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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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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书籍名:《逢场作戏》    作者:风染白




起来的时候感觉膝盖火辣辣地疼,肯定破了皮,衣服却又穿的太多,撩不起来。

这时两个看起来高大威猛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小姐,需要帮助吗?”

“不用不用——”吓的我赶忙推辞。

他们看了我好一会儿,却迟迟不肯走开。

后来我看见机场的保安,也顾不上膝盖的痛,忙一瘸一拐一边大声地呼唤Sir一边招手着往那边奔。然后假装熟络地问着问题,那两个小伙子才走了开来。

这一走刚刚紧张的心情总算放下来一些,再加上膝盖的痛和飞机突发的事故,整个人就有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站在机场的中间,就开始拼命地掉泪,眼泪像是疯了一样,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最后索性就让它流,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才搭上新的飞机,到了T市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大半夜了。

俯仰  40

T市这个季节已经很冷了,或许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开始下雪,洁白的,迷离的,却又让人无限欢喜的雪一点一点覆盖这座城市,这座钢筋水泥,纸醉金迷的城市。

下了飞机我大步向外走,拦了辆出租就钻了进去。

“这是刚下飞机啊?”

“恩。”我笑着点头。

“从哪飞回来的啊?”

“纽约。”我说。

“那是大城市啊。”

“恩。”

“能出去看看真好。”

“是啊,真好,司机,麻烦您能开快一点吗?”

“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而且这大冬天的,路面滑,开快了容易出事。”司机一边说着一边悠哉地点燃了一根烟。

“我赶时间,你尽量快点,我加钱。”

果然这句话比任何一句恳求的话都来得管用。车子的速度明显又快了起来,我摇下车窗,让那带着冷冽的寒风吹着我,这样那焦急难熬的心情才稍微舒缓了一些,但心里还是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我想念我的爱人,在这样一个冬季的夜晚。到了地儿,我多给了他十元钱。他乐呵呵地接了过去。车子开走的一刻我深深吸了口气,迅速地向楼梯间的电梯走去,心里是那样的愉悦,我的身,我的心,就连血管里的血液都在跳动,我幻想着秦子阳见到我时的情景,幻想了几种甚至十几种,他会楞一下,然后沉默地让开,等我进去后他又如猎豹一样的扑上来,我们会激情地吻着,在这个寒冷的冬季,用彼此的体温来温暖对方,又或者他在见我的瞬间就把我抱起来,然后说我真是个妖精,我一边想着一边催促着。我还想到他初见到我时惊喜的表情,以及那双手在我身上游走时的炙热,想着想着,心里就越发的紧了起来,连带着身子也开始战栗着。

终于,伴随着一声叮咚,电梯的门开了。我走出去一直走到那个熟悉的门口,刚要动手敲门,

却又突然想给他个惊喜,想要瞬间扑到他的身前,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他,对他说,亲爱的,我想你,所以我披星戴月的回来见你。

于是我静静地掏着钥匙,强烈压抑自己的激动和兴奋,但尽管这样,拿着钥匙的手依然在忍不住地颤抖。

轻轻地转动了一圈大门开了,我走进去,看到好几双鞋。

男人的,女人的。各式各样。

有种不好的预感,女人天生的直觉让我心隐隐跳得更猛烈起来,我小声走进去,听到里面有男人女人喘息的声音,狰狞的,粗暴的,压抑的,狂野的,不是一个人,是几个人。彼此之间叫骂着。这种常常在A片见到的NP性口爱运动竟然活生生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突然不敢上前,所有的勇气都丧失了,整个人比溺水还要难过,呆呆地站在那儿,手脚冰凉。

“念锦?”秦子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缓缓地转过身,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此时他上半身随意搭了一件外衣,手中正端着一杯水。

我转过身,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蹙着眉,面色有些吓人,阴沉的,晦暗的男色英俊的面庞上下颚和嘴角的线条被绷得死紧。

“你跟我过来。”他拉着我的手,把我往楼上拽。

途中正好遇到一个女人似乎刚沐浴完,身上正穿着一件性感的豹纹内衣。看到秦子阳笑着依偎过去。

秦子阳一把扫开她的手,“走。”

女人有些懵,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子阳仍在试图地挑逗着他。

“给我滚,现在,立刻,马上——”他手指着大门的方向,口中的声音又大了一些。

女人无趣地耸了耸肩,走到餐厅肆无忌惮地穿着自己的衣服。

这个时候我已经被秦子阳拉上二楼的卧室里。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彼此都没有说话。

