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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桃花消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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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书籍名:《若然桃花消逝时》    作者:迷涂君




“墨宇,这个放过蜜糖了么?”

“墨宇,姜片是切成碎碎的么?”

“墨宇,汤药是用100度的水熬过又用温火的么?”

“……”

墨宇一手搅拌着药碗,终于将俊美的脸颊轻抬,慢悠悠的说,

“你想说的是什么?”

我哑然,低头用手绞着被角,半晌说,“就是,就是想让你给我吹吹。”

然后听到扑哧一个声音,我抬头看是瑞暄。

瑞暄的气色不是很好,便将他的无礼给大方的略去了。这个时候黄毛跑了进来,生龙活虎的冲我跑了过来,中间被瑞暄给一把截了住。

瑞暄捏捏黄毛,说“养胖了啊。”

又过来把墨宇挤走做在我床边,左看右看把我看一遍,我想开口问这怎么染上了燕莎的习惯。瑞暄忽然一把摸了过来,捏了捏我的脸,又拍了拍,我斜眼看了眼墨宇,低垂着头,这厮好像眉头一挑,手中还在晃着汤匙。

瑞暄说:“溺了个水还是怎么的,也胖了啊。”

我嘴一抽搐,只听墨宇在旁边凉凉的说了一句:“我的东西一般养得很好。”

瑞暄:“……”

我:“……”

我见瑞暄向墨宇轻轻抬了个头示意了下什么,一般这种情况下应该是要与墨宇说些什么,还是单独的。我四处看了看,的确没什么回避的地方,想不然把帷幔放下吧,可是似乎也没什么可以隔音的。这让我有些为难,也不知道是开口让他们离开,还是开口自己主动离开,可是自己这刚病着,着实动不了地方。然后听墨宇说,“没关系,在这里说吧。”

瑞暄略微踌躇了一会点头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开始与墨宇对话。我听得十分糊涂,还要一边装作没听的与黄毛玩着。

大概是瑞暄劝说墨宇不要理会老头子,老头子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知道什么会威胁到自己。举了一大堆的例子说对抗的结果是什么,我不知道这老头子是谁,但还是听出了墨宇的反抗情绪,说着软肋也是他身上的,没有软肋了怎么活呢。我忍不住还是插了口说,“人生在世,莫过于勇气二字。人生的短暂也许会因为今天的意外或者明天的病因,没有人知道它具体会在什么时辰让你结束,但它总是有法子让你知道什么是悔恨的。很多时候遵循着一切安排,不如遵循着自己的意愿,比如说凌国国主,还不是把国母废了,不管不顾着内中朝廷的争执,只在意着新任国母。百年的章法都可因自己而改变,你想一个后台坚硬的系统才是道中之道,此时却被轻易改变,只因一个勇气,还有什么比此更大快人心的。”说完了一大通,有种一直在说废话的感觉,无奈墨宇与瑞暄久久不言语。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只见瑞暄轻笑出声说,“先解决张盛金的事好了。”

这又勾起了我的想法,想起瑞暄说墨宇近日情绪低落的事,我问墨宇是不是张盛金没有金雪莲啊。墨宇只说张盛金坚定的说他根本没有金雪莲,但总感觉与墨宇认识这么久他都没有透露出他是张盛金,或者露出马脚让墨宇知道他是张盛金,那他一定有些本事。

我支着脑袋想了半天,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那天我肚子疼昏倒的时候,应该是张盛金把我送回来的,可见还是有些善良的。又抬头看了看墨宇,身子一哆嗦,我记得后来只听说张敏把我送回来再走后是穿着里衣离开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张盛金才死活说没有的。

我对墨宇说:“我去找找张盛金试试吧。”说罢吞了吞口水,看着墨宇轻点玉箫,气场好强大。

他说:“去也可以,一起吧。”

我向床里挪了挪:“不太好吧。”没准张盛金顾及的就是墨宇。

瑞暄也适时出声说,“是啊,不太好吧。”

墨宇挑了挑眉:“我想安心。”

半个时辰后,我的脸色在女婢的手下变的更加苍白。又顺道让她们准备了些东西。

我嘱咐了又嘱咐说让他在屏风后安静坐着喝茶即可,想了想又嘱咐说让他少喝苦茶,太提神晚上会睡不好的。墨宇抬头,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那是我送的。半晌说道“病人是不可以太多话的。”

我:“……”

墨宇说张盛金是个很有名的诗人,喜欢做点小诗,写点小词,偏爱和有见解的人一起吃茶谈天。所以,当张盛金这个白衣小青年进来的时候,我起身,缓缓走向窗前,看着楼下风景,淡淡的开口“闲花开石竹,幽叶吐蔷薇。”

