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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月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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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花魁亮相

书籍名:《末月销寒》    作者:叹轻寒


        该死。朱颜一手扶在墙上,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十年了,为什么她还不能融合末月的力量?每每强行运功,总会导致两种灵力在体内乱窜。末月的灵力属阴,而她的体质也属阴。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始终无法完全得到这力量?

        “尉迟偃!”朱颜一脚踢开扇门,看着十年未见就已经苍老了不少的尉迟偃。不由冷笑,呵,凡人就是凡人。

        尉迟偃被突然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见是朱颜才平静下来道:“朱颜,老夫可不像十年前了,经不起你这一惊一乍的。”

        朱颜强忍住不适,从容地坐在尉迟偃对面的椅子上:“为什么我始终无法融合末月的力量?”

        “我只是一介凡人,怎么会知道这种仙物的功用?”

        尉迟偃的反问让朱颜一时语塞,是啊,她跑来问尉迟偃有什么用?但她却不能让墨冉痕知道,以他多疑的个性,她得到末月十年未告诉她,说不定就用杀心一起,一掌夺了她的性命。

        “你不是末月的守护者吗?”朱颜不甘心地反问。

        尉迟偃不耐烦地看着她道:“如果我知道,我早就将末月化为己用了。”

        朱颜再想说什么时,末月的寒性一下从丹田冲上来。她有些发颤地站起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必须马上离开尉迟王府,然后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度过今晚。移花宫右护法朱颜有多少人想血刃而后快?她皱了皱眉,运气最后一缕没被末月冻住的灵力向外冲去……

        “尉迟王府。”柳清飞提着灯笼,站在不远外看着大门外挂着的牌匾,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十年修仙,修的是上善若水的境界。可他却始终压制不了心中的yu望,那么是不是只有报了当年的仇,他才可以安心修道?

        忽然,一个跌跌撞撞的红色身影闯进他的视线。

        朱颜?他一愣,想起前几天在明月湾遇见的那个红衣女子。柳清飞走到她跟前,昏黄的烛光映出她苍白的脸。

        柳清飞问:“朱颜,你怎么了?”

        朱颜尽力对他扯出个微笑,眼前一黑,就完全没了知觉……

        和司琴耗了一晚上,连眼都没合一下,就被人拉去量尺寸、选布料。什么金、银、玉、水晶,还有什么红黄蓝绿各色宝石的饰物都在她身上试了个遍。几肆无比郁闷地看着窗外,莫非她这个根正苗红的昆仑弟子真的就要留在这里当花魁了?

        为了防止她逃走,司琴还将像根木头般的非鱼安在她身边当专职狱卒,以至于几肆只要一开门就可以看到他一动不动地杵在对面的楼顶上。

        终于等到一群三姑六婆都忙完了在她身上的活,几肆连忙关上门窗,她花几肆决计不能留在这种鬼地方!

        忽然,她眼前一亮,瞥见后窗外就是条繁华的街道。老天果然还是眷顾她的。几肆飞奔过去,两只手刚扒上窗台就被一柄横空而出的利剑逼了回来。

        “别想逃跑。”居然又是非鱼那个冷面男。几肆气得“嘣”地声关上窗,在房里来回踱着步,以防止自己暴走。

        “啊!”与此同时,天香院大厅里一阵混乱,客人和姑娘们看着几个拿着剑的不素之客,吓得躲在一边不敢出声。

        “琴老鸨,怎么样?”莫轩寒幸灾乐祸地挥舞剑玄冰剑,也不破坏任何东西,“你要不把人交出来,我们几个就天天来闹,闹到你们天香院倒闭为止。”

        司琴杏目一瞪,叫来个丫环,问:“非鱼呢?”

        “妈妈安排他去守着飞叶姑娘了。”丫环回道。

        “你的小护院不在么?”流云眯着他的桃花眼看司琴,又用手肘碰了碰柳清飞,嬉皮笑脸地看他,“飞飞,当琼华首席弟子可没现在这么刺激吧?”

        柳清飞木木地点头。的确刺激,都刺激到超过他的承受能力了。他堂堂一个琼华首席,居然和人三番两次地来青楼抢女人,真是匪夷所思。

        司琴看着几个本要进天香院,又被几人吓了出去的客人,火冒三丈道:“要不要我赏你们顿牢饭吃吃?估计京城里的大小官吏都应该会赏我个脸面吧?”

        莫轩寒一脸不屑地把玩着玄冰剑:“琴老鸨,你觉得那帮捕快打得过我们几个……”

        “三派首席”这四个字被他化作意味深长的凝视。

        柳清飞负着手往前一步,风清云淡地道:“我敢保证我们的后台会比任何人的要大。”

        司琴闻言一愣,冷哼了一声:“你们爱怎样怎样,总之,花飞叶我是要定了!”

