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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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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书籍名:《太行飞雪》    作者:清风醉酒


退下!”众人听令,退了下去。朴朔大笑道:“看来我适才误会王爷了。”杨林道:“哼,那个不成器的废物,算了,不提也罢!”朴朔其实早已暗中发动了玄清诀,如今体内到底存了些许真气,不过也只可做一击之搏。杨林缓缓站起,虬龙棒抵在地上,左手依旧捂着胸口,道:“还打不打?”朴朔冷笑一声,道:“自然是打了,毕竟我们之间胜负未分,又怎可作罢?”话甫出口,朴朔便觉后悔:“此刻我的能力只够与他力搏一次,而他的棒法精炼,我却是无何都无法攻破的,这一下要是不能伤他,那我便会命丧于此了。”朴朔转念一想,暗道:“清荷一去,我再也快活不能,若是如今死在这里,也可在九泉之下与清荷一道,免得她孤单。”倏然,他眼神清澈,全身散发出凌厉的杀气。杨林暗忖:“此子武艺虽然不说平平,但是亦不算甚强,但是我却瞧得出此人将来必然大有作为。我虽惜才,但是为了大隋的万古基业,今日也只好赐他一死!”忽然,朴朔说道:“王爷,你可答应我一个请求么?”杨林道:“你讲便是,只要不是损我大隋之事,我统统替你办到。”朴朔道:“我知道,如今一搏我存活几率极小,我只求王爷能够待我死后,埋于西湖湖畔一座名唤‘端木清荷’的墓旁,可以么?”杨林暗忖:“看来此子倒想与本王作生死一搏了。”杨林道:“好,这我自然会做到。”突然他大声说道:“若本王不幸被此人伤重致死,不得有任何怨尤,亦不得为难此人,你们听明白了么?!”众人喝道:“王爷之命,莫敢不从!”杨林大笑道:“很好!”朴朔心道:“照他这般说了,自然也想与我作生死一搏,这倒也好。不过,听他怎么说,我觉得他受伤亦是颇重,看来鹿死谁手,尚不可知!”两人将气势发挥至极致,周遭的甲士只觉心中发怵,脚步不觉向后移动。杨林大喝一声,不顾胸口疼痛,右手一挥虬龙棒,由上劈下,运足万钧之力,顿时一阵飞沙走石,那些甲士哪瞧得过这等气势,纷纷撤退,离得二人好远。朴朔此刻却微闭双眼,以不变应万变,待得感觉到虬龙棒即将压上头顶,这才缓缓一推剑柄,佩剑出鞘,足尖发力,一下登到杨林面前,剑光闪过,本应见血封喉,但是,朴朔却觉得十分诧异!

第三十七回  一战成名(上)

  这时,华羲雯正端坐在小筑中,心思重重地弹着琵琶。突然,指间甫一用力,琵琶之弦“嘣”一声断裂,琵琶声止。华羲雯放下琵琶,站起,踱步来到窗前,远眺西湖,脑海中却是朴朔的面容。“那个呆子,莫非……”话语戛然而止,泪水自眼角不自觉地涌下。她摇了摇脑袋,自言自语道:“不会的,他……他内功火候可是足得很,就算那靠山王有着通天的本事,想必也奈何不了他的。”可是,她却倏然跌坐在地,泪水落在竹子做的地上,发出“啪啪”之声。她此刻恐怕已是乱了心绪,当即恍恍惚惚地关上了门,入得自己闺房之中,猛地扑倒在床上,啜泣起来。

朴朔一剑挥去,原本抹杀杨林可谓是势在必得之事,谁想到那虬龙棒好似有了感应一般,忽的就撞在自己的背心,剑光闪过,不过削下杨林一片衣角罢了!朴朔一个踉跄,倒飞过去,此刻背部空门大开,杨林毫不留情地又拍了一掌。顿时,朴朔只觉自己轻飘飘地,浑然没了知觉。下意识地,朴朔足尖点地,掠了过去,在离杨林一段距离的地上,终于晕死过去。杨林抚棒,却不在此刻击杀朴朔。杨林不是心软,而是此刻击杀他固然简单得很,但是却会失了英雄气度。杨林就这般立在原地,双手不住地抚着虬龙棒,似在等待朴朔醒来,与他再行一斗!事实上,杨林意识中觉得适才一棒一掌,寻常习武之人断然忍受不住,必然会五脏六腑爆裂而亡,但是一个人如若有了死的觉悟,却往往不会就这般湮没在历史之中。

一个时辰过了,两个时辰也过了,朴朔却迟迟没有醒来。那群甲士暗中寻思道:“这厮吃了王爷一棒一掌断然活不成的,不知为何王爷却不鸣金收兵,等待重整三军,剿灭瓦岗?”他们互相寻来问去,却也摸不着杨林的心思。

