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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觉冬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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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书籍名:《始觉冬意深》    作者:折枝的玫瑰




可是她还是不依,卯足了吃奶的力推他,挣扎出他可恶的舌。他的手不规矩的到她身上探索,滑进她的白T恤。直到听到她清幽的鼻音啜泣。

他终于离开被他蹂躏红肿的那两片樱唇。

“怎么,还没做好准备尽妻子的义务?”他指尖划过她下巴,笑起来,却是沁入五脏六腑的冷讽:“我可是刚给了你张支票的。”

祈愿好似被他狠狠刮了两巴掌。她是贪钱,可是还没到出卖自己的地步。潋滟溶溶的眼满是屈愤。咬着唇,一字一字从舌尖吐出:“你给得太少,买不起我!”

他仿佛一憾,然而只是半秒,最多半秒,立即又恢复笃然冷酷的笑,目光竟是不偏不倚寻到角落的那只青瓷花瓶:“那个值多少钱?”

祈愿只觉得脑袋一轰,仿佛被无形的铁锤击中。

他讽刺她?他在□裸提醒她被贺意深夺去的那个吻么?

祈愿整张脸不争气的气红起来。

他总是这样,可以一言击中你软肋,如镭射般精准。

“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除非我不想知道,我可以装不知道!”他的话像劈头倒下的一盆雪水。

“同样的错误,犯一次就够了,一而再,再而三就不那么可爱了。”

他的唇冰凉彻骨,擦过她滚烫的颊。就像无数针尖从脸上碾过。

他的冰唇擦过她滚烫的耳骨,声音低柔却冰冷:“祈愿,我不喜欢被人拒绝!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傅觉冬终于松开她,一个凌厉的起身,扬长而去。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祈愿仰躺在床上,很久很久都处于一种游离而无意识的漂浮状。很久很久她才回过神思索起他的每一句话,吓得瑟瑟发抖。她跑到门前把锁别住。然后又把衣橱里的毯子一条条搬出来全裹在自己身上。可是依旧辗转难眠。一闭上眼睛就是傅觉冬那张放大可怕的脸庞浮现眼前,简直比贞子、伽椰子、美美子加起来还可怕。

大约是吃了太多烤肉,她只觉口干舌燥,喉咙干涩发烫。她拗不过自己的身体,思想斗争了不知道多少时候才不得已爬起来。

她太怕遇见他,时至如今还是惊魂未定。脚步轻得跟猫似的,一溜烟弯进书房。

祈愿长吁口气,从药箱里取了包喉糖,将药箱阖上,正想物归原处,只是她眼神好,格案最深处,一个袖珍的药瓶被藏在壁镜后,引起了她的注意。在微微发黄的灯光下透出幽光,仿佛蕴藏着无限的秘密。她抬手打开壁镜,伸手去摸,一点一点的接近谜团。终于盈盈一握,就像钓到上钩的鱼儿难掩兴奋,将手中的瑰宝昭然灯光下。

果然是一瓶药,瓶中只剩一半,绝对有人定期在服用。可是问题就来了,既然一直有吃,为什么还要藏得那么神秘呢?

她微微转过茶色瓶身,“卡莫氯片”四个字赫然入目。

她突然一个激灵。

卡莫氯片,又称孚贝,是专治食道、食管癌症的药物!是谁?是谁患了食管癌?不祥的预感扼住她的喉咙。

瓶子上贴着医生龙飞凤舞的字迹,她很努力的辨认出来那三个字。是她!!

她患了食道癌?

她患了食道癌?

所以她嗓子一直沙哑着,她却以为她只是感冒,所以家里菜谱都改得清淡易吞,她还以为只是厨师贴心。

食管癌是发生在食管上皮组织的恶性肿瘤,起初只是声音沙哑,喉咙痛,慢慢的,淋巴压迫声带,患者会渐渐失去说话发声的功能,直至死亡。

她倏忽一个颤惊,突然幡然,想明白一件事。

所以……所以她才要雇用她么?

窗外夜色浓重,无星无月,祈愿瘫软着倚着墙默默滑下,明天的明天,还有怎样的阴谋陷阱等着她?

可是傅觉冬,傅觉冬又为什么要答应娶她呢?

言玥的话一遍遍回荡在潮湿的空气中:“他不会娶我,我一点也不惊讶,可是我惊讶的是,为什么他会娶你!”

