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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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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书籍名:《咏凯传说》    作者:咏凯


她说她不会白要大家的东西,会给有缘人看看相,算算命。有些人相信了,让她帮忙看了一下。我爸当时也好奇吧,就凑个热闹的也去看了看。

尼姑说:“你有个女儿。”

爸爸开始怀疑了,什么破算命的,第一句就说错了,“额~你说错了,是男孩!”

“如果是男孩的话,在一至三岁之间就会带记。”尼姑接口道。

“在你的命相上是个女儿,而且要是是女儿的话你的命会很好!”尼姑接着补充。

爸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就没再跟那个尼姑聊天了。打完米,爸爸就背着米回家了,山路很长,也就慢慢的淡忘了这件事。后来的一天,爸爸又突然想了起来,然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妈妈说他神神火火的,一个疯子尼姑说的话也相信。然后家里也就再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天下大雨,农村的道路只要一下雨必定泥泞,一泥泞路就很难走,打滑,深陷。那时文华老太婆是和他的大儿子金桥住一起的,而金桥的弟弟住在山下,金桥有两个儿子,家字辈,家飞,家法,按辈分排的话我是和金桥一辈的,金桥家有个东西在今天是需要的,就是油搁勺子,油搁是四川的一种面食,就是用油炸的一团面,不过要用专门的勺子。我当时在哥哥家玩,哥哥是大爹的儿子,当时大爹结婚,爷爷基本上把一半的家产都分给了他,所以房子也是和我们家的挨在一起的。大妈就一直叨叨,说下大雨,没事干,炸油搁吃,我听了,高兴的跑过去跑过来,后来,哥哥就背着我到金桥家借油搁勺子了。谁知金桥家的勺子不知多久以前就用坏了,然后空手而归。大妈们家的后面放了很多石头,长方体一块一块的,我和哥哥在回来的路上,我让哥哥继续背我,刚趴在他肩上不久,他脚下一滑,摔倒在地,而我就由此冲了出去,额头的正中狠狠的撞在了一块石头的棱角上,鲜血瞬间冒满了我的脸,哥哥惊呆了,回家去叫来了父母。父母也吓坏了,急急忙忙的把我送医生那,反正是缝了好几针吧。

那年,我正好三岁,爸爸可能偶尔会想起尼姑的话了,因为确确实实的应验了。事实上,当时的预言并没有那么快就结束。额上的伤才刚刚好,又正逢上秋天稻子收割,农村流行着在收获的季节互相之间帮忙的,今天,大家一起把谁家的收割了,明天,大家又一起收割谁家的,反正最后都收割完,期间的欢声笑语,在现在的烦躁年代真的遇不到。我们家找人收割稻子了,那时叫着寻工夫,当那些工夫收割完到我们家吃饭的时候,我欢天喜地的去给别人开门,没注意脚下,又被门槛绊倒了,仍然是相同的位置,仍然是血淋淋,又去了那个医生那,又缝了几针。其实门槛绊我还不仅这次了,腿上,手上,胳膊上,不知道被绊过多少回,大了之后终于习惯要迈门槛了,但这次真的绊的很邪门,很严重。

没事的时候喜欢躺在床上,在床上躺久了就想运动,运动的唯一方式就翻跟头,床很大,就那么翻过去翻过来。熟练的技巧已经不会让自己再磕磕碰碰了吧,可悲剧仍然发生了,一下翻过去由于用力过猛,头又撞在了床的支架上,然后满脸的血淋淋,还是相同的位置,还是相同的处理方法,相同的医生。

头上已经有印记了,后来的生活中,这件事却仍然没完。伙伴中,和家法关系很要好,他说他们家的猪长了两个头,这么奇怪的事情,我听后很好奇,要和他回家去看,他们家旁边有一口井,那时他爸爸正在用扁担打水。他说猪就在那个坑里,他本来说的是他们家的红薯洞,就是红薯丰收之后窖在洞里保鲜的洞,我错以为他说的是那口井,我就伸着头去看了,他爸把水提上来的一瞬间,扁担头又打在了我的额头上,又是血淋淋的一幕。后来我才听我妈说,他们家的猪是得了一种什么病,在拔火光。可怜我就被他这样骗了,又让自己的额头挨了一下疼。给我缝针的医生都感觉到奇怪了,为什么经常都碰到,经常都是同一个地方,经常都碰的这么狠。

印记更加明显了,是个“一”字,和着缝针的印子,一个活生生的草字头就出现了。也不知道当时那个尼姑看见了怎样的天机,反正我们这些凡人就闷着头过好自己的日子吧。弱不禁风的体质在这件事后算是有所好转吧,以前经常感冒,爸爸妈妈半夜半夜的把我背去看医生,风雨交加的晚上就医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父母对于儿女的心儿女真的用什么都报答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生命有限的时间里多陪陪他们吧,含辛茹苦的把人养大,为的就是老有所依吧。因为身上印记的出现,感冒反而出现的很少了。那时有一个传言,只要身上带了印记的孩子,从小到大是很少让父母操心的,他所受的苦难,都浓缩成了那一点,换成了以后人生路上的一帆风顺。而且妈妈经常开玩笑说:“从此就算把你丢到天涯海角,也能在人群中把你揪出来了,因为你头上的记号。”在这个时候,我总是很骄傲的想着:“上天给我的东西,真好!”

