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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伤愈

书籍名:《武道巅峰》    作者:风中之龙


        【请牢记本站域名“    ”  ,或者在百度搜索:  三联文学网】        第一百五十九章伤愈

        鬼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娇嗔道:“傻子,你笑个什么劲儿?”

        许邵这才感到有些失礼,忙要起身,这一下又牵动了痛处,不禁“哎哟”一声。[]鬼娇赶忙将其扶住,道:“你别动,要说什么躺着就不能说么?要不要喝水?”

        许邵又躺了下去,微笑道:“是你救了我?”

        鬼娇微瞟了一眼许邵,这一眼竟使得许邵如醉如痴,表情就好像见到了嫦娥下凡一般。鬼娇见了许邵如此,也有些窘了,撅嘴道:“你再不正经,人家可走了。”

        许邵一听,哪还敢再调皮。

        鬼娇见许邵突然装出一副很是正经的样子,不禁“噗嗤”笑了出来,随后许邵也跟着乐了。笑罢,鬼娇道:“说你傻你还真不精明,你武功比人家高得多,还用得着人家救啊?人家只不过是让你暂时借用了一下房间和床罢了。”

        许邵一听,更是乐了,道:“啊?这是你的床啊?哦,难怪如此的香呢。哈哈。”

        鬼娇横了许邵一眼,笑骂道:“你又不正经了,你的伤可还没好呢。好了,你先再休息一下吧,想来你也饿了,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哦,你那两个家臣还在外边呢,我叫他们近来。”说完,向许邵温柔的一笑,转身出去了。

        许邵本还要再说什么,但见了鬼娇那迷人的笑(至少是迷他),早把要说的都忘到了脑后,一直注视着人家走出房门。

        苏六和大天一听说许邵醒了,高兴得几乎是蹿着进来的。

        “公子,您活过来了,真太好了。哎哟”大天话刚说完,脑后便遭了苏六的一记暴栗。

        苏六道:“你这小子,怎的恁地不会说话什么叫公子活过来了?他本就没死嘛”

        床上的许邵不禁皱眉道:“我说两位,怎的我刚睁开眼便要听你二人吵吵呢?唉,我许邵真是命苦啊”

        苏六大天急忙收口,面对着许邵,不敢再出声。

        许邵见了,又是苦笑道:“哎哟,你俩也不用直挺挺的站着啊。来,都坐下,我还有事要问你们呢。”

        苏六大天各找了个凳子,坐到了床边。

        许邵道:“来,帮个忙,扶我起来。”两人搀扶着许邵坐了起来,并为他在背后垫了个软枕。

        待得坐得舒服些了,许邵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我怎的会睡在……睡在人家床上?”说完,自己也觉此话说得有些语病,不禁笑了笑。

        苏六大天听了,也是无奈笑了。随后,大天先道:“公子,前天你昏倒后本来不是睡在这里的,昨晚那位鬼娇姐姐才着下人将你抬到这里的。”

        许邵惊道:“怎么,我已经睡了两天了?”

        “是啊。”大天答道。

        苏六也道:“那天自从公子受了鬼封的骗,被其打伤后,本来是鬼老太爷着人将你抬到这鬼府内的一名大夫处进行救治的,并嘱咐那大夫给你服了鬼门最好的疗伤药物,也好在你武功高强,虽挨了那鬼封一掌,但只是气血被震得浑乱并未真的受到什么损伤。后来,那位鬼娇姑娘昨晚来了,见了你,便急忙找人,要将你抬到这里。本来那大夫是不肯的,但那鬼娇是何许人物?情急之下竟使小性发脾气。”

        “那大夫一见自家的小姐发了脾气哪还敢再拒绝,便也只好同意了。到了这里之后,我和大天也是不放心,怕她这么一折腾又使你伤势加重。谁知,这鬼娇姑娘竟是通晓医术,三下两下将那大夫起先为你包好的布带全都拆了并换了新的,还不知喂你服了什么神药,这前后才不过三个多时辰,少爷你便醒过来了。”

        许邵听了,内心不禁泛起了一丝甜蜜之感,故意问道:“你是说……她亲自喂我吃的药?”

