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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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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书籍名:《鬼画妖》    作者:属羊好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僵尸蹦跳到赶尸的身前一米时,尼玛阿佳都没有动,僵尸分别抓着她两只手撕扯,她左右扭头,依然没动。贞介爪亡。

“我明白了!”我叫起来:“弱郎摸顶是摸头顶的命火,命火一灭,她就看不到了。”

这是很合理的解释,昨夜我将彭海庭的命火逼到符上让刘家荣上身,尼玛阿佳就看不到被绊倒,今夜两具没有命火的僵尸,她只感觉手臂被撕扯拖拽,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堪布老爷,敢让我把你的命火拍灭么?”我得意的仿佛握着紫金葫芦大叫的银角大王,拍灭命火,他去刺破尼玛阿佳的痣就会很方便,只要他不担心我拍灭了,不再给他点上就好。

“来吧。”络荣登巴低头,将头顶对着我。

没与他啰嗦,直接划开刚刚愈合的中指画了一道符,又给自己的掌心也画好,符贴在脑门上后,在他后脑上的鬼穴一拍,额前符咒没变,反倒是我的掌心传来剧痛的灼烧感。

这老家伙的命火居然如此旺盛!

忍着疼痛接连拍了三下,手上没有痕迹,却仿佛被烧焦似的使不上劲,我将符咒揭下:“去吧,尼玛阿佳现在还迷糊着,赶紧处理完,再也不想见到你。”

兴奋的将符咒收好,这老东西只能被我搓圆捏扁了,不把那什么天珠交给我,直接用童子尿和狗血给他浇灭了!

既然弱郎摸顶是对命火做手脚,我一下想通了许多问题,活人被摸顶变成的弱郎应该与死后的弱郎不同,最起码在初期有所不同,至于这个初期是多长时间就不得而知,但决计不会少于几天。

命火微弱的人很容易倒霉,洗把脸能淹死,刷个牙能呛死,别人踩狗屎走狗屎运,他们说不定就得滑到摔死,彭海庭讲的故事中,那一间寺庙的和尚就是被摸顶而成的弱郎,也许弱郎爪子上的魔力不够,虽然让命火改变,却还没变彻底,那位隐士引着他们跳河,实打实将微弱的命火扑灭,这才消灭了僵尸。

不过最初的那位主持弱郎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死掉,只是故事里也没提他是否跳河,就不得而知了。

络荣登巴的命火被我拍到符咒上后,他在尼玛阿佳的眼里就是隐身人,此时她终于有了异动,张着嘴啊啊的大叫,左右扭头焦急寻找的络荣登巴的身影,她的叫声响起时,韩城也动了起来,似乎是帮她找人,四下张望不说,还到处走动,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捡起拳头大的砖头看下面是什么意思,那么大的人还能藏进去?

络荣登巴终于接近了,他小心的蹲在尼玛阿佳腿中间,先是冲我们笑了一下,这才掏出小铃铛,慢慢扭出金针。

针尖从铃铛冒出,由一厘米向一分米伸长,络荣登巴扭动的手停下,握紧金针,大拇指按压着末端的铃铛时,眯起眼在尼玛阿佳的大腿根上寻找那颗痣。

又是焦急的等待十几秒,我和表哥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生怕尼玛阿佳风尘仆仆了几十年,已经看不出腿上的黑痣时,络荣登巴紧绷的脸放松下来,冲我们摆出一个胜利的v字手势。

尼玛阿佳的叫声慌乱到极点,如对月咆哮的天狼一般凄厉却悠扬不绝。

心沉沉落下,手却抬了起来,好像虚空中有人用绝猛的力气将控制两句僵尸的匕首抢走。

叮当一声,匕首砸在石头上。

噗通两声,束缚着尼玛阿佳双臂的僵尸接连落地。

没了束缚,尼玛阿佳的双臂自然甩落,金针距离她的大腿根还有一厘米的距离时,一只手温柔的抚过了络荣登巴的头顶,极其温柔,如同爱人间的轻抚。

络荣登巴的笑容僵在脸上,金针铃铛坠地,我的胸口处传来剧痛,手忙脚乱的将那张燃烧着的符箓扫了出来,再次抬头时,那里已经站了三个黑影,正并排望着我们。

怪不得络荣登巴说这片土地将永远有他的脚印,原来是如野兽一般四处游荡狩猎。

摸在脑门的那只手,真的是巧合么?若是按照她甩飞僵尸的力气,即便甩手,也能将脑袋打烂吧?

僵化不变的弱郎,心也永恒停在那一刻,只有活人的心才总在变化。

本该如此,却无人可以抗拒!

