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来花府选妃
几日后,飞儿到了京城。鉴于他的才学,君逐尘安排他到国子监学习。因着这,柳暮然父子二人才华横溢一事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许多有适龄女儿贵族官僚们都想方设法地与他们两套近乎,欲要讨门亲事。
谁知,两父子都一副“无欲”的样子,令得他们好生尴尬。
而另一方面君逐尘已派了钦差下到江南各地搜罗太子妃的合适人选。但这次是真的选妃,还是只是摆给众人看的形式。柳暮然不得而知,看君逐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想来也不打算向他透露些内情。怕只怕君逐尘的想法与他合到一块去了。
柳暮然拟了加急信,让人捎去了临安,希望能赶在钦差之前送到花府。
此时的临安县衙里,花老爷正专注于批阅临安管辖范围内的各地方承上的文件。
过春风十里,城里城外*浓郁得似要洋溢出来。蝶花相恋,城里放眼望去,尽是轻纱腰柳,红粉佳人,耳边燕语莺歌,缠绕难断。
于是,人谓之“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大人。”一个衙役走进来道,“城外传来消息,京城来的钦差大人不日之内就要抵达我们临安。”
“钦差?”花老爷从文件堆里抬起头,“什么钦差?”
“小的也不知,来人只说是大人的老友,让大人备好酒宴,等他到临安。”
“好了,”花老爷站起来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花老爷回到花府,便开始张罗着准备晚上的宴席。
老友?应该不是柳暮然。那会是谁呢?
花老爷正想着,王二分开层层下人,走到花老爷跟前。
“老爷,京里来了信。”
花老爷接过信,只见信上写着几个有力的大字:逍遥亲启。
他认得是柳暮然的字迹,便欣然打开,翻阅间却不由变了脸色。
君逐尘要为太子选妃?这东宫太子现年才十岁,也未免太早了些。除非……是有什么目的的,又闻得有“老友”要来临安,这事可别是冲着肆儿来的。
“王二。”花老爷将信塞回信封,神色凝重道,“小姐可在府里?”
“小姐和青衣出去了。”王儿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嗯。”花老爷皱着眉点头,“你去正门那守着,小姐回来了就让她待在夫人房里,哪也别去。”
溪桥柳细,草薰风暖摇征辔。
行人车马,只向江南不向春。
朱墙东宫,闺秀碧玉齐云聚。
彼君御邪,南柯何时与梦同?
华丽的车队进了临安,引得周边百姓纷纷探头张望。车队的目的地是临安知县花逍遥的府第——花府。
马车上下来个二十出头的男子,在阳光底下眯着眼睛看了看府前悬挂的牌匾,脚步略急地走了进去。
花老爷站在正厅门口,见外面进来个身材精瘦的男子。随着距离的拉进,花老爷总算看清,来人正是梁相的儿子——梁子宁。
于是,微笑着对梁子宁道:“梁学士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梁子宁依着他父亲的地位才勉强做上了翰林学院的学士,若不是因为近日梁相实力大减,那苏州河运总督的美差可就是他的人。
“花大人多年未见,也仍是这般逍遥啊。”梁子宁拱手,和花老爷一道进了正厅。
“不知这次后上派学士南下有甚美差?”
梁子宁摇头,腰间的玉佩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美差倒算不上,但对你我可绝对是天大的好事一件!”
“哦?!”花老爷摆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学士倒说来听听。”
梁子宁略微放低了声音:“皇帝要给那十岁太子君御邪选太子妃!”
“十岁?这……未免也早了些吧?”花老爷摸着下巴,作疑惑状。
“嗨!管他早不早呢!”梁子宁不耐烦道,“我只知道,若这次我们这边的人能选上太子妃,那尉迟偃就嚣张不起来了!”
花老爷迟疑了片刻:“那学士可有合适人选?”
“有倒是有了,”梁子宁正色,“只是要看花大人的意愿了。”
“我的意愿?”