为什么呢?窗外,又下起雨来,滴落在片片梧桐叶上,淅淅沥沥。

她想起一首诗: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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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章

大片的落地玻璃窗前,从66楼眺望出去,浦江夜景尽收眼底。车灯川流不息,旖旎辉煌。犹有一览众山小的磅礴浩汤气势。

麦永嘉独立窗前,星河楼宇踩于脚下。两刷浓眉凝出一道深深堑壑,暗眸迸发出可怖的光芒,如被困在一道解不开的魔咒中。

“老大,人都到齐了。”乐训在身后提醒。

“嗯,”麦永嘉沉声一应,没有动。身后的一屋子人都噤口而待。望着他的背影巍然窗前,楼宇林立,直上擎天,霓虹缤纷姣丽,与无数繁星共接壤,互竞亮。

他手里磨捻着一串佛珠,鸦雀无声的空间里发出“嗑哒、嗑哒”的拨珠声,诡谲而森然。

终于,他转过身,一双炯眸迅速如豹在屋内每个人身上扫一遍。那目光像上弦之箭随时放矢。

声音低沉:“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一件事要宣布。”他停顿了下,“一件非常非常不好的事。”他缓慢凝重地重复了两遍“非常”。

一屋子人有的胆怯,有的狐疑,有的漠然,有的纳罕,相互交换神色,却不敢说话。

“咦,七哥呢?”也不知道谁环视点数后发现贺意深竟不在屋里,藏不住的惊疑起来。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四下搜寻查找起来。

“不用找了!”麦永嘉一声冷叱,“老七不会来了!”

大家又是诧异又是震骇,只是将目光牢牢凝在麦永嘉身上,等待答案。

“阿海,你跟老七时间最长,你说说看老七平时待你们怎么样?”

被点名的阿海浑身一个悚然,抬头却是立马激扬答道:“七哥平时忠义仁智,对手下更是一向有肉大家吃,有酒一起醉!能跟着七哥混是我们弟兄的福气!”

麦永嘉幽幽眯眸,缓缓坐下,悠悠然开口:“既然他待你们不薄,你们也对他没有半点生分,那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给他下套?”后半句说得豪气盖天,狮吼虎啸,风声鹤唳。

“老大,我们不明白……”一个中直的人冲在前问。

“不明白?”萧楷冷笑,“哪个王八羔子竟敢在老七车上做手脚,放了那么大个炸药,伊拉克都被夷平了!被我查出来,他个崽子别想死得太痛快!”

在场众人,无一不被震慑。

“大哥,三哥,我们二十四个兄弟跟着七哥一直忠心耿耿,你何必这么说?”有人出来打圆场。

“兄弟?”乐训鹰眸横涤一瞬,无限凛利,“是23个兄弟和1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那念珠还在麦永嘉粗大的骨节指腹间转悠,如梵音,更如丧钟。

“老九,”他霍地瞥眼一唤,众人都将目光收拢到坐在茶色沙发上一直缄口不语的沈让身上。

“老七现在情况怎么样?”

沈让轻轻推了推挺括鼻梁上的眼镜,直起身,凝重沉痛道:“还在ICU病房。手臂、脸部、都是重度烧伤。汽车爆炸时灼伤了他的气管,现在仍是昏迷不醒!是好是坏,就看今天晚上了。”

所有人都不在说话,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沉重鼻息如骇浪席卷而来。

丁唯忧已经止不住轻啜起来,柔棉的颤体偎在沈让肩头。

麦永嘉沉吟不语,自有磅礴凌人的气势,本来偌大的豪华套房此刻却显得逼仄不堪。

终于,他站起来,举起三指,对着壁龛上的关公像,冷声立誓道:“我麦永嘉今天在关二爷面前起誓,如果老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今天在这间屋子里的人,你们别想有一个能脱离干系!”他额边青筋爆起,用力将手中的那串佛珠表决心般狠狠砸到桃木桌上。

刹那间,噼里啪啦一阵巨响,那颗颗圆润的小佛珠如委屈的眼泪,一粒粒断开、弹起、滚动……

一声声,一下下,全都扩散到不吸音的寂静之中。

强大的威慑力让所有人面如土色,心惊胆寒。一瞬阴噎窒息的感觉潮涌般激荡在每个人心瓣……

今晚,一切就看今晚了,今晚仿佛是圣基督的审判日,谁才是撒旦的祭礼,一切谜团将在今晚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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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浓月凉,原本该夜深人静的医院内却因端午节的缘故而热闹异常。ICU外的护士台阵阵粽香柔暖了冰冷的生命刑场。

赤豆、枣子、蘸白糖粽子被白衣天使们的巧手一一“解剖”出绿色的皮囊。大家打闹玩笑,暂时的感情释放竟是忘了自己看守的本职工作。

通往重症加强看护病房的走廊很长,两旁经过的病房里一台台监护器嘟嘟没有节奏的跳动声,就像胡荣此刻的心情。

他很顺利的躲过护士台,迈着矫健的步伐只冲他的目标。

贺意深的病房门口,两个黑衣“金刚”也已是熬不住漫漫长夜寂静无趣的折磨,垂着头正打着盹,鼾声此起彼伏。

胡荣像风一样行动了,他急步如飞冲进ICU,只要10秒,他只要十秒就能不辱使命,完成任务。他的眼里因兴奋紧张而涎出贪婪凶残的目光。

他一点一点的接近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