        苏六点着头道:“是,是她。”

        “是啊是啊。”大天也抢道:“看鬼娇姐姐昨晚那副神态,就好像是在伺候自己相公似的……”苏六忙用臂肘顶了一下大天,让其住口。

        许邵听后倒不以为忤,反觉很是高兴,笑道:“哈,要是以后真的是,那便好了。”

        “真是什么呀?”鬼娇手中捧着一个大托盘,轻盈地走了进来,内中放置了两三样精美的小菜。

        许邵忙收了那副放肆的笑容,尴尬道:“啊,真是……我是说你若真是神仙姐姐那便好了。”

        鬼娇将手中托盘放在一张圆几上,横了一眼许邵,呸道:“谁是你神仙姐姐?呆子。”

        许邵嘻嘻笑了一下,此时鬼娇也已拿了一只小碗,在托盘中拨了些许饭菜,端到了床前。

        苏六大天倒也识相,对视一眼,笑可心地走了出去并顺手掩上了房门。

        室中又只剩下了许邵与鬼娇两人,许邵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鬼娇倒很是洒脱,笑道:“喂,呆子,傻愣着什么?快点吃饭。”

        此时许邵才见到鬼娇已经舀了一小勺饭菜送到了自己嘴边,更觉不好意思,当下并不去吃,只是道:“这怎么好麻烦你呢?我自己……”话还没完,鬼娇已经板脸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等武道儿女岂会拘泥小节。快,吃了。”说着,又将手中的勺子往许邵嘴边送了送。

        许邵被说得一愣,无奈只好张口。鬼娇将勺中食物轻轻送进许邵口中,后又慢慢的抽出,那样子就真的好像是妻子在伺候自己的夫君一般。

        许邵吃了一口,待得鬼娇再次将手中的小勺送来时,一瞥间,看到鬼娇那晶莹的玉手及袖口中隐约露出的那段嫩藕般的手臂,竟是痴了,一时竟忘了再张口。


        鬼娇见许邵不再张口,只道他又要自己吃,方要再次“发作”,一抬眼见到许邵一直盯着自己,心里猛然“扑腾”一跳,小脸也立时红了,一直举着的手臂也缩了回去。

        他看着她,她娇羞地低着头,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直过得半饷,鬼娇终是忍不住了,先开口道:“你……你怎了?是不是……恼我方才说你了?”声音好轻好轻,就好似静夜里的虫鸣。

        许邵赶忙收回了目光,暗暗责怪自己的太过放肆,嘴上却道:“不、不,我……哦,我不饿,只想……只想……”

        鬼娇抬起头,望着许邵,问道:“只想怎的?”语气很是焦急,似乎生怕许邵说“只想一个人”之类的话。

        许邵见到鬼娇忽然抬起头后呈现在自己眼前的那张如新蜕了壳的荔枝般嫩白得几欲滴出水来的脸蛋,心里不知怎的竟是一跳,嘴上也不自觉地说出:“只想和你说会儿话。”

        鬼娇听了忍不住一笑,道:“哼,就你会哄人。”然后又将小勺送到许邵口边道:“边吃边说也是一样,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哪有不饿的。”

        许邵点点头,张口吃了。

        鬼娇一边搅拌着碗里的饭菜一边听许邵那不时带有咀嚼声响的问话:“我在你这里,鬼老太爷他们都知道吗?”

