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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逍遥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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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书籍名:《重生逍遥人生》    作者:秋风萧


可我按他描述的地址寻了去,问了很多家人,却始终没能看见瓷器的影子。

折腾了一整天,疲惫不堪的我空手而回,心想,一定是那店家吹了牛皮。

晚上吃过饭,不甘心地我拖着酸痛的身子,趁着天亮再次出了门。

这回我去的是右安门的护城河,离我家七八公里的路程。几天后,我们胡同口23号院的一个姓柳的十一岁小男孩会逮到一只蛐蛐儿,个儿大,样儿好,很难相信此虫出自北京,我十分喜欢,也曾经细细问过他,所以知道的信息还算完整。

一只蛐蛐儿能值多少钱?

几毛的有,几百的有,几万的有,几十万的也有。

薄暮的河岸边掠着丝丝凉风,舒爽得很。

顺着护城河缓缓前行,我竖起耳朵,使劲儿听着下面蟋蟀的叫声。若是挨着个地翻腾,恐怕到明天早上也不可能寻见它,毕竟,这里蛐蛐儿太多了,所以,只能靠声音来分辨。叫声轻薄软弱的,尖锐刺耳的,往往都不是好虫儿,真正的好虫儿,是浑厚中带着一股类似钟声的鸣叫。

在小孩描述过的一带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十几米的路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忽地,被蚊子咬了三四个大包的我耳朵动了动。

停住脚步,站在车水马龙的街上确认般地再次听听,发动机声中夹杂的一缕细微虫鸣让我心中一喜。

找到了!

第7章【蹦跶来蹦跶去的蟋蟀】

夏风习习。

护城河边有个斜坡,走台阶下去后,左手边是条不深不浅的河,右边则是一溜绿幽幽的树坑草丛,每隔几米还有柳树随风摇摆。啪!我打死了一只落在手腕上的黑蚊子,虚空扇了扇,一脚踏进骚气哄哄的草丛,仔仔细细地用帆布鞋探索着草皮,不过,却翻腾出了几泡狗屎和一爪牙神恶煞的毒蚊子。

铃铃铃……

正待我进一步寻觅,手机响了。

是邹月娥!

我转身退出草丛,接起电话,“喂,邹姨您好。”

“你好你好,呵呵,别那么客气,是这样,我白天刚从潘家园买了个玉坠,明天就要送人了,不过我不太放心,你帮我掌掌眼呗?”

我为难道:“我在右安门呢,今天可能不行,这边有点事。”

“右安门?那正好啊,我跟广安门呢,不远,你等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行吧。”

跟她说了具体位置,我挂下电话,继续搜索着草皮。

太阳快要落山了,不抓紧时间的话,今天可能又要无功而返。五六分钟过去了,我眼角余光忽而瞥见一个小黑影,下意识定住脚步,我扶着膝盖矮身瞄了瞄,只见那高矮不平的草堆里,一只蟋蟀正安平稳稳地窝着,黑头黑身黑翅膀,宛若一颗黝黑宝珠,如果依照形容人类的字眼,此蛐蛐儿应该是脸大身宽脖子粗,看那个头儿,少说也有八厘大小了。

北京人玩蛐蛐儿的传统是从明朝留下的,我小时候也没少跟胡同里的孩子们斗蟋蟀,虽谈不上精通,却也有些眼力。眼前这只蛐蛐儿,无论身段体色还是个头大小,几乎无可挑剔,正是小孩几天后抓到的那只!

嗖!

蛐蛐儿蹦跶了一下,跃进了柳树坑里。

我忙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挪着步伐,捧着手,缓缓接近着它。

嗖!

嗖!

似乎察觉到有人要抓它,不等我靠近,它就四处瞎蹦跶,完全没有章法。

一人一虫,一前一后,上演了追击与反追击的一幕。

两年不逮蛐蛐儿了,手生的很,有几次我都连虫带草捂在了手心,谁知却被它从我指尖的缝隙里钻了出去。大脑袋蟋蟀越跳越快,出了草丛,竟是一路朝护城河跳去。

“哟,小靖,你这是演的哪一出戏啊?”斜对面,邹月娥抱着肩膀,用一种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眼神看着我:“好好的路不走,在地上爬什么?”她今天穿了件深棕色OL装,女人味儿扑面而来。

我脸一红,指着前面解释道:“我抓蛐蛐儿呢,这家伙忒机灵,对了邹姨,您能帮我拦它一下吗?千万别让它跳河里。”

邹月娥条件反射地唉哟了一嗓子,低头抬着高跟鞋:“哪呢哪呢?”

“喏,就跟您前头呢。”

“我可就怕虫子,喂,它不咬人吧?”

“不咬,您挡它一下就行。”

邹月娥掩着裙子蹲下身,略微胆怯地瞅瞅蟋蟀,伸手向前,把她那款LV手包立到离地面一厘米的位置,“这样行了吗?”

“行,行。”

下一刻,我看准机会,一个跨步扑了上去。

可偏偏,蟋蟀再一次逃离了原地,且跳了几次后,直生生地冲到了LV手包上。

“啊!”邹月娥猛地一哆嗦,臀部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拼命甩着手臂:“跳我手上了!”

