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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恨:冲喜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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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书籍名:《金缕恨:冲喜弃妃》    作者:吉祥夜


横竖是没有解药的!她要趁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把话说完,她已经快不行了!

第九章何似鹣鲽总相随7

“南陵璿,别吵!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真的!对不起”她心神散乱,她知道自己马上又会变得不神志不清,因为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迷迷糊糊地发着声音,“南陵璿南陵璿”

然而,她始终听不到他的回答,只感觉到他单手抱着自己,另一只手臂不知道在干什么

“南陵璿”她在流泪吗?她已分不清了

是的吧,脸上湿湿的,心口好痛,不是毒发的那种痛,是因想起一件事而痛——他不肯原谅自己,他还恨她,恨她害死了福王妃,恨她换了他的寿礼陷害他,恨她是丞相的奸细,恨她肩上的木棉花。他不相信她,永远也不会相信她,可是,南陵璿,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

就“再来!”

她听见他如是说,却不知道是什么要来……

只见独孤舞把碗递到她唇边,一股腥味扑面而来,令她想呕吐。他们要给她喂什么?她不喝,不要喝

堙挣扎着想要推开碗,却被南陵璿抱得紧紧的,无法动弹。是以紧闭了唇,感觉有带腥味的药水自她唇边淌过。

“捏住她鼻子!”南陵璿果断下令。

旋即,鼻子被人捏住,无法呼吸,不由自主张开嘴,于是碗中的东西终是流进了嘴里

她委屈地呜呜哭着,“不要喝了不要喝了”

“好了好了!不喝了!”南陵璿轻轻拍着她的背,唇在她湿漉漉的眼睛上吻过,不断低语,“行了,不疼了!马上就不疼了!”

她感觉头好重

仍是万千蜂子围着她砖一样,嗡嗡直响,可是,体内的痛,真的在减退,像潮水,一浪一浪褪尽,最后只剩疲惫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便是垂死的感觉吗?仿佛身体被抽空了一样,她,马上就要死去了吗?好想再看一眼南陵璿俊美的容颜,可是,她疲倦得连眼睛也睁不开。

“南陵璿”含泪叫着这个名字,她终于沉沉睡去,浓密睫毛上,凝着水珠,晶莹透亮

一夜寂静,连窗外的风儿都悄然静止,恐惊了榻上相拥的人

不知是谁先醒,然两人醒了之后都没有睁开眼睛,甚至不敢稍稍一动,均在想,这样的相拥是否是在梦里,唯恐一睁眼,便化作虚无,消失殆尽

云初见渐渐回想起昨晚的事,毒发、南陵璿到来、逃跑、未果、被喂了一种什么药

当时的疼痛那么真实,那么,就不是梦里?南陵璿果☆奇书网のWww.Qisuu.Com★然来杭州了?是专程来寻她的?他又如何知道她在杭州?最重要的是,他为何还要来寻她?一个令他讨厌乃至憎恶的人,何不让她自生自灭了呢?

忍不住一声轻叹,轻轻从他臂弯里挣脱,梦,永远只是梦,她和南陵璿也只能在梦里这样相拥罢了,哪一次清醒面对的时候,不是剑拔弩张的呢?

“醒了?”有声音闷闷地问道。

“嗯!”如此境地下的重逢,竟使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胸中如怀揣小鹿,狂跳不停。

“为何偷偷跑来江南?”

她想了想,如实回答,“想过新的生活,想要自由。”

他便怒了,想要自由?一个嫁做人妇的女子还想要自由?那她昨晚口口声声说喜欢他是真还是假?却终是强忍了这口气,沉声道,“立时跟我回去!”

“我不要!”她倔强地转过身。她还记得昨晚温柔如水的他,她宁愿留住这一瞬间的温暖,而不愿意回京城以后再将这个美好的回忆破坏,一旦回到京城,一旦回到他那些不好惹的女人中间,一切就都会被打破

“不要?”他翻转她身体,**而跋扈,“你可知道你是有夫之妇,不守妇道成日在外瞎逛,惹得上下官员看笑话,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呵!她笑,原来如此他要她回去只是为了他的脸面

“王爷,你将我休了不就可以有脸了吗?”为何还是这样?她开始怀疑自己昨晚所见的南陵璿是个幻影了

她看见,南陵璿的脸上已有黑云涌动;她看见,南陵璿已牙关紧咬;她看见,他握着她肩膀的手在发抖

可是,她不怕了,淡然一笑,“王爷要干什么?想杀了妾身吗?那就动手吧,正好不用再受那毒发之苦!”

她毒发时扭曲的脸在他脑中闪过,心疼之余,双手渐渐松开,这个女人,到底要他怎么样?