        鬼娇又喂了许邵一口饭道:“他们当然知道了。不过,你放心,我爷爷才不管我呢。我爹也从来都很依着我,谁让他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呢。再说这次本来也是我们鬼家对你不起,我爹知道我这里有原来爷爷给我留做急用的疗伤圣药,所以也不会反对你在我这儿。至于我那叔父嘛,嘻,因为使诈胜你,被爷爷骂了一通,现在正独个在书房里郁闷呢,才懒得管我的事呢。”见许邵嚼完,又送了一勺过去。

        许邵“哦”了一声又问道:“那……我这衣服……”

        鬼娇嗔道:“呸当然是别人给你脱的。你那么沉,我哪弄得动你”许邵这才想到苏六说过自己先头是在另外一位大夫处医治过,显然自己的衣服是那位大夫脱去的。

        许邵又吃了口饭,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着要说话竟忘了口中还有东西,被呛了一下,紧咳了一阵。

        鬼娇见了,急忙放下手中的饭菜,坐了过去为许邵轻拍后背。

        过了一会儿,许邵不咳了,鬼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吃东西着哪门子急啊?”

        许邵喘口气,说道:“我、我是忽然想起件事。”

        鬼娇笑道:“看把你急的,到底什么事啊,许武师?”说完,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许邵也被鬼娇逗得一乐,然后道:“我那些衣物都在哪里啊?”

        鬼娇道:“哈,大少爷,你那些衣物虽然用料都很不错,也不致如此稀罕,在我家也能找到成百上千呢。”

        许邵道:“鬼姑娘,你有所不知,我那……”

        “什么姑娘不姑娘的,多见外你又不是不知我的名字。我家里人都叫我娇娇,你看着叫吧。”鬼娇未等许邵说完,便已抢道。

        许邵迟疑道:“这个……那我就叫你娇……娇妹吧。”

        鬼娇一听这声“娇妹”,心里不知有多甜,眯着秀目猛点着头。

        许邵又道:“娇……娇妹,你有所不知,我哪是在乎那些,只是我那堆衣服中有一本小册子,你可看到过?”

        “小册子。”鬼娇回忆了一下,道:“哦,李大夫为你脱衣服时好像是掉落了一本小册子,似乎是个什么剑谱吧?”

        许邵道:“不错,那是我爹给我的,可还在?”

        鬼娇道:“在,你放心。李大夫见了那剑谱,他本不懂武功当然瞧不懂,仅几眼便搁到一边了。之后我将你抬来,连同那些衣物也都拿来了。刚好爷爷在,见了你那剑谱,无意中看到里面的内容。哦,我爷爷可不是想偷学你家的武功。”许邵点点头,会心笑道:“我省得。以鬼老太爷的武功,当今天下似乎已没有什么能入他法眼的了。”

        鬼娇继续道:“后来爷爷说什么这剑谱上的招式他似乎见过,同时也怕这剑谱遗落到其他弟子手中,便先行拿去他那里保存了。”

        许邵听完放心了少许,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对鬼老太爷一点也不有所怀疑,道:“哦,那就好了,只要没丢就好。”

        随后,两人又谈论了一些别的,然后鬼娇要许邵多休息并又喂他服了个白色丹药。之后,鬼娇也掩上门走了出去。

        不知是鬼娇那丹药的作用还是许邵伤势初愈,这一觉竟又是一天。

        第二日早间,许邵刚刚起来,鬼娇便已端来一盆清水。待得许邵梳洗完毕后,鬼娇又从外面端了几样川中的特色小吃。

        许邵见了很是高兴,笑道:“娇妹,你想得真周到。”

        鬼娇横了许邵一眼道:“呆子,快吃吧。”

        许邵坐了下来并要鬼娇一同坐下,鬼娇本就如此想法,便笑着坐了下来并问道:“你今日感觉如何?”

        许邵咽了一口点心,抹抹嘴道:“哈,当然是高兴了。”

        鬼娇佯瞪着许邵道:“你真是呆子,我是问你的伤势感觉如何了?”

        许邵打趣道:“你看,你老是喊我呆子,现在我不是真快成呆子了么。”

        鬼娇喊许邵“呆子”起先本是开玩笑,后来竟是叫得顺口了,现在一想也确是有点没礼貌,便道:“那……那我喊你什么好呢?许武师?”