“它在地上呢!您千万别动!别动!我这就抓住它!”

话音刚落,我就清楚地看到,蟋蟀抖着膀子,以一个极其优美的姿势腾空而起,划过一道弧线,没入了邹月娥的OL裙里。跌坐在地的邹姨当即怪叫一声,脸都吓白了,边甩着大腿边喊我:“快给它弄出去!哎哟喂!快点!”

“别怕别怕。”看着邹姨若隐若现的裙摆,我脸上烫了烫,“它不咬人,您,您……”

“我看见了!在我腿上!”邹月娥小脸煞白地放下手,颤抖着将棕色职业裙往腰部扒了扒,“别傻看了!把它拿走啊!”


事已至此,我也顾不得什么了,躲闪着视线半跪在地面,一只手摸在她大腿上端的肉色丝袜上,一手擦着她两条肥美的长腿伸进热乎乎的裙子里,确认方位,稳稳捂在蛐蛐儿上方,丝袜很薄很滑,入手一片软绵绵的细嫩。

算起来,这还是我头一回与女性这般亲密接触,心中不免砰砰乱跳。

蟋蟀腿可能是丝袜挂住了,怎么也不肯下来。

我不舍得伤害它,手掌就用最小的幅度压着她的左腿内侧轻轻晃了晃,连带邹姨腿上的小肉也一波一波地跟着乱颤。

可以想象,我俩的姿势有多么不雅。

但我对天发誓,我真没有占邹经理廉价的意思。

瞧着邹月娥渐渐古怪的目光,我都恨不得一头扎进护城河里。

幸好,被缠住的蟋蟀腿很快脱离了丝袜的缠绕,蛐蛐儿终归没能逃出我的五指山。把手从她裙子里掏出来,我一偏头,没好意思看邹姨的脸色,从兜口取出一张百元钞票,单手叠成圆筒形状,放入蛐蛐儿,封口。

呼,总算抓到了。

视如珍宝般地将纸筒请放入T恤衫的上衣口袋里,我悄悄注意了下邹月娥的表情。她此刻正拍着丰臀,清理着屁股上的脏土,不多时,邹姨侧头看看我,唇角笑了几下:“你倒是把我豁出去了,呵呵,回头啊,我必需跟崔姐告告状,在她儿子心里,我还没一只蛐蛐儿重要呢。”

“没有没有。”我万分歉意地干笑两声,用残留着邹姨大腿温度的右手摸了摸鼻子:“这虫品相不错,弄死真可惜,再说,我要是真抓死它,破了肚子的水儿弄您一腿,也是恶心人。”

邹月娥没好气地横了我一眼:“好了好了,给我看看玉坠吧。”

我接过来瞅瞅,微微一摇头:“这是那种再普通不过的玉石,不值钱。”

“我想也是,廉价没好货啊。”邹月娥唉了一声:“小靖,你是行家,帮我想个既廉价又拿得出手的礼物吧?”

“嗯,明天我得去官园鸟市卖蛐蛐儿,要不您跟我到那儿瞅瞅?”

“好啊。”

第章【假冒的素心建兰】

第二天一睁眼,我从粘糊糊的凉席爬起来,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十分了。

拿着脸盆牙刷出了屋,我发现院里多了一个人,一个不到六十岁的农村小老太太,她正拿扫帚扫着东屋门口的煤渣子煤灰。母亲今天也休息,明清牌入账的一万八,让老妈这些天神采奕奕了许多,她抖着脸盆里几件湿漉漉的衣服往香椿树杈搭着的呢绒绳上挂,见我出来,她介绍道:“那个你叫邹奶奶,你刘婶把房子租了小邹,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

这么快就住进来了?

我家所在的四合院不是很大,四四方方的格局,北屋两间房分别是我和我爸妈的,西屋两间租给了一对温州来的夫妻,他俩是卖鞋的,有些家底,只把这里当仓库,平常的话基本很少回来。东边呢,有一个是我家厨房,另一套是老邻居刘婶的,不过,刘婶儿子结婚时就把她接过去住了,房子也空了下来。

历史的轨道渐渐偏移了,本来,住进刘婶家的应该是一对开小卖部的中年夫妇。

我礼貌道:“邹奶奶好,嗯,邹姨也搬过来了吗?我跟她约好下午去鸟市的。”

“她在里面规制屋子呢,我给你叫她。”邹奶奶对着东屋喊了两嗓子。

我妈不解地问我去鸟市干嘛,我跟她说了邹姨送礼的事情,但并没告诉她我要卖蟋蟀。

从屋里走出来的邹月娥风姿卓越,上身是件白色真丝吊带衫,下身是低腰热裤加高跟凉鞋的打扮,骄阳直射下,两条白花花的美腿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我心一热,把视线偏开稍许,尽量不去看她。

我妈皱皱眉,但很快就换上了笑脸,与邹奶奶和邹月娥说说笑笑在一起。

跟院中央的水龙头边洗漱完毕,我与邹姨商定好了去鸟市的时间,转头看向老妈:“妈,我初中的那些蛐蛐罐儿放哪了?”

“都跟箱子里堆着呢,你翻腾翻腾,我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