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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乱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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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逃离

书籍名:《惑乱君心》    作者:琳想橙舞


        第一百三十章逃离

        夜已深,我在黑暗中不停的奔跑,我只知道我要回家,我要见到夏睿扬,我想要钻进他的怀里,闻到他身上让我安心的薄荷味道。

        我潜回殿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包袱,换好衣服。心中只剩下坚定,我要离开这里,这是一件刻不容缓、必须立刻执行的事情。

        桌上的翠玉在灯下有着温润的光,阿哲,再见,我希望你可以再也见不到我,这样,你才会幸福罢。

        高高的宫门就在面前,我尚未拿出令牌,门已大开,我苦笑,阿哲,你可以为我做到何种地步,门外竟连马车都准备好了。我侧身走过马车,并不上去,我想就这样的走着,走到精疲力竭、山穷水尽。

        身边多了一匹马,我摸摸它的头,到底牵住了,身影停滞,不去回头看那高楼之上静默的孤影,一跃马背,那苍白憔悴的面容和啼血的咳嗽声随着我的策马狂奔抛在了身后。

        心闷疼的好像要爆炸,我只能在呼啸刮过打在脸上生疼的狂风中纾解压抑,在暗夜中不停的颠簸,临安与帝京不算近但也不是很远,我循着遥远的记忆走着,其实现在的我只是需要一个方向,一个家的方向。我的信念、还不可以崩塌。

        暴雨倾泻而下,我快意的淋着雨,如果我的心绪也可以这样宣泄该多好。前面隐约有着城镇的轮廓,我虽不想在这里演琼瑶,但更加不想见到人,我只希望看到他,然后把他和我封锁在一起。所以,我牵马找了林中茂密一点的地方,不再站在大道上傻淋雨。

        大道传来一阵急切的马蹄声,一群黑衣人蒙面而过,打马而过的瞬间我听见极其微弱的问句,“贵妃会不会进城?”

        我心底一惊,置身黑暗之中仍觉得不安,马蹄声渐渐远去,我牵着马往林子更深处走去,看来他们是要进城找我了,这样最好,但也撑不了多久,我走不了那么远,所以最后往回搜也不是不可能的。

        心底已然有了计较,包袱准备的一应俱全,易容的用具齐全的很,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呢,梅玉,你教会了我这么多。

        所有可能用到的东西都要准备齐全,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会不会有突发事件打碎你的冷静。而现在,你又教了我,在你有能力把敌人置之死地的时候,不要假装仁慈、故作大方,一定要一击致命,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说话的权利。

        茂密的枝叶之间为我挡了些雨水,我蜷缩在树洞之中,只等天亮,精神高度集中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听觉和视觉也发挥着最大的效果。没有资本继续从教训中吸取经验了,也没有人可以救我,只有自己,苏琳琅,你要牢牢记住。

        雨渐渐停下,天边有了熹微的光亮,我立刻动作起来,脸上的人皮面具是交给唐清舞的结业作品,只是清秀的面皮上有着狰狞的疤痕,这是唐清舞要求的,我还记得她对我说,“用上易容术的时候就已经是危急的时刻了,所以不能有任何闪失,这种可能遭抢的良家少女不要再做,只做千万人中最普通的那一个,一点特征都不要有。”

        她本是要我重新完成的,但是当时已无时间多用,我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多了瘆人的疤痕,现在想来,有些可以避免的灾祸也许恰恰是你自己引来的。但我也只能这样了,比起苏琳琅的脸来说,这张招人叹息的脸安全的要多很多。

        马是不能要了,我把它向着帝京的方向赶去,阿哲,你给我的总是最好的,我虽不能再用,但是如果有幸,还是希望能够再还回到你身边。

        我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不堪,虽然对易容的痕迹能够保证不会被发现,可是独自上路总是引人注意,我要把危险降到零才行,要万无一失。他,还在等着我。

        站在大道旁,远远的有马车驶来,我心下略一思忖,立刻打定主意,栽倒在了路中,之所以不是路旁,是我害怕自己的不碍事让人家给无视过去了。

        马蹄扬起,灰尘吸进鼻子,我拼了命的忍住,听到马车里有个苍老的女人再问,“哎,前面怎么回事。”我沉住心思,不敢乱动。

        有人过来拨了拨我的身子,“这个姑娘好像生病了。”

        “那赶紧扶上车吧,不能让她躺在这儿啊。”我心底痉挛的又松又紧,索性把我给收了,但又担心着安危。

        闭着眼睛,只能用耳朵来获取周围的一切感知。

        “儿啊,你回去可要好好给苏家尽忠,咱是什么人,能让人家这么看重咱,还让儿你把为娘的接去享福,谁说为富不仁了,你看看人家,真是好人哪。”

        “娘,你别再念了,苏家对咱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呢,现在啊,儿只想快点儿带着您老到那儿,也好早点儿报答人家不是。”

        苏家……我不敢往那里想,但心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如果是呢,如果是、那我就可以很快见到他了。“姑娘,你醒了么?”

        我睁开眼睛,这才看见这对母子,都是一副憨直的样子,也都是急性子,我刚醒,问题就一个一个的砸过来。

        “姑娘,你发生了什么事儿,是不是一个人,怎么独自晕在大路上了呢,你要去哪儿,我们送你一程。”

        说实话,这些问题我刚才还没编好,你要等会儿问,我就可以说出来了,现在我只好被问得愣愣的,没有什么反应,长久的时间过去了,还是没有想出什么遭遇,脑子里早就因为长时间的高度警戒而显得迟缓起来。

        我听见那个男子疑惑的看了看他娘,小声的开口,“这姑娘是不是个哑巴啊。”

        他娘一拍大腿,“说不定呢,姑娘姑娘?你听不听得到?”

        我心里苦笑,这样也好,点点头,指指嗓子摇摇头,一个动作止住了各种疑惑好奇探究。

        “姑娘,你住哪里,我们可以顺路给你捎过去。”大娘好心肠啊,可是我要让你们捎的地方就是苏府啊。

        眼泪还真是说来就来,心底的疼痛想发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索性在大娘怀里呜咽的哼唧起来。她身子一僵,然后轻柔的拍怕我的背。“姑娘的家里是不是糟了变故,没有地方可去了。”

        我腹诽,真是太了解我的意思,大娘,你好懂我。

        我只要接着哭就好了,适时的比划两下,那大娘摸摸我脸上的疤痕,没有半点儿嫌弃之情,满是怜惜。

        泪水更加肆意,我有何功德,让你们这样对我,这脸上的疤痕,我自己做的时候也嫌碍手,怎么你们就可以这般无嫌的待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