        许邵道:“别什么武师武师的,我在武道上又没甚名气。我痴长你几岁,又叫你娇妹,那你就喊我大哥吧。”

        鬼娇红着脸道:“呸好不要脸,硬要做人家大哥。”虽然这么说,但之后又很小声地轻唤了声:“许大哥。”由于声音过小,所以这“许”字听得有点像是“亲”字。

        许邵立时顽皮笑道:“别、别,咱俩虽然已不算生疏了,但喊大哥就行了,亲我就先免了吧。”

        鬼娇先愣了一下,忽然琢磨了过来,更是羞了,但嘴上仍不认输:“哼,好不要脸啊你,人家不理你了。”故意要起身走人。

        许邵知她不会真走,但却也是为了迎合她开心,便假装央求道:“哎,好娇妹,你别走,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鬼娇本就怕许邵不阻拦自己,现一听许邵的话,便自行坐了回来,道:“你这大哥当得好没羞啊。”说完,两人登时乐做一团。

        之后,鬼娇道:“我看你的伤好得也差不多了,正好爷爷想见你呢。哦,还有你的那两个亲随和那几位朋友都在大堂呢。走吧,我领你去。”

        许邵随鬼娇来到厅上,向天南等人忙上前问候其伤势,许邵回礼答谢。

        之后,拜见了鬼老太爷及其下首的鬼空,并与鬼狂天打了招呼。许邵见厅上不见了鬼封父子,心中暗暗好笑,知道鬼平乃是因被自己所伤现在肯定正躺在床上,而鬼封虽是伤了自己却是胜之不武,一定是没脸出来与自己相见。

        鬼娇为许邵搬了把椅子坐下,随后自己也坐到了哥哥鬼狂天旁边。

        鬼老太爷着下人奉上香茗,然后笑着对许邵道:“许武师,身体可还有不适么?”

        许邵回道:“哦,拖老太爷记挂,晚辈已无大碍了。”

        鬼老太爷哈哈笑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不想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高的武功,当真是难得啊。”

        许邵笑了笑,无意间瞟间鬼娇一直盯着自己笑,一丝暖意升上心头。之后回道:“鬼老太爷您过奖了,晚辈这点微末道行,还够不上您老的十之一二呢。”

        “哦,哈哈哈哈。好,好,少年人武功如此高强还能这般谦逊,这却是难能可贵的。不过,你也将我捧得过高了。以你之武功,别说是我十之一二,就是十之五六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了。”鬼老太爷显得对许邵很是喜欢。

        随后,鬼老太爷取出一本小册子,问许邵道:“少年人,这个可是你的东西么?”

        许邵见了,那不是自己的剑谱是什么,忙点头道:“啊,正是晚辈之物。”

        鬼老太爷“哦”了一声,之后随手一陡将那小册飞出并道:“拿好。”

        只见那小册子平稳地向许邵飞去,而且也并未因为在空中飞行使得书页发出响声,然后便准确地落到许邵手中。

        鬼老太爷露此一手,足见其武功及内力的高深,引得旁人都不禁称好。

        许邵接了剑谱也并不翻看便揣入内衫,后又道了声谢。

        鬼老太爷捋须道:“怎么?少年人,你不怕我给你掉了包么?也不好生检查检查。”

        许邵笑道:“哈,老太爷您说笑了。以您现在的武功与地位,还有您多年的侠名,怎会觊觎我这天州后进的武功剑谱呢?不过如若今日我与您老换过来,那您可就要看看剑谱的真假了,免得被我偷学了您老的绝技。”

        鬼老太爷听了哈哈大笑道:“少年人不单武功过人,气度也是非凡,哈哈哈哈,好,今后我鬼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鬼老太爷的话许邵没有听得很懂,只是见到鬼娇很是高兴,便猜测是好事,于是谢道:“多谢老太爷看得起。”而其他如向天南等人这样的老武道听了,心中却是又惊又喜。因为鬼老太爷说出那话,便是暗中指出,日后许邵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可向鬼门寻求帮助,而这鬼门此后也便成为许邵的一大靠山。

