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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月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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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张机第一四六章 大战(四)

书籍名:《末月销寒》    作者:叹轻寒


        不自觉?她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继续注意身边的动静。

        流银剑在雨雾中发出银色的光。照亮几肆眼前的路。忽然,脚边一个黑色物体窜了过去,几肆一惊,连忙飞身跟上。直到将它逼到死角瑟瑟发抖,才发现是一只混身污黑的兔子。是妖也得有妖气,可这只兔子真真就是纯走兽一只。它——不是移花宫里的人。

        几肆放了兔子,继续向前走去,直到快要绝望,忽然见主殿中有丝绿光隐隐透了出来。

        墨冉痕!她想到这一可能简直就要欣喜若狂。墨冉痕他还活着!她几乎忘了自己可以用法,而是朝主殿的方向跑了过去。对,一定是他!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殿中人的味道也越来越清晰。那味道是墨冉痕身上的莲香,她在百米之外就可以闻出来。

        急急跃过观星台,踩着台阶迅速接近主殿。主殿的门是开着的,透出来的绿光愈是强烈。

        “墨!”她大喊一声,一脚踏进主殿的门槛。

        然而,她并未看到墨冉痕奋力破阵的身影,也并未看到移花宫众妖誓死护主的样子。她看到的是一室旖旎的*光,一对男女毫无遮拦地在地上苟合,令人面红耳赤的yin言浪语如尖刺般刺激着她的感观。

        那绝色男子在绿光中回过头来,熟悉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哦?你来了?”

        几肆胸口一痛,旧伤复发,来势比伤着时更猛,她捂着胸口吐出几口鲜血,恨恨地道:“墨—冉—痕!”

        “大胆,竟敢直呼宫主名讳!”前一刻还在地上承欢的女子扯过件外衣披在身上,往墨冉痕怀里靠去,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画圈,“宫主,您看如何处置她?”

        “秋儿说如何处置?”墨冉痕的手划过女子的脸,笑容邪肆。

        几肆这才发现,那女子竟是她的仇人——卓婉秋!墨冉痕啊,墨冉痕,她花几肆究竟有哪点对不起他,事到如今还要如此羞辱她!

        “追魂咒!”几肆迅猛的一招朝女子打了过去,足足用了十层的力量。

        妖族的血因着怒意在身体里沸腾起来,她没有作任何阻止,而是任它控制自己的身体。她与八派对立,捅了莫轩寒一刀,费尽心思与人勾心斗角,为了他又冒着生命危险赶来琼华,万事置他于第一位。而他,而他回报自己的又是什么!眼前这女子偏偏是卓婉秋,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恨所有人,恨他们亲手毁了她苦苦争取的一切。

        花几肆,你就是天底下最最低贱的蝼蚁,任何人都可以轻易摆布你,先是朝廷的两派相争。后是八派,再后来是移花宫,是墨冉痕!

        墨冉痕一个光刃轻易挡了几肆的追魂咒,但下一刻几肆已出现在卓婉秋身边,流银剑抵在她脚上,冷冷道:“给我说清楚,否则……”

        卓婉秋呼痛,白皙的脖子上出了道血痕,泪眼汪汪地向墨冉痕投去求救的目光。

        墨冉痕淡淡地看了眼她,而后嘴角勾起抹微笑:“若是没有肆儿牵制住柳清飞、莫轩寒、纪无涯和般之锡等人,移花宫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占了琼华?如今,八派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

        “所以说……你对我的一切都是假的?”几肆咬牙看着墨冉痕,强忍住就要落下来的眼泪。

        墨冉痕笑得邪肆:“是……又如何?”

        几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使出流银剑诀,卓婉秋吓得尖叫起来。忽然,鹅黄色的身影闪现,一举接下这一招,并将一道红光打在几肆身上。几肆右肩一痛,一股温热的夜体流了下来,她忍痛扶了扶肩,沾了一手的鲜血,大约肩骨已经碎了。

        她换了左手执剑,如纪无涯般以血为祭:“夜风斩!”

        紫色游龙长啸一声朝两人飞去,而几肆则周身灵力所剩不到一成。她的身体几乎负荷不了夜风斩对灵力的巨大需求,游龙脱剑而出的瞬间她被重重甩到殿外的阶梯上。她的身体从阶梯上滑了下去,血迹留在上面,马上又被雨水冲走。

        几肆用流银剑支撑着站起来,眼仁上银色渐渐扩散,朱颜的元丹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墨冉痕,我要你将欠我的用十倍的代价来反还!”一刹那,红光染红了一片天空。流银剑上红光与银光相互交缠,剑芒所及之处土木横飞,她扬剑喊道,“嗜血!”

