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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婚/负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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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书籍名:《负婚/负婚人》    作者:草莓


有多远滚多远,好不好?再也不强硬的打扰你平静的生活,再也不纠缠你让你难受,这一次,我狠心,我愿意狠心,我愿意我情愿一辈子都看不见你,也不愿意你去那儿找死来折磨我一辈子你不能那么残忍,你懂吗,你不能你不能”

喃喃不止的“不能”,不能,他搂过她的后脑勺,一手将她按在了自己微颤的锁骨,抵着她的发顶,反复呢喃这两个字

树叶树枝摇曳不停的声音,雨水打在窗外的声响,还有行人“踏踏”躲雨的脚步声,忙乱骤然的大雨,散了一地的金色光亮,笼罩着所有的一切

怔怔失神间,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她挣脱自己的怀抱,一寸一寸的远离她,即使在他毅然决然的乞求下,她还是只留下了他左手空空荡荡的在空气中垂落

胸口瞬间碎成了千疮百孔,嘴边的苦笑一圈圈的变大,他哭不出来,他只能笑,到最后他笑了,薄唇上扬,狭长水影折射着光的眼睛,艰涩绽开的笑,淡淡浅浅,那般媚惑俊美

“我明白的,我何必自欺欺人,我明白你不会听我的,你如今不可能会听我的,你也不会再在乎我的感受再也不会再也”

嘴唇颤抖的呢喃,心口像当时他像当时醒来想刺自己一刀的一样,有了一个伤口,血液肆意,一刀刀的绞着血肉,眉已不蹙,眼已不酸,只有看似平静的身体里面,真真的痛入骨髓,漫无边际的苦楚

顾方西,这不就是你的报应吗,你要她平安,她都不允你,她都不允诺你!

只是一个离开的错误,一步就铸成了所有错的根源

是报应,她连你想要她平安的呆在这里,她都不成全你,都不!

唇还是在那儿颤动,微弱却停不住,他笑得那么潇洒却难看得连他自己都知道

心里一秒钟所有的千回百转,晕眩抽疼之间,他,突然

霎时,他猛地浑身如遭雷劈一般震住僵硬不动,干涸刺疼的唇瓣上那抹温温凉凉柔和的触感,令他无法呼吸,只能屏息颤抖

是梦对不对,他还在自欺欺人是不是?

他没有看见她的那张脸,从前丰腴如今削瘦白皙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连一毫米的距离都没有,他没有感觉到,早就没有感觉干涸的唇上一点一滴细致的紧贴和啃咬

等到左手颤颤巍巍的真的捧到了她濡湿微凉的脸,等到他终于回过神俯了上来,不再被被动,反吻那么的浓烈,撞得她牙齿发疼

他的吻如同狂风觉醒般的暴雨,劈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这一瞬间止不住了的欲望,他解开了她上衣好几个扣子,左手早已经小心翼翼却又猛烈的伸了进去,开了闸一样的四处游走他的手很冰,可能是刚刚太冷了,滑过她同样微凉的肌肤,硬生生的带出了点点酥麻

她任他肆意妄为,他的动作明明那么粗暴生硬,却在每一个划过的地方小心的仿佛怕她碎了,碎了再也拼凑不齐

双手捧着他曲线优美的脸,插进他的发丝里搅动肆意,好似在攻陷,又像是在回应

等到快要完全失控,他忽然气喘吁吁,在她温蜜的胸口睁开了眼,一下一下缓着失控的欲望与情绪,细细眷恋的啃咬着她白皙的锁骨,擦过她的耳际,半晌,他终于退开了身,看清了她泪痕半干的脸,轻轻的抚了上去,一下再一下,左手擦一边又一边水渍

“迟欢,不要哭”

喑哑的道,他嘴唇启了又启,终于近似无声的嘶哑出声

“顾方西,我们赌一次吧”

她摩挲着他紧绷的俊颜,缓缓柔柔轻到极致像羽毛般温柔,抵着彼此的额头,还能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呼吸相织的暖意让他心颤颤的怕是梦幻

只有她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膜里清晰温柔的响起:

“方西,如果,我平安的采访回来,我们就重新开始好吗?”

四十五婚姻心脏

下辈子你要做什么?

做你的心脏,你敢不要我,我就让你死

浓烈的菊花香,弥漫的清凉气息

安静静谧的室内,她的嗓音静静的说完了一句话一句话将他浑身僵硬,无

法动弹,甚至不敢确定

刹那,惊愕般的怔忡

耳边嗡嗡的声音此起彼伏,顾方西菲薄的唇上还残留看迟欢死死啃咬的气

息,欲望还在胸口隐忍的敲击着他的思绪,她却猛然丢下最猛烈的话,让他脑中顿

时空白,只有她温柔轻到极致的指腹的温度,还有她那句话清晰又清晰的在耳边回

荡爆炸

他竞真的等到了她口中的那句:“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该开心的,甚至他应该比谁都开心

滂沱的大雨还在哗哗的下着,他的额上却渗出了几丝汗俊美的薄唇抿着,紧

抿,怔怔的望着一脸淡笑的迟欢,喉咙反复回流着酸涩、甜蜜、来来回回的滋味

心里恍惚的念着,她说的似乎不止是这一句话,还有别的

她还说,如果我平安回来,我们赌一次好吗?