        只见向天南抱拳对许邵道:“恭喜许武师。”

        许邵被说得一头雾水,只是含糊道:“哈,多谢多谢。”

        鬼老太爷又道:“哦,少年人,那日我见你那剑谱上的招式有些眼熟,便多瞧了几眼,请先恕老夫无理。”

        许邵乐道:“您这是说哪门子话?别说您只是看看,就是您练了几手也是无妨。因为我天生本不喜剑,此书于我也无甚大用,我并未习练上面的武功,只是这乃是我爹给我要我保存的,说是……是我爹的……遗物。”此话许邵自己清楚,但在别人听来却是不明不白。

        鬼老太爷皱眉道:“啊?你爹给你的,你爹的遗物?”后又摇摇头,道:“不通不通,这是如何说的?”其他人也是微微发笑。

        许邵此时想到与养父许念的离别,又想到自己从未谋过一面的亲爹圣儱兆,内心中不禁又泛起了一丝伤感忧郁之情。

        许邵脸上的变化别人并没发觉,但却被一直注视着他的鬼娇见到。鬼娇见许邵神情有些不对,心下也好生着急,但因当着自己家人不便表露对许邵的关心,也只得自己在一边看着许邵,与他一起不开心。

        此时许邵似也是无意中发觉到了暗自着急的鬼娇,便对其微笑了一下,表示没事。随后对鬼老太爷道:“老太爷,实不相瞒,此书是晚辈生父之遗物,乃是晚辈养父所传的。”此话说出,最惊的还要算是与许邵生活了十几年的苏六大天,他们万没想到自己的老爷许念与自己这公子竟是毫无血缘关系的。

        鬼老太爷也是一“哦”道:“那么……敢问令尊是哪位?府上又是哪位?”

        许邵叹口气,心想:反正话已说到这里,不如全说了吧,没准还能请老太爷帮忙查那杀父仇人的下落。便道:“晚辈的生父便是当年的圣儱兆,而晚辈的养父现在叫做许念,而曾经有一个名字,叫做许云天。”

        许邵这一道出身世,在场之人没有不惊诧万分的。

        只听鬼空道:“啊,原来武师是许武师的家人失敬,失敬。”要知鬼空最佩服的便是剑侠许云天。

        而鬼老太爷却道:“不想少年人你便是圣儱兆兄弟的后人,一代英雄终于没有断后,当真是苍天有眼啊”虽然鬼老太爷年龄大出圣儱兆颇多,但因当年与之一见如故,便从此兄弟相称,却也未曾结拜,不然今日许邵还要比鬼娇等大上一辈呢。

        许邵一听,急忙问道:“怎么?老太爷识得我爹么?”

        鬼老太爷点头道:“是啊,当年我还经常走动武道时便与令尊结交。我对令尊的剑法、武功当真佩服的很啊唉,有一年我研修武功闭关三月有余,谁知我一出关便得到令尊去世的噩耗,当时我悲痛万分,足足三天没有吃好睡好,只道再也见不到如令尊那般的英雄人物了。谁知,那日一见到你,我便忽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后来见你武功也有些似曾相识。但那并未用剑,我也就没多想。后来见了你那剑谱,我却又是起了疑心,但仍未想到令尊,因为当年我并不知令尊已留有一子。唉,如今看来,真可谓是事事难料啊。”

        许邵也叹道:“是啊,晚辈起先本也不知自己真正身世,只道自己不过是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富家子弟。曾经也听过先父的名字,但也只是崇拜,并未想到自己竟是他的儿子。确如老太爷所说,事事难料啊。”

        这一老一少的感慨,不禁也勾起了在场其他人各自一些内心深处的想法,不少人也都低着头沉思着一些自己的事情。

        鬼老太爷又道:“许武师,哦,不,圣武师,我瞧你武功……”

        许邵忽然抢道:“哦,请鬼老太爷还称晚辈许姓吧。”

        “哦?”鬼老太爷似有些不悦:“这是为何?”