        几肆的话音刚落下,流银剑便如一只巨蟒破空而去,突破琼华主殿外的结界,将它毁成一片废墟。只见主殿巨大的木柱“轰,轰”倒下,梁木断裂声纷纷响起,在半空中扬起一片水雾。

        是时,几道灵剑的光芒朝这边飞来,正是柳清飞和纪无涯领着八派弟子赶来了。

        柳清飞眉头深锁,忧心忡忡地看着红光熄灭的地方:“移花宫中何时有了这般人物?”

        纪无涯略略想了想,转而回头看着柳清飞道:“这个人你我都认识。”

        “是何人?”柳清飞不甚疑惑。

        “花几肆。”纪无涯说着,御着夜华剑朝已经毁了的主殿俯冲下去。

        咳咳~筒子们,快完本了,趁这几章给几本书做下章推。

        书名:《光影圆舞曲》

        光影圆舞曲,顾名思义,光,代表正义之师,人类的守护者;影,代表邪恶力量,冷酷的吸血鬼。

        然而,仅是如此吗?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善恶亦然。

        如果您用心聆听香猫为您精心演奏的圆舞曲,您会发现,其实书中每个人身上都交叠着,光与影。

        维多利亚在舞会中邂逅了杰伊,一个纯正的Vampire。

        维多利亚想,如果现实以另一种方式呈现,该有多好。

        可惜,现实,不是存在主义的天堂。

        浮光魅影

        在梦与梦之间

        永恒将以传说的方式存在。

        行走与死亡,同样,妙不可言。

        六张机  七张机  第一四六章  大战(四)

        几肆在污浊的雨水和无数瓦砾中动了动。剧痛差点让她再次昏迷过去。她也不知道身上究竟有多少伤口,雨水淋在上面一阵钻心的疼。她艰难地爬起来,仅仅这一动作就让她气息紊乱。眼前视线异常模糊,看任何东西都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没瞎了就好。她想着,一边四处摸索着流银剑,手指触碰到一把冰冷的灵剑,便将它拿了起来。她长叹声气,意念一动,流银剑低低地哀鸣了声回了她体内。

        “只怪你时运不济,认了个低贱的半妖做主人,大约我也不会像他们妖族那样活个千千万万年,我死了你便可以解脱了。”几肆坐在原地喃喃自语,嘴角的鲜血不断流出来。

        不远处传来阵脚步声,几肆自知无力反抗,便安静地坐在原地。方才嗜血打出去时,朱颜撑起一个结界,她可是将全身妖力用到这一击上,即使她用了末月抵挡也会伤得不轻。现在即便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能一剑杀了她。但她已心如死灰,死与不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脚步声变成了奔跑声,从声音来判断对方应还是个孩子。她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便有一双小手拉住她的手,哭道:“花几肆!”

        几肆缓缓侧目,见一个模糊的小身影蹲在她身边。她张了张嘴,却猛得咳了起来,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月白……”

        “花几肆,我带你走!”月白擦了擦泪眼站起来,一道白光后变成只仙鹤,小心翼翼地将几肆弄到他背上。

        几肆缓缓闭上眼睛,周围开始有了风,山下溢出一片蓝光,恍惚间她听到有人在喊“丫头”。太晚了,若她没有到琼华来。或许,或许还可以继续那么活下去孰不知,就在月白带走几肆的后一步。莫轩寒一手执剑冲了进来,发了疯似的在瓦砾堆中寻找几肆的身影,然而他只找到在一滩血水中浸着的断成了两段的玉笛。他捧着玉笛跪在水中,玄冰剑狠狠地插进地下。

        “方才她用尽所有力量毁了主殿,连我也被伤成这样。此番气息全无,恐怕已经灰飞烟灭了。”朱颜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身上的衣服再次变成了血衣,脸色苍白得吓人。

        莫轩寒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你知道吗?我真想一剑杀了你。”

        朱颜一惊,警惕地后退一步。

        莫轩寒拔出玄冰剑站了起来:“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柳清飞来了我也照杀不误!”

        言罢,便有两道光落在他身边,是匆匆起来的柳清飞和纪无涯。纪无涯一落地便察看起周围的情况,柳清飞则替朱颜疗伤。

        他清冷的声音带着丝愤怒:“那倒要看看你有没这个本事。”

        雨水顺着莫轩寒的发丝流下来。他看了眼柳清飞,转身一步步朝山下走去:“若肆儿出了什么事情,我定不会放过你!”

        柳清飞的眼神黯了黯,看着莫轩寒的背景久久没有说话。

        几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期间有几次清楚地听见周围有人在走动。但仍是不愿意睁开眼睛,于是不过一会儿,便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到后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也越来越短。起初还会做一些梦,可到后来就连梦也不曾做过一回了。

        大约又睡了许久之后,她再次迎来了短暂的清醒。

        “花几肆她什么时候会醒?”月白的声音响了起来。

        “若她想醒早便醒了,此番连她自己都想就此沉睡下去,纵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没办法。”回月白话的居然是摄魂,他略停了停,大概是沉思了一会儿,“虽然……我比某些神仙略强那么点。”

        显然,这某些指的就是凌云了。

        就在几肆又要陷入新一轮的沉睡当中去时,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摄魂在她耳边低声道:“花几肆,这次你若再睡了,以后便再也醒不来了。”

        几肆一惊,还是缓缓睁开了眼睛。月白和摄魂的脸出现在上方。见她醒来不由露出惊喜的表情。她撑着床沿坐起来,身上的伤竟已大好,看了看四周问眼前两人:“这是什么地方?”

