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读窝

鬼画妖

乐读窝 > 玄幻小说 > 鬼画妖

第300章

书籍名:《鬼画妖》    作者:属羊好




掌风扑面,剑锋刺眼,眼看我就要被这俩老东西联手搞死,却忽然间天翻地覆,刺向我的剑尖改向五乘,拍向我的铁掌瞬间变成二指去夹他剑刃。

一瞬间我便明白,五乘以为我是三爷的宝贝药引,想用个围魏救赵的办法引他相救趁机搏杀,而陈春峰以为他是二爷或者二爷相托来救我的人,也是同一想法。

叮咚一声,剑尖断,二指染血,两人又是同一动作,一个甩剑尖,一个掷断剑。

这都是同样的套路呀,一个师父交出来的?

同样的攻击方式,同样的及时闪避,而下一瞬间又是同样的招数,五乘亮出了武器,陈春峰又掏出一把剑。

五乘横扎马步,双臂一震,两条袖子就碎成破布,犹如一只只翩翩起舞的黑蝴蝶飞了起来,露出两条小臂上套着的连串铁环,而大臂的肌肉暴突,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暴怒的霸王龙。

天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铁线拳?五乘死后,爷爷心力交瘁便将许多以前不肯说的事当故事讲给我听,我估算出他们最初云游的年代便是清朝末年,就开玩笑问他有没有见过黄飞鸿和苏乞儿,爷爷说他见过黄飞鸿他爹,我开始以为打,直到前两年陪妞妞看电影听她说了些史实才得知黄飞鸿真的有爹。

人一定有爸爸,之所以这样说是怀疑爷爷真的见过黄飞鸿他爸,当年清朝**无力保护良民,广东地界就自成民团,有十位武林高手在民团任职或是有些联系便被称为广东十虎,其中就有黄飞鸿的爸爸黄麒英,不过我当时最留心的还是那位铁桥三。

铁桥三拜少林高手李胡子为师,苦习少林武术后钻研洪拳,最后以铁线拳法称雄于世,得知这个人的经历时我还幻想过他是否与五乘有师兄弟的情谊,本是玩笑话,可现在看来**不离十,若不是五乘起意,爷爷和他跑去广州作甚?还有幸见过同为十虎之一的黄飞鸿爸爸。也许五乘的铁线拳就是铁桥三教的,或者他俩一起参详出来。

五乘露出双臂铁环,我觉得这是他的杀手锏,再看陈春峰,也是叼不啦叽的,原地转了两圈后右手在腰间一摸,一道极细的金光闪过,片刻后陈春峰飞扑而上,手中使的赫然是一柄薄如纸,约莫二指宽的金色软剑,这剑在他手中指使如臂,时而笔直如竹,时而柔软如柳,点点剑光犹如阴沉狠辣的眼镜蛇吻总不离五乘的要害。

我草,金蛇郎君夏雪宜大战广东十虎铁桥三。

我目不转睛看着这一出关公战秦琼的好戏,可心里却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他们四个并肩作战几十年,些许杀手锏也早使过一万遍,此时分别亮出杀招后两人依然以命相搏,他们真的看不出来对方的身份?或是说早就知道了,此时才没有在意。

五乘,牛哥,陈春峰,全部以同样的方式潜入鬼市,要说这两三年来他们彼此没有发现对方的身份我可以相信,毕竟鬼市三位爷勾心斗角,联系的并不亲密,甚至会刻意隐藏自己的来历,可他们偏偏全跑到鬼市来,其中就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鬼市还有第四位爷那一定是我爷爷没跑,但鬼市只有三位,可只有爷爷才能引得他们趋之若鹜,我只能猜测爷爷是否也藏在这里。

三位爷是四人小组其三,这鬼市还有谁能担得起爷爷的身份?我不禁瞟了瞟地上昏睡着的面具人,恨不得看穿他的面具好好瞧瞧那张脸是不是满是丘壑的老人模样,但转念一想,就以他的智商来说,充其量当个虎子。

不对,这个面具人有问题,虽然看不见表情可一起一伏的胸膛十分平稳,像是气脉悠长的武林高手打坐调息一般平寂,绝不会是被人打晕后沉睡时与生俱来的呼吸频率,看来他早就醒了,一直假装昏迷。

难道他真是爷爷?此时此刻我真想大喊一声:嘿你们别打了,这孙子醒了。巨住巴。

也不应该,以爷爷看似和蔼实际高傲的性子,也许会被大势逼迫而服软,绝不会平白无故的装孙子,即便他要乔装也绝无理由装成面具人被鬼市三位爷驱使好多年,就算他防备五乘也会对陈春峰坦露身份,俩人联起手来以心算无心,一击就把五乘做了。

懂了,这孙子是坐山观虎斗,他不管三位爷还是不是曾经的那些,只要能引得三人火拼就可以浑水摸鱼,也许他真被打晕过,却在即将醒来的那一刻硬生生憋住,装个死人等待厮杀的结果。

我就说嘛,秦朝南方军团的将领怎么可能傻到这个地步。

耳际充斥着金铁交加的响声,五乘与陈春峰的比斗进入白热化阶段,两人毫发无伤可稍有不慎就是致命伤痕,五乘如一尊八臂金刚般巍峨不动,任陈春峰跳跃挪移的刺击也只是慢吞吞挥臂格挡,就等他露出破绽后一击击杀,而陈春峰快比闪电,身轻如燕,双足交换着点地在五乘身周游走,看上去轻飘飘的挥刺却有如雷霆万钧之势一般压迫逼人。

