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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拴成宅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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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迷之神秘男子

书籍名:《被拴成宅女的日子》    作者:甜点宝宝


纪承遥的相亲一事告吹,我谋个身份的美梦破灭,按照纪承旭的调调,他有大烦恼,纪承遥他倒是不担心,反而我这边是个问题。李尚书是他和大伯纪承轩千挑百选找到的“好人家”,不但官位适中同纪府门当户对,而且这户人家品性不错没有乌烟瘴气的歪风邪气,此次计划失败,要再谋个称心意且人品能让人放心的达官显贵家怕是不易。

        当然,纪承旭的动机只有一个,那就是防止他每天对着我却什么都不能做憋坏身子。

        昨晚又是个分居两房的夜晚,当然,纪承旭的反常举动在纪老爷和纪夫人看来却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旭儿懂事了,知道体谅小梅。女人刚小产个把月的确不适合同房。”好在纪夫人只用言语赞美了纪承旭的好丈夫情操,没有作出让他再纳一房排解无聊的决定。

        “唉——”大清早的,纪氏兄弟上早朝去了,我一人在屋中对着镜子长吁短叹。

        “人间仙子~~~”诈诈唬唬的嗓音自脑后方响起的同时,同时伴随着镜中映出的可怖嘴脸。

        “干什么呀!”我厉声尖叫从座位上跳起,冲着身后手指将眼线吊得跟狐狸一样扮鬼脸吓唬人的纪承遥大吼,“还有,你怎么又穿回男装了?”

        嘴上冲出口的话一出,我不禁心头一紧,莫不是,纪承旭和纪承遥又有了任务?

        见我神色有异,纪承遥很快明白我担心的是什么,一边抚了抚额前的碎发一边臭着我:“放心吧,二哥这次不会那么快就回去的,没准下次出任务前又能搞大你的肚子。”

        靠,有没有搞错,即便男人腔调男人装扮,但本质还是个女孩子家家,有古代女人说话那么直言不讳的吗?到底我是穿来的还是她才是穿越的那一个?

        我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整个人杵在原地又羞又尴尬,一个未嫁人的姑娘,她知道男人搞大女人肚子具体是怎么回事吗?一点都不害臊啊!

        当然,纪承遥依旧大条地拉起我的手将我带离屋子:“走,上街转转去。”

        古代女子多半是长年深居闺阁,而像纪承遥这样不但被放任可以随意出府,而且还能被允许经过不让须眉参军的,可能只有纪老爷纪夫人才会有如此超越时代的想法。但是就我这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看来,这样的女子独立能力非常强,而且将来即便嫁了人也不会轻易受到夫家的牵制不易受委屈,但一般在这个时代能看上纪承遥又能包容她胡乱任性的男人,多半得有不同寻常的“卓越”眼光才是。

        纪承遥一路哼着小调同我并排在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宽敞干净的的集市街道,两旁摊位有序地一字排开,摆放着种类繁多吸引人驻足的小玩意。有的摊位传来阵阵飘香,几家出名的老字号小吃店前早已聚拢了长队。

        “京城每天看起来都是那么热闹啊——”我左顾右盼跟乡下人进城那样,突然想起来了纪承轩陪伴我取珍珠项链的那次经历。

        “可惜你不能女扮男装,不然就能跟我一样自由了。”纪承遥走起路来轻快活跃,脑后方高高束

        起的马尾也相当配合地一颠一颠,好像也很高兴能出来透风一样。

        “那个——”其实我早就想问了,堂堂纪府的千金女扮男装并不算太稀奇,怪就怪在她cosplay有专门的对象——已故的阿文!当然,面对纪承遥这样比文弱书生还硬气的爽朗女子,我那可不必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上次就很是在意,你这身装扮是府里以前相公的手下——阿文的扮相吧。”

        纪承遥没有心理准备先是一愣,随即低头害羞地嘟哝着:“阿文的事情你也知晓了吧,他是为了大哥牺牲的。”

        一记颔首,纪承旭和阿文的事很是让人感怀,果然知子莫若母,纪夫人说的没错,纪承旭是三兄弟中最最重感情之人。

        两抹罕见的红晕染开在纪承遥好看的面颊上,她不好意思别过脑袋:“那时候我还很小,只知道二哥闷闷不乐为的是阿文,丫鬟们每天都哭,也都是哭阿文的死。阿文为何而死我并不知,所以我想,如果我穿阿文的衣裳梳阿文的发髻,大家就都会高兴的吧。当然,几年后我懂事了也明白阿文的死因后我才替自己的举动汗颜不止,我那样的装扮不要说安慰二哥,他没怪我揭他疮疤扒了我的皮就算不错了。”