他走到桌旁,拿起一根烟,打着火一口接着一口的抽。

“不是你想的那样。”抽完了一根,他才走过来,把烟蒂狠狠地按熄在烟灰缸里。

“那是怎样?我想象的又是怎样?”我转动僵硬的身子,用着一种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声音重复着这个问题。

“那种游戏我从来不玩。”他走近,进一步解释道。

“那别的游戏呢?那些更龌龊,更淫靡,更让人作恶的所谓的游戏……”我感觉到耳边有飞蛾一晃而过,却没有落到火里,而是大片大片地成群地折腾着,在半空中,一堆堆蛾子闪着那巨大无比的翅膀扑腾着,然后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看着我,露出诡异而莫名的恶笑。

俯仰  41

“你不要这样。”秦子阳看着我,对我说不要这样,似乎觉得我像是一个吵闹不休的孩子,我觉得很愤怒,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我走上前,怀住他的身子,我说秦子阳,我很怕,怕这样的你们,怕你们那个圈子,怕你们这些所谓的游戏,所谓的玩,所谓的逢场作戏,真的,我怕。

他搂住我的身子,轻声安慰,话不多,却让人觉得莫名安定。

“有些时候只是生意需要,离我这近,也就过来了。”

“如果我没回来,你是不是就会和刚那个妖艳的女人上床。”

他抿着嘴没说话。

“是不是?”我一下推开他的身子,大声喝问着。

他还是不说话。

我恨透了他的不说话,于是我走上前,抓过他的手腕,狠狠地咬。

我曾经在这上咬过一次,那是甜蜜的痕迹,这次我仍是咬,咬到上面流了血,但却是因为我痛,真的很痛。

等我累了,咬够了,他抱住我,一双手用力的,紧紧地抱住我。

我也累了,真的很累,靠在他的臂弯里不想再去争吵再去说话,至少今晚不想,就这样靠着吧,这样很好,明天的事明天再去想吧。

只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恶性循环的开始。

我越来越无法淡定,他却越来越从容。

我控制不住自己常给他打电话,控制不住自己去喋喋不休的质问他,控制不住看着那些花边新闻在他面前吵闹。

“晚上我不回去了,你自己先回去吧。”

“你要去哪?和谁去?”我问,似乎这话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朋友。”半晌他说道。

“什么样的朋友?女的吗?肯定有是不是?”

“我不想多说,总之你早些回去,好了,我先挂了。”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淡,看不见的隔阂在两人之间产生,它们让我焦躁,让我不知所措却又日益惶恐。

我回了家,失魂落魄的回了家,对着那张大大的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我发现那个倔强,坚强,风里来火里去的女人已经不存在,她变得懦弱,踌躇,焦躁,不安。

因为爱?还是因为对爱有所期待。

我不知这是不是一种悲哀,我只觉得是他让我变成这样的,我出不去却又没有办法不痛苦,无法再呆在他给我的这栋大房子里,无法再在这个我们曾经疯狂做爱尖叫的房子里等着他。

我给钟少打了电话,他一向是巴不得生活没有乐子让他闹的人,从来不会嫌无聊的事多一些,局面更复杂一些,是的,他就是那种爱看这种事情的人,于是他爽快地告诉了我地点。

我搭车赶了过去。

推开门的一刹那我看到秦子阳腿上正抱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很妩媚,海藻一般的长发被染成酒红色,眉眼画着烟熏,很夸张的女人,却夸张的很有味道。

秦子阳扣着她的腰,吻得那般激烈缠绵,就如同曾经的我和他。

可是现在却是和另一个女人,其实他一直都有别的女人,我知道,他们这种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呢,只是当亲眼目睹时心里还是难过的紧,但我有准备,真的,我真做了准备,于是我吸了口气,强作镇定的走上前,看着他,不想错过他的任何表情的仔细地看着他。

“秦子阳。”我说。声音很轻,轻到我怀疑他是否能够听到。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我知道他听到了,然后他放开了那个女人的身子,却并没有把她从自己腿上移开,我的心颤了下,却依然让自己的脸部没有太多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我笑着说,看到酒桌上的威士忌,一把拿起来灌进了嘴里,动作太猛,酒洒了出来,顺着嘴角往下流,我却不管不顾,全部倒进嘴里,周围很静,原本的吵闹这一刻突然静得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这酒真好喝。”我继续笑,“她——”我指着那个女的,“很够味儿是不是?吻起来也很激烈是不是?做起来呢?很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