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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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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书籍名:《孤侠泪》    作者:悲风邪影


只答应射月要视他们为上宾。

李鹣的双腿渐渐康复,平时无事可做,整日想着怎样见她的“天仲哥哥”,怎奈尹家人去了汴京,此处离汴京路途遥远,无法到达。想叫“小恶贼”孟浪带她一起走,却终于开不了口,毕竟孟浪是小恶贼,若和他在一起,肯定要被江湖人认为是他的同伙了,到时讲也讲不清了。

西南渐渐热起来,这几日,孟浪兀自发呆,自思“虽天天看到李鹣,可她连正眼也不瞧我,这该如何是好?”正自神迷时,觉得头上被人放上了东西,取下一看,竟是柳枝编的草帽,手工精细,突然有一双手捂住了他的双腿,只听到有人说道:“你猜猜我是谁?”孟浪早就知道是雅梦,自从那次惊吓之后,她越来越像小孩了,整日嘻嘻闹闹,有千百种方法来整孟浪。孟浪尚未找到催肠夺命丸的解药,怕她活不了多久,很是惭愧。见她这么疯癫,心中不忍,可没有办法,只得和她一起胡闹起来,“我知道是你。射月妹妹!”

雅梦说道:“不是,你一天到晚就知道你的射月妹妹。”孟浪又是微微一笑,说道:“是鹣妹妹吗?”

雅梦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孟浪的头。小嘴一撅,坐在孟浪的对面,发怒道:“你的鹣妹妹才不理你呢!你怎么就猜不着我呀?你喜欢的是射月姐姐和李鹣姐姐,我要告诉她们去,叫她们永远不要理你,谁叫你不理我。”孟浪见她耍起小孩子脾气来了,真是哭笑不得。孟浪刚欲说话,只见雅梦的眉头一皱,脸上涔涔的流出汗来,她体内的毒发作了!

第十三回  边陲西塞无留意  江水东流难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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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孟浪见雅梦体内之毒又发作,忙搭她脉搏,以脉搏传功力,助她抵御巨毒。雅梦汗水直淋,说话倒清醒,她说道:“我就要死了,你不能将我一人丢在凤凰山庄,否则我死不瞑目。”孟浪说道:“不会。假如我离开这里,必然会带着你,你又不是云月教人,让你孤身留在这里,我于心何忍?”雅梦微微一笑,说道:“倘若我欺骗了你,你能否原谅我?”

孟浪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无法回避,只得应道:“我不会怪你,就算你犯再大的错,我也能原谅你,更何况你并没有犯什么错误。”雅梦忽地搂住孟浪的脖子,哭道:“我不想死!死好令人害怕。”孟浪安慰说道:“你不会死,我会找到摧肠夺命丸的解药。”雅梦说道:“解了毒又能怎样?我只能看着你和你的鹣妹妹双宿双飞,而我只能孤苦伶仃。”孟浪听她说得伤心凄惨,不知如何安慰。

“孟浪小恶贼”,一阵喊声打破了寂静,李鹣从远处走来,见雅梦搂着孟浪,也不避嫌讳,直直走进来,对孟浪说道:“你倒会享艳人之福,见雅梦姑娘病了,就乘机占她便宜。”

孟浪怒目一横,却发作不出来,当下说道:“我没有。”忙推开雅梦,不敢说话了。这位“鹣妹妹”经常挖苦孟浪,孟浪只得逆来顺受,不再言语。

李鹣说道:“不要狡辩,我知道你是个好色之徒,不如这样,咱们一起去汴京,让你见见当世第一美人。”孟浪疑惑道:“天下第一美人?”他本想再加上一句:“天下难道有谁比你还美?”可终于未说出口。

李鹣自豪说道:“我姑姑是天下第一美人!天下没有谁比她更美。”孟浪更是疑惑不解,说道:“你姑姑?”李鹣说道:“对哦!我姑姑就是李师师。我爹爹从小就流浪到杭州,可与姑姑从未断过书信。”

孟浪喃喃说道:“怪不得古彦说你很像李师师,原来她是你姑姑。”李鹣奇道:“古彦是谁?我见过他吗?”李鹣当时昏迷,不知古彦这号人,更不知古彦说过何话。孟浪却从听进去李鹣的问话,兀自迷迷糊糊说道:“是了!你想到汴京去见你的天仲哥哥。”

李鹣见被拆穿,脸忽地红了,说道:“是又怎么样?我不去找我天仲哥哥,难道天天对着你这丑八怪?”孟浪也不生气,说道:“好,我们一起去汴京。但目前还不可,待我找到摧肠夺命丸的解药,必送你去汴京。”李鹣无法,只得不语了。

孟浪见李鹣不说话,问道:“怎么了?难道不能等一段时间吗?”这时雅梦说道:“死孟浪,你惹我生气,也不来哄我,只知道和你的鹣妹妹谈情说爱。”孟浪无可奈何,这雅梦可不是省油的灯,现今又有些痴痴傻傻,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真不知该如何办。

忽见一紫裙紫衣飘然而至,却是射月来了。孟浪如遇救星,对射月说道:“射月妹妹,雅梦她一点也未好转,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或许她会听你的话。”射月脸露笑容,柔声说道:“我管不了她,她从来喜欢到处游玩,连艳霁教主也拿她无法。”

