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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乱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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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惊诧

书籍名:《惑乱君心》    作者:琳想橙舞


        第九十六章惊诧

        夏睿扬……

        那么,他就是…阿哲的弟弟了,那个比阿哲更有可能成为皇帝的人。

        我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觉,但又好像清晰的知道自己的每个感受。

        首先想到的是,灵后,那个传说中得到皇帝全部宠爱的女人、他的母亲,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接着,我想起了阿哲……

        那个可以为我舍弃一切,又可以为我争夺一切的温润男子,我一直把他当做我胸口的暖玉,但现在却成为了心中的冰刀,我一直不敢想起他,害怕这冰刀会用无尽的寒冷凌迟我的心。

        现在,却用这样的方式想起了他……

        阿哲,以后也是我的仇人了吧,虽然他是那么的无辜,但终究是世事难料,不是说不怨就可以的。

        那漫天的红绸上隐匿的莫不是爹娘的血呢,阿哲,你这婚礼,当真是安排得巧,用我们这样负心薄幸、惑人心智的孽障为你祝了贺,替你扫了路,再不会有什么东西来惑乱君心了吧。

        真好真好,我也能放下心来了,你可以当个好皇帝的,对不对,你可以绝情弃爱的,对不对,如果我把你娘杀了,你也会毫不留情的把我斩了,对不对!哎,哪里还奢望有什么情呢,索性有恨就不错了。

        很想说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初遇时,他白衣胜雪,修长的身子立在一颗树旁,手臂伸长,纤细的手指伸向树上,风吹起,刘海在额前轻轻飘起,衣服掀开宛如蝴蝶,桃花瓣飘零在他的周围。

        我禁不住开口:“喂,随便摘花是要罚钱的。”

        他扭过头,看向我,手放开,我看见一只蝴蝶从他的手中飞出来。

        他很耐心的听我胡扯,浅笑着点头,并且修养很好的不做声打断我。

        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但是,我还是可以救一些的。”

        有着傻傻的却并不坚定的固执,最后竟赞同了我的说法。

        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的人生宁愿让这段初见永不出现。

        我恢复神智,看着他,他面无表情的继续把玩那个茶杯,身边的那两个人也没有丝毫停滞,我恍然有些做梦的感觉,但紧抽着的心脏却在向我作着证明。

        日子还是要过的,内心的仇恨似乎淡了,但每天看着脸上可怖的疤痕,却明白,只是短暂的覆上了土,变得沉寂了,怎么说呢,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依旧停留在基本功上,这才发现,那些一战出名的绝世英雄是受了多大的寂寞孤苦,才得到那些遭人觊觎的武功的,我么,恐怕等学有所成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不用我动手了,自己就归西了。不过,没那么便宜的事,并不只是这一条路的。

        “马步,一练腿力,二练内功。能够有效提高人的下盘稳固,根基扎实,同时也可以整体提升人的功力,久练必见其效。”

        他看看我继续说,“腿力错了,不仅不会增强功力,反而会是身体受到伤害,你的腿力练得还算及格了,现在,可以练内功了。”

        编织里并没有什么时间观念,我并不知道我这是练了多久,但是这的确不是一个轻松的过程,每天扎马的时间都会比前一天多些时辰,腿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我已经顾不上去想什么了,只感觉从来没有这么累过,也就只在身心累到极点反而午夜梦回无法入睡的时候,才会想到我遥遥无期的仇恨,又充满了斗志。

        抬头,夏睿扬已经停止了说话,冷着脸看我,我有些困窘,总是克制不住的跑神,不知唐清舞的师傅怎么当的,连第一天的传道授业也只教了一半,就把我抛给了夏睿扬,自己乐呵呵的跟那个颜暄腻腻歪歪。

        我实在是不愿与他相对的,即使他和阿哲长得一点也不像,但还是会克制不住的,想起他,再想起那个女人,最后把恨转移到他的身上去,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母亲太过受宠找人嫉恨的话,也就没了后面的事情了吧。

        他是很无辜,可是,又有谁是不无辜的呢,大家都有自己伤害别人的理由,每个人都成了无辜的。

        他不多说一句废话,几乎是不说话,但也并不离开,只看着我扎马,我扎多久,他就看多久。当然,我看不见他,他是在我身后的,却让人不能忽视他的存在,我总是窘迫的想,他到底在我身后看我什么,算是监督么,呵,难道你离开了,我就会偷懒吗?

        开始的时候,到时间了,他就会从后面扶我起来,再慢慢的让我倚着他走回房间,一路上都让我尴尬不已。后来,练得久了,身体不再那么娇弱,他就再没扶过我,只是淡淡的走到我面前,我就下意识的跟着站了起来。

        没有约定过什么,自然而然的,这算不算是默契呢,哦,不对,是人之常情罢了。

        我继续发呆,且是盯着他绝美的脸发呆,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后来醒悟过来,倒是不见害羞,只是强装镇定的把脸扭过来了事,他却不见得放过我。

        “练武之人,最怕心有杂念,你总是这么不在状态,精神很难集中,既然你这样想看,索性”,他往后退了两步,“以后就只看着我,然后集中精神到我这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