村里有一家人和我们算是远亲吧,户主刘文学,孙子刘军和我年龄相仿,我爷爷的爷爷和刘军爷爷的爷爷是同一个人。刘军的印记真的是惨不忍睹,八个月大的时候,冬天烤着火盆,因为没有人管,所以到处乱爬,最后把火盆弄翻了,一盆的滚烫木炭都倒在了脸上,哭声惊动了大人,父母到了的时候,搂起他,用手抹去脸上的木炭,烤熟的肉皮就那么被扯开,他毁容了。毁的很严重,下眼皮移到了颧骨的位置,脸上数不清的褶皱,就算睡觉时紧闭双眼,仍然看着像睁开。开学的时候,吓的那些年龄小的孩子不敢来上学。“妈妈,学校有个鬼,会说话,会写字,会走路,还会上厕所!”孩子的妈妈听了不信,决定亲自到学校看看,于是便看见了刘军。也许冥冥中真的有神灵存在,拿走你一些东西,也会给你一些东西。他从此顶着一张如恐怖小说里的脸,却再没有生过病,小学六年,唯一拉过一次肚子,是因为我和同学刘林骗他吃了一个东西。成熟并且晒干的桐油子是能燃烧的,我们把桐油子燃烧后拿给他吃,因为那个东西烧过之后发出一种香味,所以他一狠心就吃了,最后拉肚子一下午没来上课。

我和他都是带记之人,这些流传的说法和现实的结果是如此吻合,却找不到一点科学依据。自己卑微的生命蜷伏在那个小山村中,受着那个山村中的诅咒一代一代,因为经历过,所以坚信,因为疼痛过,所以坚强,因为应验过,所以迷信。周围一片寂静的夜里,我会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祈求,让我学习好点,让我健康,让我优秀。另一个世界的守护神应该是能听见的,如你所愿,如你所思,如你所为。他躲在当初的那块石头后面:“迎接吧,你的劫难。”他藏在那扇门前:“面对吧,你的劫难。”他推着你的身体撞上床柱:“握手吧,你的劫难。”他立在井中仰望着你:“经历吧,你的劫难。”他完成了他的使命,便从世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是你的守护神,我只是把你生命的劫难浓缩成一点,这一生,你来过,你经历过,你成长过,你痛苦过,你会好好过。”那些窥见你踪影的奇人,也只能蜻蜓点水的模糊的指点,然后忘却你的存在,衷于她自己的守护印记。


第三章  伙伴

上学后和没上学的时候一样快乐美好。对于没上学的我来说,因为刚出生没几年,什么事情都是新的,每年的春天,花会开,冷冷的天气会慢慢变暖和,一年有四个季节,一年之后,那些野外的花草又重复着相同的生长,家里养的鸡啊,鸭啊,猪啊,在这一年中会慢慢长大。我安静的看着这一切,把这一切都记下来,父母,亲人,邻居,那些认识我父母的人,都喜欢逗我玩,也有些喜欢出些简单的题目考我,比如一加一等于几之类的,我也就在和这些人的言语中,慢慢学会了说话,思考,习惯。

学校的生活也算是很高兴的吧,因为有了很多同龄的孩子一起玩,每天下课后,我们都会玩抓特务,一群孩子,分成两队,一般都是我和家法当两队的队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在班里的威望总是很高,虽然我是一个人住山上的,平时和他们没有什么联系。但家法的威望却是因为整个松立湾的那些孩子,多少都和他有些亲戚关系,而且是邻居,又因为他最年长,当然这仅仅是在我们班而言,家法还有个亲生的哥哥,家飞,比我们高两级。一群孩子排好队,然后队长之间就是剪子包袱锤决定谁先选人,选人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算是随机的吧,虽然现在看来好像是只要位置一确定,人就是确定的,我们选人的口诀是:点兵,点将,点到何人,是我屋头,大兵大将,冷酒热酒,喝杯拉上就开走。最少都能凑足五个孩子做这个游戏,有时候竟然是全班的男生都参加,也就十几个人。然后就是疯狂的跑啊,追啊,兴奋的喊声布满整个校园。

有一个女生给我的印象很深刻,她的名字应该是叫向晴晴,那时她的爷爷也在学校教书,她也算是在学校来玩的吧,年龄可能和我一样大,当有孩子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总是她帮忙推开,当我们玩抓特务的时候,她也帮着我抓,我实在不知道一个小女孩为什么能跑那么快,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总是微笑着看向我,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小小的心里在琢磨,是不是她喜欢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