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未知
天幕城，那曾经的楼台之上，是那曾经的人……
仍旧有风，缓缓吹徐而过，散漫而温柔着。那袭淡蓝色的衫，凌乱舞蹈出淡淡的愁绪，谁的心事，在不语中流淌？又有谁，能够倾听的到呢？……
“你约我来，不是为了看风景吧？”莫笑道。
“离开他啊，莫笑。”嫣然回身轻语道：“现在的江湖，很快乐，可是，因为有他，也许，江湖会有完全不同的意义。那会很可怕！”
“谁？你在说水银吗？”莫笑沉吟道：“他只是个玩家，我基本不想理会你们有什么利益冲突，那与我无关，我只是想参加比武而已，就这么简单。”
“是吗？……”嫣然不同以往的轻声叹息。
“嗯？这就完了？”莫笑笑说道：“我还以为你又会以我的死亡作为要挟呢！”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话，我一定会这么做……”嫣然道：“另外，赌约作废。只是，袭风放言，倘若你出现在团战水银的队伍中，他将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你！是真正的杀死，不是切磋！另外，与袭风组队的，还有我，以及冥刃。”
“唉……”莫笑捂着头靠在一边的墙上：“你说你们小两口吵架，非得推我身上！现在好了，我里外不是人！”
“莫笑，你觉得我很像是在开玩笑是吗？”嫣然冷语道。
莫笑久久不语，表情越见阴沉：“你以为，我就该心甘情愿的做你的玩物吗？嫣然！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仅此而已！”
“我也只是希望，它只是一个单纯的《江湖》！”嫣然似乎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你好自为之吧！另外，暗处那个弹古琴的，下次，我会直接杀死你！”
嫣然说完之后，飞身出了楼阁，转瞬间已没了踪影。而后随着悠扬的琴音，弦如月缓缓由楼阁中步出，脸上，始终是那不变的，淡淡的笑意。
琴音中，莫笑逐渐舒缓着身心，弦如月眼神渐渐空洞，一眨不眨的望着莫笑。
“你为什么会来？”莫笑平静的问道。
“我可不希望，团战之前，我的队员莫名其妙的挂掉。”水银突兀的转出走到莫笑面前解答道：“你匆匆离开有间茶楼，我就知道，找你的八成是嫣然，莫笑，我对你没有任何限制，但是，也许嫣然的话是对的，我想要引起江湖的剧变！这会很有趣，在那样的江湖中生存，人类会变成怎样一种状态呢？”
“什么意思？”莫笑冷语道：“说国语！”
“一个，真实的江湖！”水银笑说道：“不久后的团战预赛，不要迟到。”
水银不想解释的话，莫笑不觉得自己没有套出来的可能性，而使莫笑所关注的另一个细节，那就是，嫣然居然没有发现弦如月背后水银的存在。并且很显然，水银携弦如月同来，就是未免一触即发的战争，水银相信拥有弦如月的莫笑能够一击杀死袭风，也自然能够杀死嫣然，至此，莫笑甚至觉得有些庆幸，幸好，嫣然并没有动手……莫笑无法想象自己手中的剑刺入嫣然的心脏，这种情绪，毫无理由的爬满心头。
弦如月抱着古琴同水银离开，与莫笑擦肩而过时候，仍旧是那抹淡笑的从容，只是她的眼神，依然空洞无物……
小小酒馆里，喧嚣异常，比武前的这段时间，足够莫笑喝一杯酒，他突然怀念酒的味道，突然怀念，快活林山巅的那壶劣酒！与NPC的单纯相比，人心似乎永远都让人无法看透。
“你觉得，水银到底在搞什么？”一刀红端着一杯不知是什么的酒，突然就坐在莫笑一旁。
“想吓死我？很难的……”莫笑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刀红。
“好吧，我承认我的失败。”一刀红端起酒，和莫笑稍一碰杯，抬头猛喝：“我总觉得，觉醒石，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我想拿到它！”
“我觉得很奇怪……”莫笑深沉的说道。
“嗯，什么？”一刀红表情严肃的看向莫笑。
“我觉得你不像是会深思问题的人，你想啊，拥有一张白痴脸孔的人……这不合逻辑啊……”
“靠！”一刀红捶了莫笑一拳，后者头上轻飘飘的飞起一个－1。
“我想要的很简单。”莫笑道：“就像这样，和朋友一起喝酒，谈笑江湖，仅此而已，我不明白为什么总有那许多人喜欢把阴谋带到游戏当中。”
“未知让你觉得恐惧吗？”
“我的好奇心有限，但是不知道为何，未知总是逼我揭破答案，不管那答案是否是我想要。”
“我们是兄弟！”一刀红举杯狂饮：“担当同样的未知！”
“我不是背背山！”莫笑斩钉截铁的道：“最多穿过背背佳而已。”
“我日！我说你能再把气氛破坏的更彻底点儿吗？”一刀红朝莫笑竖起中指道：“如果游戏不再是游戏，他只是这样说着。”
“弦如月一定知道真相，但是她从不说话。”莫笑道：“你有没有办法让她说话？”
“有！”一刀红道：“我也不和她说话，让她忍不住！哼哼！”
小小酒馆内突然口哨声四起，莫笑和一刀红也同样朝门口望去，只见初晴面无表情的朝莫笑走来！
“请我。”初晴简短的说道，紧接着自己坐下，随手指了一瓶酒，莫笑随之一看价钱——黄金5两。
“……怎么……你没钱？”作为快活林门人，没钱在莫笑看来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有！”
“你没去领？”
“没有！”
“……”
“当！”的一声，一名玩家将一锭黄金拍在酒吧的桌子上，接着对初晴说道道：“请你喝酒。”
“额……”莫笑犹豫着怎么开口。
“怎么？有意见？跟我抢妹？”这人说话间就要拔兵器，一刀红在一旁一口酒就喷了出来。
“不不，大哥，我完全没那意思，只是……那酒……”莫笑指了指已经被放在初晴眼前的酒道：“价值黄金5两。”
原本安静的酒馆内哄笑声四起，这玩家顿时羞愧的满脸通红，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否该将潇洒拍到台子上的元宝拿回来……
而谁也没有想到的，坐在一旁默默不语的初晴手中蝶舞猛然滑出一道极亮的轨迹，那玩家在一脸不解中，化光了！酒馆内一时静极！
而初晴只是慢慢的拿起那锭桌子上的黄金，缓缓的揣进了怀里……
莫笑和一刀红目瞪口呆的望着初晴，半晌回不过神。
“还差4两。”初晴淡淡的说道。
回过魂来的一刀红小心的戒备的看着初晴手中的蝶舞，悄声问着莫笑：“这位是……”
“同门。”莫笑同样小声回答道。于是二人再不多话，闷着头一语不发的喝着酒。
“二十分钟，天幕城西，孙小蝶，竹屋。”初晴机械性的说道。而莫笑心下略惊，什么时候任务目标孙小蝶由夜暮城来到天幕城了？但是很显然，这将是个绝好的刺杀机会，据任务报告，孙小蝶独身一人的时间并不多，莫笑要赶在与孟星魂照面之前将其击杀！
思想间的莫笑已然飞快的奔出门外，疾速向城西奔去，而后初晴也一语不发着离去！
一刀红看着离开的两人，半晌后突然骂道：“靠！让我付钱啊这是！这方法还真TM新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