        摄魂马上接下话:“四海八荒之地。”

        这天下还有哪个地方不在四海八荒之地?几肆没再多问,转而观察起身处的这个地方,这是在深山中的一座小宅院里,正处在一个集灵气的好地方,无怪她身上的伤好的这么彻底。

        她忽然觉得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低下头便看到月白担忧的目光:“花几肆,你怎么了?”

        原来,她竟看着窗外出神了许久,扯了扯嘴角摆出个难看的微笑:“月白,我睡了多久了?”

        月白扳着手指算道:“当日我背着你一直朝南飞,到长白山南边的黄海上时遇到了摄魂,一直到今**醒来,已经有整整三十日了。”

        几肆点头,又转身去谢摄魂。摄魂将一碗黑乎乎的草药端给她,看着她将草药喝下,笑道:“我这本该摄你魂的,摇身一变成了救你命的。你怎么被人伤成这般?堂堂宫主夫人身边连一个护卫都没么?”

        “你……要回移花宫吗?”摄魂发觉几肆脸色不对,连忙话锋一转,却没想到几肆的脸色更差了。

        月白连忙阻止摄魂继续说下去,一大一小两又眼睛相互瞪了好久才收回目光,转而关心地看着几肆。

        “摄魂,待明**便送我出去吧。”几肆冲摄魂抱歉一笑,“这一个月来叨扰了。”

        摄魂愣了愣,连忙道:“若你没地方去便留在我这儿,我本来就是要抓你来这里的。”

        几肆摇了摇头,天下之大除了八派和移花宫总会有她的容身之地。只是那容身之地究竟要何时才能找到?摄魂和月白皆不知她因何重伤,只有她知道。一夕之间发现往日的情分竟是子虚乌有的痛楚,就连自己的半妖之身也都可能是败他所赐的。依他的性子,绝不允许人如此算计他。也许,自在山寨里她便落入他的阴谋里,可是为什么她已觉得再无力去恨他,只是每每想起便钻心的痛。这样,不如忘记了便好了。

        第二日,摄魂领她出山,月白执意要跟在她身边,说要保护她不让她再受人欺负。出山向东约百余里便是繁华的苏州城,一路上几乎是月白牵着她走的,到了苏州城便用摄魂给的钱在客栈要了间上房,并没计划要在这里待多久。

        月白每日无冰糖葫芦不欢,苏州城的大街上时常会看到一个白衣小童两眼放光地朝卖冰糖葫芦的跑去,且出手阔绰,一买就是一整束。月白是仙鹤吃这点东西应该吃不出什么毛病,再加上摄魂最不缺的就是钱,没了可以随时回山里找他拿,几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随他去了。

        她隐约可以从月白身上看出点莫轩寒小时候的样子,只是她已无颜再见那个护了她十年的人。

        几肆刚喝了口粥,便觉得一阵反胃,连忙放下碗筷蹲在路边干呕起来。她呕得头晕眼花之际,月白从客栈里中跑出来紧张兮兮地问她怎么了。伸出右手将冰糖葫芦塞给她,说吃过了便好了。

        几肆不喜甜品。纵然冰糖里包的山楂是酸的,仍是一阵反胃,又一次埋头吐了起来。

        老天甚是滑稽,竟让她在这时有了身孕。她咬了咬牙,带着月白走到医馆想要买碗净身汤。可在看到月白圆乎乎的小脸时,她又心软起来,或许她腹中的孩子会与月白生得一般漂亮,待孩子长大了,她便可带他游历名川大山,他的世界里没有八派。也没有移花宫。

        她蹲下身轻轻拥住月白,许久之后才放开他:“月白,我生一个与你一般好看的孩子可好?”

        月白一听,立即捏紧小拳头在几肆面前兴高采烈地晃:“好啊,那我就可以当哥哥了!”

        几肆笑了笑:“当哥哥可是有责任保护好弟弟妹妹的哦。”

        月白笑弯了眼,直如捣蒜般地点头。

        “肆儿?”几肆刚想要起身回客栈,便听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她回头一看,竟是幽月站在她身后。

        几肆惊了惊,高兴地拉着幽月叙旧。听起来幽月近来过得不错,她与问天来了苏州也有了几日,正考虑着要不要在此处长住。幽月一听几肆有了身孕,就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去买补品,若不是问天突然出现,几肆几乎要忘了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