瓦岗城楼之上,众将领也远远瞧着朴朔。程咬金道:“那龟孙不会就这般归天了吧?”单通道:“他吃了虬龙棒一棒,击在背心,已是重伤,又遭杨林一掌,哼,怕是起来才是见鬼了。”秦琼却转头问徐茂公道:“军师,你怎么看?”徐茂公道:“我瞧此人决计非池中之物,不过此番遭杨林这番攻击,可谓生死未卜,我也瞧不出来了。”罗成道:“此人救过我性命,若是就这般去了,我罗成定要与靠山王一搏,为这位兄弟寻一个公道!”樊虎突然哭着道:“他……他断然死不了的,他武艺高强,不亚于叔宝兄等人,如何能死!”秦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杨林武艺实在太过厉害,饶是我,与他单打独斗,怕也只有亡命的后果了。”樊虎回头道:“叔宝兄如何会死?那杨林虽武艺强得很,却也没法子杀得了叔宝兄!那东宫兄弟亦是如此!”秦琼道:“我倒觉得,他武艺隐约在我等之上,或许当真死不了呢!”单通道:“叔宝啊,你就胡说吧!那人一棒一掌皆伤在背心上,要想活命,绝无可能!”徐茂公叹了口气道:“大家都少说两句吧!你们看,杨林虽赐他一棒一掌,却也不走,瞧来他心中也不信这兄弟会这般死去。”众人不再答话,只是目光紧紧盯着杨林与朴朔。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杨林忽的转身,道:“将他安然送至西湖湖畔,埋于一碑唤作‘端木清荷’的旁边吧。”瓦岗的弟兄们瞧见杨林此番动作,心中俱是一沉。秦琼道:“想来那杨林也是一名惜才之人,定会好生葬了那人的,我们也立一排位,好生祭奠下那人。”

此刻朴朔脑中闪现出端木清荷的面容,只听得她道:“公子,快些醒醒呀,我要公子带我游览这大好河山,然后隐居山野,做一对快活鸳鸯!”朴朔应和道:“嗯……好……清荷……我……我这就醒……”几名甲士才走到他身边,隐约听得他说话,顿时吓破了胆,哭天抢地,状若被恶鬼附了身一般,大吼大叫道:“不好了呀,诈尸啦,诈尸啦!”杨林听闻叫唤,忙抓住其中一名甲士,喝问道:“那厮如何?”那甲士支支吾吾道:“王爷,他……他……诈尸啦……明明死了,却……却能说话……”杨林“噫”了一声,走得近去。几名甲士立马拦住,道:“王爷小心,恐防有诈!”杨林啐道:“诈什么尸!胡说八道!他是由我所伤,要是真是诈尸倒好了!”也不管那些甲士好言相劝,大步流星走了过去。此刻,朴朔嘴中“咿咿呀呀”,身子不断抽搐。他渐渐恢复了知觉,双臂撑在地上,缓身起来。杨林不禁赞道:“好,受了我一棒一掌居然没死,你果然与众不同!这样吧,如今你尚虚弱,本王给你一天时日好生疗伤,如何?”朴朔此刻已然站起,但是却是印堂发青,双唇干白。朴朔道:“多谢王爷……我们……明日……再……”话还没完,又晕了过去。瓦岗众人此刻提了兵刃前来。杨林喝道:“磨磨蹭蹭作甚,你们快些将他带回去疗伤!”众人诧异,但当下也不迟疑,奇怪地瞧了瞧杨林,带了朴朔回了瓦岗。

“叔宝。”杨林轻声唤道。秦琼回头,只见杨林道:“你肯留下与我好生谈谈话么?我想,毕竟我们曾经也是义父义子关系。”单通道:“叔宝,你不要相信他!这靠山王怎么说现在与我们都是敌非友的关系,他说的话我们不可听信!”秦琼微微一笑,道:“单二哥,你的心思我知道,但是与他相识这么长时间,我一直都觉得靠山王不是那种善使诡计之人,他的人格我信得过。”单通道:“叔宝你……唉!”杨林对秦琼道:“多谢你能够信我。”秦琼道:“我们走吧。”说罢,杨林与秦琼二人朝两军旁的一座山上走去。单通无奈道:“这个叔宝,如此就听信那个靠山王的话,将来如何成大事!”一拂袖,先行回瓦岗了。

瓦岗。客房。

朴朔躺在柔软的床上,脑海尽是与清荷这几月来下了天山一道在各处嬉笑玩闹的情景。他嘴中喃喃道:“清荷……清荷……”罗成走了进来,道:“冰冰,蓉蓉姑娘,他怎么样了?”那个叫蓉蓉的姑娘说道:“原来是罗成罗将军。他如今倒没什么,大约是受了重伤,心智有些不清楚。你听——”只听得朴朔如蚊叫般的声音:“清荷……清荷……”那个叫冰冰的姑娘用手理了理鬓发,道:“不知这清荷是谁,值得他这般念叨?”罗成道:“他既然还未清醒,我便不便打扰了。冰冰,蓉蓉姑娘,他就劳烦你们悉心照顾了。”蓉蓉姑娘点了点头,道:“罗将军宽心吧。”罗成抱了抱拳,转身走了。冰冰努了努嘴,道:“都怪蓉蓉姐姐了。”那个蓉蓉姑娘不解道:“冰冰,你这话怎么说?”冰冰道:“要不是当初他们抬人进来时,你说女儿家照顾起来较为细心些,我哪里用得着对着这病小子发呆呀!”蓉蓉微笑道:“这样啊,那你现在可是怪罪姐姐?”冰冰笑了笑,道:“我哪敢哦,我要是敢怪罪姐姐,那秦大哥岂不是要将我吃了?”蓉蓉俏脸一红,啐道:“叫你乱嚼舌头!”说罢,作了一个要打她的动作,冰冰忙跳开,做了个鬼脸,嘻嘻哈哈笑着。蓉蓉手指竖在樱唇之上,示意不要出声,让朴朔安心养伤。冰冰会意,坐在桌子上,与蓉蓉一起,就这么看着朴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