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读窝

夫君随风

乐读窝 > 武侠小说 > 夫君随风

7第 7 章

书籍名:《夫君随风》    作者:荇菜


        进入楚寒竹的寝室后,冉风轻车熟路的走至他的床前,很不舍很不舍的很温柔很温柔的把他放到床上躺好,脱了他的鞋子,给他盖好了被子。见他依然闭着眼,泪水明显的减少了。

        她什么也没说,还是走到了窗下,下棋。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掌灯时分已到,铜儿蹑手蹑脚的进来,得到十皇女的同意后,点亮了屋里的灯。然后看着她,不知如何进退。

        “你去你们的小厨房,把弄好的饭菜热着,寒很快会醒来。”冉风微笑着对铜儿说,铜儿领命离开。

        床上的楚寒竹并没有睡,只是躺着!真的,只是躺着,什么都没想的躺着,很舒服很舒服,全身轻松。当铜儿进来掌灯时,他才睁开了眼眸,此时他的眼睛好亮好亮,可惜没人看到。

        这三天,他一直心里压抑着,虽然知道那老女人不会再来了,但还是很压抑,似乎什么脏东西一直堵在心里!直到刚刚,他才明白心里一直的疙瘩是什么,那就是去年九月份,那个老女人让自己的身体第一次苏醒,带来的羞耻和对自己的否定。原来,自己不是天生的污秽,不是自甘下贱。

        在那老女人那么对自己时,自己没哭。在自己套上沉重的心灵枷锁后,自卑无助的活着时,自己没哭。再练那凌厉剑法,造成身体虚弱时,更没哭!却在刚刚她对自己说了那些话时,哭了!自己长到现在,只哭过两次,一次是九岁那年得知姥姥死时,一次就是刚刚。

        也许,有个她这样的朋友,还不错。想到这里,他的心情轻松了很多。

        侧头向床外看去,只见她正在下棋,她似乎真的很喜欢下棋。两天前,他研究了那盘棋半天,得出她比姥姥下棋厉害的结论。记得姥姥无意中说过,棋风可以看人。想起这个,他就开始翻阅了好多的有关书籍,研究了两天,得到的结论有点可怕。那就是:她是个善于隐藏、出手狠辣、谋定后动、善于掌握全局的人。

        再仔细看了看她,她只是个不足十一岁的少女,距成人半头高的个子,总是面带微笑,有时还喜欢撒娇扮委屈,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可她又是那么多才多艺、博古通今、思绪敏捷、处事高超,根本不像个少女。她真的很矛盾,是外在与心理上的不协调吧!

        想到此,他泛起了不解。最后想了下,决定起床。虽然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但还是要说点什么的。

        冉风听到他的动静,知道他休息够了,决定要起床面对她,或者是面对他自己。

        “饿不饿?”看着坐到她对面的楚寒竹,她微笑着问。

        “饿。”他很坦率的说了这句。弄的冉风微微惊讶,继而一笑。

        “铜儿,把饭送到客厅来。”冉风隔着窗户对铜儿喊了句,便走至他的身边,牵起他的手,进入客厅。其实楚寒竹住的是四合院东面的正房,是一个一眀两暗的格局,中间是客厅,南侧是他的寝室,北侧基本空着,只挂了些字画放了桌椅。

        进入客厅,两人落座,铜儿送来了晚饭。安静的吃完饭后,铜儿收拾完,说了句:“公子,浴房的水是好的,可以随时用。”说完后,向两人行礼告退,下去休息了。

        见铜儿下去,冉风至他的寝室,拿了件稍厚的披风出来,给他披上,牵起他的左手,向门外走去,出了院门,行至荷花池边。已无荷花,只见满池田田荷叶,空中挂着初升的上悬月。

        两人站定后,冉风把楚寒竹的双手包裹在自己的掌中,放于自己腰前,温柔的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不足半头的少年。轻笑了下,说着:“寒,还有六天就是观月节了,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物?”冉风问的有些无赖,还带着点调皮,惹得他把目光从荷叶上移向她。

        “礼物?”显然,他已经把这个给忘了。

        “对啊,我们说好的,过节要相互送礼物。”

        “我没有。”

        “这样啊,不然我明天带寒去挑礼物。寒看中了那个,我给你买下来,寒再送给我。不就成了。”她有些不太合逻辑的说着。

        “麻烦。”他略带不解的看她,不知道她费了半天劲,自己送自己礼物做什么。

        “不麻烦。朋友送礼物看的是心意。你只要用心挑礼物,就可以了,谁付银子都一样。”她很是有道理的说着。

        “随你。”他到也没说什么的同意了。这让冉风感觉到了无限的希望,好像他很快就能接受自己了,把他拥住亲吻个够的日子更近了。

        其实,楚寒竹只是觉的有她这么个朋友不坏,跟她想的接受差了很远!