一个是盘坐巍峨山中的狡诈毒蛇,一个如蝎尾毒针,虽然细小却气势恢宏。

跟他二人相比,我和齐健那夜的热血一战与狗咬狗没什么区别,京巴狂咬吉娃娃。♂

第三百一十八章吃瘪

此时的道士与和尚打架没有鬼神之力,完全肉身相搏,看的我眼花缭乱,如痴如醉。

五乘与爷爷不分高低。陈春峰却只算爷爷半个徒弟,两人厮杀的结果从开始时便已经注定。

那一刻,陈春峰软件笔直直刺五乘心口,而五乘狂笑一声挥臂迎了上去,这一次他没有用小臂上的铁环挡开,仿佛伸手抓剑般的硬抗,剑锋与肉掌相接之际,五乘微微偏手,也不知他怎样做的,那涨满铁环的肌肉顿时萎缩了下去,陈春峰的软剑便松松垮垮的贴着五乘的皮肉刺入,而五乘生猛吸气又化作怒目金刚,筋肉再次变得鼓囊囊,将陈春峰的软剑挤压在铁环之中。

陈春峰下意识想将剑拔出奈何力不如人,这一个晃神便失了先手。五乘狂笑,右臂锁剑,左拳挟裹奔雷之威轰在他心口。

鲜血狂喷,打湿了陈春峰的面罩。他接连跌退,摇摇欲坠,胸膛上的衣衫被炸成碎布,露出一个皮开肉绽的拳印。

“呼。”五乘卸去气息,毫不在意的拍打着双手掸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雕虫小技。不值一提!记住了。杀你者,青城山道止真人。”

陈春峰靠在墙壁剧烈喘息,五乘却嘿然冷笑着向他靠近,我急的如热锅蚂蚁哼哧哼哧的喘不上气,可五乘打定主意要杀他,对我的急躁全当看不见。

铁掌抬起,眼看就要拍碎陈春峰的脑袋。木桶旁的面具人忽然鲤鱼打挺跳起,一步腾空挥拳砸向五乘后心。

背后受敌,五乘顾不得杀人转身相迎,就在这个时候,陈春峰麻利的手脚并用撞碎窗子跳出外。

悬着心的终于落回肚里,我比亲自厮杀一场还要疲惫,松懈的气息还没呼尽,就看见威势凶猛的面具人被五乘一脚踹翻,揉着胸口想爬也爬不起,五乘看看破碎的窗子又看看面具人,戏谑道:“不装了?你怎么不继续装死?若非你这腌臜厮露了呼吸,贫道刚才便可将他击杀。”

怪不得,我说陈春峰为什么即将进门却忽然退了出去,原来是面具人呼吸声过大让他发觉里还有一人,只是不知面具人是有意提醒,还是恰巧在那时醒来。

面具人扶着木床挣扎起身,咳嗽两声后恭敬道:“大爷为何对三爷出手?我不管你们有何仇隙,可你们若死一个,鬼市再无宁静。”

五乘逼近两步:“哦?你是怕他死,还是怕他死了,没人能掀起更大的风浪?”

“不懂大爷说些什么,本将及一众弟兄仰赖三位爷度日,怎会希望你们有人丧命?”

“算了,你要将水搅混,贫道也乐于趁机将那茅山酥醪观赶出鬼市,你想挣一份生机,贫道也想给老兄弟夺一份机缘哩,”五乘挥挥手不屑道:“懒得和你呱噪,将军记住一件事就好,那三爷带人来复仇时,记得说青城山两袋米教的道止真人已经潜逃,可否?”

面具人露出黄鼠狼般的奸笑声:“甚好,甚好,其实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您不是大爷。”

“哦?”五乘来了兴:“你如何得知?”

“大爷性格倨傲却总爱装作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想假扮他并不困难,可有件事只有我一人知道,大爷在山下养了一个女人,每月总要溜下去几天,可从两年零一个月前开始就好像忘记她一样,再没见溜下山过,从那时起我就起了疑心。”面具人高深莫测,与五乘说话却忽然盯上了我:“人嘛,有点不为人知的秘密会露出马脚。”

他知道了!无论牛哥还是陈春峰还是五乘与我的对话,不知他听到多少但肯定知晓这三人与我有关,最后一句便是威胁,我不说,他也不说,大家各自打着小算盘就好。

其实我本来就没准备说。

五乘高深莫测的说:“是啊,我也没办法摸清这大爷的全部底细,只能竭力伪装了,将军,那女人过的如何?别是饿死了吧?嘿嘿。”

从我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五乘在背后握拳,若是面具人的回答不满意,他就死定了。

面具人阴测测的笑,右手在脖子里横了一下:“我已经处理了。”

“将军很上道哦!来,贫道送你一粒仙丹。”五乘在口袋里掏出个黑漆漆的泥丸放在手心,面前左手平托仙药,背后右手暗含杀机:“乖,吃了它。”

面具人应该在苦笑:“真的杀了,没留活口。”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