神经突然就那样崩断!他;令声第一次不再小心翼翼的喝道:

“不好——迟欢,我告诉你,不行!”话落,他几乎跳起来别过了头,他绷紧

的侧脸曲线分明阴柔却不冷酷的偏执,一个转头,更富有立体感的面部渗着些许虚

汗,心口窒息,他恍惚想着,真没想到有那么一天,他会拒绝她重新开始的提议

他想,这一刻,将来他一定会后悔,但是如果不拒绝,他会后悔一辈子

空气里日音涌着一股凉意,却意外的温暖

阳台里的十丈珠帘被雨水打得花瓣散落一地,迟欢在床边嘴角勾起睨着顾方西

的侧面,想起在维也纳的小屋子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家,窗户旁的雏菊虽小,

但却经得起风雨,叶片不大所以才经得起平淡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曾经在那盆雏菊旁看他刷牙吐水,毫无形象的样子

现在,她看着他,在种着名贵菊花的室内,仓皇失措,无半分气势可言,即使

他绷着脸明显是想吓唬她

两两的画面人影重叠,她心底竞蔓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只听见自己

的嗓音低到不能再低的轻柔昵喃唤道:“转头看我一下”

“”他不着痕迹的抿了抿唇,左手一攥,努力不受诱惑回头,即使他其实

在她开口的一刹那就已然兵败如山倒

“听我的,转过来”

咬牙坚决抵抗诱惑顾方西,你不能任她左右不能,现在不能!他在心里艰难

的说道

可事实证明,他犯了轻敌的错误

酥酥麻庥,那双曾经何时最了解他敏感的手,穿过他的颈项,指腹有种磨砂的

味道,在他淡粉色的疤痕上细细的窥探,然后轻轻的捏着他完美的下颚,连半分力都没使就将他的头转了过来,对上她近若隔纱的脸

白净,明丽,温柔,明明无任何的强势,却足以让现今如冷硬到百炼钢的他

化成绕指柔

败了,而且从来没赢过

“迟欢,我不能答应,还是不能”叹了口气,他沉声呢喃着,看着她像最

平静无奇的对手一样,抚着他紧绷的每一寸肌肤,一步步让他心软

“你会答应的,你不会让罗茵辞了我的我们都不一样了方西,你还记

得你以前的样子吗,你常说,服装不过就是衣服,只要能穿,你半点都不介意它是

什么样子的每次你出门,一件简单的衬衫和长裤就可以了,你不懂品牌也不在乎

谁穿得是哪种当季最流行的风格甚至,当有一天我们路过versace的旗舰店,我

兴致勃勃的对你说,对你描述里面的衣服,说你穿着一定好看的时候,你还记得你

说过什么吗?”

“这牌子的名字真难听”他淡淡好笑的接话,想到当时只不过是个门外汉,

嘴角上翘,左手叠着她放在自己脸颊的手下意识眷恋的抚摸着

可他没说的是,她的那甸,你穿着一定能够很好看他记了那么久那是他衣

柜里出现最多的牌子,比所谓“west”的衣服更多

“范思哲,多好听的名字,你不过就是没兴趣罢了可你现在呢,方西,现在

的你可以随便拿一件高级成衣就能指出它面料的名字,它的刺绣是出自哪家工坊,

它的珠宝是源于哪一个时代的,是什么种类,何种风格,你甚至可以挑剔的指出它

的缺点你已经有你自己的风格,你有你自己品牌,你对衣服的考究已经是出自

职业的本能了而我呢,你还记得我当时是什么样子吗?”

“我记得,当然记得,新闻系其实很枯燥乏味,你每天都要背到很晚的世界新

闻事业史,理论常常搞得你晚上睡不着,半夜翻来覆去,最后我陪着你一起背,这

里,黑眼圈,这里的眼袋肿得像是核桃”

顾方西嘴角抿着,温润俊美,修长干净的手指碰触她的微凉的脸颊,脑中浮现

很多幅曾经只道是寻常的画面,如今的功成名就,如今的事业职人,他们都曾经不

是如此的

她失笑,嘴角还有浅浅不易察觉的酒窝,白净面容大方而明亮:

“是啊,我还记得哭着搂着你的脖子抱怨要转专业可是自从你走了以

后,我突然觉得,那是我最大的乐趣了,你对它认真,用心,它会加倍的回报你,

你爱它,它也会让你觉得值得”

闻言,他肆意的笑意缓缓褪去,只能淡淡的道:“我明白”不再说对不起,

也不再说什么解释,他只是抿着唇,眉目温柔,抚着她如绸缎的发丝,心头有些抽



她的指尖划过他饱满的额头,沾染了些许汗,抿唇,她还是笑着一字一句平静的说:

“就像你有你的职业本能,我也有我对这份工作的职责认知你不会知道,

当我听说很多的同行因为报道了汶川校舍例塌事件被罚后,还是坚持报道校舍倒塌

原因的时候,我想,这份工作我愿意和他们一起用所有去坚持乌鲁木齐的事件

的确可怕,但是既然已经决定了人员,再换一个人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相信你会尊

重我的选择,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