        看着司琴的背影,般之锡叹了口气,将剑收回剑鞘:“我看我还是先不回天墉了。”

        “那怎么行?”莫轩寒指着他挂在腰间的云纹铜令,“你们掌门不是下了这道铜令么?”

        “肆儿是同之伶来的天香院,如今她身陷院中,我又如何安心回天墉?”般之锡愁眉不展。

        四人不再舞弄他们的剑之后,周围的人见他们并不伤人,也逐渐放下警惕,重新开始玩乐。

        转眼间过了整整一个月,他们都在天香院里晃荡,但因为非鱼的缘故,别说句见几肆一面了,就连靠近她的住处都做不到。光看后院的道道打斗痕迹就知道,他们和非鱼打过几次。

        而这一个月间,几肆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天天被逼着唱各式小曲,和跳什么惊鸿舞,就连做梦都在不停地唱歌跳舞。

        “飞叶。”司书和司画捧着一套衣服走进来,“把这套衣服换上。”

        见几肆不为所动,司书和司画索性自行帮她换起来,边换还边在一旁念叨什么今晚初次见客的注意事项。


        “好了,好了。”几肆听得耳朵就要生茧,懒懒地打断她们。

        “胸口的桃花是谁给纹的?”司书帮她束好腰带,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简直是神来之笔。”

        “也不知司琴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妖精。”司画笑着帮几肆描上深浅适宜的眉,推着她到铜静前看她的新形象。

        几肆一愣,似乎找回了十年前仍是花家小姐的花几肆。清雅的云纹白裳,随意挽起却又不失贵气的发髻,几根用来固定着的白玉簪子,额前的银白色的花钿,胭脂抹出的脸颊上的绯红……

        一夕桃花尽芳菲,独立朱门香几肆……她愣愣地想起许久未提起的诗句,却被司书的话唤回来,她说:“哪里是妖精,我看呀,说她是仙子也不为过。”

        神情恍忽间被几人簇拥着向天香院的主楼走去,她马上要在大厅的舞台上,展现出这一个月司琴她们魔鬼训练的成果。看着人满为患的天香院前院,她不禁愕然,花几肆竟然可以有这种影响?!

        莫轩寒拉着流云和般之锡,不断回头催柳清飞快点,否则就抢不到靠前的座位了。流云也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般之锡难掩眼中的担忧,而柳清飞则一如往常地看不出任何情绪。

        人群中,一个黑衣男子也走在最前面,一头好看的黑发柔软地披在肩上。仔细一看,那张脸可长得妖孽之至,他就这么慢悠悠地走着,但似乎没什么人敢上前一步,和他抢近在眼前的位置。

        舞台后的小隔间里,几肆正一人默默坐着等待上场。

        朱颜不知如何进得来,在她身边坐下,默默地打量她。

        几肆一阵狂喜,扯着朱颜的袖子问:“朱颜,你是来救我的么?”

        “不。这次要靠肆儿自己努力了呢。”朱颜扯起一抹魅惑的微笑,“我好像看到了十年前在花府里的那个小丫头。”

        几肆的眼神一阵黯然,天香院里有非鱼这个变态守着,仅凭他们的力量,她如何出得去?

        朱颜正了正身,看着几肆的眼睛,认真道:“肆儿,你喜欢那个柳清飞么?”

        “啊?”几肆一愣,连忙摇头,“我才不喜欢他呢。”

        “那就好。”朱颜满意地点头,却听门外有人喊几肆上场,“肆儿,那我就要了。”

        “要了什么?”几肆听得云里雾里,只是朱颜已然消失在空气里。

        几肆对外面喊了句知道了,就提起裙子往门外走去。那个司琴才威胁她说,做不了花魁就让她去接客。

        舞台上,随着司琴的那一句“花飞叶”落下,一个白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几肆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

        几肆放眼望去,人群中有莫轩寒、柳清飞、流云,还有君御邪和君祁镇居然也来了,而坐在前面的那个黑衣男子是谁?她总觉得这个男子眼熟的很,但就是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她走到台中央,缓缓道:“下面便由小女子为各位跳一段惊鸿舞。”

        几肆的声音犹如天籁般唤醒了台下众人,热烈的掌声直到乐师们奏起音乐时才停下来。

        几肆运气轻功跳起来。台下不懂武功的人哪里晓得这女子识得轻功,只知道花魁花飞叶动如脱兔,静如处子,飘然若仙,脚下如有仙力,将她轻盈的身体托起,在空中飞舞、旋转,简直要羞煞蕊珠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