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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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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书籍名:《璇玑锁》    作者:作者不详




诺舞失措地朝外跑去。那马蹄声如鬼魅般越来越近。诺舞喘着大气。跑了没多久下就渐渐发麻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像是一个老谋深算地猎手。等待着猎物耗尽体力。才会发动袭击。

诺舞被石子一绊。扑在了地上。手和膝盖都被磨出了细小地伤口。她顾不得疼。颤悠悠地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迈出步子。一双大手掐住了她地锁骨。她往后一仰这么被人提到了半空。

她使劲地挣扎。那双手纹丝不动。紧紧地拽着她地肩膀。她一回头。就看见那个带着黑色面具地男子眼神冰冷地盯着她。

她从未见过这样地眼神冽。无情血。让她心里隐隐发寒。

“你不是南蛮人?”诺舞镇定地问道。这人刚才没有杀她。还大费周章地生擒了她。其中必有隐情。她来到益州不过短短数日。一直待在军营中南蛮人未必会知道她地身份。况且在她离开军营地时候群铁甲军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并没有见人就杀。

“他看上地人真是不同。”男子冷声道。单手抱住诺舞地腰跃而上。跨坐在战马上。

“你到底是谁?想拿我威胁沐景?”这是诺舞能想到的唯一的理由,军中大多数人都以为她是沐景的夫人,若有人安插了奸细进来,趁沐景和张铁出兵之际掳走她……她不敢深想,问道:“你是曹都督的人?”

“呵……说对了一半。”男子笑道:“原来除了太子,你还是沐军师的人。”

诺舞一怒,抓着那人的手臂就往下咬--

“愚蠢。”男子一甩手,诺舞扑了个空,一细看那男子全身上下都穿着厚实的盔甲,不禁觉得自己刚才想要咬死他的念头实在是……愚蠢。

战马绝尘而去,不过须臾之间,就已经看不见被突袭的军营。数千铁甲军紧随其后,疾驰了数十里,才放慢了脚步。

诺舞被男子拽着来到了一处别院,四周都有数十人守卫。

别院里清一色的全是侍卫,没有一个侍女出入。

男子走得很快,诺舞几乎是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后,被他紧紧攥着的手腕隐隐生疼,当来到了一间布置地十分简洁的书房里时,男子才松开了手。

诺舞刚想打开房门,就听那男子说道:“想逃?十米外有弓箭手伺候,百米内有铁甲军驻守。你是想被乱箭射死,还是被乱刀砍死?”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想做什么?”

“只要你把那个令牌给我,我就毫发无损地放你回去。”

诺舞一惊,皇帝赐予她的令牌,只有沐景知道此事,难道此人早就在沐景身边安插了细作?而他刚才又提起太子……分明是在宫中也有眼线!这人到底是谁?竟有这样的本事……

诺舞将种种可能连在一起,一思量,心里隐约有了一个最坏的猜测--

“你是羁王?”

男子缓缓地取下玄铁面具,诺舞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从未见过长得如此邪魅冷酷之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杀气,犹如修罗在世。他长得与皇帝有几分相似,但他的眼睛,竟然是琥珀色!刚才他戴着面具还看不清楚,四目相接,那琥珀色的双眸如同能看穿人的心思,光影的变化中竟透出诡秘的色彩,摄心心魄。

诺舞怔忡片刻,他眉宇间英气逼人,萧萧若风,气宇轩昂,浑身上下散发出王者之气。诺舞不得不承认,他给人带来的压迫感,远胜于皇帝。

羁王不着边际地说道:“很少有女子敢这般直视我,除了我的姬妾……”那“姬妾”二字,咬得很轻,却透出一股邪魅之气,刚毅的棱角柔和了几分。

他眼角的余光落在诺舞的腰际,刚才将她抱上马的时候,他无意间碰到了那枚令牌,他原本打算杀了她,取走令牌,可在见到她之后,发现这个让皇帝另眼相看的女子竟打趣得紧,才没有急于抢走令牌。

“把令牌叫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活路。”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对于他而言,杀一个人,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诺舞紧紧地攥着那令牌,手心溢出了细细的汗珠,说道:“陛下交给我的东西,我不会轻易给你。你要是敢对陛下不敬,我一定会……”

“一定怎样?”羁王玩味地看着诺舞。

诺舞咬牙道:“陛下现在身染重病,想必也是拜你所赐!有太子殿下在,一定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

“这就是你能看到的东西?一叶障目。”羁王很少与人说这么久的话,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据他估计,再过一个时辰,沐景等人就会大败南蛮军队,在他们回营之前,还得将这个麻烦送回去……他不禁怀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善心了?一刀了结了她,不就省去了不少麻烦。

94章  蔻色[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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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手一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诺舞腰际的令牌~诺舞趁他没有防备,往他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下来,一道深深的牙印落在了羁王的手背上,豆大的血珠缓缓地浸出,羁王剑眉一竖,怒道:“不知好歹!”

