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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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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书籍名:《鬼画妖》    作者:属羊好




“我不敢!”司徒辰双手紧紧揪着头发,刚才还红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你不明白,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话,那个人都知道,仿佛就藏在我的心里,怎样也无法摆脱,如果我找齐健大师帮忙,很可能还没来得及说出求救的话,就被他害死了,他很可怕,就连我睡觉都被盯着”

司徒辰激动起来,手舞足蹈,口水飞溅的讲述自己有多么疲惫,这段时间他快被那个人搞的精神失常,偏偏又不能找任何人求救,每当夜晚降临,他都觉得有一团阴沉的云朵压的他快要窒息,哪怕用被子包裹全身,依然能感到一双眼将他窥视的一览无余。

“你不懂,你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司徒辰激动的拍打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让散步的人纷纷侧目,我想安慰他,可连他在说什么都不知道。

“你冷静一点。”我按住他的双臂:“到底是谁要害你?人还是鬼?”

司徒辰颓废的抬头,迷茫的说:“我不知道。可能是鬼,但就算在白天,阳光将我的办公室填满,四处都是明亮的我依然能感觉被人监视,如果是人,为什么我在飞机上也能感到害怕?为什么我钻进被子里也感觉脖子上有冷风再吹?”

司徒辰的语无伦次把我也说迷糊了,他处于十分亢奋的状态,显然不可能完整的理出思路,我便一点点询问:“也就是说你感觉被人盯上,且不确定是人是鬼--那你倒是求助啊,警察齐健一齐找,人来杀人,鬼来灭鬼。”

司徒辰无意识的喃喃:“不行,一旦我说出口就会死,即便齐健在场也救不了我,这是一股很强烈的直觉。”

“但是你刚刚对我说了,不是没死么?”

“所以我一直犹豫是否要对你说,开车绕了半个太原才下定决心。”司徒辰又抓住我的手,恳求道:“方航,帮帮我,我只相信你!”

“放心,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但无论杀人还是捉鬼,起码得有线索,你把经过详细的对我说一遍。”

“好。”司徒辰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点上烟一口接一口的吸,趁这工夫稳定心神和整理思路,接连抽了两根烟,他语气平缓的说:“一个月以前我回了浙江老家,在祖宅与父亲聊了几句,当天就赶回太原,夜里睡觉就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仿佛从极高的地方滴落在湖中,当时我没在意蒙头便睡,从第二天开始,就感觉被人盯上,耳中很清晰的响着到一个声音: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我”

“然后呢?”

“没了,这声音一直响,好像从天边传来,很飘渺,很虚无,从耳朵钻进引起我的注意后,又变得舒缓,低沉,有力,仿佛一个男人就趴在我的耳边轻轻诉说,可他的眼神很阴冷,不带任何感情的盯着我。”司徒辰猛地一震,抓着我焦急的说:“你听,又响了,他又在我耳边说话了。”

与司徒辰紧张的模样不同,我感到万分错愕,因为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也没见到有人,更没有感到有鬼趴在他耳边,而他的表情以及情绪和动作让我联想到另一种可能:“小辰,我就是随口问一下,你应该明白,并不是所有的”

“我对老天爷发誓,我没有精神病!我全家都是正常人。”

“当然,我相信你的话,你不但没有精神病还是司徒家的精英,但我想会不会是肩上的担子太重了,压的你喘不过气”团巨布扛。

“我对老天爷发誓,我没有任何压力,每天晚上都能与女人上床。”司徒辰将手搭在我的肩上:“但是,无论枕边躺着多少女人,那个人都能随意的监视我,他甚至透过那些女人的眼睛盯着我看,我能感觉到!你明白么?那些女人正在兴奋,眼神会忽然变的戏谑和阴毒,可这些都是我偶然间用余光看见的,再看时又变得正常,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说着话,司徒辰又开始痛苦,双手握拳不停砸着自己的脑袋。

这不是精神病是什么?即便我没文化也听过被害妄想症这个词!

如果司徒辰说的是真,那就绝非人为,可即便是鬼,也不可能全天跟着他还始终没有害人。

“放心吧小辰,我知道你遇见什么事了,这叫双瞳术,南洋降头师最擅长这招,咱们先回家,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我身边,等我安顿一下家里和妞妞结了婚,就帮你揪那个人出来。”

随口胡诌的名头,却是司徒辰的救命符,他感动的快要掉下泪,不住许诺要送我一份重礼。

第二百二十五章明明已忘记4

小惠与格格巫一直住在我家,妞妞承担着母亲的责任照顾他俩,虽然不用料理衣食住行。可有这两个调皮鬼在,比照顾最调皮的孩子还要累一万倍,偶然间,司徒辰发现了我家的两具小尸体,大为诧异之余并没有向外人透露,有时还来见见这种传说中的僵尸。