在京城时,他拉下面子夜夜去青楼陪她,她不识好歹,一怒之下娶了茗思,不,这不能迁怒于她,茗思是一定要娶的可是,虽然人在王府,哪一刻不是心系凤清轩?终有一日忍不住,半夜去凤清轩看她,却发现人去楼空

她可知道,为此他迁怒整个凤清轩,赏了每一个姑娘四十大板,罚小凤跪了三天三夜?然,罚再多的人也无法弥补他心中的失落,他感到自己的心被掏空了一般,从此漂浮无着落。直到有一天,接到封老板密函,说路拾一女子,患怪病,病发时疼痛不已,并念着他的名字

那一刻,他才感到自己的心终于归了原位,亦明白,原来,他竟非她不可,是以,才马不停蹄赶来杭州

第九章何似鹣鲽总相随8

他不知感激了多少回上苍,若不是苍天有眼,让云初见这个笨丫头误打误撞闯进封老板的商船,他或许就真的失去她了

不过,这一回为了找她,不知道是否泄漏行踪,不知道封老板,这个他隐藏在江南的势力会不会被人发现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人牵肠挂肚至此,有时,他真想不明白,她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他挂念,明知她是一颗棋子,还不远万里寻了来,放回身边

而她,居然还拒绝跟他回去!她到底想怎样?

就他将她重重放落,硬邦邦地扔下一句,“愿意也得回,不愿意也得回!试试自己几斤几两,能逃得过我的手心!跑?莫非杭州这片地儿就不姓南陵了?”

她趴在床上,苦笑,没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能跑到哪里去?

“奴儿!奴儿!小禧子!”他朝门外大喊。

堙福儿一溜烟跑来,又快又稳,想必在王府时一直呆在承锦阁,训练有素了

“王爷,请梳洗!”福儿知此时唤她,必为此事,是以早做了准备。

而南陵璿此次却没有叫云初见起床为他绾发,只因知她昨夜毒发,心力憔悴,是以,只让小禧子帮他洗漱更衣,最后让福儿给他绾了发。

云初见静卧床榻不动,见他起床也不叫自己,只道他已生气,心中有些恍然。

待洗漱毕,封老板便亲自送来了早膳。

“王爷,昨晚可就怠慢了!”封老板本为南陵璿备了最好的房间,但南陵璿却执意在云初见房里睡了,他觉得过意不去。

南陵璿“嗯”了一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封老板令人将膳食摆上,垂了手请示,“王爷,今日既然来了,小的便将这段时日的情况汇报一下如何?”

南陵璿皱了皱眉,看了眼低垂的绿影纱帐,封老板会意,便不再说了。

一切沉寂下来,只听见轻微的碗碟碰撞声,南陵璿用完早膳道,“这些东西,我吃可以,她吃还腻了点,粥也太糯了,刚熬过病痛,就给她一碗白米粥,稀一点才好!”

“是!”封老板点头称是,吩咐下去,让厨房其他厨子赶快做白米粥。而后站在原地,惶惶不安,“王爷,小的真不知道她是王妃,只是这嘴瘾犯了,好不容易找得个京菜做得好的厨娘,就留在府里了,王爷恕罪”

他竟笑了,封老板疑自己看错,相交数年,一直以为主子冷情,难得竟有如此柔和微笑

“你那京菜瘾,早晚会坏事!见过贪吃的,没见过你这样的!”他就着小禧子手里的水,漱了口,又道,“不知者无罪!我竟不知道她能做得一手好菜!”说到这儿,又笑,笑容里几分宠溺。

封老板见他这样,舒了口气,昨晚可是一夜没睡好,担心主子究他不敬之罪,把王妃当厨子使,普天下也只有他了

“如此小的便去准备爷回京之物,真不多住两天?几日后可是端午,竞龙舟热闹着呢!”封老板指挥人把碗盘撤了后,挽留南陵璿。

南陵璿再度看了绿影纱帐,慢悠悠地道,“封老板,你是赚钱赚迷糊了,龙舟赛我看得见?”

封老板会意,讪讪一笑,“小的是想念爷呢,多难得才来杭州一次,巴望着爷多住几天,再说了,指不定王妃爱这热闹呢?”

南陵璿便不说话了,微微沉吟,挥手,“嗯,下去吧,我考虑考虑。”

“是!”封老板告退,出去时轻轻掩上门。

隔着纱帐,他嘲讽道,“我的云王妃,现在还不想跟我回京吗?回去赶紧将新的情报告诉你爹啊!我在江南有个钱罐!赶紧想法子抄了封老板!”

她听了,知他疑心自己,不过却也不怪他,自己背叛在先,任谁也无法马上相信她,只是讨厌他这样冷嘲热讽气死人的语气,比气人吗?谁不会?她也会!便牙尖齿利地还嘴,“就算要汇报,也须我亲自回去吗?派个鸽子鹰儿的,不就报了?”

他一怔,一时竟无法辨明她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封之虞的声音,“云儿!云儿出来!你还好吗?你看我找了谁来!”

只听哐当一声,门居然被封之虞撞开,然而他看见的却是南陵璿

男人比女人更了解男人,两人目光相撞,便将对方心思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