第一百四十五章蛊婆再现

我担心五乘把爷爷的宝贝偷走,可山女却让我放心,五乘自己也说了。他棋差一招,应该是没能捞到好处,而且爷爷敢放心的走,就不怕别人搞出幺蛾子,好像在山女的眼里,爷爷就是再世诸葛亮,任何事都能料尽先机。

金伯带着凯娃爹,村民陆陆续续的散了,约好第二天在田地里看晒鬼,大壮也在山脚下找到。他手腕被划开吸了不少血,山女说鬼上了人身,想维持住这个状态就必须补充气血,不过大壮的伤势也不重,将养三五个月就会好过来。

剩下的事更加无足轻重,我关心的则是幕后黑手的下场,之后几天去山顶观察,没有任何痕迹,十几个墓碑孤零零的离着,小树更加萧索了。

山女就一直在我家住着,付雨辰去城里买了好多衣服送给她,最后也没能说动山女跟她离开,只好灰溜溜的回了太原,她给我留了一个电话,叫我有机会找她玩。不过我估计没戏,在杏桥村呆习惯了,又有山女和爷爷在,反而城里的光怪陆离没了吸引力。

自付雨辰离开已经过了八天,山女的厨艺日渐成熟,我从最初在茅房里呆一整天,改为每天去六次就可以,真是让人欣慰的进步。

这一天夜里,我正蒙着眼在院里追山女,院门被推开,爷爷穿着一身崭新的中山装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油炸臭豆腐。

“狗。这么冷的天你咋不穿衣服?”爷爷放下小包袱说。

谁说我不穿衣服?仅仅是赤膊而已,要是不为了勾引山女。我用得着在秋夜露肉?

“呦呦,这是谁呀?瞧瞧是谁回来了?”我嬉皮笑脸的凑上去。解开爷爷的小包袱乱翻,除了他出门带着的旧衣服,也只剩下几样法器,连礼物都没给我带。

山女俏生生的和爷爷打招呼,我搂着她的脖子说:“爷爷,这一趟玩的可爽?”

爷爷爽朗的笑道:“还凑合,也就一般爽。”

“你咋没给我们带点土特产?”

爷爷笑的眼都睁不开:“当爷爷傻?带了特产你不就知道爷爷去哪了?”他把臭豆腐搁在桌上:“刚买的,趁热吃吧,这就是礼物。”

“我也懒得知道,你更不会跟我说实话。”用牙签挑臭豆腐喂山女,一边对爷爷挤眉弄眼:“咱又不是亲孙子,里外受夹板气,好不容易有个靠得住的爷爷,还跑到外面留下我被人欺负。”

爷爷在屋里换衣服,吼道:“谁欺负你了?”

“凯娃爹,桃花女。”我得意的说:“你过去的事我都知道了,真厉害唉,把一家人活活烧死了。”

屋里扔出一件衣服砸在我脸上,爷爷骂道:“你个倒霉蛋子,小声点,就怕别人不知道?”

山女乖巧的拿着衣服去洗,爷爷又穿成那副老农民的样子,肩头搭了毛巾出来:“谁敢欺负我孙子?杏桥村方圆百里,妖怪被爷爷揍过,鬼是爷爷弄死的,不要说欺负你,他们连咱家门都不敢进。”

我递过去一个小板凳,奉上一杯茶,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说:“爷爷,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干土匪的?怎么啥事都做的出来呢?”

这个问题我一直很迷惑,爷爷年轻时用心狠手辣来形容也不为过,对我爸弟兄三个更没好脸色,但在我身上却格外的关心,好像只有我才是他亲生的。

要说生性凉薄,爷爷对我极好,要说是虎毒不食子,他对儿子又不好,就算有隔代亲的说法,他也做的太极端了吧?

爷爷用毛巾擦了把脸,嘿嘿笑道:“年轻嘛,谁还没个火气上来的时候?爷爷回来前见过五乘了,顺手抽了他一顿大嘴巴子。”爷爷晃悠着手,眉开眼合的笑。

“真的假的?你能打过他?”

“我俩也就是平分秋色,可爷爷有帮手,这次他按住五乘,我打,哈哈哈,过瘾呐。”

哦,他说的是城隍庙的老人。

咦?明明在说他心狠手辣的事,怎么又岔到这个话题上了?看来爷爷还是想瞒我。贞乒边圾。

“爷爷,就因为赵家人惦记山顶的神仙窟,你就把他们全烧死了?”

爷爷不愿说,又要找借口,我逼了几句他才无奈道:“一饮一啄乃是天定,爷爷只是送给秦香兰一对铜人,要不是赵家起了歹心怎么会死?”

“神仙窟里到底有什么宝贝?”

“小金没对你说?”

“说了,菊泉和青泥,前几天山女上山弄了点下来,我也吃了一些,不过这两样东西吃多了也没用,又不能长生不死,他们为什么建个别墅准备打持久战?”

“猪油蒙心呗。”爷爷不屑道:“那赵四海是个老道士,不知道从哪学了些鬼把戏,专门帮大人物琢磨长生的办法,得知杏桥山里的秘密后就来了,找见青泥和菊泉还不甘心,要霸占神仙窟的气运,却不想自己的命能不能受住这种宝地,结果落了个全家惨死呐。”

“明明是你杀的,怎么又扯上命运了?”

爷爷正色道:“谁也逃不过老天爷的算计,他命里不该有此福报,偏偏贪心不足,老天爷假我之手送他上路,命是奔流河,人是水中鱼,老老实实的顺水而游则一切安稳,他非要接着浪势跃出水面,却不想有只鸬鹚借风势在滑翔,顺口就把他叼走了。”

“颇有道理,以后我杀人被抓了,就对警察说这是老天爷假借我之手做的,你说他们会不会免我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