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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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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书籍名:《太行飞雪》    作者:清风醉酒


左手短锏用来护身,右手长锏用于攻击,攻守兼备,确是当下豪杰。为人善良,喜结好友,遂江湖称其为“小孟尝”。此日,他因缘结识聚贤庄二庄主赤法灵官单雄信。单雄信乃是有名的草莽英雄,人称“义薄云天小关羽”,带领聚贤庄上下专做打劫贪官的行当,劫来的钱财大多都散归百姓所有,只留得极少的一部分用以维持聚贤庄。原来,秦琼本是奉了历城县官的命令,押解数名囚犯来到潞州,因等潞州县令签定檄文而投宿。不料,这家客栈乃是一家黑店,而秦琼脾气素来很好,也不与那家当家的争闹,只说待得檄文拿到,与另一名同行捕快樊虎会合,便会付了钱,结了账。可是,潞州县令公务繁忙,迟迟未签檄文交予秦琼,秦琼只好留宿在黑店二十余日,方才等到了檄文。奈何,那家店当家的却说秦琼拖欠银子过多,非要求他当下结了账。秦琼道:“我的另一位同伴不日抵达潞州,劳烦掌柜的宽限几日。”秦琼拿出檄文,道:“此乃潞州檄文,我若是遗失此物,必然落得砍头的后果。这檄文不如放予你这,待得我付了账,你再还我如何?”掌柜思索了一下,道:“也罢,便宽限你五日。”不过,那掌柜的却将秦琼的包袱扔到一间破烂的茅草屋中,道:“这几日,你便好生住这吧,哼!”秦琼无奈,也不说什么,就这般住下。四日过去了,樊虎依旧没来找他。由于昨夜屋檐漏雨,此刻又值严冬,秦琼铁打的身子也经受不起寒劲侵袭,终于着了风寒,发起了高烧。他听闻附近有一聚贤庄,庄内的二庄主单雄信乃是敬仰天下豪杰英雄,遂到了聚贤庄想当了身上家传的一对金锏以换得些许钱财救急。单雄信听了他的事情,当下二话不说,命人从账房拿出三百两银子来。秦琼抱拳道:“单二庄主仗义相助,在下……在下不胜感激……”话才刚毕,就晕倒过去。

待得秦琼醒来,已是在聚贤庄内的一间客房内躺着。他的床边,有单雄信以及聚贤庄管家何伯在一旁守着。单雄信见秦琼醒来,忙道:“秦兄弟此番可吓死单某了。”秦琼问道:“单二庄主,莫非我昏睡了很久?”单雄信道:“这是自然!你昏睡了足足两天。”秦琼突然大惊,道:“什么,居然睡了两天!槽糕槽糕!”单雄信问道:“秦兄弟何事这般担心?”秦琼回答道:“不瞒单二庄主,我因欠了那掌柜的钱,未免得他怕我逃走,我……我将檄文交予他保管,说是五日内还清全部费用。唉,如今却是早早过了那五日之期!”单雄信哈哈大笑,道:“我当是什么事情!何伯,把那物事交予秦兄弟。”何伯允诺,便转身从桌子上拿起那檄文,双手奉于秦琼面前。秦琼接过檄文,仔细看了看,喜道:“是真的,果真是真的檄文!”他遂即看向单雄信,连忙抱拳道:“单二庄主,你的大恩大德,秦某无以为报,还请受秦某一拜!”说罢,当真想要下床跪拜。单雄信连忙扶住他,道:“单某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秦兄弟何必介怀?”秦琼这下不知该如何说话,只得道:“这……”单雄信笑道:“朋友有难处,我单雄信能帮的自然得要帮上一帮。”秦琼道:“单二庄主侠义心肠,秦某佩服!”单雄信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我单某十分赏识秦兄弟,不如我们交个朋友,从此兄弟相称?”秦琼笑道:“秦某正有此意。”单雄信道:“好!你便和江湖上的朋友一般,称呼我为二哥便成,而我则称呼你为叔宝,何如?”秦琼道:“单二哥。”单雄信哈哈大笑道:“好,叔宝!”

第二十六回  乱世豪杰(中)

  且说朴朔第二日身着素衣,跪在尹天怜墓前,拜祭于他。此时,端木清荷走上前,跪下给尹天怜拜了三拜,轻声道:“公子还请节哀……”朴朔道:“可惜我答应了师父,不以报仇名义寻她毒妇晦气……可恶!”端木清荷轻叹一口气,道:“你就是时刻为他人活着……或许尹师叔不愿看到你一直活在报仇的阴影中吧……”朴朔惨笑道:“他待我亦师亦父……如今他撒手人寰,教我如何自处?!”端木清荷此刻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好悻悻离开。此时还是严冬腊月,雪花从天际飘落而下。冰冷的雪花落在朴朔的脖颈之间,让他浑身打了个激灵,不过,他并未离开,还是这般跪着,为尹天怜拜祭。大雪纷飞,不久便把朴朔堆积成了雪人。端木清荷站在不远的屋内,头靠在柱子上,杏眼就看着朴朔,眼神忧伤,显得她痛苦不已。岳瑾萱此刻瞧见她这般样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朴朔,轻叹一口气,道:“好一对苦命鸳鸯……不,恐怕清荷妹子的情意他还不知……”此刻,岳瑾萱才知道自己并非是爱上朴朔,因为看到了端木清荷之后,她才知道真正的爱是甜蜜与痛苦相伴,而不是自己此刻心情这般的。郭暮云突然走近,一手搭在她肩上,吓得岳瑾萱立马回头。待得发现来人是郭暮云后,莞尔一笑,道:“原来是郭师兄……”郭暮云突然抱住她,在她耳畔柔声道:“我却想你叫我暮云……”岳瑾萱大惊,但是不敢惊动他人,一边想要推开他,一边小声道:“郭师兄,还请你放手……”此时,郭暮云突然一把拽过她,双手紧紧扶住她的肩,一下子吻在她的香唇之上。岳瑾萱只觉全身酥软,脑袋轰隆,全然不知道应当如何,整个人只能呆站在原地。郭暮云缓缓离开她的香唇,道:“莫要喜欢东宫兄弟好么?我……我瞧得出,你看他的眼神全然不同一般……”岳瑾萱低头,拂了拂袖,跑开了。郭暮云站在远处,回头看着那已化为雪人的朴朔,眼神带些幽怨,道:“东宫兄弟……”