        许邵解释道:“虽然晚辈生父是姓圣,但晚辈以为这养育之恩要大过生身之恩,遂晚辈仍想以许为姓,但也仍然承认自己乃是圣儱兆的后人。”

        鬼老太爷听了,不悦之心顿去,并高声道:“好孩子,不愧是圣儱兆的后人,敢作敢为知恩不望。”后又接着道:“那……许武师,我方才是想说瞧你武功虽然与圣儱兆兄弟有些许神似,但又不完全像,似乎出手比之略微少了些霸气,哦,应当说是多了几分仁慈。”

        许邵点头应道:“是,鬼老太爷真不愧是法眼。晚辈武功乃是家父融合他自己与我爹的武功另创出的一套最适合晚辈习练的武功,此中取的似乎都是二人武功的精华部分。”

        鬼老太爷沉吟一声道:“我虽与许武师素未谋面,但由此可见,他也是个不世出的人才。那不知许武师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许邵道:“家父这些年除了抚养晚辈长大,也在暗中寻找着我那杀父仇人的下落。”

        “哦。”鬼老太爷道:“你是说……方啸云?”

        “怎么?老太爷知道那贼人下落么?”许邵问道。

        鬼老太爷摇摇头,惋惜道:“不知啊,不知,我当年得知此事后,也曾一度着人去探听那厮下落,但几年下来都是音信皆无啊。”后又看看鬼空道:“空儿,你父子二人常在武道上走动,可有何消息么?”

        鬼空、鬼狂天也都是摇头叹息。

        许邵见如此,也便只好作罢,后来又与鬼老太爷等人说了自己随向天南等人此次来川中的真正目的,说打算明日便先动身回飞仙派,待事情办完再回来探望。

        鬼老太爷知书达理,便也答应了。后来又问起因为何事许邵一定要去飞仙,许邵便将起先自己的大哥祁人烟与向天南的冲突及自己等人的怀疑道出。

        鬼老太爷听了也颇觉蹊跷,便也着自己的大孙子鬼狂天与许邵等明日同行,另外又叫鬼空明日也动身出鬼门,到天州中去查查此事。孰知鬼老太爷这一决定,竟是惹来日后自己的一场劫数,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向天南一听这回又有了鬼门出面,那自己师父那边就更好解释了,当下更是放心不少。

        到了晚间,鬼娇将许邵约出,说有话说与他听。

        两人肩并肩坐在鬼娇香闺的门口,仰头望着浩瀚美丽的星空,心中有着无限的话语,但又不知该如何启口。

        两人就一直那样坐着。

        许邵并不问鬼娇约出自己的原因,因为他自己心里明白;鬼娇也并不道出自己约人家到底为何,因为她也知道许邵一定能明白。

        忽然,天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白光,是流星。两人见了,都不约而同地在自己衣带上系了个结,然后望着彼此,笑了。

        许邵问道:“你许愿了?”

        鬼焦点着头,脸蛋微微泛着红晕。

        许邵又问:“是什么?”

        鬼娇迟疑一下,道:“我……我希望以后能……能和……你……”忽然把小脸转到了一边,羞道:“人家不说啦,你怎么不先说?”

        许邵此时已经不自觉地握住了鬼娇柔嫩的玉手,柔声道:“希望你和我永远能像今晚这般,永远都能在一起。”

        鬼娇听了,猛点着头,突然一头扎进了许邵怀中,这一刹那间眼眶中似乎还滴出了几滴晶莹如珍珠般的泪水。

        许邵轻抚着鬼娇的绣发道:“娇妹,你……舍不得我走么?”

        鬼娇在许邵怀中的头动了动,似乎是在点头。

        许邵又将鬼娇抱得紧了一些,道:“傻丫头,这里与飞仙派那么近,左右我也就去几天,待那边事情一完,我便飞着回来找你。然后,咱们就跟你爷爷说,让你跟我到外边玩玩,你看可好?”

