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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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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书籍名:《江湖黑路》    作者:吉敢


老吊说:“如果只是后面要打你们的那两个,我们去了就是直接动手,因为我们已经跟他们搞过一次,但那几个是破烂的朋友,就没办法了,你知道破烂是讲义气的,所以这事就这样算了。”老变点头说:“黎老他们说了,我也不应该拿那钱?”张永弟也不愿责骂,老变本来就爱贪小便宜,只是说:“拿就拿了,反正对外面就说没拿,如果再碰到这种好事,不要拿就是了,你今天也算出名了,以后到夜市去,谁都要让你三分。”

老吊笑着说:“到时进厂了,就让米虫给你吹吹,泡妞就容易了,这坏事也算是好事么?”黎老指着说:“说起来,也真够巧的,破烂来的第一天就帮她,还送了一套衣服,而你老变来的第二天就拿她的钱,还给人家追杀,一好一坏,你们两个跟她也是有缘。”黄海叹息的说:“主要是破烂不肯下手,不然小英现在都是他马子了。”老变说:“破烂,你有什么好犹豫,宁愿杀错,不愿放过么,那姑娘长得也是靓在里面。”张永弟喝水转着话题说:“老吊,晚上我不过来吃了,巧艳他们在我那做饭,还有,老变,你们看的书也不收好,今天给他们看到了,我难看得要命,下次再这样,我飞你们出去。”

一二七章

  五点半钟,李朋醒后,执意要回厂,张永弟说:“饭都快煮好了,吃完再走。”李盛信他们都劝着,李朋喝着水:“不用了,破烂,你送我。”张永弟只好说:“那走吧,唉,你这人。”

“李朋,看开点。”张永弟开着车说,李朋惨笑说:“都没跟她谈过,就好像被她甩了一样,难受得要命。”张永弟说:“你这种心情我能理解,这样吧,明晚我过来接你到彩凤楼,我让她陪你,春xiao一晚,什么都可以放下了。”李朋犹豫一会,才说:“我明晚要上班。”张永弟笑骂说:“你傻了,找人换班就是了。”李朋沉默下来,张永弟说:“怎么?难道你不想?她只是一个小姐,想上就上。”李朋迟缓的说:“我有点想,又有点不想,又担心,又害怕,心情很复杂,说不清。”张永弟鼓励的说:“有什么说不清,玩了一次,你就看透,她没有你想的这么好。”李朋点头说:“好吧。”张永弟说:“回去好好洗个澡,晚上无聊,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们再出去喝两杯。”

张永弟八点钟到了彩凤楼,见到周佳静,她穿着黑色的吊带芭芘裙,惊讶的说:“你还没出台?”因为大部分小姐都出台了,周佳静笑的说:“我刚过来,准备坐台,东西周建党都收了,他很满意。”张永弟点头说:“谢了。”周佳静说:“永哥,怎么说这些见外的话?”张永弟笑笑,想起李朋,连忙说:“我还想等下让你再陪我一个朋友,今晚就不用坐台了,怎么样?”周佳静知趣说:“愿为永哥效劳。”张永弟高兴说:“那你到办公室等我。”春仔说:“破烂,你要带谁来?”张永弟低声笑说:“等会你就知道了,但不能跟别人说。”

李朋跟着张永弟走进彩凤楼,脸瞬间便发烫起来,右手插在裤袋中摸着一盒避孕套,这是张永弟刚才送的,羞怯的跟苏明春打招呼,感觉自己像是正要行窃的小贼,到了办公室,张永弟介绍说:“佳静,这是李朋,你去开个房间,带他上去,侍候好。”

周佳静打量着对方:“怎么他这么腼腆,像是第一次来?而且也不像个当官的,永哥怎么对他这么好?”带着这些疑问走出门,张永弟推着说:“快点跟去呀,唉呀,别犹豫了,不用害羞,主动一点,她是任你摆布的。”李朋说:“我……还是有点怕?”张永弟拍拍他胸口说:“都来到这了,还有什么好怕,不用怕,你说一,她不敢说二的,去吧,等下别忘记戴套子,如果不懂用,让她帮你套。”

李朋走进房间,周佳静正翘着玉腿坐在洁白的床沿上,紫色的Call机在手里翻转着,窗帘大开着,可以望见明旭厂灯光,李朋摸着椅子拘束坐下,右手掌摩擦着手椅背,对着她点头微笑,一言不发,晚风徐徐吹进,李朋却觉得体温上升。

周佳静阅人无数,猜出他一定是初到发廊的‘雏儿’,今天这事只能自己主动了,笑着说:“先生在哪高就呀?”李朋喏喏如实回答:“就在厂里当保安。”周佳静甩了头发又说:“你跟永哥是老乡吧?”李朋摇头说:“不是,只是好朋友。”“好朋友?”周佳静脑间一转又问:“永哥也是做过保安的,你们同一个厂?”李朋点头说:“是。”周佳静继续敲推说:“那次救成叔也是你?”李朋再次点头,但又接上说:“那也是沾了破烂的光。”都说嫖客与妓女彼此都是虚套话,谁也不会透露真实的情况,李朋面对艳丽无比的梦中情人,坦诚就像被催眠了的人。