        他醒来后,一直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却见她很是轻松,想什么就说什么,就决定跟她学,事实证明这样做确实对了。吃饭时,又在想今后怎么跟她相处,可当她拉着自己的手到这里后,瞬间便想明白了,随心而已,就这么简单。

        沉默了片刻,楚寒竹看着天上的月亮,先开了口:“姥姥,她……走了?”

        “恩,四年前。”她如实的说出。

        又沉默了。

        轻冷的泉水声响起:“楚上悦?!”语气肯定,只是想得到确定。

        “是的。”看着他那望月的神态,有着心疼。为什么这个人总是让她心疼?他并不软弱,聪明又果断,武功也好,难道只因自己心中有他?

        “记得我答应过寒,我会帮寒报仇,只是时机不到,三年五载必给你答复。寒不要私自行动,答应我!”她放开他的手,把他的脸转向自己,语气中透着不容抗拒。

        “好。”被迫转向她后,眼神望了她须臾,他轻声承诺了句。见她的面容从严肃转为轻松。

        冉风放开了手,移身至身旁的一棵松树下,斜倚着,闭目。说了句:“明天卯时两刻,我来找寒,中午在外面吃。”

        他看向远处的荷叶,什么也没说的点了下头。

        就这样,一个闭目倚树,一个远看荷叶。一直着……一直着……直至戌时过半,她送他进屋,然后离开。

        次日,两人乘着马车出了宫,身边只带了一个三十上下岁的车妇。

        紫丘冉风让车妇先去‘悦来客’酒楼休息、安排,自己和楚寒竹两人步行过去。这朱雀大街人多路宽,各店铺、摊子招揽着自己的生意,衣食住行样样都有,一派繁华。

        冉风很少这么逛街,这还是头一次,慢悠悠的看着。突然,她发现没有卖凝露的!她知道这里的男子不化妆只护肤,胭脂水粉没有很正常,可怎么也没有卖各种凝露的?难道他们只用自己做的?

        抬眼望着清一色的女子人群,偶尔一两个罩面纱的已婚男子闪过,看来不到三月三或五月五,是看不到众多男子的。也许是因为购买人群太少,所以才没有买凝露的吧。

        一炷香的时间后,冉风见他只是跟着自己,什么也不看,一看就知是个不喜欢逛街的主儿。

        两人迈步进了翠染阁,这是她们看到的第一个大店铺,内里有一百多平米大,四周是桌椅柜子,中间七八排货架,三名女子正在照顾着客人,还有一名女子在巡场,足见生意不错。

        她们见有人进入,忙行了一礼,就继续照顾身前客人,冉风微微一笑,便与楚寒竹自顾挑选把玩。

        冉风对他眨了下眼睛,说:“寒,你自己看看,看好了告诉我。”楚寒竹微一蹙眉,什么也没说。她微笑的走至内侧倒数第二排架子前。

        这架子上都是一些男子首饰,玉制、木质、银质等都有,有项链、手链(手镯)、腰链、冠帽(环桶状,成年男子束发用)、发簪、飘巾(已婚男子专用,短丝带两头连着小丝布或几条丝带,系于头上垂在后脑),却没有耳环什么的,因为这里的男女均不穿耳孔。

        她拿起一个银制冠帽仔细端详。一寸半的直径、高,两侧枣核儿状的洞能插圆、扁簪子,帽身刻着吉祥明纹,普通又大方,可惜自己的宝贝还用不上!等他成人礼时,她会送给他个独一无二的,因为她要亲自设计定做个。她又拿起几个簪子,没有合意的。结果看到一套珍珠配玉的项链、手链、腰链,很是喜欢。可惜……现在……什么时候能给她正名啊?!

        这时,走来一名伙计,她满面笑容的说:“客官,看您面露遗憾,是对这套链子有何不满?小店还有其他的,可以给您推荐推荐。”

        “不,我只是遗憾没有好的簪子。”冉风当然不能说:我想买,但没人戴,急需寒宝贝给自己名分吧?!

