脸红到:“你说除了我外其他人不娶开始啊……前面你们还说了什么?一定是耶律骅向你表白吧。原来,他劫持了我是为了你,哎我这个情敌其实完全没有喜欢你的意思啊,耶律骅他多心了。”全听到又如何,她早就猜到了一切和单宗泽脱不了干系。听了方才的话,苏子叶也断定,天恩在西戎国,离她很近很近。

        他的心放下了,好在她没有全部听了去,不若二人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的。“外面冷,你还是回房吧。我需要处理下耶律骅的事儿。”

        “嗯,好。”苏子叶点点头,眸子还偷偷往门缝中看,“哎,表哥,其实耶律骅人真的不错呢,不如你就娶了他吧,听说西戎国断袖的人很多,都成习俗了来着。”

        单宗泽恨恨的瞪了眼苏子叶:“莫要乱说!”

        苏子叶嘻嘻一笑:“对了,耶律骅亲你的感觉如何?我想知道是不是跟亲我的感觉一样呢。”单宗泽听完她的话,瞪大眸子,吼了句:“回去,立马。”说完立马进门,将地上的死尸又狠狠的揍了一顿。

        耶律骅,竟然亲吻他的女人,不要命的家伙!

        苏子叶冷笑着离开,回到房间就准备了一点点细软,要在今夜离开封疆侯府,她要去找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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