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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觉冬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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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书籍名:《始觉冬意深》    作者:折枝的玫瑰




不多久苏烟倒是回来了,可是一脸见鬼的惨白。大家正狐疑,她咬咬唇道:“我还是选真心话吧!”

“哟,反悔啊?那怎么成?”丁唯忧明显不干。

“怎么了?”这一次挑战失败反倒引起一群女孩子好奇,个个凑来问。

苏烟低着头没接话,仿佛还没缓过神来,捧起酒咕咚咕咚当白开水喝。

“你到底看见什么了?”祈愿太好奇了,“莫非看见苏云幽灵重现?”加上乙醇催化,祈愿胡说起来。

苏烟冷飕飕瞄她一眼,还是不说话。祈愿心想大不了自己去看看,竟是大义凛然就要代为授命,步子轻飘站起来,一拍胸脯道:“得,今儿个姐姐我高兴,我去挑战!”

一桌子人无一不拍手叫好。苏烟立马扯扯她衣角,想说什么,却被丁唯忧眼尖看到:“唉唉,不许舞弊徇私啊!Make  a  wish加油!”

“Make  a  wish加油!!”她这名字算是出名了。

祈愿在一声声激励中大无畏地走向VIP包房区,由于真的喝多了,两排橘色的灯光一打,那脚下的地毯突然都开始离地漂浮起来,仿佛是一条条龙盘旋飞扬。

她走过弧形转角,踉跄着在心里打好腹稿——今晚人家好寂寞!

终于来到那扇暗红色的门前,一个用力去推,只是力量太轻,小身子骨挪不动,那门跟堵墙似的,她站直吸了吸气,想一鼓作气,可刚后撤几步,那目光竟是透过门上方那块狭小的透明玻璃一望,只一眼,酒就醒了七分。

那黑压压一片刺激着视网膜。

这哪儿是富商名流在寻欢作乐呀,分明是HSH在商讨清理门户!!

里面乌麻麻一团黑,神情个个严峻冷漠。看得她都觉得心脏跳快几拍。坐着的、站着的、绑架过她的、调戏过她的,妈的,统统都在!祈愿一个浑身发寒,脚底抹油,屏着气逃命似的就往大堂跑。心里连连叫苦啊,这种地方居然都能碰到贺瘟神!不说他们有缘她都不相信!!

不过那家伙怎么受伤了?眉骨还贴着纱布,被寻仇了?被算计了?切,她马上鄙视自己的善心,和她又没半毛钱关系!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此地不宜久留!!!

包厢内,贺意深犀眸被那门前一晃的粉影抓住,正想细审,已经不见。

“七哥,你在找什么?”那些下手见贺意深目有寻索之意,个个像苍蝇一样扑了上去谗言奉承。

贺意深脸色一冷,“没什么,可能眼花看错了。谈正经事要紧!”回过神来。

“没事儿,你谈正经事儿,给咱描绘下,咱哥几个替您找。”

饺子在一旁立马帮着“代言”:“小巧玲珑,白白嫩嫩,见着咱七哥跟瘟神似的就跑!”一群小喽喽们均是一脸傻瓜般的困惑。

“闹够了没!”乐训嘴角微沉,饺子立刻打发了他们,抢步走了过来。

包厢里辅以深色的主色调,微暗的光将每个人都映出一份冷色。

“你有什么发现?”贺意深仰靠进长沙发里,只是一种不经意的孤高。

萧楷接过一旁手下奉上的那枚玉佩,只是此刻已经被完好妥帖塑封在透明档案袋中,他低头端望,娓娓道:“我查过了,这枚玉佩的确是傅坚在17年前派人铸给自己三个儿女的。”

“也许人有相似,玉有相同呢?”老五提出可能。

“不可能!”乐训斩钉截铁否认,并解释:“那不是普通的玉,而是新疆名贵羊脂和田玉。是傅坚在17年前为庆祝环球百年庆,高价拍下,责成专家精心设计,限量打造的!所以当时这三块玉可是轰动一时,上报见新闻的!绝对不会有错。”乐训说的异常肯定。

贺意深默默听着,懒洋洋挺了挺身体,散漫问:“你确定只有三块?”

乐训先是一怔,立刻自信道:“我确定,当时的所有报告和资料都显示只有三块。”

贺意深却是不屑一哂,对着一屋子人:“你们……都不觉得奇怪?”

“什么?”乐训不解,所有人都不解。

贺意深食指弯作一个钩势,示意把玉佩给他,乐训马上提到他面前。

贺意深却也不接,只是修指隔着透明袋表面点点,开口道:“为什么是菊花呢?”

所有人都被他问得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片刻之后,“果然……”沈让浑浊的眼逐渐清澈明晰起来,“如果这枚玉佩是傅觉冬的话,应该是梅花。”

贺意深与他拈花一笑。

“原来是这样,”这时乐训已经明白:“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傅坚应该是按这个定做的。”

“可是……”老六摸摸脑袋:“那傅坚不是只有三个孩子吗?”然后掰着手指:“傅茹春、傅立夏还有那个傅觉冬!”

