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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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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书籍名:《天魔极乐》    作者:棺材里的笑声




这十多年来,每一年容王最少去天牢三次,每次去都与被幽禁的起王把酒言欢,每次去都带着大批的物件全去探望!他是丝毫不顾其他人的眼光和议论,更不怕那晦气沾身的说法,完全就是一副手足情深的模样去照顾自己的弟弟。

雪中送碳者少,落井下石者多!朝堂上本就是个很现实的小人聚集地,更何况是亲情淡薄的皇家,起王沦为了阶下囚以后连等级稍微高点的太监都可吐他一口唾沫,在那种境地之下,容王的关切给了他多大的感动是可想而知的。

温迟良最怕的就是这个,十多年啊,容王不避闲言碎语一直在照顾这个犯了弥天大罪的四弟。这种雪中送碳的温情最是动人,那远比锦上添花更让人铭记,更何况这一切是发生在最是无情的帝王家。

定王有兵权最是难缠,倘若起王真的成了出笼猛虎又重掌西北大营的话,那他会不会带着西北大营这支狼虎之师站在容王那边,以报兄长十多年来的手足之情。

温迟良顿时冷汗直流,倘若真有这个格局出现的话。那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后边是凶神恶煞的索命阎罗,而东宫已经站在了悬崖之上进不得退不得,因为面前波涛汹涌的海浪里全是要吞人骨肉的蛟龙。

父女俩互视一眼,已经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最大的担忧!倘若起王真能重掌兵权,那容王得到了西北大营的支持真的是如虎添翼,到时他可就变成比定王更难缠的对手,要知道当年的起王爷凶猛之名,可犹在如今的定王之上。容王有朝堂上的势力,再有起王的支持,到时他才是东宫最大的劲敌!师家已在手握,这时,父女俩脑子里唯一能想起的就是手握兵权,权势双极的杨家了。如果容王的势局大成,到时唯一能与之对抗的,恐怕只有兵权朝势旗鼓相当的杨家了。

第258章猛虎出笼(中)

皇宫的大门前,一众人都在焦急的等着。容王带着一众手下在那望眼欲穿,身旁就是两辆马车还有不少用来洗晦的东西,有釉子叶之类的物件和火盆,也精心的准备了不少新的华服。

远远的,一个小太监带路!一身已经脏得发灰的素服,披头散发但却身形高大,起王步履快速的朝宫门走来,那虎虎生风的模样让人不由的想起了当年斩敌西北的皇家第一武王。

“四弟!”容王一看,顿时欣喜的招了手。

“三哥,哈哈,我来了!”

赵元窿顿时加快了步伐,一脸喜悦的径直走来。不过到底是刚出天牢的人,还没等出宫门下人们就一顿的忙活为他洗去一身的晦气,对此他也不甚在在,只是重获自由这会感觉还是有几分不适应。

马车缓缓的离开了皇宫,丝毫不避讳周遭众多的眼线。

曾经的起王府很是破败,一天的功夫也只够收拾干净,还不能修缮一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内,赵元窿看着慌乱的院子和久无人居的王府面色一时很是惆怅,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曾经在这一起把酒言欢的兄弟们。

容王做事倒很是细腻,不仅把老管家和以前的下人都招了回来,更是添了不少的丫鬟家丁伺候着!起王府虽然显得有些破败,不过好歹这场面还在,起码这次回来不会丢这个架子。

沐浴更衣,一大套繁琐至极的俗礼!成乎意料的是赵元窿很是配合,一一的按着那些风水师的话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若是以前,他对这一些繁礼是完全的嗤之以鼻,而眼下的配合也不难看出十多年的牢狱之灾折磨下,这位曾经威风八面的武王也是成熟了许多。

“见到父皇了?”主厅内,容王抿着茶问了一句。

“没有!”赵元窿摇了摇头,面色平淡的说:“我去谢恩的时候进良守着门,他说父皇龙体欠安正在休息,我去的话在门外磕个头就行了,不必在那逗留。”

“哦,这样啊!”容王沉吟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简单的闲聊了几句,都是些比较家常里短的话题,起王毕竟被幽禁了十年!一出来对这个新的形势还是很不适应,尽管他表现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可一但提起某些敏感词时也不难看出他的情绪有所激动。

比如东宫,比如师家,比如镇王……这些词每一个都让他本能的一滞又马上恢复了常态,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思索什么。

“王爷!”这时,一个中年大汉猛的奔了进来,一看到赵元窿顿时泪如雨下,就地一跪已经泣不成声了。

“胡武!”赵元窿一惊,立刻上前扶着他,眼眶也是湿润发红,有些惊讶的骂着:“你怎么还活着,那会不是定了你们充军和斩首么?”

