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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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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书籍名:《逢场作戏》    作者:风染白




“笑什么呢?”秦子阳刚走过来,把衣服扔在沙发上,走过去揽住我的腰。

“没什么,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热菜。”

他不肯放开我“再让我靠会。”

“最近很累?”我心疼一般的摸着他的脸。

“还好,只要看到你心里就会安静下来。”

我没说话,笑着任他靠着,等他起来后我就去给他炖汤。

可是转过身后,我那笑就再也没了。

“你的心就会宁静下来,可是你可曾想过我的心会如何的波涛汹涌,他想不出来的,就是任何一个人见我都想象不出来不是?”

喃喃自语着走向厨房,打开火,把碗筷准备好。

趁他吃饭的时候我对他说想要去公司。

他没问我为什么,只是征求我意见想要去担任什么职位。

“仍旧是任市场部经理一职”

“那个职位很累,我在给你从新安排个。”

“不用,原来从哪里开始现在仍是在哪里。”

他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吃饭。

其实公司的股票有我的一半,从纽约的时候就是,那阵子他的钱都归我管,只是后来在中国和印度的几家子公司没有我的份额,不过在他结婚的那天给了我部分,是我几项条件中的一个,这一年来断断续续的又有一些等级在了我名下。

还记得曾经有次我与他做完爱,我向他提大连哪家公司的事,他皱了一下眉,没说什么,却翻过身又狠狠的要了我一次。一直到最后他也没给出答案,而我早就累死在床上,睁开眼时秦子阳已经不在了。

但下午的时候,我就收到一份合同。里面是大连公司的部分股票。

很自然的收了起来,然后去菜市场买菜,做饭。做他最爱吃的菜,煮他最爱吃的饭。

一年的时间是如此的快,又是如此的漫长,但有几件大事却真真是轰动了整个北京,上面平反了秦家的事儿,秦老爷子还是秦子阳的父母都被释放了出来,而且还官复原职,军区大院的房子也返了回来。还有原本在北京的一间四合院。

还记得那天我正在吃早饭,打开电视时突然看到的,手中的筷子就那样掉在了地上,吃了一半的饭怎样吃不下去了。

北京的报纸把这事报的沸沸扬扬的,而昨天秦子阳在干什么?什么都没干,或者说仍旧是和往常一样,吃饭,看报纸,在书房处理工作,然后上床睡觉,但一定要抱着我。他说他习惯了我的体温,他刚结婚那阵子我有段时间不让他抱着,他却不肯,说是习惯了我的东西很难戒掉。

这习惯从纽约时就根深蒂固了,不挖出根来恐怕改不了。

我就笑说,那你刚结婚的最初不是根本就没过来。他不吱声,他不想回答的时候就是狠狠的吻我。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把另一只筷子放在桌上,然后去接。

是秦子阳的声音,今天是周末但他现在应该在美国。

“我晚上回北京,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吃。”

“好,我等你。”

电话断了,我本想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到了嘴边仍是吞了回去,晚上吃饭时再说吧。

手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衣脚。

晚上打扮好后就去了秦子阳指定的地儿。

到了那时心里就开始狂跳,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一年来我和他也没有少出去吃饭,他不是很避讳我的事,说实话,北京的这帮富豪高干们带女人出来不只是不避讳而且还有着炫耀的成分在。

只有你带出去的妞不好看丢脸,我饿没有说你带妞出来这一点丢脸的说法。

当然妞这个词我讨厌的程度就跟我当年在T市讨厌马子一样的讨厌。

但不论是秦子阳的妞还是马子我都被这样称呼过。

即使他会皱着眉,会不高兴。但林子大了,不是所有鸟都很识趣的。

整间咖啡厅已经被包了下来,我被带到其中一角。桌面上摆着一份协议书。

我看了一眼,知道是什么,然而真正到了这一天,看着秦子阳手中拿着那张离婚协议书坐在我对面的时候我却没有任何一丝一毫欢喜的感觉。

心里有着一种荒芜一般的麻木,收在不知不觉间合拢交握在一起,整间咖啡厅里的每一样都经过了特殊的设计安排,秦子阳想要浪漫起来的时候是没有人可以比的。

当他笑着问我感觉怎么样是,我的心真的被狠狠的一撞。

这间咖啡厅是我看一本小说时无意跟他聊起的,当时他就跟所有小说中的那些腹黑优雅高贵的男主角一样漫不经心的看着我,紧抿着的唇似乎充分显示了他的不屑。

当然也不会有太多的不屑,只是一秒,这一秒让你以为他压根就没有听进去。

可是当看到这个曾经结合了自己所有梦幻的咖啡厅时才知道,这个男人永远不会有真正的漫不经心。

他打了一个响指,周围一下子暗了下去,然后桌子上方的灯却突然亮了起来。

桌子上的事物都是我最喜欢吃的,当然也有着他所喜欢的,没有葱花,没有胡萝卜,没有……

“喝一杯红酒吧。”他给我斟了半杯。

我拿着高脚杯看着里面红色的液体映出了自己的轮廓。

周边放着的是贝多芬的献给爱丽丝,不过其实我最喜欢的是他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但似乎寓意有些冰凉。