        “簪子?客官,您可是挑到短处了。呵呵。小店以室内木、玉器陈设为主,也有不少上好的套链、冠帽,但簪子确实不多。”伙计依然是招牌待客的笑容。

        “这样啊……你去忙吧。我再看看别的。”说完后抬眼寻楚寒竹。

        楚寒竹很好找,虽然带着面巾!但,月白色的紫领裹袍、紫红色的长带、暗花银白色外衫,墨缎被挽至后背,挺拔的身躯被冷漠包围着,浑身显示着生人勿近。他正优雅的坐在一把椅子上,透过窗户看着远天。

        冉风略带宠溺的向他走去,边走还边摇了下头,心想:这小子不会根本就没给自己选礼物,一直坐在那里吧?

        “寒,选好了吗?”她语气温和。

        他认真的看了她一眼,轻摇了下头。

        “没关系,我们去别家看看。”她此话一出,楚寒竹便从容起身,向门外走去,她也紧跟而出。

        “寒,你看那边灯笼好多,我们过去买一个?”她看着他,希望他对这个有兴趣,毕竟灯笼很漂亮,而且观月节家家都挂灯笼,他小时候家里应该也挂过。

        他看了看卖灯笼的方向,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一路上,她随便的说些话,他只听不答,倒也异常的轻松和谐。

        “寒,我们进这家看看。”这是她们看到的第二家比较大的店铺:潇红楼。

        潇红楼内有一些特殊,多了一些头戴飘巾的已婚男子出入。原来这里卖的是饰品。

        屋内比翠染阁还大,格局差不多,只是架子不一样。有十多名客人正在挑东西,有男有女。一进屋,冉风就连袖握住了楚寒竹的手(男子外出服袖子都长过手指两寸)。

        饰品种类多了几种,式样多了很多,一架货架放一种饰品。链子、冠帽、簪子、飘巾、发带、发箍、环佩(女子专用)、头箍(成年女子专用)、方巾(未成年女子用),还有贞操锁。金的、银的、木的、玉石的、其他质地的都不少。冉风握着他的手一架一架的看,当然了,那架放贞操锁的没看。她看的仔细,因为她想以后送他自己设计的饰品;他看的笼统,因为不感兴趣。俨然是他陪她逛街……。

        看到腰链的那架时,冉风扫了一眼那几个已婚男子,他们有的在腰间佩戴着链子,确实很好看,显得腰身柔了很多。她也想给她的宝贝戴上,因为确实很好看,也可以让他的淡漠少上一些,更有一些恶趣味,像似自己拴住了他!看来,要先准备一套这,再准备冠帽。嘿嘿……自己身体里的火估计等不到他的成人礼!人都是自己的了,还能不给自己名分?!

        她们继续看着,走到了簪子前,琳琅满目……没有特色……

        走到玉佩前时,冉风发现他停在哪里,似乎在想什么。她也不急,就多看了一些环佩。没多久,他的脚步移向门外,她握着他的手跟着他的脚步离开。

        出门后,她放开了他的手,两人又行了一小段路,冉风正说着她想吃新鲜海产品,以及这里吃不到的遗憾,却意识到他的脚步慢了下来,最后停住。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快跑!

        因为她看到一个坐着喝茶的卖灯老妇,年约七十多岁,身后摆放了二十多盏灯,每盏都精致独特,身侧放了个牌子:以文买灯,不收钱财。这个老妇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老太傅墨曾。

        冉风只想赶快离开,不然很危险被罚抄书,那老狐狸看着和蔼宽厚,实则腹黑的很!没等她举步离开,却见楚寒竹举步向老狐狸走去!吓的她一激灵,暗想千万不要出事!却也只能无奈的跟上。

        墨曾今年有些失落,因为她的学生紫丘冉风基本出师了!想着三年多的教学生涯,真的是很不错。自己教那小丫头什么,她都能很快的学会,还是举一反三!虽然上四天就休三天,可在那三天中她也在钻研。那小丫头很喜欢看书,那一屋子一屋子的书,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看的,比自己看的不少。然后就有点心理失衡,开始习惯抓她的小错罚她抄书,结果心里就舒服多了。那小丫头的思维能力极强,口才极好,很多时候都被她绕进去,而且她还有很多的秘密!比如她会功夫,比如她经常跑出宫……。不要以为易容就能骗过她!哼!只是自己不知道她的功夫有多高,出宫干什么。但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功夫不会差,办的事也不简单!

        今年没什么事,太无聊了,就借观月节跑来卖灯,希望能找点乐趣。可惜做了三十盏灯,两天只卖了三盏,现在还无人问津,而卖等的人还是些关系户!户部侍郎,自己的干女儿;翰林院掌院,自己的好友;原振国将军,自己的好友。自己还真不是个经商的料,早知道这样……

        正在她沉思时,听到一个好听而清冷的男子声音:“怎么以文买灯?”