        鬼娇这次没有动,但却轻轻哭出了声。这柔弱的抽泣声听在许邵耳中,更使他舍不得放开怀中的鬼娇。

        忽然,许邵有了一种冲动,一种从没有过的发自内心深处的冲动。

        许邵将在自己怀里不住哭泣的鬼娇扶起,跟着便以自己的唇抵在了鬼娇的唇上。

        鬼娇并没有做出反抗,只是迎合着,她感到许邵唇上的热量似乎足以融化自己,她感到自己这不到二十年的生命中从未有过如此刻般幸福的感觉。

        两人就这样狂热地吻着,紧紧地拥抱着,似乎在这一刻,世上就只剩下他们二人,或者说他们感觉到,自己已经与这世上的所有人、事、物完全脱离,进入了一个只属于自己两人的世界……

        第二日许邵醒来时,发现自己仍然抱着鬼娇,而自己两人仍然躺在昨晚一起观星、一起许愿、一起狂热的地方。

        许邵笑笑,舔舔干裂了的嘴唇,似乎在回味着昨夜的味道。此时怀里的鬼娇略微动了动,许邵低头看去,鬼娇也醒了,此时正微睁着秀目望着自己。

        许邵在鬼娇的额上亲了一口,微笑道:“早上好,小公主。”

        鬼娇乐着一耸鼻,从许邵怀中起身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道:“昨晚……你做了什么?”

        许邵挠着头道:“哦,似乎……尝了尝某人的舌头。”

        鬼娇轻垂了一下许邵道:“就你坏,人家不依啦。”

        许邵又将鬼娇揽回怀中,右手轻抚着鬼娇的脸。只听鬼娇叹道:“可惜,你今天还是要走。”

        许邵也叹了一下,沉思了一阵,然后从腰间解下了一样事物,拿到鬼娇眼前。

        鬼娇看了看,然后再一次坐起,将许邵手中那东西接过,又仔细的看了一番。原来是一块碧玉,上面嵌了一只美丽的凤凰,它正展翅飞翔在烈火之中。

        鬼娇只觉这凤凰好真实,似乎真的是有生命的,捧着碧玉爱不释手,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许邵轻揽着鬼娇的香肩,说道:“这也是我养父给我的,我亲爹的遗物。上面的图案我也很是喜欢,但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鬼娇用手抚摸了一下玉璧上的图案,想想道:“上面有一只凤凰,也许正是代表你生父圣儱兆武师,而下面的烈火似乎是在说,人要在逆境中不断地去寻求美好的明天吧?”

        许邵表示赞同地点着头,说道:“应该便是此意。”

        其实这玉璧与宋青书王可心等人的相同,均是武神教联络用的标志。而上面的凤凰与火,正是代表了武神教的原教主东方无名,意思是说东方无名乃是在逆境中获得新生的不畏熊熊烈火的一只火凤凰。

        鬼娇又再欣赏了一会儿,便将玉璧递还给许邵。许邵却不接,只道:“娇妹,这你收着。”

        鬼娇忙道:“为何啊?这可是你爹遗物啊”

        许邵点点头,又道:“你先帮我保管,等我回来时再还我。而且,这几天你若是想我,就看看它也是好的。”

        鬼娇犹豫了一下,终于收入怀中并道:“你若是敢不回来,我就把你名字写在上面,然后再把它摔碎。”

        许邵忙装着害怕道:“哎呀,女侠。小的哪敢不回来呀”

        鬼娇听了,板着的小脸上绽开了美丽的笑容,嗔道:“量你也不敢。”说完,又轻轻捶了许邵一下。

        之后有下人来报,说向天南等人要起程了,叫许邵赶快过去。

        许邵看看日头,知已不早了,便拉着鬼娇一同去了大厅。

        来到大厅,众人都已打点完毕,鬼空、鬼狂天也在待行队伍之中。

        众人见许邵鬼娇两人手拉着手走了进来,心里很是纳闷,但马上又都乐了。这些都是老武道了,当然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大家嘴上却也并不道出,只是暗暗祝福这两个年轻人。

