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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袖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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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书籍名:《瑾袖添福》    作者:灰灰记忆号




“啊?!!!!!!!”

这太让人惊骇!

蓝瑾儿忽略了楚寻又一次丢给她的刺。陡然睁开眼,“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暴毙?夭折?怎么会这样?她不过才十一岁!电视小说看多了的她很自然的展开了剧情猜测——

楚寻夸张着不悦的神情,“瑾儿,你是不是该先给哥哥道歉?无缘无故被你指责一通。我真的好无辜!”

无辜?虽说是她开头发的火,那他后来的话未免也太不留情面了些。不过,她向来能屈能伸,好女不和赖男斗,听新闻要紧——蓝瑾儿遂咧开嘴,干干的呲牙道,“对不起。”

虽然一点诚意也没有,可楚寻抱着好男不和女斗的心思不予计较,遂回答她之前的问题,“说是上午的事情,在自家花园里和丫鬟们嬉戏,突然就倒地身亡了。”

蓝瑾儿肘着脑袋等他继续说下去,楚寻却只看着她,讥嘲转为同情,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完了?”蓝瑾儿竖起头来问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寥寥数语就讲完了?死因呢?因为疾患?还是其他啥的?比如谋杀?错杀?报复?

蓝瑾儿被那怜悯的眼神刺的不爽,就算太师府千金死了,那也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无数无数个权势的眼睛在窥视着唐家三少***位置,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不善斗又沉不住气又只有两个同样冲动的丫鬟帮衬的小寡妇来捡便宜。而且,她也领教过了,那绝对的不是便宜。所以,同情也纯属浪费。

“死都死了,当然完了。”楚寻耸耸肩,又淡淡的道,“到了。”

果然马车停顿,蓝瑾儿因那句“死都死了,当然完了”的话而呆怔,是哦,死都死了,很该完了,为什么偏要往复杂里想?

下了马车,打发走了车夫。蓝瑾儿的好奇心又闹腾起来,“哥。”

她亲昵的喊了一声,忘了刚才两人还针锋相对,“你下午那一手是怎么回事?”

暴风骤雨过去了?楚寻心一软,情绪却依旧不高。拍着门头也不回的问道,“哪一手?”

“就是你送给王妃的礼啊,那么大一个,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蓝瑾儿上前两步,站在他身旁比划着,眼睛却仔细的观察着他阔大的衣袖,藏两条蛇还差不多,藏那么大一个盒子,实在不可能。

门这时被打开来,幽然径自拉着楚寻往里走,三号打了个呵欠,估计是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小姐,楚公子,你们怎么这么晚?大丫二丫都出去找你们一遭了。”

蓝瑾儿迈脚进去,边说,“是么?什么时候?可回来了?”

三号关好门,“晚饭过后,这会怕是歇了。”

蓝瑾儿道,“辛苦你了,这时候了还喊你起来开门。歇着去吧。”

三号嘿嘿一笑,小姐待下人总这么客气,可他总是不习惯,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嗯,小姐你也早些休息。小的告退了。”

楚寻和幽然走的快,即使看着步履悠然,可就是走的快,蓝瑾儿小跑着跟上去,“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那你认为是怎么回事?”

楚寻不回答,反问道。

蓝瑾儿见他爱答不理,转问幽然,“幽然姐姐,你告诉我,哥哥总是故弄玄虚,故作深沉。明明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他非要磨上半天才给答案。一点效率也没有。”

幽然温情的看一眼楚寻,视线转到蓝瑾儿脸上就变得漠然,道,“他不说,没有理由我来说。他想让你知道,也就不需要我来告诉你了。”

一零九我煮荷叶粥

蓝瑾儿哑口无言,遇痴女如此,识趣的就得离远点,被气死了即使偿命也不划算。

楚寻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蓝瑾儿笑,看吧,不止你会噎人。

蓝瑾儿只好嗤之以鼻,不说就不说,你不说,我就当你是刘谦,你表演我就看,你玩酷,我就调台。

清徐的晚风中,荷香袭人。迷离的月色下,荷塘幽幽。

蓝瑾儿从凉亭处拾级而下,心狠手辣的摘下了一只月白的莲荷,两朵硕大的莲叶,诗兴大发,嘴里念叨着跳上回廊,“我家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荷叶东,鱼戏荷叶北,鱼戏荷叶南,我煮荷叶粥。”

“好诗,好诗。有趣,又有的吃。”

楚寻听了哈哈大笑,心里那淡淡的惆怅一扫而光。儿女情长不是他的风格。况且还能和她做兄妹,做知己,实在已经很该庆幸了。

蓝瑾儿听若未闻,自顾自的边走便念,两个丫闻声而出,拎着裙子飞跑上前,隔了几年未见一般,“小姐,你们跑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让我们好生着急。。。。。。”

蓝瑾儿把玩着荷叶上的水珠,很不配合的冷脸孔回道,“我出诊去了。”

大丫也不问她出哪门子诊,只探着头看她将荷叶上的一颗水珠摇成五六颗水珠分散在四处同时转动,很是奇妙。二丫则跑到后面和楚寻说话,“楚大哥,小姐为何不高兴?”