单雄信有一位亲妹子,唤冰冰,天性好玩。此刻,秦琼站在聚贤庄的后院,活动着筋骨。冰冰跑了过来,笑道:“你便是人称‘小孟尝’的秦叔宝吧。”秦琼抱拳道:“正是在下,不知姑娘有何见教?”单冰冰道:“听闻你功夫十分了得,我倒也仰慕你许久,不如教我几招如何?”秦琼哈哈大笑,道:“教你几招倒有何不可?只不过……”单冰冰问道:“只不过什么?”秦琼道:“我却不愿收徒弟,所以我不便教你我的家传绝学。”单冰冰一跺脚,道:“哼,没想到你这般小气!”秦琼道:“你且别急!我虽不教你我家传绝学,但也会教你几手腰马功夫。”单冰冰一听,鼓起掌来,道:“好呀好呀!”于是乎,秦琼在养伤这段期间,教了几招腰马功夫给了单冰冰,锻炼她的下盘功夫,让她不易被人绊倒。

这一日,秦琼见自己好得差不多,便向单雄信辞别。单雄信诧异道:“叔宝你不多住几日么?二哥还没好好招待你呢。”秦琼摇摇头道:“多谢单二哥美意,只是无奈我离家多日,如今怕家母挂念,所以着急赶回去。”说罢,拿出檄文晃了晃,道:“再者,我这檄文已批下多日,我也该尽早交予县令了。”单雄信点头道:“也罢,但是今日便别走了,让二哥再为你弄一桌酒席,为你送别。”秦琼刚想拒绝,单雄信便道:“今日就这么定了,你若执意要走,便是不给二哥这个面子。”秦琼此刻还能说什么,只好道:“好吧,既然二哥都这般说了,叔宝自当遵命了。”单雄信笑着将秦琼迎了回去,随后在何伯耳边小声道:“拿些上好锦缎布匹放到叔宝包裹中,切记不可让他发觉!”何伯点头会意,便应了一声,退下了。

趁着晚上秦琼与单雄信在酒席上吃喝之时,何伯刚要将一些锦缎布匹塞入秦琼包裹之内,单冰冰却闯了进来。单冰冰立马喝道:“何伯你在此作甚!”何伯立马道:“大小姐啊,是二庄主让我给秦公子送些上好的锦缎布匹当作别礼。”单冰冰笑道:“那交给我吧,我正好也有些东西想给秦大哥当作离别的礼物呢。”何伯为难她不得,只好将锦缎布匹交予单冰冰手中,然后离开了。

第二天,秦琼背上包袱,向单雄信要了匹快马,便告辞疾驰而去。大约黄昏之时,他在离潞州不远的皂角林处一个客栈住下。只是,最近官兵接到附近有响马劫了一富人家的银子,于是暗中搜查着。只苦了秦琼,本身穿得衣着光鲜,出手还格外阔绰,实在惹人怀疑。待得秦琼到了客房内,众官兵都集结在他门外,透过门缝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秦琼打开包袱,突然发现几段布匹,布匹内还藏着几锭金元宝。一位眼尖的官兵小声道:“那金元宝就是先前响马劫的。”那几名官兵会意,一脚踹开房门,冲将进去。秦琼大惊,道:“怎么回事?”为首的那位官员道:“哼!我们还想问你呢,你手中怎生有响马劫的银子?你身为捕快,却干响马的勾当!”秦琼想到,必是单雄信一行人干的,但是单雄信是他朋友,他又不能够出卖朋友,端的是左右为难。就在此时,两名官兵已拔出佩刀架在他脖子上了。之后,秦琼便被带回到潞州公堂之上。潞州县令道:“秦琼!你身为历城捕快,却知法犯法,居然干出此等劫盗之勾当,你可知罪?”秦琼道:“回大人,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从不盗窃!还劳烦大人明察。”那潞州县令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大胆!我于数日之前便签了檄文给你,命你回历城复命,你又为何还在潞州流连?”秦琼道:“回大人,小人因病得朋友收留,至前日方才康复,所以才耽误行程。”那潞州县令道:“我瞧你现在却是生龙活虎,哪有病后的迹象?!我看你是一派胡言,想要蒙骗本官!那我且来问你,你那朋友,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秦琼不愿透露单雄信,只得道:“我与那朋友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