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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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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书籍名:《璇玑锁》    作者:作者不详




沐景看了张铁一眼,示意他不要在闹,说道:“我弟弟就是这性子,一急起来什么都不顾。大夫你不要见怪。”

等到张铁将诺舞抱了进来,沐景又对大夫说道:“这位姑娘淋了大雨,昏睡不醒,麻烦你按我写的药方抓药,再煎给她服下。”

沐景说罢,让大夫取出笔墨,速速写了一张药方,递给大夫。大夫一看那药方,连连赞道:“老夫还第一次看到这么精妙的方子,不知可否留下,让老夫今后慢慢参详。”

沐景说道:“行医济世,区区一张药方,微不足道。还请大夫务必照顾好这位姑娘。”沐景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放在桌子上。

大夫收起银子,见两人要走,便追了出去,说道:“劳烦你们二位将那姑娘抱到后院里去,老夫年纪大了,不太方便。”

沐景心想也是,就走了进去,抱着诺舞朝里屋走去。当他将诺舞放在床上时,忽然在诺舞的腰际碰到一块硬物,那形状,和令牌有几分相像。正犹疑着要不要解开诺舞的腰带看个究竟,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那大夫的老伴走了进来,拿来了一些干净的衣服,要给诺舞换上,沐景守在门外,过了一会,沐景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低呼,心下一急,破门而入。

刚一进去,就瞧见诺舞衣衫尽褪,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大娘连忙拉着被子盖在诺舞身上,沐景尴尬地侧过脸,不便再看。

“大娘,刚才可是你叫了一声?”

“公子,你看这个。”那大娘拿出一个被水浸湿的小荷包,递给沐景,说道:“这里面装着一叠银票,数目很大。还有一块黄金打造的令牌,上面刻着金龙,我还头一次见到这么名贵的东西,所以才忍不住叫了起来。”

沐景闻言,将那令牌从荷包里取出,一看到令牌上的字,他就变了脸色,对大娘说道:“麻烦你了,今天的事请你不要声张,等她醒来再说。”

大娘也是个本份的人,点了点头,说道:“公子放心,我和我家老爷都不是爱沾染是非的人,等这姑娘好些了,请公子带着她早点离开这里吧,我们也怕……”

“在下明白,谢过大娘了。”沐景作了个揖,等大娘离开后,他脸色一沉,定定地望着令牌上的那几个大字--“如朕亲临”。

她是谁?是私逃的公主?还是皇帝的宠妃?看她的样子还未到及笄的年纪,那她究竟与皇帝有什么关系?

千百个疑问在沐景的脑海中盘旋,本来打算一到荆州就与诺舞分道扬镳,各自行路。可当他意外地撞见诺舞的秘密后,他原有的计划全数打乱,对于一个身份如此特殊的人,作为大齐的臣子,他无法视而不见。

张铁在医馆外等了半天也不见沐景出来,便冲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沐景神情古怪地盯着躺在床上的诺舞,“二哥,你是不是对小姑娘她--”

“三弟不要胡说。”沐景没心思和张铁开玩笑,拉着张铁去了后院,低声道:“小忆姑娘的身份有些复杂,在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们还是暂时不要离开。”

张铁本来就不想在诺舞病倒的时候一走了之,连连点头,“二哥,人家不过是个小姑娘,你何必这样疑神疑鬼的。我看她人挺好的,不会妨碍到我们的。”

对这个心思单纯的兄弟,沐景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去灶房找大夫,看药煎的如何了。

张铁像个门神似得守在房门口,冷不防地将端药进来的大娘给吓了一跳,“这位大爷,你杵在这,我怎么进去给姑娘喂药呢?”

张铁不好意思的退在了一旁,沐景走了过来,问道:“三弟,你对小忆姑娘不会动了什么心思吧?”

张铁怒道:“二哥,你这是什么话?我把她当妹妹看待。”

“那就好,我担心她的身份非富即贵,我们与她还是保持一段距离的好。”沐景紧紧地捏着那块令牌,神色凝重,他们前往荆州,是想打探这边驻军的情况,要带着这么一个与皇帝有着隐秘联系的女子,不知是对是错……

他们两人在医馆凑合了一夜后,第二天晌午,他们刚用过午膳,一回到驿馆,大夫就领着他们去诺舞的房间,“姑娘她醒来了好一会了,到处找她的东西,你们快去看看吧!”