        的确,一般看来,纪承遥这样无疑是触动了纪承旭心底最不愿触及的伤,但纪承旭却大度地包容纪承遥,阿遥的好意,纪承旭还是知道的,虽然方法方式有问题,但他没有就此怪罪尚未懂事的纪承遥。

        “事后二哥也跟我说了,其实第一眼看到女扮男装的我,他差点就捏碎了一旁的座椅手柄,不过后来他转念一想,我这样一个冒牌货阿文天天在他眼皮底子里晃悠,其实可以起到督促的作用,提醒他千万不能重蹈覆辙。”

        原来如此,将悲恸深深强压下去,但却并未一蹶不振,也并未被牵绊住前行的脚步,纪承旭的内心着实强大!感觉自己必须不断努力,不然就真配不上我十全十美的相公了。深受鼓舞地朝纪承遥两眼放光,刚想开口,却不料她突然闪身丢下一句话:“这个好吃——”

        纪承遥一记蹦跶,朝着人堆中扎去,待我反应过来想跟随她,却发现要找个大众装扮的男人装闺女,实属大海捞针。

        是她要拉我上街作陪的,然后那个一股脑把我抛下自己不见踪影的人也是她,自说自话的本事和纪承旭果然是一个妈生的。

        如果说,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家碧玉若是碰到我这样的状况,失了导游,恐怕早已惊慌得急着找人了,但是我没有,毕竟谁能保证找到阿遥后她不会又自说自话落跑了,既然好不容易出来了,自然要拿出休闲娱乐的精神好好逛一番,当然,对于纪府吃不到的街边小吃摊,我也一样抱有浓厚兴趣,随手摸摸衣衫发现自己没有钱袋,当然这并不影响我待会挥霍败家的兴致,找了路边看起来好脾气的老人家打听了当铺的位置,随即乐呵呵地出发了。身无分文不代表身无值钱首饰嘛~~~

        “哟——这不是纪府的小妾嘛!”大庭广众之下,凭空响起一声酸溜溜不友好的声音,如同乌鸦叫一般响彻天空。


        我回过神来望向跟我“打招呼”的方向,原来是她们,依旧没种胆小才会集体行动的无知妇孺,上次被我和纪承轩教训得还不够?

        由于街头老老小小都朝我们这四位美人投来期盼有戏的注目礼,为了考虑到纪府的名誉,我压着一肚子的火冷笑着朝莫欣芳西风她们但笑不语。

        “小妾就是小妾,都不知道要打招呼。”冷言冷语挖苦我的她们难道不知道自己也跟猴子排戏那样被人看吗?我说,上次弄得我“小产”,纪府碍于种种客官原因没去莫府兴师问罪,这两人怎么一点都不知分寸不怕死啊,要是那时候纪家真跟莫家杠上了,莫欣芳没准会被关禁闭,哪会像现在可以自由出入惹是生非。

        虽然自己对莫欣芳大庭广众丢人现眼企图拉我下水异常不爽,本是想一走了之的我禁不住三人的冷嘲热讽,本是决计当她们背景音乐的我总算还是忍无可忍了。

        “莫小姐,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哦对,莫非上次被纪府大少爷拒绝婚约之事?”双手叉腰趾高气昂,反正我是小妾嘛,市井无赖点没人会背后指指点点,“要是我是你,遭遇了如此奇耻大辱也定会心性大变!传言有云,莫家小姐向来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若非情场失忆,绝对不会作出同我这小妾当街对骂招人话柄之举动!”

        莫欣芳不可告人的情场失利的故事被我三言两语这么轻描淡写了一番,知情的主仆三人气得牙痒痒,不知情的小老百姓个个伸长了脖子好奇指数飙升,在他们看来,不缺追求者的莫欣芳莫大小姐也会被人甩?

        “给我过来——”力道强劲又个头高人一等的西风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肘往小巷人迹罕至处拖着,可我就重心放低抵死不从。

        “看什么看?”面对指指点点又迫于莫家势力正犹豫要不要同以多欺少的三人对抗的几个百姓,娇小个头的丫鬟先声夺人。

        唉,出门在外,相公不在大伯没有,小姑更是想靠都靠不住,至于面前围观的众人,我更是不指望了。开始一边拉扯,一边心理活动丰富得想着对策:现在太多双眼看着,我得扮猪装柔弱,待会到了巷子里没人,看我不咬她的鸡爪子!

        当然,想归那么想,但毕竟那是无奈的最后一步。就当我和三人乱作一团之际,有力的大掌将我和始终甩不开的丫鬟一分为二,我只觉得视线未定来不及看清哪位好心人打抱不平,耳旁变传来该人义愤填膺的斥责:“这里的习惯是三个打一个吗?”