        “哦……”只见眼前人身形飘逸,气质如梅似雪,声音似空谷清泉,眼中透露着冰星。竟让她这个老人家略一迟疑,继而微皱起眉。

        楚寒竹见她没说什么,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皱眉,让他有些莫名,然后就站在原地看她。

        看到僵持的两人,冉风迈步从楚寒竹身后走出,微笑着说:“老太太,您的灯怎么卖?”

        “你?!呵呵。很简单,每盏灯上都有字,以字为诗,诗我满意,就算卖给你了。”墨曾没想到会看到紫丘冉风,按理说她每次看到自己就溜,就怕自己发现她的什么秘密,怎么现在跑出来?可见她对那小公子的在意!那样的人也就这丫头敢要……,可能只有她要的起吧?!

        “这样啊,那我挑个字,试试。”她刚要挑,就被老狐狸拦住了。

        “别人可以,但你……还是我给你选个字吧。”说罢就要去给她选字。

        “不成!既然你卖灯,我买灯,一定是买我所喜,而不是买你强卖!于理不通!”冉风赶紧拦住了她,谁知她选个什么字?以自己对老狐狸的了解,她一定会留一些特殊字做大BOSS。

        其实她这次是想错了,墨曾只是想送她一盏自己喜欢的灯。看来老狐狸在冉风心中还是很‘高大’的!

        “是你身边的公子买吧?我这可算不上强卖!这叫促销好商品。”促销是这老狐狸跟自己学的!还真的是物归原主!既说了自己不是真正的买主,也说明了她这个卖主的好心。

        “寒,你喜欢那个?”冉风不再理老狐狸,转头微笑的问楚寒竹。

        “这个。”楚寒竹看出她们是旧识,但并没有把心思放到她们的对话上,感觉她们很无聊!自己只是看着那些灯笼,心想:原来灯笼可以这么好看。听到风问自己喜欢那个,就指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个。

        老狐狸拿来那盏灯,放到了她们面前。灯上写了个‘候’字,背景是常山的某一景色。她仔细端详着,略微思考了下。说了声:“好!”

        “夕阳度西岭,群壑倏已暝。松月生夜冷,风泉满清廷。樵人归欲尽,烟鸟栖初定。之女期宿来,孤琴候萝径。”

        “不错,有进步,勉强卖给你了。”墨曾听了这个山中等候友人的诗后,还是比较满意的。

        “谢谢。寒,我们走。”说完,牵起楚寒竹的手,拎着灯笼就走!

        看着走远的学生,墨曾笑的很是开心。这丫头文学大有进步,而且和那小公子也很般配。只是……,想到这个,墨曾又皱起了眉。虽然没看到那小公子的面相,但自己的阴阳之术应该不会出错,他应是百年难出一个的媚相之人!并不是说那小公子招蜂引蝶,而是他天生就吸引异性不断,好在他的冰冷淡漠掩盖了他的部分风流。可怜这雪梅般的少年,不知今后会吃多少苦,花不招蜂蜂自来,咳!突然想起另一个有此命格的人,墨曾不禁面露悔恨之色。

        冉风见离老狐狸远了,便放开了楚寒竹的手,脚步也恢复了悠闲。看了眼楚寒竹,他正边走边看她手中的灯笼,脑袋微侧,眼中透着渴望,那小模样煞是可爱。弄的她心里痒痒的。

        “寒,你今天一天没叫我的名字。”她微笑着继续走路,眼角余光见他没什么反应,还在看灯笼。便说:“天已近午,我们去‘悦来客’吃饭。”楚寒竹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

        来至‘悦来客’,两人上了三楼雅间坐定,点了一些菜,调整了一下百叶窗,把灯笼放到楚寒竹的面前。

        见他专注的看着灯笼,惹得冉风有点自卑。心想:自己就没这个破灯笼好?他放在灯笼上的心思和眼光太多了……。

        “寒,这个灯笼怎么这么吸引你?你不是一开始不想买灯笼吗?”冉风喝着茶问他。

        “好看。”眼没离灯笼。

        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身体靠向了椅背,看着房顶数羊。

        “怎么做?”他看着灯笼,对冉风发问。但冉风依然是看着头顶数羊。

        没听到她的回答,楚寒竹终于把视线放到她身上。见她在看屋顶,他也看了一眼,心想:她看什么呢?什么也没有啊。难道是自己没叫她名字,她不高兴了?

        “风,灯笼怎么做?”冉风依然没有说话,还在看屋顶。

        见她如此,楚寒竹也不看灯笼,也不看她了,安静的看着窗外。

        本来她还想再拿拿劲儿,结果看他这个样子,便立刻说:“灯笼啊,用竹子做的。”先说了句,看了看他的反应。结果他还是看着窗外,不理她。心知他不高兴了,暗怪自己:本来他挺高兴的,干嘛自己跟个破灯笼吃醋啊!