84章  如斯[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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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景跟在大夫身后,远远地就看见诺舞披着一件单衣在房间里四处翻弄着东西,一进门,沐景便让大夫带着大娘离开,张铁则守在门外。

沐景从怀里拿出令牌,开门见山地问道:“小忆姑娘要找到,是不是在找这个东西?”先前沐景将银票放回了诺舞贴身的荷包里,而那个令牌却被他收了起来。

诺舞一把夺过令牌,紧紧地攥在手里,问道:“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沐景淡淡一笑,带着半分试探的语气,说道:“在下只知道这个令牌来历不凡,其余的,在下也很好奇,希望小忆姑娘能说个明白。”

诺舞顿时警觉了起来,咬着嘴唇,说道:“我不过是一个流落在外的丫头而已,不劳公子费心,我的身份也没什么好说的。”

“非也,在下即为朝廷命官,要知道,这么贵重的令牌,若落到了歹人手里,不知要掀起多少风波,所以在下必须查个清楚。”

诺舞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既然公子这么说了,我也有个疑问想问公子,一个身居要职的官员,怎么会掩人耳目地跑到荆州来?一路上还遭到黑衣人的暗杀,单凭这一点,我就很难相信你的身份。”

“哈哈。”沐景大笑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话不假。但是在下有信心,会将姑娘的身份查个清楚。”他邪魅一笑,看的诺舞有些心虚。她本是私逃出宫,要是被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遣回宫中,恐怕连皇帝也不能再保全她。

她恨恨地瞥过头,沐景玩味地瞧着她,看样子她还带着小孩心性,都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这样的女子,到底是皇帝身边的什么人?

在沐景满是疑惑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阵喧哗声,隐约中,能听见有几个人在和大夫拉扯,大娘则是边哭边喊,“你们不要抓走我家老爷--求求你们放过我们--”

沐景推开门,问张铁:“发生了什么事?”

张铁显然也有些急躁,边往药铺那边张望边说道:“刚才似乎来了一队官兵,要将大夫带走,大夫不愿意走,才拉扯了起来。二哥,要不是你交代我守在这里不能走,我早就过去--”

此时大娘的哭喊声越发凄楚,张铁忍不住冲了出去,沐景怕他一时冲动,惹上什么麻烦,拉着诺舞一道走了出去。诺舞的手被他紧紧攥着,又惊又怒,使劲地想要抽出手,没想到沐景看上去瘦弱,手上的力气却很大,她挣扎了半天,沐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除了太子,诺舞还是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子抓着手……想到这里,诺舞不禁有些担心,远在京城的太子现下可好?他大醉了那么几天,不吃不喝,在她走后,能重新振作起来吗?诺舞苦笑,没想到在离开之后,竟会情不自禁的牵挂着他……

诺舞脸上的表情沐景看的分明,只是现下他无暇故意诺舞,大夫与几个官兵在药铺门口正拉扯着,连大娘都被官兵一脚踹倒在地上。

张铁见官兵气焰如此嚣张,与匪寇无异,怒喝道:“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连手无寸铁的百姓都要欺负--”说罢一掌朝其中一个官兵回去,那人来不及躲闪,硬生生地挨了一掌,顿时捂着胸口,口吐鲜血,软绵绵地倒在了墙角。

另外的几人显然被张铁的举动给唬到,放开了大夫,说起话来也没了底气,“我们奉曹都督之命,带荆州城里所有的大夫去城郊,你们要是敢抗命,就是杀头之罪!”

张铁冷哼一声,“荆州的曹都督?老子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也不过如此!”

“你敢污蔑我们都督!”一个官兵提起长枪就往张铁身上挥去,张铁双手抓住长枪,脚下一发力,那官兵连人带枪的被张铁举了起来,哇哇大叫。张铁手一挥,那官兵就被他摔到了门外。

“老子一夫当关杀敌数百的时候,你们还没学会爬!”张铁刚欲上前,就被沐景拦了下来,“三弟,闹够了没。”

张铁不悦地扫了几个官兵一眼,“他们光天之下强抢百姓,还算什么军人!”

“事出必有因,我们不如问个清楚。”沐景上前一步,问道:“敢问几位,曹都督派你们来带大夫走,可有什么原因?”

一个官兵不敢看张铁,埋着头战战兢兢地说道:“这一个月来,荆州的流民越来越多,疫病横行,曹都督将军医都调派到城郊,控制疫情,可是期间许多军医都感染了疫症……大夫越来越少,也只有抽调荆州城内的大夫。”

大娘跪在沐景脚边,抓着沐景的袍角,哀求道:“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家老爷,已经有很多大夫死在城郊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爷被带走啊……”

沐景安慰了大娘几句,让大娘扶着大夫先回里屋,转身对官兵说道:“大夫他年事已高,城郊疫病横行,他去了,也是送死。”

“可是他要是不跟我们走,我们怎么向都督交代?”几个官兵虽然惧怕张铁,但要是没有带人回去,那可是违抗军令的罪行,论罪当斩。

“在下也是个大夫,不如就让我跟你们走一趟。”

张铁跟在沐景身后,说道:“二哥既然要去,那三弟也跟二哥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