“既然是小姐,自然会有些小姐脾气。没事,可自消自愈的。”楚寻看着那张和他赌气的脸打趣道。

蓝瑾儿气的将荷叶一甩,水珠顿时撒了大丫一身,大丫不躲不闪,甚是没眼色的咋呼道,“小姐,你怎么不玩了?教我玩行不?”

全都不道义!就没有人来安慰她,关心一下她么!

蓝瑾儿鼓着腮将两手的荷叶荷花都交与她,“明早我要吃荷叶粥!”

说完就趾高气昂大步往前走,两个丫这时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鞋子全换了,脾气更是不同往常,猜想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楚寻看着她生闷气的样子心情特舒畅,满面春风,如花绽放。


两个丫俱都拿眼盯着蓝瑾儿的背影。

一个生闷气,一个笑嘻嘻,一个面无表情,搞什么?

“没事,你们去休息吧。我去劝劝她。”楚寻打发走了两个丫,又附在幽然耳边说了几句,幽然听了恭顺的福了福便独自回房。

楚寻瞬移到蓝瑾儿身后,怡然自得的顺着她的步伐往屋里走。

蓝瑾儿以为是大丫,闷闷的道,“你还不去打水,我要睡觉了。”

他无意再惹她不开心,笑道,“瑾儿,想不想看变戏法?”

蓝瑾儿吓一跳,没想到会是楚寻。他不是一晚上都在嘲讽她么?恨死他了!

不过一听他说变戏法,心里不由的瞬间松动。脸上却依旧矜持着,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你爱变不变。”

说着刻意打了个呵欠,“要变就快些,不然我得睡觉了。”

楚寻不容招呼就霸占了她的美人榻,半卧半坐,霜袍墨发倾洒,潇洒不拘。他笑着摇摇头,明明眼里都放光了,还嘴硬。不过,若是再不顺着她,怕是明早的荷叶粥就没他的份了——拒绝供食是瑾芳宅女人们惯用的伎俩。

蓝瑾儿只好坐在新换的天鹅绒团席上,揪着眉狠抓他的小辫子,“你这姿势就不正确,没有魔术师的范。”

楚寻琢磨着什么是范,却也不起来,只说,“管他什么范,能变出东西来就是好范。”

说着漫不经心又很优雅的那么往袖子里一掏,手中便带出一道熟悉的色彩。蓝瑾儿定睛一瞧,不是从给王妃的那个金花珀佛像么?可再一凝神,又不是。虽然乍看一眼很像,可仔细一瞧,虽是个塑像,却是个女人的塑像。

楚寻将塑像递给蓝瑾儿,看着她眼里的疑惑,解释道,“这是我娘,是我一刀一笔给雕的。是不是和我很像?”

看不出他还有这本事,蓝瑾儿的目光从楚寻好看的嘴角移到手中的雕塑上。细细的瞧着,两个巴掌高的雕像,神态很是丰满生动,衣袂长发翻飞,目光幽美灵异,鼻子挺拔柔美——的确和楚寻很相像,貌似,神似,韵似。

“瑾儿,你可否告知我,当初你拿来典当的发钗是从何而来?”楚寻看着她认真赏析的样子,脱口问道——原本,并不是想和她谈这些的——无奈他在她面前总是。。。。。。

那东西果然有来头,不过她却在楚寻的眼底,觉察到了一抹失语后的懊悔之色——虽然只是一刹那就不见了。

“是不是王妃的话让你思念母亲和妹妹了?”蓝瑾儿并没有以牙还牙的拿话去刺伤他,反而很随意的挑开了话题——也因为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一岔,又忘了问东西到底是藏在哪儿的了。

“你还没回答我。”楚寻看着她忽闪回避的眼神,坚定了探讨这个话题的明确性,既然问都问了,不如就问个结果。早晚,也是要和她好好谈一谈的——她的意识为何难以捕捉?

蓝瑾儿蹙眉,也跟他说她失忆了么?撒谎的话,真让人觉得很没劲。

“楚寻,那两个发钗是你娘给你妹妹的遗物么?”蓝瑾儿猜测,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正脸对着美人榻上斜卧的美人儿。

楚寻的目光落在那在灯光下流溢着幻彩的雕像上,楚楚的鼻子和娘长的一摸一样,若她能活到今日,也应该和瑾儿一样俏皮可爱吧。

“不是。”楚寻摇了摇头,脸上并不掩饰心底的悲伤。

想来也不是,若是的话,他怎会一再出言调笑她?除非他是神经病。

蓝瑾儿给了个抱歉的笑容,妈妈死了,妹妹生死未卜。提起的是人家的伤心事。

“那个,我是在她的嫁妆里拿的。”蓝瑾儿尽量避免撒谎,实话实说,“那时,只想拿它们换几个银子,比如一辆驴车,几只母鸡,几斤白米。不想那不起眼的东西要比预想中要值钱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