“我们来干一杯,庆祝我自由了。”

“是啊,是该庆祝,自由,呵呵。”我与他相撞了一下,杯子发出清脆的声音,咛的一声,像是什么破了的声音。

秦子阳喝了很多,但却不肯多少什么,一双眼没离开过我的身子,而另一只手放在下面,似乎正在摸着什么,只是摸了太久,过一阵子又把手拿了上来,在桌面上习惯的哒哒的敲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目光越来越沉,入了肚的酒越来越多,但却始终不言不语。

“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的话出去散散把,我吃饱了。你也应该是吧。”我看着他碟子里的牛排,那被切割得格外细致,甚至可以说成是过分“细致”的碎末道。

……

“走吧。”我站了起来。

他却突然拽住我的手,我站着他坐着,一双眼隐隐的压抑着什么一般的看着我。

我挑眉,不吱声,学着他的样子回望过去。

“苏念锦……”他一边低唤一边把手伸向一旁的西装兜。

我的心,这一刻,这一刹那,已经无法再跳动,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用手下意识的紧紧地揪住左面心口上的衣服。

但是半天他仍是双手空空的拿了上来,轻敲着桌面。

那放在左胸口上的手猝然松开了。

“我想出去透口气。”

他就是不肯动,但当我看像他的时候,他的脸上有一片肃然。

无奈之下我只的坐在那里看着她。

等着他开口,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秦子阳敲打桌面那哒哒的声音越来越快,最后忽然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半蹲着身子,右手奇迹般的拿着一枚钻戒。

我看着这个男人,这个我仿佛看了一辈子的男人,其实一辈子远远没有这么久,可是有些人即使面对一生你都觉得无关紧要,而有些人只是这短短的一阵儿,你就会有牵扯一辈子的感觉。

人生很奇妙,感觉更是奇妙,而爱情就是所有奇妙中最为荒唐与无法言语的东西。

秦子阳半跪在地上,手中拿着钻戒,那钻戒真的是耀眼啊。

闪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前方一片迷茫。

我笑着接过他的钻戒,我把它们戴在手上,我看见他的眼中有着光火再闪,那光火和我以往看到的不同,里面有着希望,有着缠绵,有着压抑,有着隐忍,还有这爱情。

是呵,爱情,这个男人其实是爱我的,用着他的方式,用着他最打的限度爱着我。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是苏念锦啊。

我把它戴上,然后笑着看他。

“好看吗?”我问。

他站了起来,走过来吻上我的唇。

他的唇依旧是那么冰凉,我伸出舌头一点点的舔舐着他们,“也许一辈子他们都是凉的。”

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但是他懂。

“不会一辈子,因为这上很热。”他贴上我的唇,但这次没有激烈的吻,只是单纯的贴过去,他的唇靠着我的唇,像是在取暖,我忽然想到很久以前在杂志上看到的一段话,说有些人就像是西伯利亚互相取暖的两只刺猬,靠得太近会刺伤彼此,离的太远,又会冷……

他想要走过去拉我,却被我制止住。

我静静的深吸着气,看着手中那枚戒指,然后转过身。

我走到她的面前,定定的看着他,我说:“谢谢你这枚戒指,他让我觉得我之前的爱情不是那么幼稚而愚蠢,但是秦子阳,我要离开你,带着你给我的这枚戒指离开你。”

“为什么?”他的表情低沉的吓人,我从来没见过如此低沉的秦子阳,就连曾经秦家倒台时我也没见过这样的秦子阳,他双手紧紧的握着,双眼灰暗似乎正酝酿着巨大的风暴,因为极度的情绪波动,所以越发的要死死压着,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低沉的却让人听的全身一票。

“为什么,苏念锦?”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这张脸,此刻的表情也是我所一直期待的吗?我曾幻想了无数次,可是都没有亲眼看到时来的惊心。

秦子阳,此时此刻的他,仿佛站在空旷无人的大草原上,正在用着所有人都无法感触到的漩涡把自己的理智一点点粉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