“花大人何等聪明,竟会不知我的意思?”梁子宁总算看出了花老爷是在“装”,不禁怒气上涌,“这次来临安便是我父亲交代了,定要将令媛花几肆带回京城。而今是皇帝想要有所作为,要平衡朝内势力所下的局。所以令媛必会选上,而花大人也就成了未来的国丈。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花老爷叹气:“我实在不想让肆儿入宫,更何况肆儿已有婚约在身。
“皇家的女人,我倒要看看谁敢染指!”梁子宁哼哼。
“肆儿容貌丑陋,只怕连初审那关都过不了。”花老爷无奈地摊手。
梁子宁不依不饶:“还请令媛出来,让我一赌芳颜。”
花老爷道:“肆儿近日回家省亲去了……”
“哦……”梁子宁满脸狐疑,“那我来的还真是不巧了。”
“确是……”
一时间正厅因为两人的对峙没了声响,只有梁子宁不断探寻的眼神,和花老爷时时佯装镇定的样子。
“咚咚……咚咚……”花老爷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快出来,他要结束这种可怕的沉默,不然他迟早要露馅。
“梁学士……”
“爹爹!”一个清脆的声音盖过他。
梁子宁得意地笑:“花大人,这不……令媛省亲回来了。”
花老爷闷声不语,白色的身影跑过来,摇着他的胳膊娇声:“爹爹,肆儿还给您买了您最爱吃的桂花糕!”
梁子宁一看几肆的样子,不竟喜上眉梢:“这就是花大人说的相貌丑陋?依我看,宫里的多少天姿国色比起她来都要逊色几分了!”
花老爷却嗤之以鼻的样子,站起来拉着几肆冷冷道:“花某家中事,还请学士自便!”
梁子宁抽了抽嘴角,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江浙巡抚么?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临安知县!
随即也站起来:“那梁某就不打饶了!“
梁子宁走出花府,怒气冲冲地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坐了半晌,忽然掀开布帘对手下低声道:“派人将花府围住,任何人都不准进出!”
“王二,王二呢!”花老爷大步走向正门,眼里的怒火就要喷出来。
王二闻声从门外小跑进来,行了个礼道:“老爷。”
“你!”花老爷指着王二的鼻子逼近他,“我不是让你看着肆儿的吗?你说你怎么做事的!不但没看住,还让梁子宁见了。我说的话都敢不听,你是不是干的不耐烦了。”
王二站在原地不作声,眼里刹间闪过一丝无法捕捉的寒意。正欲说什么,却见青衣走了过来。
“老爷,小姐和青衣是从侧门进来的,不关王管家的事。要怪就怪在青衣身上吧。”青衣福了个身,低头轻声道。
“你……唉!”花老爷气得说不出话来,将衣袖狠狠一甩,转身离了二人。
庭院幽深,小阁楼台。
识得为我新筑。
阁前红花绿水,
映君皓齿红颜。
欹枕梦里消魂,
只凭别无说处。
海棠阁里花夫人满脸忧色地拥着几肆坐在床上,花老爷坐在不远处的漆花椅上,支着头陷入沉思。
“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啊!”花夫人急道。
花老爷呼出一口气,回过来看花夫人:“而今之计,只有夫人带肆儿走了。”
“那老爷你?”花夫人猛地抬头,脸色苍白。
“我留下。”
“可是,老爷……”
“我已经决定了。”花老爷打断她,不容反驳道,“宫里是个无底没事,我断不能看着肆儿往里跳。所以夫人你不要顾我,只管将肆儿带走!”
花夫人沉默许久,终于眼眶微红地对花老爷点头。
花老爷温柔地笑着,走到花夫人身边对几肆笑道:“肆儿,日后可要听娘亲的话。”
几肆将头埋进花夫人的怀抱里:“那爹爹呢?”
花老爷叹气,用他的大手摩娑几肆的头。
“夫人,收拾收携拾,今夜夜深了便走。”
说未来皇后可能出在我们花家也为过。说过的话回荡在花老爷耳边。
难道却给那天亟子说对了么?
肆儿啊,肆儿,难道花家竟真的容不下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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