周佳静又说:“这风大了,关上窗户吧?”李朋听这话,心剧烈跳动:“要进入主题了么?”咽了一口水走去,关好拉上布帘,周佳静倒向床头,扭亮了床头黄灯又说:“关掉灯管吧,好刺眼。”李朋扭头,呼吸粗重起来,周佳静右手撑头侧趟,纤足屈叠,与黑裙相映下,绽泛雪脂之光,一边吊带落下,半边黑色镂丝花边罩杯显露出来,左手指轻滑着面容,嘴角荡媚笑,眼眸传诱意,在渗黄交叉的灯晕中,发丝披颈而过直沿伏匍紧挺胸部,更显娇妩妖媚,恣意夺目。

李朋目不转睛的移动步伐,摁掉了灯管按键,感觉周佳静在淡黄昏暗中的姿态,立即释放出暖情艳靡的味道,飘浮荡散在整个房间,男人的生理机能立即做出最强反应,李朋面部直烧,手按住下体,感觉口干舌燥,喉间已不由自主的不断泛动,像是活鱼脱水之后的腮,不断来回翕合,周佳静一个侧翻,眨着眼挑逗招着手说:“我背有些痒,挠不到,你来帮我挠挠嘛。”说完双足来回摩擦,伸手到肩后轻划着。

李朋缓缓上前,血液像是火山爆发出的溶浆,在身体里炙热沸腾,这具完美的躯体是昨天自己许下的最大愿望,现在就要实现了?他坐在床沿,周佳静翻趴眯上眼说:“来吧。”李朋身体一颤,蓦然站起,周佳静睁开眼,对方眼中怎么会出现跟此深情的哀伤,痛心?他怎么了?李朋张口欲言,却只有嘴巴微微颤抖,什么也说不出,最后一扭头,大步离开了房间,房门“砰”的一声。

周佳静怔怔发呆,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反映?如果永哥发火?那……连忙爬起,整理了一下衣服,追出去,跑到楼梯口,又想到了Call机还没拿,又重跑回去。

张永弟见周佳静脸色慌乱的疾步走进来,忙问:“怎么了?”周佳静说:“他没来这?不知怎么回事?我一让他上chuang,他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好像……还有一点伤心一样?”张永弟指着说:“你就在这等我。”说完跑了下去。

摩托车在离厂门口十米处截到了李朋,张永弟关心的说:“怎么了?是不是她说了什么,气到你了,我回去收拾她,他妈的?”李朋摇头叹气说:“不关她的事,是我放不开。”张永弟骂着说:“你放不开什么?一个鸡婆你想这么多干什么,让你玩你就玩呗,有什么好想?”李朋痛心说:“当看到她闭上眼那面无表情的样,我一下子就想到自己是嫖客,她只把我当嫖客,我花钱去嫖我的梦中情人……我心痛呀……”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张永弟捶着他肩大骂说:“你别发神经了,鸡婆你也拿来认真,她天天都在跟不同的男人睡觉,万人骑,你懂不懂,下午那顿酒白喝了?为一个认识还不到一天的鸡婆流眼泪,你丑不丑,你是不是男人?我告诉你,回去好好冲个冷水澡,把你发热的头脑阵到水桶里淹淹,醒一醒,明天早上我过来找你,再这副吊样子,我也没你这兄弟了。”说完,开车就走。

周佳静坐立不安,苏明春说着话,也无心听,见张永弟脸色铁青的走进来就靠在软背椅上点上烟,盯着自己,身子不由泛起鸡皮疙瘩,感觉心被冰块镇压住一般,冷意惧意深深攫住全身,苏明春大气也不敢出,怎么也想不到张永弟会散发如此让人窒息的感觉,比上次吵架还要更令人感到恐怖?

“如果自己跟他说上过了她,他还死心?”张永弟想着,按灭了烟,指着说:“跟我去刚才开的房间。”周佳静胆怯的跟在后面,感觉将要大祸临头了,心里不由后悔:“晚上何必再来上班呢?”苏明春心想:“他要开荤了。”

正准备上楼,凉风一吹,张永弟惊醒过来,用拳头敲着额头,“就是上了她发泄又怎么样?跟他说,那对他不是更大的伤害?对她何尝就不是?自己这样做跟春仔又有什么区别?”扭头见周佳静眼神的惊惶,惧怕,呼了一口气挥手说:“回去休息吧,今天你不用出台了,刚才脑热了,你不要介意。”周佳静挤着笑容说:“不会,不会,永哥,那我走了。”心里叫着:“他发起火来,真是太可怕了!”

张永弟回到办公室,看着窗外的灯火,不由想起前段时间看的《醒世恒言》里面的《卖油郎独占花魁》,卖油郎一天一两个铜板的存了两三年,凑足一夜伴床之费,却只伴她和衣而睡,不敢对她上下其手,而李朋有条件春xiao一渡,却也不敢下手;仅一面之缘的‘小姐’就成心中完美情人,然后因‘爱’而退,他与卖油郎如此相似,但结局呢?

卖油郎赤诚至情之心最后赢得终成眷属,并白头偕老,儿孙满堂,原来能获得真爱的妓女也并不只有梁红玉一人,只是自己没接触到而已,可那毕竟是古代,娶妓女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之事,现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