        “寒,我刚刚有点难过。”她可怜兮兮的说着。打算打同情牌。结果他真的收回视线看她。

        “我要出门一趟,估计小一个月。”她依然扮可怜。

        “何时?”

        “三日后。我离开后,有人易容成我在宫里。”

        “礼物?”听到这话,他沉默了一会。问她礼物怎么办。

        “礼物?”稍一打愣,她便明了他的意思。心说‘这孩子说话能不能更明白点?’稍一感叹继续道:“礼物啊,今晚我就送你,你的等我回来补送给我。这三天,我会很忙,回来后再带你出来选礼物。”

        他听后,点了点头。说了声:“风。”

        “嗯?什么事?”她问他什么事。结果他却什么都没说,继续看灯笼。突然心中一喜,知道他只是叫自己的名字,没什么其他。但,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灯笼一般是用竹子做的,把竹子削成薄薄的竹片……。”她微笑着给他讲灯笼的做法。最后说了句:“你的书房应该有相关书籍,寒可以看看,如果还有疑问……可以把你手里的灯笼拆了研究。”破灯笼!

        “画的真好。”他看了半天灯笼后,总结着。

        “是当然啊。老狐狸,就是刚刚卖灯笼的,她就是我的太傅。就是她总罚我抄书!”说到这里,她有点愤恨加无奈。接着可怜兮兮的道:“寒,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感觉阴风阵阵、耳中刮风……这是大祸的征兆!”

        “什么祸?”楚寒竹完全把视线放到了她身上,静静的看她。

        “我也不知道,但估计跟老狐狸有关系,每次被她出卖、利用时就这样。”没想到上句话会引来他全部的注意力,这让她有点受宠若惊,继而沾沾自喜。但,她说的是真的。记得上上上次有这感觉时,她拜了老狐狸为师,至今受荼毒;上上次时,老狐狸向母皇夸奖她写的‘问学何处’,害自己得到极度关注,行动受限三个月,造成大量金钱损失;上次时,替老狐狸跑了一次东边救人,结果差点性命不保。没一次是好过的!

        见那探究的冰眸看了自己半响,便开始喝茶,没再看灯笼。

        此时,掌柜的带着几个伙计上齐了菜,离开时问“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冉风只说没传唤不得进来。

        见人都离开,她走到楚寒竹身边,伸手摘了他的面巾说:“这酒楼是我的,没传唤不会有人进来。”

        说完后,把面巾放入自己怀中,走回座椅。其实她出宫前让他试带了透气性好又轻薄的面纱,结果出现了‘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态,很容易惹人注意,就换成了现在的面巾。并不是她多沙文主义,而是她不能跟社会环境对抗,她要维护他淡薄的本性、心疼他根深蒂固的道德标准,她不能用自己前世的尺度套他!就像鲨鱼见金鱼生活在水缸里,被人圈养,很不自由,偏让它去自由的大海生活一样。她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能犯那样的错!

        “这桌菜,我让她们准备了一上午,味道还可以吗?”她一边吃着,一边问他。知他喜素不喜荤,因此荤菜少而精,希望能引他多吃点荤。

        “恩。”他吃着离他最近的素菜,其他菜都不动。

        “这个你吃点,还有这个。”冉风给他往碗里布了点菜,他就只吃碗里的,离他最近的菜不再动。

        “这个很不错,你尝尝。对了,还有这个。”见他吃完碗里的菜后,又夹最近的那盘菜,她立刻给他再布了其他几样菜,其中含着荤。

        他依然是吃着碗里的,只是先吃素菜,最后才吃荤菜。

        得到此结果,冉风有点无语问苍天了!该怎么说他才好?这样也好,自己夹什么他吃什么。之后的布菜中,她会给他多夹一些荤,他也都吃了。

        很安静的一顿饭吃完,他确实食量不大。吃完后,他看着她说:“我不喜欢荤。”

        “吃了会不舒服吗?”她先问了自己最关心的。

        他摇了摇头。

        “为什么喜欢吃素,不喜欢吃荤?感觉差在哪里?”她问。

        “油腻。”

        “鱼呢?”她说。

        “麻烦。”

        得到这样的结果,冉风有点无奈了。又问了句:“寒,你最喜欢吃什么素菜?”

        他摇了摇头,说:“没。”

        吃完饭后,休息了一下,她给他戴上了面巾,准备离开。出了‘悦来客’后,他抬头看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