自从他得了精神病便想办法自救,他觉得不能找齐健,也不能找其余高人,更不能让监视他的人知道他要自救,于是司徒辰想了一个办法,先是偷鸡摸狗的从妞妞那里搞到一把钥匙,又让秘书去我家翻一份莫须有的文件,当小惠发现了不速之客时一定会下手揍她。司徒辰就有理由出现在小惠面前,届时,两具僵尸在侧,总不会看着潜伏的人害了他的性命。

我问他为什么不假装去做客,一样可以见到小惠。

司徒辰解释说不做能太明显。否则会被隐藏的杀手干掉。

我认为他疯了,一定是疯了。

司徒辰的事暂且搁置一旁,他给妞妞打过电话后便载着我回家,我的心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面对。

从06年与表哥去了大峡谷之后,方航再也不是以前的方航--所有认识我的人共同心声。

所以在这两年中,家人接受了再也见不到我的可能。

通过司徒辰陈述的经过,表哥齐健几人倒是猜出带走我的是左红莲。但他们也知道背后还有个五乘,估摸着就算不死,也有很大的几率再不出现,所以他们从未寻找,过着听天由命的日子。

只有妞妞一直坚持的等待,她不信我会死,就算冒出这种念头,也会想办法说服自己。

门开的一刹那,我双腿发软,心跳的飞快,不知妞妞会发飙成什么样子,担心之下差点转身逃跑,而她看见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意外,然后双眼泛起泪花。紧接着用手揩去,下一秒便微笑着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回不来了。”

刚才还充涨着担忧的心如泄气的气球。全身的力气飞快的溜走,从膨胀到萎缩,巨大的落差让我如从云端跌落,眼前飘忽,脑中发蒙,不着力也不知说些什么。

手被妞妞攥住,她拖我进门,温柔的笑:“看你脏兮兮的,赶紧洗个澡吧。”

这不是阔别重逢,反而是妻子迎下班归家的丈夫,一片平静,好像日复一日的上演这一幕,习以为常了的。

唯一觉得正常的只有妞妞,我感觉自己正处于漩涡的中心,她不会忽然捅我一刀吧?

坐在沙发上,妞妞倒茶后就去放水给我洗澡,我小声的说:“辰,暴风雨前的宁静,你看到刚才妞妞倒水时做了什么动作么?小拇指微微颤动两下,应该是下毒了。”

“航,少看点古装剧。”司徒辰做了表率,将茶水一饮而尽,凝视我,正色道:“会一直宁静下去的,即便你说另有新欢她也会平淡的接受,妞妞是个逆来顺受的好女孩,她选择等待就会一直等下去,无论你怎样选择,她都会顺从。”

“她还逆来顺受?”我小声争辩:“你不知道她小时候有多嚣张。”

“人是会变得,野狼都能驯服从忠犬何况是喜欢你的女人呢?你给了太多的压抑,妞妞早就不会反抗了,她无法放弃这段感情又无法得到你的心,只能任自己一点点凋零,我也听说她以前是个活泼的女孩,可这两年在我那上班,除了浅浅的公式化微笑,再没有其余的表情,方航,听说你以前有个女朋友可惜去世了?我跟你打赌,如果你再这样我行我素,十年之内妞妞不自杀也得郁郁而终。”

我的脸扭成一团,想到妞妞刚才的模样,确实是那种得不到甩不掉的无奈心态,这三年她习惯了我的借口和等待,哪怕三年后见我也不愿询问我是否会履行诺言,甚至连我的行踪都懒得多问,她知道我不会说。

“妞妞现在的想法就是你娶她最好,不娶就一直等着,等到死掉的那一天。”

我斜眼看司徒辰:“你很了解她?”

“你吃醋了!”

“有点。”

“你该吃醋,这么好的女孩我却一直没有下手,不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而是担心你恼羞成怒报复我。”司徒辰很平静的与我对视:“明白么?妞妞已经可怜到足以让我放弃你的地步了。”

拍拍他的肩膀,我很郑重的告诉他:“谢谢。”

“谢我放弃你?”

“谢你还知道害怕!”揪着衣服将司徒辰往外拖,他竭力要挣脱,用腿勾着沙发不松开,着急的吼道:“你干嘛,还不让别人说心里话?我是在劝你,你不能恩将仇报。”

“乖,出去待会,别在这当电灯泡。”

司徒辰松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报复你该干嘛干嘛,当我不存在就好,我闭眼捂耳。”

“不行,有你在我心里不自在。”

推搡着,终于把他推出门外,他犹自大喊:“快让我进去,我会被杀掉的,你不能见死不救。”

将真武像和牛骨刀塞进他怀里,应付道:“喏,有这两样宝贝,阎王爷也拿你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