        “哪里来的乡下人?”西风上前托稳不断脚跟点地后退的某人,一面挡在对自家小姐有潜在威胁的来人面前皱着眉头将此人由上而下扫视个遍。

        我回望同我站在一条线比我高一个半头的高大男人,虽不是彪形大汉但身板挺直肩膀够宽,放在现代怎么也是个一米八五朝上的优质男模。上冲的短发配以绑在前额的墨绿色宽发带将棱角分明的脸孔衬得极为刚毅,浓眉大眼中透着旺于常人的神气,直挺的鼻子,微微上扬的唇透着绝不轻易妥协的狂气。一张五官很不错的脸,但衣服却寒酸得一点都不显气质,此人一身米白粗布,胳膊肘膝盖处的布料因磨损而出现小洞,脑袋上绑缚于的发带也不知道是沾了什么点点褐黑。一个长得少说也有八十八的分的男人,穿着却不及格,而且上身松松垮垮,我说,那头带莫不是他本来束腰的腰带?

        土里土气,难怪西风要喊他乡下人了,那样的破烂的衣衫,那样不搭的色调,又不知死活敢得罪富家千金的勇气,还说着什么“这里的习惯是三个打一个吗”,摆明了是没进城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但是土气归土气,人品一等一的好啊。放眼周围三三两两细皮嫩肉面犯桃花的公子小白脸,各个穿得体面,有哪个像他那样带种?

        “小妞你说我是什么?”乡下人不愧是乡下人,嗓音都比城里人大好多倍,但就是他冲西风他们一喊,隔着西风都感觉到威慑力的莫欣芳脖子一缩,显然是被莽汗吓到了。

        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千金大户看到市井无赖倒也要给个三份薄面。

        被唤作“小妞”的莫欣芳估计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谁能保证他“小妞小妞”后会不会粗手粗脚上来占她便宜呢?人家可是冰清玉洁心高气傲非世家大族嫡出公子不嫁的莫欣芳啊!

        就这样,三人众放了狠话后退散,看客们对着我身边个子高出普通人疑似农民但却敢公然口头调戏少女的流氓小子带着有色眼镜瞥了几眼后也纷纷退散了。

        我仰着脑袋,目测着比护国将军纪承旭还高出大半个脑袋的男人,虽然出言不逊还不修边幅,但面相看来不像是坏人啊。

        “方才那边的大婶喊我啥?”明明我就在他对面,但他却依旧拉大嗓门问我,可见他对别人的评价甚为在意。

        “流氓!”我淡定得重复着,“顺带说一下,方才那边的大叔刚才经过我身边还低声让我小心别被你拐走!”

        他眉心拧在一起,字正腔圆好像被冤枉了一样:“你们这里的人怎么这样?我明明是打抱不平的好心人!”

        我叹了口气,估计真是个不懂规矩的乡下人,城里人喜欢以貌取人是其一,所以他们鄙视这个出外闯荡的陌生男子。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却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光天化日之下叫人家小妞,人家莫欣芳虽不是什么好鸟,但至少是知书达理又有身份的大小姐,他客客气气姑娘不叫,跟个喝花酒的登徒子一样,哪个闺女看到他不拔腿就跑?

        出于好心提点,也算是感激他对我的仗义相助,我将他的问题坦然告知,却不料他露出更为不理解的眼神,随即歪头靠近我双眼对视企图测谎那样盘问:“可我方才明明见有个男人管个女的叫小妞,她还很高兴!”

        “哪里的男人?哪里的女人?你告诉我啊。”抬杠的心理蠢蠢欲动,我不怕男女有别同他四目相对。

        “那里!就在大门口,我看到他们两个进去了!”他抬手直指不远处的重檐宏大建筑。

        他不识字吗,牌匾上龙飞凤舞的烫金字体宣告着那是男人的天堂——怡红院好不好?

        “我说——你到底哪来的?”明明是个人模人样的主,怎么就唯独长了个子不长脑啊?


        见我无视他的解释反而自说自话重新发问,他也跟蛮牛一样同我耗上了:“你还没回答我呢,我这称呼哪里错了?”

        “你应该不是京城附近的小山沟里来的吧,至少得隔个三万五千里的,说吧,你是偷偷搭乘人家商旅的马车来的还是骑着毛驴来的,啊?”他虽然不耐烦了,但我却感觉不到怒意,反倒是那股子耿直的绝脾气意图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较真劲引起了我进一步逗弄他的兴趣。

        男人不再同我争辩,浑身绷紧。我留意到他自然下垂的双手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你们中原人是不是都那么爱玩文字游戏,而且还答非所问?”

        中原人?惊天霹雳,我突然明白了此猛汗的身份,也理解了他为什么不通这里的语言习惯,更明了了为什么他比纪承旭这个高个字还魁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