孟浪向射月瞧去,见她虽满脸笑容,可脸色憔悴,双目黯然,想是受了许多委屈。忽见她满头乌黑秀发之中竟有几缕白丝,问道:“这白丝是什么?”射月“哦”了一声,用手一摸那白丝,脸色慌张,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便向自己的房间匆匆跑去,也不理孟浪。

孟浪见得分明:那白丝竟是白发。不由得也是一惊,紧随射月而去,喊道:“射月妹妹!射月妹妹!”他知射月必是被楚云女所逼,修炼御风斩,以至于白发几缕,青春难就。

孟浪紧跟着射月,入了她的房间。房间华美,暗暗飘香,雕饰器物,不计其数。这一切倒不引人注目,只有梳妆台上放置一面大铜镜,颇为新奇。孟浪来至梳妆台畔,胭脂花粉难以数计。孟浪将眼一横,一捆白丝映入眼帘,那白丝用皮绳捆住。孟浪将那捆白丝拿在手上,轻柔飘逸,竟全是白发。

孟浪心一酸,知射月爱惜自己的头发,可白发不堪入目,故用手一根根弄断,又不忍丢弃,便用皮绳捆住,放在梳妆镜畔。孟浪想起射月为救自己,才答应修练御风斩,即使铁石心肠,也化为一池暖水。

忽地嗖嗖嗖声响不绝,孟浪知道有人偷袭,忙斜身一躲,见三只飞镖射了来,咚咚咚,那三只飞镖都射在了梳妆台上,三支镖都系着红穗。孟浪识得是飞天镖,忙转身一看,射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褚正狭已制住了她的死穴。

褚正狭微微一笑,说道:“好徒儿,你武功不差啊!”孟浪刚入门时,射月已被点了穴道,褚正狭早已伺候在门侧,又怕射月声张,便封了她哑穴。孟浪只顾看那捆白发,并未注意附近动静,故后发制于人,处于被动局面。

孟浪知射月被制,师父向来狡猾,不敢贸然出手,说道:“师父,射月妹妹是你的女儿,你可不能对她下毒手。”褚正狭满脸笑容,简直与笑面虎无异,说道:“好徒儿,你不必提醒,只要楚云女用御风斩秘籍来换,我必放了月儿,毕竟虎毒不食子。”孟浪见射月脸有泪痕,知道她并非害怕,而是伤心,便安慰道:“射月妹妹,你宽心,我一定会有办法救你。”他不知射月被点了哑穴,见她不说话,只道是她痛恨自己,不愿多和自己言语,心中也是黯然一片。

褚正狭说道:“好徒儿,去转告楚云女,让她三日后带上御风斩秘籍,在凤凰谷相见。”孟浪气恼,恨师父不顾师徒之情,对自己连施暗算,又将女儿当作工具,然而射月生死全在褚正狭操纵中,不敢与其争斗,只能眼睁睁望着他挟持射月而去,心中叫苦,实无可奈何花落去,只得找楚云女商议。

三日的时光在彷徨无奈中度过。

清晨,鸟儿刚刚蹄叫,蝴蝶尚未飞翔,可褚正狭等候已久。

楚云女领着众人远远望见了褚正狭。褚正狭的背后,射月双手捆绑,被吊着树上,她背对着众人,众人却看不到她的脸面,楚云女当先喊了起来:“月儿!”

褚正狭脸露笑容,说道:“老婆娘,十八年未见,你的容颜竟凋谢成如此模样!想当年我们春宵一刻时,你是多么的美丽动人。”楚云女狠狠说道:“我后悔当时没将你杀了,害得月儿如此苦楚。”褚正狭微微一笑,说道:“你若将我杀了,怎会有我们的女儿月儿!”楚云女说道:“你还有脸说是我们的女儿。想当年我被各大门派追杀,你可曾好好照顾月儿?”

褚正狭笑道:“我虽未照顾月儿,可我替你培养了一名帮手。倘若不是孟浪,月儿早就落入点苍派手中。”楚云女说道:“嘿嘿,你只不过将孟浪当成危害武林的工具而已。”褚正狭说道:“孟浪便是我养的一条狗,狗如今却背叛了主人,向着你了。”

孟浪心中气恼非常,未想到师父一直将自己当成狗,正待发作,却听雅梦嬉嬉笑道:“若一个东西整日和狗在一起吃饭、谈话,那个东西是什么呢?”云月教众人齐声答道:“当然也是狗了。”褚正狭大声骂道:“死丫头,你竟骂我是狗。”雅梦笑道:“没有啊!大伯,你天天和孟浪在一起吃饭、谈话,孟浪是人,所以你就是人;倘若孟浪是狗,嘿嘿,那你就是……”

褚正狭竟不生气了,说道:“死丫头,你计谋深得很。上次我只轻轻拍了你一下,你竟假装晕倒,呵呵,你这小傻头喜欢装疯卖傻。不知你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又对楚云女说道:“老婆娘,你仔细御风斩秘籍,当心别让这小丫头盗了去。”

孟浪明白褚正狭是借刀杀人之计,希望令楚云女疑忌雅梦,从而狠下毒手,便道:“师父,请将射月妹妹放了。”褚正狭说道:“自然。那御风斩秘籍呢?”楚云女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册子上有“御风斩秘籍”五个金字,正欲将册子扔给褚正狭,却被孟浪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