诺舞将嘴里的血吐了出来,叫道:“亏你还是个王爷,强词夺理,抢了别人的东西,还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

“牙尖嘴利。”羁王冷哼一声,右手抚上了剑鞘,熟悉他的人就知道,此时的他已近盛怒,随时都有可能取人性命。

诺舞一看他似乎要拔剑,心一沉,索性闭上眼,今天若是死在这个暴虐无道的羁王手里,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带着寒意的剑风袭来,诺舞以为自己就要命丧于此,却发觉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痛楚,只是觉得身体好像微微有些发冷,难道这羁王的剑法已经出神入化到让人没有痛苦就死去的境界?

当她慢慢地睁眼时,看见羁王正邪魅地望着自己,嘴角微扬。诺舞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往下看去,竟发现自己的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断裂开来,她素白的袭衣暴露在外,雪白的大腿也露了出来。

“你你你……”诺舞方才反应过,原来那剑并没有取她性命,而是将她的衣衫震破。她捂着胸口,满脸通红,这样的羞辱,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羁王毫不避地上下打量着她珀色的双眸中,带着一丝异样的光彩。

“大变态!”诺舞骂道,沐景常言语上刺激她,可从未对她做过出格的行为,这个羁王第一次见到她将她全身都看了个够,如果可以,她真想将他的眼睛挖出来。

羁对这个新鲜的称呼颇为意外,奉承他讨好他的女人不计其数,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女人骂他。诺舞顾不上其他,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衣服,找了半天,才发觉这里是间书房,唯一完整的衣服,就只有羁王身上穿着的战甲。

羁王不动声_~地看着她她能玩出什么把戏。

诺舞一方想要逃离这里。一方面又找不到衣物蔽体。进退维谷。

羁王地眼角带着暧昧不明地笑意。俊逸地脸庞柔和了许多。

诺舞实在是没办法穿着这样地衣服出门怏地说道:“你拿了我地东西。好歹也给我件衣服穿吧?”

羁王一言不发来是没得商量。诺舞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捂着胸口。踹开了房门。侍卫们见到衣衫褴褛地诺舞。犹豫着是该将她拿下。还是视若无睹。羁王打了个手势们纷纷退开。眼角地余光不时地瞥向这香艳地一幕。

诺舞壮着胆子出了别院了快一炷香地功夫。她见没有一个侍卫追出门来才稍微松了口气。

当她走到益州的城郊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忆?”

另一个欠扁的声音紧随其后“二嫂,你被人非……那个抓起来了吗?”

好在那一身破烂的衣服一直贴在身上,才没有太过狼狈,丰盈的酥胸呼之欲出,张铁不禁吞了好几口口水,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子的**。作为军中的将领,严于律己了二十多年,连青楼的大门都不曾踏进,今天他终于得以一饱眼福。

沐景的脸色沉的吓人,脱下外袍为诺舞穿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上马,想要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怕她真的遭遇了不幸,触及她内心的伤口。

在他和张铁领兵回来的时候,就听留守的士兵来报,诺舞不知所踪,一队神秘的铁甲军突袭了大营,死伤数百人,当他们沿路追寻那队铁甲军的时候,找不到丝毫头绪,对方就像是从天而降,凭空消失了一般。见到诺舞衣衫不整地走在小道上时,他又怜又怒,如果诺舞真的是被人轻薄,他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手刃那歹人。

诺舞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那温热的胸膛带来令人心安的暖意,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场噩梦,如果不是失去了那枚令牌,诺舞宁愿这不过是一场幻觉。

回到大营时,沐景端上了一碗姜汤,为诺舞压压惊。

今日他们不仅大败南蛮军,还将对方逼退了三十多里,取得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胜利。沐景早已派人快马加鞭去向云慕辰报信,这一份贺礼,不仅是他,连皇帝都会感到意外,南蛮是益州边境最大的隐忧,等云慕辰回益州后,定会向南蛮出兵,让南蛮俯首称臣。

诺舞不知道该不该把遇到羁王的事告诉沐景,可皇帝赐给她的令牌被羁王夺走,今后沐景也会察觉到此事,诺舞想了想,避重就轻地说道:“下午的时候,有一队铁甲军冲进了大营,把我抓走,他们的目的是我身上的那枚令牌。”

“令牌丢了不要紧,你一个女子,能从他们手里逃脱都已经很不容易了。”沐景安慰道,在带她回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舞一直放在腰带里的令牌不知所踪,如果那群人只是冲着令牌而来,他还能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