        其中最高兴的还是鬼老太爷及鬼娇的父亲鬼空,两人都对许邵这孩子很是喜欢,而且其又是曾经叱咤武道的两位武师之后人,若与之联姻,当真也算得是门当户对。

        许邵见到鬼老太爷时,见其脸上简直乐开了花,不知他因何高兴。后来又见到厅中众人都将目光放在自己和鬼娇身上,也都显得很是喜悦,忽然明白过来,忙将自己手中攥着的鬼娇的柔荑撒开。此一举,不禁引得厅上众人哈哈大笑。

        随后,许邵在众人络绎不绝的欢笑声中与鬼老太爷行礼,并道了告别之词。

        鬼老太爷拍拍许邵肩膀道:“少年人,早去早回啊,还有人等着你呢。哈哈哈。”

        许邵当然明白鬼老太爷的话意,尴尬一笑,又转头瞄了一下鬼娇,见她已经小脸通红,站到了一边,但眼角仍不住瞟着许邵这边,嘴边还不时浅笑着。

        许邵也摇头笑了笑,之后便作揖与鬼门众人做道别,向天南等人也一同行了一礼。

        许邵随在向天南等人身后出门,临出门前,还回头看了眼鬼娇,鬼娇此时也刚好抬起头看着许邵。两人同时心如鹿撞,然后彼此相视微笑,以目光来做着无声的告别。当真是临别一眼,情意绵绵。

        一行人众出得鬼府,由鬼门城西门行出。鬼空送许邵等人行了两里有余,由于鬼老太爷所托之事颇重,便不再与之同行,准备改道北行,然后再折而向东,去鬼门在吴边的一处专做探听情报的分舵——剑阁。

        许邵听得鬼空要走,忽然心血来潮,对苏六道:“苏六,我出门也有数月了,不知家中怎样了?这样吧,你与大天一同先回家,探望一下我爹,帮我带个好。跟我爹说,我在外面很好,要他别太担心,报仇之事我也一直记挂于心,从未忘记过。”

        苏六尚未说什么,大天却急道:“公子,你不要咱们跟着你啦?”

        许邵笑笑,道:“我是要你们先回去帮我看看爹,然后你们再回来呀”


        苏六也笑骂道:“我看你小子是玩得野了,不想回家了。你可别忘了,咱们出来是照顾公子的,可不是真个游山玩水的。现在公子有事要咱去办,当然要义不容辞。”

        大天挠着头,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但却止住了。

        许邵道:“正好,你们还可与鬼武师同行一程。”转首又对鬼空道:“鬼武师,你不会嫌弃我这两个下人笨拙吧。”

        鬼空笑道:“怎么会?有人搭伴同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哈哈哈哈。”

        许邵道:“鬼武师见笑了。”后又对苏六道:“你两人速去速回,路上别耽搁,我待事情办完便回鬼门等你们。”

        苏六点头答应,并与大天一同向许邵道别。

        于是,众人便分做两路。

        许邵、鬼狂天随向天南等继续西行,返回飞仙派。苏六、大天则与鬼空同行,过彭洲经德阳,取官道直奔剑门关的鬼门分舵所在地——剑阁。

        先说许邵等人一路西行,路上倒也不甚着急。许邵身边少了苏六大天,颇觉得耳根清净许多。一路上与鬼狂天甚是投缘,与之聊天南说地北,颇不无聊。

        鬼狂天本比许邵大上两三岁,又因其是鬼娇兄长,遂一路上许邵也便“大哥”相称。鬼狂天也觉许邵虽放荡不羁,但却开朗随和,是个血性少年,认为值得相交,便也“许兄弟”的叫着。【快速查找本站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