“王爷,属下,啊……”那胡武泣不成声,一时也是说不出话。

渐渐的,门外陆陆续续的跑进了十多个眼眶发红的大汉!一个个看到赵元窿话都说不出来了,跪地行礼后已经是哭得一塌糊涂,一群彪悍大汉的眼泪此时显得极端震撼,那无声的哭泣中更是承载了十多年来太多的东西。

容王一看也不多言,默默的走开了。

一群大男人抱在一起哭得稀里糊涂的,大半天谁都没力气开口说一句!赵元窿紧紧的抱着这些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说心里曾经有过悔恨的话,那也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连累了这些出生入死兄弟。

那一年,这些人随自己进京时可都是战功显赫的武将,他们本该在朝堂上封赏战功开始享受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而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他们全成了阶下之囚,从他们消瘦的模样不难看出这十多年他们也是不好过。

日近黄昏,夕阳西下,哭得眼泪几乎都干了,赵元窿擦了擦眼刚想说点什么!这时王府的管家走了进来,一看这一幕哪个男人心里不酸,赶紧蹲下来小声的说:“起王爷,我家王爷说该给各位兄弟们沐浴更衣了,晚上还有宴席要为您洗尘呢!”

“好!”赵元窿声音都嘶哑了,只是简单的开个口觉得喉咙都痛。

管家立刻命下人将这些哭得泥蛋子似的大男人带下去沐浴更衣,又赶忙去后厨端来了银耳汤给赵元窿润喉,在旁小心翼翼的说:“起王爷,我家王爷特意的嘱咐了一声,一会宴席之上您不可再卤莽行事了。”

“宴席?除了三哥还有谁?”赵元窿顿时一个机灵!


“镇王爷!”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的说:“您这些弟兄十多年前判刑或轻或重,那时我家王爷就算想出手相救也是有心无力,不得以求助了镇王府,好歹才保住了这些兄弟的性命。”

“镇王啊,没事!”赵元窿沉吟了一下,面色一时是阴晴不定,好一阵的犹豫后这才释然的笑道:“当年也是我学艺不精,败于他的手下我认了。”

这时谁也不敢提当年镇王致意要取他人头的事!尽管这件事知之者甚少,但也难免会有流言蜚语传出,不少的有心人还是能打听到这个密闻。

等了一小阵,那些武将就收拾好了!王府外早有十多辆马车在候着,一行人上了车就径直的朝京郊外开去。

夜里的京城依旧繁华,来往的客商兜售着各种的新奇玩意,天南地北的小吃汇集空气中始终飘散着浓郁的香味。人来人往的热闹,到处都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这突然的喧哗让赵元窿感觉还是很不适应。

车队缓缓的出了京城,这时赵元窿才问道:“我们这是去哪?京城里那么多好的酒肆,四哥怎么还把地方安排在城外。”

这时走的已经是有些崎岖的青石官道,车头的管家赶紧转过头来,欲言又止的说:“起王爷,眼下京城好多的酒号都在运河边有分号,那边的环境比在京里好。而且现在京城里不太平,王爷说不想被人扰了雅兴,所以才让我带你们出城的。”

“哦,三哥有心了!”赵元窿沉吟了一下也不多问。

单独的一辆马车里,胡武坐在车内恭敬而又虔诚的看着赵元窿,一路上一言不发却总控制不住默默的流泪。赵元窿想开口问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这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京城之内寸土寸金,一些赚到了钱的商号即使想扩张,但兜里有钱也买不到土地,无奈之下只能把目光对准了京郊。可郊外的土地也不是说买就买的,有皇宫大臣们的别邸,有朝廷机构的下属单位,更有不少京营大军的驻地。

京城周边的土地,密密麻麻的几乎被割分一净,那些老实的生意人也不敢与这些人比邻!无奈之下只能集体迁到离这些官家比较远的运河边,在那边大兴土木,凭着厚重的财力硬是把那打造成一个可以媲美江南的奢靡之地。

远远的就可看运河边张灯结彩,一座座的庄园,一家家的酒肆,再加上河上招摇过市的画肪,热闹异常顿时让人感觉到了这里的纸醉金迷!岸边不时的有流莺路过,这里的青楼甚至占了京城总量的一半,没等走近就能闻见一股奢靡的胭脂气。

都说是远嫖近赌,恐怕这一辆辆富丽堂皇的马车里就是京城走一走就能踢到几个的小京官了。这些人也不敢在京城里玩乐,在那遍地悬挂钨砂帽的地方,哪怕出去玩乐也是心里忐忑,这小心谨慎的氛围反倒是成就了运河边的繁华。

前儿的这些地方虽然富丽堂皇,但大都上不得台面!车队缓缓的饶过朝运河边走去,一路上这庞大的队伍倒是让在门口招呼的老鸨们格外的殷勤,有的老娘们甚至围上前动手撕扯,扯得那管家几乎是连连告饶,答应下次就上门帮衬这才跑得过去。

奇了怪了,这年头啥稀罕事都有了,**都组团了?