“姓傅的是三个。”萧楷低声道。

“不错,还有一个秦暮秋!”唐尧也终于想起这档子富商的风流韵事。然而这个秦暮秋只是在很多年前,在一些花边新闻上出现过名字,此人长得是妖是魔却从无人知道。奇Qīsūu.сom书他被傅坚保护得太好,仿佛铸好一个与世隔绝的纯金堡垒让他永远不入凡尘。

此刻屋内陷入一番死寂,像对弈陷入死局般僵持着。

毕恭毕敬的敲门声传来。屋里人谨慎的面面相觑,还是唐尧沉不住气,粗声道:“谁啊?”

“我,馄饨,带了七哥要找的东西!”唯唯诺诺的禀告。

贺意深倒是眉梢一挑,什么时候那群猪脑袋变得那么体贴细致了?

饺子早读懂圣意,立马迅步去迎门。

然后就只见一堆人托着一个小银铁笼,那笼子中竟是一只雪白雪白的兔子。喜滋滋,献宝似的托到贺意深面前,“七哥,这小家伙可皮了,咱哥几个好不容易逮住的。”

贺意深真是……不知道还做什么反应。

只是望着那兔子雪白的绒毛,红彤彤的眼睛,如宝石。

果然是很符合饺子的描述:小巧玲珑,白白嫩嫩,见着咱七哥跟瘟神似的就跑!

他抬手幽幽去摸它柔软的白毛,原本懒洋洋伏趴着的兔子竟被他摸的活跃灵动起来,眼不迷离,脚却扑朔起来。

贺意深眯眸微哂,声音轻幽却字字如鞭打在空气中:“看来蛰伏多年,他现在终于蠢蠢欲动了。”抬头对上包厢内每一张惊骇的表情。

看来傅觉冬的太平日子……到头了……

话说祈愿大业未成的讪讪然回到座位,自是被柯钏玫无情讽刺:“哟,又失败一个?我说那屋子里是吸血鬼呢?怎么去的时候个个荆轲似的,大义凌然,回来都跟被抽光血似的?这什么道理。”

祈愿阴着脸也不说话,回眼去找苏烟寻求受害者互相的安慰。

丁唯忧可不依,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得得,今天你寿星,咱也不为难,你和苏烟一起合唱首歌就当完了!”

“好啊,好呀!”祈愿以为碰上活佛了,一下欢快起来,正想一展歌喉。可谁知她刚一Say  Yes,丁唯忧就诡计而来,原来还有附加条件!

“谁要你们在这儿唱!要唱当然是上台去才够带劲。”丁唯忧指指舞台中央。那灯光、那排场……

“开玩笑!”苏烟才不干:“留着自己玩儿吧!”

“怕什么?别喇叭腔了,拿出点首都女子的气概!”有人开始怂恿。

祈愿借着酒劲,一听要唱歌,就觉得热血沸腾,还游说苏烟:“没事儿,姐姐陪你一起唱!怕什么,想想人红军长征,”她打了个嗝,其实她当时是想义薄云天的来一句:“学学人红军二万五,”可当时喝了酒又灯红酒绿的迷惑着,她一激动一口误一粗心说出口时就少说两零。活生生把这话说成:“学学人红军二百五!!!”

说得一桌子人捶胸顿足的笑岔气。苏烟都快被她雷焦了。

此刻大家伙又开始出馊主意:“既然要上台,别唱太俗的,来点有韵味的,最好哀伤点的。”

“哀伤?”苏烟抿了口红酒,冷笑:“行,唱《社会主义好》!够哀伤了吧!”

“去去去,”柯钏玫立马抗议:“你挺漂亮一姑娘干嘛一天到晚那么愤世嫉俗啊?爱国点行不行?”

“行”苏烟慷慨对着祈愿:“唱《我爱北京tian  an  men》。”

“不成不成!”丁唯忧摆着手提反对:“你这不站在狗窟学猫叫么,咱都来了上海了还惦记首都呢?不行,咱得入乡随俗。”

“那成,唱《夜上海》。”

“唱《上海滩》。”

“唱《燕燕做媒》。”

狐朋狗友们的意见是一个比一个雷人,祈愿听得一惊一乍的。这群不识好歹的死孩子,不知道把她当神供香就算了,还把她当点播台了?

“行了!”此刻苏烟一个牌桌翘板,站起来宣布:“唱《Carmen》!”

“Carmen?”,世界名曲哪~!够女权的啊!!众人双眸发灿!

“好,”丁唯忧正正兴奋,拿了祈愿的寰球卡当圣武令招了侍者而来,“听着,今儿个咱姐妹几个高兴,要亲自登台助兴。让你们表演组找两件最引人犯罪的衣服出来,给我这俩姐妹打扮下!化妆师、音箱师、灯光师反正全都要最好的,咱要唱《Carmen》。”

“是,是。”领了卡,那男子惟命是从。别说是有这张金卡,就算没有,见着她丁大小姐在这儿开派对谁敢说一个“不”字?

男子刚要去接她葱指间那熠熠生辉的金卡,丁唯忧却徒然将手一撤,侍从不惑抬头,只见她略觑着眼,幽幽思索,数秒后终于豁然复将卡送上补充道:“我们要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