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拒绝
挣扎中的一刀红头一次见到初晴全无任何勉强的明艳笑脸时，竟是完全楞住，虽然脖子被莫笑卡住而勒的酱紫，但他仍旧是愣住了，似是忘记了呼吸。
初晴的这抹笑意也只是一闪而逝，随后，又自回复往日平静，这时，一刀红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又恢复了，刚才的片刻，包括记忆，除了那已然消失的笑意外，脑中，是一片空白，而此时，长久的窒息感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般一股脑的涌上来。
“再勒下去他就要昏了！”水银笑说。
“是吗？”莫笑这才无所谓的松开手，一刀红顿时爬在地上大口的喘气咳嗽。半晌后终于感觉好些了，爬起来就冲向莫笑！
后者平静的道：“惹我的后果，你可想清楚了？”
“MD，老子挑明要干掉你了，还想什么后果？”一刀红呲牙咧嘴的跟在莫笑屁股后面紧追不舍。
“刷！”莫笑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张比武大会现场门票，一刀红瞬间定格，原本狰狞可怕地面目顺而转变的极为谦卑而恭敬。
“莫笑大哥风尘一天归来，想来已经累了吧，快坐快坐！”一刀红极力的笑着，所以那笑容比哭都难看。
莫笑心安理得的坐在一刀红用满是油腻的袖子抹过的原本干净的凳子之上，而后将自己的得票经过得意的娓娓道道来，一刀红频频称赞莫笑果然智慧与帅气并存云云，后者被捧得运里雾里的。也便痛快的将比武门票分给众人。
“此行如何啊？”水银看几人闹够了，笑着开口问道。
“差点挂了！”莫笑不由回忆起田伯光的快刀，仍旧心有余悸！
“想来也是。”水银道：“你的剑都已经消失了……”
“是啊，彻底废了！”莫笑肉疼不已，好歹是B阶啊！“这样，票也分给你们了，那么封芒，能否陪我出去走一趟？找一柄趁手的武器？总归，你只要在主城范围，就能够传送进会场，都不需要排队入场的！”
封芒凝思片刻后，微一点头，莫笑也不再多话，当先一步出了房门。
“我一定是要有一把剑的。”莫笑独自当先而行，头也未回的说道：“如果没有了它，在这江湖，我将什么也不是！我会的，只有剑法，喜欢的，也同样只有剑法而已。”
封芒缓步跟在莫笑身后，沉思不语。
“所以我很能够理解的，要你放弃那柄魔刀，你失去的，将是全部……”莫笑的脚步依然沉稳，正如他此时的语气一般：“这对于一个追求刀道至境的人来说，也许，你更乐意成为被刀所控的魔人，始终不停的杀下去呢。”
“可是那刀境，是魔刀所有，始终都不属于你自己，一个无法超越兵器本身的刀神，已经失去了追求至境的资格，不论那至境存在与否。”莫笑突然止步回身道：“所以，拥有自己的刀道吧！”
“快刀刀法！”莫笑将《快刀刀法》及《独行决》一并递给封芒道：“我并不清楚这A+级的刀法比之你的圆月刀法会有多大的差距，但是，在其基础上自悟属于自己的刀法，我想，你一定能够做到。另外，我只知道，在于田伯光的决斗中，倘若不是运气成分使然，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我认为这刀法，并没有辱没了你。”
‘田伯光啊，这刀法，在封芒手里，也许会是一个更好的传承呢……’莫笑思绪飘飞，一瞬而至千里，那孤坟旁的桃树，正盛！
然而……
“对不起，我拒绝！”封芒平静的道：“但是相信我，这次，绝不会是你的一厢情愿！我所无法接受的理由，仅只是……”
封芒低头看着手中的圆月弯刀，它的弧线，是那样完美，刀身是那般明净，良久后道：“仅只是我无法接受，会因为被一柄刀操纵而放弃！我无法原谅连一柄所谓魔刀都不去尝试驾御的勇气！而我更相信，当有一天，我能够成功驾御它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刀中之神了！”
莫笑在片刻的惊讶后，渐渐沉寂下来……
“如此，也好。”莫笑沉吟半晌道：“人总都是会有自己的选择，不论对错，不问结果，这也是你的刀道呢！”
“无论如何。”封芒凝神看着莫笑道：“我确实很乐意承你的这个人情！你所欠的账务，一笔勾销！我明白你当初并非为了还这笔账，只是，现在的我，除此之外，真的没有任何，能够让我作为少许偿还的了，至少至少，希望你能够接受……”
封芒独自消失在人潮时候，莫笑感到他身上所散发出的不屈，近乎狰狞的不屈和野心！
“跟他相比，我是否，活的太简单了……”莫笑看着手中两本至今可以使江湖中大部分人疯狂的A+阶秘笈，突然感慨良深。“是啊，追求，本就远远不止于这一两部NPC的功法，追求，源自本心啊……”
莫笑突然很怀念自己的暗剑，他突然，前所未有的，希望能够有一柄挂在身上的剑，即使再烂，这也是一名剑客的根本。无剑的莫笑，什么也不是……
可是此时，比赛即将开始，莫笑可不想错过难得的现场比赛，所以，当下咬了咬牙，强忍不适，朝比赛会场走去！
“莫笑，你很清闲啊！”
莫笑闻声回头，竟是惊讶的无以复加！出言叫住莫笑的，竟是今狐中！而他身旁，还有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竟是那曾经对今狐中恨意绵绵的——非语！此时正单臂垮着今狐中，一副小鸟依人的幸福感，而此时，正对莫笑横眉以对！
‘唉……女人啊……’莫笑不由感慨，他本以为，今狐中会死得很惨，结果正相反，他活得，很滋润！爱到极至，在被抛弃后，兴许会产生无法言喻的恨意，可是恨到极致的人，却悲哀的发现，他们的心理，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的身影，他将永远在你心间驻留，永远都，无法驱散！
无论今狐中用了什么手段，至少，在这个叫非语的女人的世界中，他是成功的！是无与伦比的。非语可以找一万个原谅他的理由，所以今狐中只需要胡编一个爱她的理由，就足够整件事情的转折了……
女人啊……在这一刻，莫笑突然发觉，自己平时所接触的女人，都太不平凡，而这个女人，她有着巨大的弱点！巨大的！不可弥补的弱点！然而，一个拥有正常情绪的女人，何尝不该是这样呢？莫笑渐渐的，释然……
“我们观察你很久了，想来你的暗剑，因为某种理由，是真的不见了。”今狐中笑拥着非语道：“江湖第一快剑，倘若没有了剑，不知道还能剩下什么啊！我对此真是期待啊！”
“白痴！”莫笑无奈的道：“想要快，难道就只有剑快吗？比如还有……”
说话间，莫笑自今狐中所射出的飞刀刀芒间，几个闪身已虚晃入了人群，再难寻找了……
“呵呵！胆小鬼！”非语望着莫笑离去的方向肆意嘲笑着。
“哼！总有机会的非语，倒是对于你，我突然发现，你才是真正重要的人，希望你永远也不要从我身边离开……”
“嗯。”非语微声说话同时，已经将脸整个埋进了今狐中的胸膛。她自然无法看到，今狐中脸上那轻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