张盛金一听便拱手道“姑娘好诗,小生打扰了阿蓝姑娘的清闲。”我心想,这诗真不是我做的。

我又转身与张盛金寒暄了一番,他说凌国女子真是才华横溢,还顺道说就欣赏我这样的女子,我斜眼看到屏风一颤。他既然提到了凌国女子的问题,我便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咳了一声,开始感叹。

“张公子,你是欣赏我的聪慧呢还是我从凌国千里来到秦国呢?”没等他答话,我继续道,“其实就好像那么多人羡慕两国的使者一样,不是因为他们的智慧,而只是他们随时使用着可以出国的盾牌。人们把出国想成了很大的事,而事实上也就是个距离长短的事。盲目崇拜会产生问题的,倘若你羡慕我出国,我又羡慕你出国,最后会使两国人民互通,倘若刚巧打起仗来,你又在异国,你是会出城与自己国打仗呢还是在异国搞内乱最后被乱棒打死呢。”说完之后,我感觉到我身上起了一层疙瘩,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反正墨宇说他喜欢与有独特见解的人谈天。

说罢又拿起手绢开始猛咳嗽,张盛金果然有些紧张,起身便想帮我捶背,可能想到礼节的问题,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一时僵在那里。我看差不多了,便把手绢拿开,张盛金的眼睛瞬间变大,看着手绢上一片红。

“这,姑娘是怎么了?”

            第十八章

我悲伤的抬起头,把手绢放入袖笼里,用手抹了抹眼睛。弄的很红。


看着窗外,白鸟群飞,满是阳光的味道,心中感叹这天气真是好。

其实我是心里想着这白衣小青年可真是点够背,第一次见我时是看到我直接晕倒,第二次见我时是看到我开始吐血,这也就是心里承受能力强点的才会见我第三次罢。

我蔫声细语的说道,“没事,没事。”这是一种战术,当对方真实的看见你有问题,而你又不说的时候,他的心里会极其痒痒,越发相信你的问题必是个大问题。我和阿木一起吃饭的时候,眼睛总会定时般瞟向他面前的菜肴,当他问我有什么想法的时候,我就会埋着头一遍遍摇头。他会越发不相信,这种时候我就对他说我想吃他面前的菜,他却仍是不相信,执意的认为我有很重要的事,直到我大声对他喊“老娘就是想要吃那道菜”他才作罢,这也得出另一个观点,我不太适合做小女子。但目前这情况,不得不做一次。

他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姑娘若有什么事便和我说罢,我与墨宇也是好友,他若有个妹妹我怎会不知,现在他未给你身份,将来也是会让你做妾的……”

听到此,我打断他“做妾的?”这怎么可能,怎么我长的就是一副做妾的样子,被张盛金一说好似墨宇让我当妾还是一种恩赐。闭上眼睛直直想到的却是在长居后宫的那些妃子们每日悲秋悯时,忘穿秋水。阿木就常常感叹说他怎么就没有那命可以有后宫三千呢,我时常说的便是耐得住寂寞的人还是很少的,那些妃子们会的无非就是朝等算计,夜等恩宠,悲哀的很。

他说“是啊,你看你也是没有身份的人,墨宇他这样的人啊……”说到这我们都没有意识到这已经完全脱离了本来的轨迹,直直的向另一个方向发展。这话语使我忽然想到那墨宇是很有身份的人,怎么至今都没见过他爹呢,这就是说未成婚的人就与老人分开住了,那我以后可能就不用面对讨好他爹的事情了,心中有些窃喜。这厢两人都在眼中偏题,直到墨宇忽然出声将我们打断:

“张敏近些日子的诗词愈发长进了啊。”

我回头,看到的却是墨宇从正门而入,修长的身形,深邃的眼神看似不在意的直视着张盛金。我转头看着水墨屏风纹丝未动,这让我产生了极大的安全感,墨宇的功夫也愈发长进了。墨宇以这样的口气与他说话,唯一让我想到的便是墨宇的爹也是个大臣,这符合一般的玩伴定律,两个大臣的儿子才会有沟通之说,大家一起腐败一起奢侈。

但我们墨宇绝不是这种人。

我有些埋怨墨宇现身的太早,因我看到张盛金的身子一抖,猜想他可能想到他穿着里衣离开箫府的事了。这戏的导演还没让主角上呢,墨宇却现身,这让我有些当了个无实的导演的凄凉。为了证明我才是导演兼正角,我狠劲的咳嗽了一声。

张盛金又很紧张的过来,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一时又僵在那里。

墨宇过来给我披了件外袍,转身过去看着张盛金,直接奔入正题,“张敏是真不知道金雪莲么?”

“怎么相识了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么?”张盛金绝对把那件事记得耿耿于怀,不然不会有些微的生气成分。

他又稍微沉吟了一下,“我带你们去找我娘吧。”

墨宇说我有些累了,约好明天与他一起去见夫人。我说这属于一种心里拖延症,潜意识的希望明天也许会有不同于今天的结果。

回到墨宇的府邸,闻着桃花香,果然精神变得清醒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